笑傲江湖之黃梁 89第八十四章 尋人

作者 ︰ 林子宣

林平之在溪邊徘徊不定,方才他負氣出走,現在雖然氣消,又暗怪自己如女子一般無理取鬧,實在無顏立時回去。♀

明明知道在令狐沖心中只是將任盈盈當作知己,卻一次又一次刻意曲解他話中含義,看著他慌張無措卻不得不耐心解釋,然後再用更加刻薄惡毒的詞語去中傷他,似乎只有看到他痛苦的神情,才能證明他的真心。

他很害怕看到自己變得如此扭曲,如此瘋狂。就好像明明是最最心愛的花,偏要將他摘下來捏在手中,揉得七零八落,待到花汁沾了滿手,才真正快意。

不,不應該是這樣。他緊攥著拳頭,想要把這些惡意深深掩蓋,可越是壓抑,這感覺越發強烈。

身後傳來腳步聲。待看清來人的相貌,不禁有些失落。陰陽有序,天理倫常。以男子之身與他相戀,本就世所不容。而令狐沖與任盈盈之間,終究難逃命運牽絆。林平之心中苦笑,這樣也好,上天給自己重生的機會,就是為了復仇,而今卻被私情牽扯,險些忘了大事。既然如此,倒不如斷得干淨。

他努力平撫心緒,「是你。」

「我知道你希望是他,」任盈盈的目光利如閃電,「那為什麼還是傷害他?」

林平之冷笑道,「怎麼,心疼了?你又是他的誰!」

任盈盈秀麗的臉龐瞬間變得慘白。

林平之見到情敵受傷的表情,心情愈加得意,「你喜歡他對嗎?」他似乎並不想知道她的答案,自顧自說道,「你也不必否認,令狐沖只不過是華山派弟子,而你堂堂魔教聖姑,竟然屈尊降貴一路相隨,自然是對他有情。」

任盈盈眸光微寒,右手下意識握緊長劍,「你知道我的身份?」

林平之笑道,「你放心,令狐沖這個人斷不會由此而與你生分,大可不必殺人滅口。」

任盈盈听到心里,又是酸澀又是甜蜜,「我當然知道……他與旁人是不同的……」她的眼中帶著審視,「你竟然想說什麼?」

「任大小姐冰雪聰明,也听不出我話中含義?」

任盈盈沉吟半刻,輕聲道,「我只知道他、他喜歡你,而你……也並非全無情意……」

林平之厲聲喊道,「那又怎樣!」他的眼中全是絕望,「煙花再美,終會消散,倒不如在最絢爛的時刻結束,尚有回憶可尋。明知要失去,我寧願從未擁有過!今日是我林平之放棄在先,不管將來如何,絕不後悔!」

任盈盈見他面帶決絕之意,到也真心佩服他的果斷。只是此人心機深重,焉知一切不是圈套?遂問道,「為什麼跟我說這些?」

「自然是想換你手里一條消息。」他昂著頭,眼楮看向遠處,「其實那天在客棧出現的黑衣人就是你魔教中人,他會出現在那里,也是為了打探你的行蹤。後來與泰山派交手的時候,你匆匆離去,一方面是受令狐沖所托,保護岳靈珊的安全,另一方面,也是怕被你們教中人識穿。你既是聖姑,為何還要對教中人如此防備?定是有所圖謀,而且所圖不小。」

他見任盈盈並不反駁,便知已猜中七八分,繼續說道,「听說前教主任我行隱居養病已有十數載,依我看,養病是假,幽禁是真。為人子女,自然要救他月兌困。現在恆山派被魔教圍攻,這其中該有你一份功勞,你借此迷惑東方不敗,讓他無法顧及你的小動作,我說的可對?」

任盈盈震驚不已,但面上卻絲毫不顯,「你說了這麼多,還沒告訴我你究竟想從我身上探听什麼消息。」她並不否認,便是承認林平之所說屬實。

「我只想知道左飛英的下落。」林平之開門見山的說,「以左飛英的武功智謀,能打他的主意,必不是五岳劍派的人。江湖中所謂的名門正派,沒有人敢動左冷禪的兒子,只有魔教。我想,那幕後之人或許就是你,也許是東方不敗,但不論是誰,你一定知道他的下落。」

任盈盈點點頭,「你們華山派與嵩山相爭已久,為何你會如此關心左飛英,難道你想取他性命?」

林平之板著臉,「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你只要將他的下落說與我听便可。」

任盈盈細細說與他听,隨後又問,「可你這樣離去,他、他定會天涯海角去尋你。」

「以任姑娘的機智,自然知道如何向他解釋。」林平之垂首輕聲道,「機會已經給你,好自為之……祝你得償所願!」言畢,轉身離去,再也不帶一絲留戀。

任盈盈心中佩服他的瀟灑決絕,卻也暗自慶幸,若真與此人交惡,以他的聰慧狡猾,只怕奪不到絲毫便宜。

她回頭朝令狐沖歇息之處看去,眼中柔情一片。

林平之按照任盈盈告知的方位一路尋去,彼時天色已晚,不得不在林中覓得棲身之所暫作歇息。雖然寂寞,卻好過面對令狐沖,哪怕他只是看了任盈盈一眼,都會令自己痛徹心扉。與其像女子一般爭風吃醋疑神疑鬼,到不如斷了干淨。他強迫自己靜下心來,不再去想,心思卻忍不住飄回他身上。這樣反反復復折騰了半宿才沉沉睡去。

左飛英被關在一座破廟中,甚是隱蔽,林平之找了大半日方才找到。門口有四名魔教弟子,扮作普通村夫模樣守在門外,觀其形貌,並非泛泛之輩。林平之孤身一人,又怕此處為任盈盈所設圈套,不敢貿然擅闖,只待夜色潛入。好在他性子隱忍沉默,當年在華山岳不群屋外潛伏數月之久終于得到避邪劍譜,如今到也不覺得難熬。

果然,天色一黑,便有兩人換班吃飯,另兩人仍留在原地。林平之趁著夜色,悄悄潛入後院,借著月光向里一看,果然是左飛英,他手腳被縛動彈不得。眼下這破廟唯有一扇門,已被人守住,想要進入唯有硬闖。

林平之不再遲疑,趁那二人不備飛身上前沖了進去。守門那兩名魔教弟子一見有人硬闖,大喊一聲,「什麼人!」立即追上前去,三人斗做一團。

林平之也不回答,沖左飛英喊道,「姓左的,你還要睡到何時!」

左飛英听到他的聲音,旋即爭開眼楮,待看清看人樣貌,不禁驚嘆道,「怎麼是你!」

其中一名魔教弟子威脅道,「哪里來的小子,敢來這里送死!」

左飛英對林平之道,「我中了毒,解藥在他們身上。」

林平之見他委頓在地,便知以他的武功區區麻繩如何困得住,定是魔教中人下了麻藥令他動彈不得,否則以他的身手早就月兌困,如何還受這份窩囊氣。可是這人就算被人所制,依舊改不了頤指氣使的臭脾氣,林平之心生不悅,「我只管救人,不管解毒。」

左飛英感激他出手相救,但被他搶白,心中不免生出怒氣來,「我現在全身酸軟無力,你若不給我解藥,難道一會兒要背著我走嗎?」

林平之冷笑道,「堂堂嵩山派掌門的大公子,竟然會被江湖中最下三爛的迷藥迷倒,說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左飛英被他戳中痛處,面上一紅,言語間卻是毫不示弱,「老虎都有打盹的時候,這些魔教中人手段向來下作,一時不察也是有的。」

那兩名魔教弟子心中甚是奇怪,听來人這口氣似乎與左飛英並不和睦,但言語間又頗為相熟,不由怒道,「你只顧與姓左的打情罵俏,竟然全然不將我們放在眼里,你到底是何人?難道是這小子的相好?」

左飛英只覺得「打情罵俏」這四個字听在耳里極是舒服,不由頷首,「婦道人家使使性子也是平常。」

那兩名魔教弟子見林平之容貌甚是俊美,便真以為兩人之間確有私情,于是笑道,「小娘子也算有情有義,你這小子好福氣。」

林平之並不搭話,只是在對方揮拳直中中路里側身躲開,那魔教弟子用拳甚猛,來不及收勢,一拳生生打上林平之身後的左飛英。

左飛英臉上平白挨了一拳,旋即明白過來是林平之有意為之,這人從來都是睚眥必報,他心里記恨自己出言無狀,便千方百計討將回來。想到這里又是生氣,又是好笑,反正這一拳也挨了,總要在嘴上多討些便宜才算數,「娘子是要謀殺親夫嗎?」

林平之怒道,「你若想活著,就閉上臭嘴!」

那兩名魔教弟子只當他在害羞,譏笑道,「姓左的,你這娘子脾氣當真了得!」

「越是性烈之人,床弟間越是熱情如火!」左飛英不禁回憶起那日在華山中的情事,指間仿佛還殘留著他皮膚的溫度,耳朵里全是他動情的喘息,他越是這樣想,看向林平之的目光越發露骨。

猛得眼前一閃,臉上火辣辣的疼。天底下敢明目張膽扇他耳光的,除了林平之還能有誰。若現在能動,左飛英恨不得立即沖上去將他壓在身下好好教訓,也好讓他知道什麼叫三從四德。

魔教弟子心中暗想,小娘子漂亮歸漂亮,卻不是普通人能馴服得了,不免暗暗佩服起左飛英的手段。

那魔教弟子雖膂力驚人,林平之應付起來倒也不算吃力。只是他擔心另兩人去而復返,而現下左飛英動作受制難成助力,只得加快動作速速取勝。那兩人初時見他面容俊秀,並未將他放在眼里,幾番交手才發現,此人武功在他二人之上,心想定要拖到援手歸來。林平之看準機會,將兩人紛紛擊倒在地,又點了他們的穴道,從懷中搜出解藥丟在左飛英懷中。

左飛英見他轉身要走,忙叫道,「喂,你好歹把我身上的繩子解開再走啊!」

林平之站在他跟前,居高臨下望著他,譏諷道,「你不是本事大著嗎,也有求人的時候?」

左飛英見他眼中隱隱有輕視之色,不由怒道,「林平之,你別得寸進尺!再耽誤下去,一會兒他們同伙來了,咱們誰也跑不了!」

死到臨頭還在嘴硬!林平之俯下~身,笑吟吟的看著他,「我無所謂,大不了一走了之,反正他們的目標是你,不是我。」他抬起左飛英下頜,迫使他與自己視線齊平,「想要我幫你,不是不可以,只是你那態度太過倨傲,我不喜歡。若是你求求我,我心情一好,說不定就答應你了。」

他見左飛英梗著脖子,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繼續說,「是走是留全憑左大公子一句話,不過我勸你,可別考慮的太久,我林平之可不是有耐性的人。再說……若是那些人的幫手來了,我就是有心…也無力了!」

作者有話要說︰大濕胸暫時告以段落,下面進入家庭倫理劇時間段——兒子跟小媽不得不說的故事時間!小左目前處于下風,不過將來的事,嘿嘿,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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