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策 第15章 夜行

作者 ︰ 雩我風霖

「噠噠噠噠……」四聲清悅的梆子響聲!已是四更時分!天幕之下的趙國皇宮之中,除卻那些連月不絕歌舞絲竹的閣樓宮闕還在通宵達旦,燈火通明,偌大的皇宮完全失去白日那種熙熙攘攘的繁華!清脆宛若木魚聲的梆子在沉寂之中,敲著寂寞的更數,悠悠回蕩,譏笑著遠處傳來的那些竟然顯得淒艷起來的飄渺的絲竹樂聲,縱橫若如棋盤的街道之上,除了那一對一對的更衛還在街道之上游蕩巡視,就再也找不另一條人影!

但是,找不到不代表沒有!一出冷僻的窄巷之中,陰暗之處的牆角,探出半個腦袋來,雪亮的目光警覺的一掃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對之處,立馬將那半顆腦袋有縮回黑暗之中!

地上,月光將一對人的影子拖得老長。♀大理石板之上,顯得像是一把黑色的匕首。

一對更衛敲著陳舊的更鼓,呆板的在那一條中等寬的街道之上巡視,他們的隊列煞是整齊,每個人的間距像是量過一般!整齊的簡直僵硬起來!那些更衛的體形並不是很魁梧,清一色中等個子,瘦瘦的身軀,甚至都佝僂著背,左手提著一盞淡黃色的燈籠,把自己身下的影子截斷一塊。他們的右手緊緊的握住自己腰間的長劍,似乎雖是的警惕著有什麼人物出現,如臨大敵一般!最為奇特的,當然算是他們這一行人的袍底,黑色的長袍貼著地懸空著,長袍子之下,只是有一團氤氳的黑霧,別無他物,這些人似乎都沒有腿……就像是游蕩的幽靈……

不遠處,黑暗的角落,那半只腦袋再次的探了出來,目送著這一行更衛離開。♀

又等了一會,似乎猜到哪群更衛已經走遠,那個身影才鬼鬼祟祟的從角落走了出來,月光照在他的臉上,顯露出年輕的面容。此人,王之儀也。此刻,他消除了上半夜的醉意,換上了一身神色的勁裝,提著平日高瀛用來習武的那種女孩子家專用的繡劍,顯得不倫不類。他快步悄悄穿過那一條不算太寬的街道,然後放慢了速度,喘了口氣。剛剛為了使得聲音降到最低,可是廢了不少的力氣。不過他可是對自己剛才的成績表示滿意——雖然還是有些許的清響,但是,那一點點聲音,早埋沒風中了吧……

……

街道之上,更衛僵硬的飄蕩著,忽然,那些人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齊齊的飛速轉過身去。

後面的街道,冷冷清清,哪里有一個人影!

可是,其中一個更衛似乎嗅了嗅街道上的風,打了一個復雜的手勢。,然後向著前方一指!四周,那幾個更衛會意的點了點頭。

噌的一陣清響,一陣寒光從十幾把長劍之上迸射出來!更衛們齊齊拔出佩劍,互相拋了拋眼神,然後嗖的一聲,整齊的隊伍化成一道道墨羽箭般的長影,散向四面八方的天空和小巷之中!這簡直是快如閃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十幾個人,就沒入長夜,再也尋不到身影!

……

王之儀抬起頭來,向著前方的夜幕之中的那一把刺破青天的黑影望了望,臉上掛起了欣慰的笑容——又近了!掩飾不住的期待掛在了嘴角之上,月光之中,顯得些許清亮!

千尋塔,塔千尋!

那道刺破青天的影子,便是趙國整個皇宮的中心……千尋塔!千尋塔位于那一片浩蕩的紫禁池之中。♀矗立在在紫禁池中心的那一處不算太大的島嶼之上,俯視著整個皇城乃至帝都。

王之儀的目標可不是這千尋塔,而是塔下的紫禁池!千尋塔不過是一個之路的標桿而已!若是沒有這宏偉的千尋塔,恐怕在這浩繁的趙宮之中,根本就找不到紫禁池!

……

另一處,一道身影悄然的飄過王之儀附近的小巷之中。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一聲聲有規律而又顯得急促的梆子聲幽幽的響徹了整個夜空之中!在閣樓宮闕之間就像是一個驚慌失措的人在焦急的奔跑一樣,煞是勾人心腸……

「噠噠噠……噠噠噠……」

又是幾個方向。同樣是幾聲急促而又有規律的梆子響聲!似乎在向著王之儀所在的那里慢慢的圍攏過來!噠噠的木魚般的敲擊之聲,混合著,偌大的天宇之下。如若寺廟的禪堂一般。雖是清淨,卻是撩撥的听者心煩意亂!如同無數的地獄小鬼在驚慌失措的四處逃跑,紛亂的腳步聲,甚至還有幻化出來的,或者異變了的遠處歌吹,都如若撕心裂肺的歌喉……

王之儀冷汗直冒。他暗中叫苦。這聲音真是煩人啊,居然勾起了自己的煩躁!王之儀趕忙反復的念動著逆亂虛天錄第一頁下的小子之中的幾句禪心訣,來壓至住那千疊毛骨悚然的梆子聲。

他明白了什麼。听著那聲聲游蕩的綁響,雖是變化無常,卻是悄悄的由遠及近!

這是在包圍自己!

王之儀清楚的意識到了這一點,覺得不可以坐以待斃了,趕忙躡手躡腳的向著千尋塔方向的那小巷之中跑去。

「喳!」

一聲似乎是什麼野鳥才可能發出的尖利吼叫從小巷的盡頭想起!尖利之聲,淒厲之極,比貓頭鷹的那種不祥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有過之而無不及!

沒王之儀頭皮一陣發麻!

不是因為這叫聲,而是因為前方,出現了一道佝僂的身影,瘦弱的身影被月光月兌出的長長的影子,像是一把匕首,慢慢的,一寸寸的向著王之儀刺來!

「更衛!」

那個人,黑色的長袍凌空。垂著頭,手中還提著一個綁骨,打擊出一首無題的驚悚的樂章來!

他身後,又是出現了幾道相同的身影,慢慢的,一步一步的逼向王之儀!那綁鼓,依舊是在敲著,不肯停歇!

跑……

王之儀轉身向著身後跑去!

但是,沒走幾步,便是又被攔了回來!在前方的兩個路口之處,又是幾個佝僂的身影,敲著梆子,或是提著一盞幽幽的宮燈,攔住了回去的路。

「喳!……」

被包圍了!

王之儀望著那一盞淡黃色的宮燈,驀然的感到一絲的驚恐——那燈罩,居然是用的人皮!

蒼白的人皮細膩之極,似乎是一個女子!那張皮被拉的幾乎薄如紙張,成了半透明的樣子,通過的光線,使得燈中的火苗隱隱約約的露出了一點一點的真面目!

——悅動的火苗,居然是一個在跳著詭異舞蹈的人形火焰!它的四肢,它的身軀,都在不住的舞動著!似乎更像是一種古老而又什麼的巫術……

望著白色晶瑩的燈桿,王之儀臉色大變!他何嘗沒有听說過這個東西!

引魂燈——一盞為黃泉而點燃的燈!照耀著任何看到的人,踏上黃泉路,結束生命之中,最後的歸程!

作者的話︰

是不是寫的有點像鬼故事了?要是讀者不適應這種東西,留個書評,我會拉回去的!至于那些神秘的更衛,大家猜猜,到底的什麼身份?

d*^_^*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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