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時節的諾言 8. 雲海偶遇

作者 ︰ 明顯空間

「小姐,我們已經連續趕了兩天的路了。兄弟們都有點受不了,要不要在前面的客棧休息一下?」姜峰小聲問道。

「現在到哪里了?」

「雲海,再趕兩天就能到京城了。」

「停下來休息一晚吧,天黑了,你們也辛苦了。這幾天,路上太安靜了,馬上就要到京城了,要提防點。」苔伊在憐兒的攙扶下步入了客房。這幾日苔伊失去了往日的活潑,總是冷冷的,憐兒擔心苔伊抑郁久了不好。去廚房親自做幾個好菜,改善改善伙食,希望她能好點。姜峰去安排今日的事情,苔伊一沾到床就昏昏欲睡。

突然听見窗戶邊有響動立即想要翻身下來,卻發現身子軟軟的使不上力。暗叫道不好,緊緊搓著哥哥送給他的匕首。看來在古代沒有神醫在旁,沒有武功真的是任人宰割啊!

只見不一會兒,五個黑衣人提著刀緩緩走進。就要到床邊時,又出現了一波黑衣人馬上就廝殺在一起。只希望他們大斗的聲音在大點好吸引起姜峰他們的主注意,沒成想又出現了一波黑衣人跟原來的兩波糾纏在一起。苔伊暗道,自己的命是有多值錢啊!只是,感覺身體有些異樣的發熱,癢癢的。可是不時砍過來的刀鋒嚇的她半死,突然一抹白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窗戶跳躍進來。一陣好聞的茶花香沁入鼻尖,突然就安心了。是他嗎?不是說一年後才能見到他嗎?

風刮過臉龐一陣清涼,身上沒感覺那麼熱了,只是被他抱著感覺好舒服。落在一間隱蔽的屋子里。茶花的香為更濃了,看來已經接近冬天了啊!不過身子好熱,感覺要炸開一樣,好難受。禁不住輕哼一聲,聲音卻是軟綿綿的無力。

褚俊飛听到苔伊的聲音,懷里人兒滾燙的身體和不安分的小手,心頭一熱。忙放下苔伊,轉身就去尋藥。只是媚藥的成分不同,有些許的差錯都會引發後遺癥。手忙腳亂的打翻了一地的藥。撲通一聲,房里傳來一陣響聲。褚俊飛急忙把摔倒地上的苔伊抱到床上,看到苔伊抓的胳膊上都是血印時。

心疼道,要是我查出來是誰做的必不饒他!可是懷里的人兒卻不安分的把整個身體貼過來,感覺到冰涼的舒服一陣戰栗和輕吟。感覺到小月復一熱,眼神也有些痴迷,喃喃道︰伊兒,嫁我可好。懷里迷蒙的人兒卻把紅唇緩緩的遞道唇邊,好涼好舒服的感覺啊!像在吃冰淇淋,好甜。褚俊飛頭一轟,翻身壓過去。

當陽光緩緩的照射在眼楮上時,苔伊緩緩的睜開了眼。只感覺渾身酸痛得要死,眼前的場景下了她一跳!兩人不著一點衣物的互摟著,那感覺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空氣中還殘留著一點歡後的曖昧。沒有打呼小叫,反而安靜的回想昨晚發生的事。好像還隱約記得自己湊向褚俊飛的情景,難道是自己被人下了藥結果褚俊飛慷慨的赴死——一身相許了?

想清楚裹著衣服馬上一溜煙想要逃離現場,沒想到卻被吵醒的褚俊飛一把抓住腳踝。摔了個狗啃泥,剛好撲在褚俊飛的胸前。羞得要逃走,卻被褚俊飛狠狠的按住在胸前。

「嫁我可好?」慵懶卻異常的真摯。苔伊頓時迷漫了,忍不住點點頭,後又發現什麼似的猛的搖搖頭。褚俊飛迷惑了?這是什麼意思?一骨碌爬起來,驚慌的看著褚俊飛。

「那個,那個,褚大俠,我不用你負責,真的不用。我知道你是俠義心腸,為我解了毒。我,我已經有心愛的人了。並且我們快要成親了!」

「你,有喜歡的人了?」褚俊飛的眸子暗了暗,心狠狠的一痛仿佛是被人抽去了維系生命的精神一樣。

灰白的眸子如死魚般,突然把苔伊壓到身下,仿佛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一樣嘶啞道︰「你不是說要等我回來帶你仗劍走天涯嗎?你怎可反悔?你不是說要做我的新娘嗎?我答應了你為何又反悔了?難道你都是騙我的?」說話間眼神變得犀利仿佛要把苔伊的靈魂看透徹。受不了他的責問,心不知隱隱的痛。

她也不知道他說的帶她走天涯就是要娶她。如果知道的話,或許,她就不會陷入與歐華的糾葛。她也不會相信什麼命中注定的鬼話,她也不知道她愛的人到底是誰了。歐華是她的夢中情人一般的人,帶給她驚喜與激情。褚俊飛像是她心里的初戀情人,終不忍傷他。痛苦的捂著頭,壓抑著要留下的淚水。

「你愛他嗎?幸福嗎?」褚俊飛無力的坐在旁邊,不忍看她痛苦的樣子。苔伊只是點頭不語。

「你還是靖國公府的二小姐,我還是大俠褚俊飛。昨天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我只是順便就了你而已。收拾一下走吧,你妹妹應該很著急。」收拾好心情轉身離去,好似一切都沒發生過。看到褚俊飛離去的背影,是那麼的失落突然很想抱住他,不讓他這麼孤單失落。可是,終究沒動,這樣不是很好麼?什麼都沒發生,你怎麼可以那麼自私,有了小措子還想著褚俊飛呢?可是心卻痛著啊,誰都可以欺騙,心是不會欺騙自己的。擦掉淚,笑笑,沒什麼的,真的沒什麼。

「小姐,你沒事吧?嚇死我了!下次憐兒再也不離開你了。」憐兒撲過去抱著苔伊哭個不停。

「沒事了,小丫頭,我不是好好的嗎?」無奈的笑笑。褚俊飛遠遠地看到苔伊的笑臉,獨自的笑了,她開心就好,不是嗎?暗自護送著苔伊,解決掉一路跟蹤的人,用血漸漸的麻痹自己。苔伊好像知道褚俊飛不會離開一樣,很安心的睡了幾覺。又夢見了那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甜蜜的睡了。夜里潛入床邊,看著微笑的苔伊,心下一安。也是時候離去了,只是,小丫頭,很舍不得你啊!

看到靖國公的來信加快了腳步趕了回去,一定要趕上三妹的婚禮。不管朝廷的風雲如何變幻,一個女孩子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也並不容易不是嗎?其實三妹並不壞,只是有時候不安好心而已。想想心情大好難得露出一個笑臉,抱著憐兒打趣道「好憐兒,姐姐我什麼時候能喝到你的喜酒啊!老實交代你跟我弟弟發展到哪里了?」

「小姐,你就會打趣憐兒。憐兒連神秘姐夫還沒見到過呢!小姐什麼時候也讓憐兒看看開開眼啊!」

「好你個小妮子,竟然打主意到你姐夫身上了!」旁邊的侍衛听了也偷偷笑,還沒人見過這個神秘的三姑爺呢,听說小姐連嫁衣都繡好了。如果不是事發突然可能連親都成了呢!

緊趕慢趕的趕到國公府時已過正午,程苔婧都已經出家門了。老夫人要苔伊一回去就趕去三皇子府,作為姐姐至少要見一見妹妹。

沿著街道看到到處都是鞭炮紙就可以想象到婚禮的繁華熱鬧,心里有點暗暗的期待。如果不是發生了急事,是不是自己的婚禮也會這樣呢?不免有點傷感,小措子你在哪呢?發生了什麼事,都來不及跟我說一聲。你還好嗎?

好不容易從人山人海中擠到前面。「小姐你快看啊,三皇子長得真好看呢!二小姐真是有福氣。」憐兒花痴的盯著眼前的人兒道。順著憐兒的手看去,苔伊頓覺天昏地暗。

「禮成,送入洞房。」樂鼓聲響成一片。可是苔伊什麼都听不見,仿佛天塌了下來。看到新郎官的面容時,頓時石化。呆立在眼前進退不得,只是覺得頭腦中一片空白。歐陽皓華進入洞房時,余光掃到一抹熟悉的背影頓時眼前一黑。不是已經提前了那麼多天嗎?怎麼還會讓她趕到了?喜娘催促著新郎官進洞房,穩穩身形一狠心笑容重新綻放在臉上。

苔伊不知道是怎麼走出那座房子的,只是以前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伊兒,我以桃花為聘嫁我可好?」

「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願攜子之手,與子成說。」

「今生不離不棄。……」輕聲喃喃道,一生一世一雙人。呵呵,多麼可笑!我滿滿的懷著嫁你的心與你一生一世雙人,你卻不辭而別。如今卻穿著火紅的衣服跟著我妹妹成親,如果不是我撞破,你還要瞞我多久?如果連在月下發的誓言都可以作假,如果連心也可以欺騙,那還有什麼是真的!不,一開始就是騙局不是嗎?歐華是假的,身世是假的,雪神廟里的相遇也是假的。一切這一切都是你算計好了等我往下跳的,不是嗎?小措子,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看到的都是假的。你告訴我啊!

雨冰冷冷的打在臉上,倔強的仰著頭不讓淚水掉下來,踉蹌的拖著木偶般的身體毫無目的的走著。一個水坑就狠狠的絆倒在地上,就縮成一團。媽媽,我好冷好痛,好想你。靜靜的蜷縮在坑中手緊緊的抱著膝蓋,任雨水打在臉上,好累了,就這樣了好不好,什麼都不想。睡一覺起來就當是一場夢,你還是今年夏天冒著暴雨把我從死神面前拽回來的小措子,你還是最寵我的小措子,你還是靜靜是看著我鬧騰的小措子,你還是桃花林下向我耍賴說要娶我的小措子,你是歐華,不是什麼歐陽皓華。睡一覺就好了,就好了,一覺醒來,還是會和以前一樣的,一樣的。仿佛世界一片寂靜,只有雨聲淅淅瀝瀝的打在臉上,仿佛要洗去所有的塵埃,慢慢的失去了意識。

新房中,被小廝駕著喝得爛醉的歐陽皓華一頭倒在床上便不省人事。丫鬟小廝們識相的退了出去。本來激動萬分的程苔婧,沒想道新婚之夜竟會以三皇子的醉酒告終。無奈的苦笑道,只得自己摘了喜帕。虧得喜娘再三叮囑說要等新郎取掉否則會不吉利的,好不容易空著肚子熬完了漫長的一天沒想到是這個結果。剛起身卻一把被身後的人一扯壓在身下,一雙迷蒙的桃花眼,痴痴的望著,噴出的氣息敏感的挑動著程苔婧凝脂般的臉龐。隨著歐陽皓華的手輕柔的撫模下,心一陣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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