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時節的諾言 12. 鐵騎踏破山河夢

作者 ︰ 明顯空間

苔伊一行人裝扮成逃難的一家人,不過別人都是往京城方向逃,只是他們是往靈關逃。想想到有點滑稽,只是人問起時只說,家里的人都被殘害了,自己率著家僕去投靠舅舅家。

看著一俊俏小公子的苔伊聞言都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同情的表情像是在說道,我都知道,都知道,不然誰會在兵荒馬亂的年代往戰場上逃啊!

原來是三皇子,不應該是皇上了吧!听逃難的人說,三皇子在娶了紫荊星的轉世靖國公府的二小姐為側福晉後,在幾日前已經登基為帝了。二小姐為熙貴妃,三小姐為憐妃,只是可憐了靖國公一族三百多口,卻不見自己女兒的富貴。唉,果然是成王敗寇啊!不過皇上還算仁慈,顧念著靖國公一族立下的汗馬功勞還善待了兩位小姐。不過說是仁慈,卻又大興殺戮,簡單概括為三個凡是︰凡是擋路者,死。

凡是以前開罪過三皇子的人,死。凡是忤逆者,死。不過死的是九族而已。這段時間不斷有皇親貴族逃往前太子所在的領地,最多的是些小公子哥和小姐們。只是遇上這叛亂的年代,到哪都不太安全。誰都躲不過的是國殤啊!

每次人們談到靖國公府時苔伊都只是低著頭專心品茶沒人看得到她的表情,後來西荊盡量避免讓苔伊听到此類話題,苔伊知曉西荊的好意笑笑作為感謝。這幾日,吳國安然的駐扎在玉海的周圍,仿佛一點都不急著打仗,反倒是楚國蠢蠢動。

秦國的起源是沿著卿海河一帶由原來的小部落,後來經過幾百年的不斷壯大而形成了現如今強大的秦王朝。在岩隙這塊陸地上並存著五國二族氏,其中以秦國、楚國和趙國成三足鼎立之勢,吳國、尤國以夾在三國中間而僥幸保存著。

二族氏分別為黎族、代族,黎族和代族因為地處極寒和沙漠之地,且素以詭秘存于時間,因此倒也與諸國相安無事。秦國與楚國、吳國接壤,楚國又和趙國夾著尤國,秦國又和趙國著卿海河相望。往年總是吳國仗著自己的有利的地理位置經常坑一下秦楚,但是兩國雖都想把吳國收歸己有,但是另一方又豈肯善罷甘休。沒想到今年吳國卻在歐陽皓華的指使下攻到玉海,得知秦國新帝剛登基內亂不斷,楚國也蠢蠢欲動。

一路走來倒也相安無事,大概是戰事緊急也沒有人在去關注所謂的紫荊星的預言了,畢竟只有緊緊抓在手里的權利才是最重要的。況且眾所周知靖國公府家的二小姐已經是熙貴妃了,誰也不會那麼傻乎乎的去惹那個地獄修羅。

如此看來,暗殺自己的人果然是只有歐陽皓華了,沒想到以前如此愛得死去活來的人兒如今卻一心想置自己于死地。真是可悲,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留情,只是為什麼心還是會隱隱的作痛呢?那道傷口還沒完全消除嗎?

春日的陽光暖暖的照在斑駁的城牆上,些許露芽的雜草點想掩蓋住滄桑的面龐,卻更添了一種濃厚的歷史感。幾百年前祖先們用汗血保衛下來的國土,只剩下一座城牆在莊嚴的訴說著當年的光輝歲月。心中不禁熱血澎湃,是一種民族的自豪感。

彎彎繞繞,終于進了陳候府。直到晚上也沒見到褚俊飛,由內心的激動不安變為平靜。

一陣風擾亂了燭的思緒,還沒看清眼前的人的臉一種熟悉的茶花香就飄入鼻尖。卻沒想到是被褚俊飛一甩就扛起苔伊大步往門外走去,順手就往馬車里一扔。還沒等苔伊緩過神來就已經被馬車飛快的帶著跑了,心里一急便什麼也沒多想沖出馬車就往下面跳。急速行駛的車夫,也來不及剎車。此時苔伊才暗暗後悔到,不應該這麼沖動的,萬一摔了個殘廢可怎麼辦呢!

突然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順勢就沿著馬路滾了去。還沒等褚俊飛大怒,苔伊就忙扯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先擋過去再說。

「你就這麼急著找死嗎?膽子那麼大,萬一我沒救到你怎麼辦?」

仰頭就看見猩紅的眼楮布滿了血絲,仿佛地獄里的修羅。從沒見過這樣子的褚俊飛的苔伊頓時就哭了。

「我就是不想活了,你是我誰啊!憑什麼這麼罵我,我爸我媽都沒這麼凶過我,我一路躲過追殺來找你,我容易嗎?你就是這樣對我的!」轉頭就要走。沒成想會變成這樣,其實他心里也高興的要命。只是心里又急又氣,誰不知道這邊的局勢拼命的逃走,就她傻不拉幾的往這邊闖。頓時多種情感交加,加上已經幾夜不眠,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苔伊本來只是想嚇嚇他沒想到竟然吐血了,慌忙扶著進了府。

褚俊飛卻朝著她傻笑道︰「你不生氣了。」苔伊又氣又急沒見過這樣的,現在還有心思開玩笑。

「大夫,他怎麼樣了?有事嗎?」

「夫人放心,四皇子沒事,只是過渡操勞,一時急火攻心罷了。這兩天好好休息一下就會好的!唉,可憐了四皇子,怎麼會有時間休息呢,夫人如今在了就要好好勸勸皇子,雖然情況緊急。但是只有保重好了身體才有力氣抗敵啊,我們還要靠著四皇子把吳國的軍隊趕出去呢!」軍醫一臉感慨的望著苔伊。

「老游放心,我家夫人會好好照顧我的,你就先下去吧,受傷的弟兄還等著你呢。」褚俊飛等不及就要趕人走了。老軍醫笑笑曖昧的看了一眼苔伊便模著沒有多長的山羊胡子走了,弄得苔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褚俊飛看著苔伊緋紅的笑臉一陣狂笑︰「夫人,還不過來伺候為夫更衣。」

「好啊,夫人我馬上就去。」苔伊一臉嬌羞的走過去。

「啊,夫人,求你饒了我吧!」褚俊飛抱手求饒,要知道他可是最怕癢的。

「你叫什麼?」

「夫人,哦,不不,伊兒,我的好好伊兒,你就饒了我吧!如果讓外面的士兵听見了還以為我夫人是有多凶悍呢!」

「你!」听見褚俊飛的話,臉一紅只得作罷。咬牙切齒的盯著褚俊飛,好一會兒笑岔氣的褚俊飛才緩過來。柔柔的抱著苔伊道︰「伊兒,看到你真好!我很想你!不過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事了好嗎?這里很危險,明天我就安排西荊送你回終南山去。听話好嗎?」

「不要,我要留在這里和你一起抗敵。不要趕我回去好嗎?」

「你一個弱女子能干什麼?留在這只會給我們添亂。明天你一定要回去,這是只是通知你。」褚俊飛一臉嚴肅道。

「你這是在歧視女性嗎?雖然我只是一個弱女子,但是看見家破國亡我也想為國家為你們做一點事。雖然我是一介女流,但是女人也可以支撐起半邊天。我可以留在軍營里做一個軍醫的幫手,也可以偶爾幫你出謀劃策。你不是說我總有意想不到的思路嗎?所以,請你收起你的大男子主義好嗎?」氣勢洶洶的瞪著褚俊飛。

兩雙小眼瞪著大眼,最終苔伊知道這是個歧視女性的社會,敗下陣來。耷拉著腦袋低聲喃喃道︰「你不收留我,我就自己去哥哥那。」說著扯著褚俊飛的衣角委委屈屈的小模樣。

「你!」褚俊飛也得無法,她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氣如果闖到玉海去還不得把程毅風急死,玉海也支撐不了多久了。放她在身邊也比看不見的好。想著便嚴肅的點點頭「不過你要答應我,不要在任性而為了好嗎?一定要好好的保護好自己。」

「好啦,我剛才還不是被你給急的。楚老先生不是要你好好休息嗎?你就好好的休息一會吧,我都快認不出你了。」

一會兒便听見耳旁傳來沉重的呼吸聲,看來他真的是累極了吧。借著燭光輕手勾勒著熟悉的面容,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原本剛毅的臉龐,顯得更加的嚴肅,又瘦了一圈了,睡熟了都眉頭深鎖。這副擔子是多重啊!他也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人而已,心疼不已的撫平額間的川字。

戀戀不舍的離開溫暖的懷抱,拿起闊大的戰袍,學著憐兒繡花的樣子生手生腳的縫補著豁大的口子。這是有多久沒有月兌下來過了,連破了一個這麼大的口子都不知道。以前可是一個如此瀟灑的公子,卻被應是戰爭磨成了此番模樣。連將軍都如此,那些士兵呢?又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呢?

戰袍剛剛縫好,軍師任逍遙就面色莊重的把褚俊飛叫了出去。只是隱隱的感覺到地在晃動,心中暗驚,難道楚國這就發動攻城了?白天還是一片祥和之兆啊。不一會兒,褚俊飛就幾乎是跑過來,緊緊的摟住苔伊道︰「楚軍突然攻城,只怕是保不住了。你馬上隨西荊去胡城,胡城城主會護送你去你哥哥那。記住好好的活著!」說完就往苔伊的唇狠狠的咬了一口,疼痛頓時讓她清醒。

「你也要好好的活著,不許在受傷。鐵血男子當以國為重,我會一直等著你來娶我。」不舍的離開還有溫熱的懷抱,褚俊飛轉身便進入墨色的夜中。奈何相見總是匆匆,離別卻是如此常見。手失去握著的一片衣料,今生是否還能再見?

一片慌亂中西荊拖著苔伊就這一片夜色,帶領著一對人馬在褚俊飛的突圍下飛奔而去。黑漆漆的夜看不清周圍人的臉,只是一陣陣的血腥味、塵埃和著馬騷味不斷的涌入鼻尖。黑壓壓的人群在滿地火把的照射下癲狂的吶喊著,鑼鼓聲震天,馬蹄踏起陣陣薄霧。一潑溫熱的鮮血濺射到苔伊的臉上,忍不住一震的顫抖。西荊叱著快馬飛奔出混亂的人群,只是不時的殺掉刺來的人。

突然一抹正在激戰的高大身影往苔伊包含著眷戀深深的掃了一眼,立馬被敵人鑽空狠狠的往胸口刺下去。卻被人一個翻身躲了過去,但是肩膀卻被狠狠的劃了一槍。

苔伊捂著嘴狠狠的抽泣著眼淚卻掉不下來。只是一瞬間,所有的一切都消失在眼前。僅僅兩天的時間,和這個城就如此的告別了。風冷冷的拍打著臉龐,腦海中卻還是在那轉瞬即逝的一幕在眼前。

逃了一夜的人兒正在路邊稍作休整,準備著另一場奔波。突然,苔伊翻身上馬,就往來時的方向沖去遠遠的留下一句話︰「你們先去胡城請求救援,我去找褚俊飛。違命者,黑領規矩處置。」發瘋似的往前面奔去,褚俊飛你最好給我好好的活著,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天浩二年,凌關一役,佔據凌關的四皇子歐陽皓廷率三萬大軍與楚國易酷率領的十萬大軍決一死戰。四皇子拼死與易酷廝殺到天亮,最後以慘敗告終,至今生死未卜。其實,四皇子所率領的三萬大軍早已被圍城幾月不見糧米,據死抵抗,能堅持到現在已近是一個奇跡。楚軍進城後燒殺劫掠無惡不作,凌關百姓人心惶惶。

已經找了近兩日仍然不見褚俊飛的身影,他們到底躲在那里了呢?他是否還活著?如今楚軍下令重兵死守著函殤山,褚俊飛他們是有**是躲在那了。只是自己要怎麼才能保證自己活著進去找到他們呢?正苦惱著,突然一個采藥的童子背著竹簍在苔伊眼前一晃。忙追了出去。

「公子你要干什麼?」童子一臉無辜驚嚇瞪著一雙水靈靈的眼楮望著苔伊,讓苔伊真的以為自己很嚇人。不過,有見過這麼俊俏的劫匪嗎?

「哼,哼,小伙子不要怕,本公子只是需要小朋友幫我一個忙,我一定會好好的報答你的!」說著還笑容滿面的上下瞅著小童子。

「哇哇,公子放過我吧,我才十二歲還沒行加冠呢。」苔伊白眼一翻,敢情是把我當成色魔了。有見過這麼漂亮的色魔嗎?唉,其實也不怪人家小孩子,只是這兩天楚軍那幫畜生男女不忌通殺,也難怪他會這樣想。

「你別哭嘛,哭了就不可愛了,我又不是。」話一出口,自己也無語了,這不是**果的調戲嗎?怕他引來官兵,一狠心就把他打暈了。說起這防身和偷襲的武功還是褚俊飛教的呢。

黑屋子里,一片黑漆漆的。小童子一醒來就看見苔伊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嚇了一跳,忙往角落里縮。

「小朋友不要害怕哦,哥哥是好人。我只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小忙而已。」

「如果我不幫呢?」

「啪!」木棍不小心就在苔伊手里折成了兩節。

「我幫你,我幫你,你說吧,什麼事?」看到苔伊手中的木棍忙說道。嘿嘿,沒想到這一招還真有用。低哩咕嚕說了一大通後,當夜苔伊就綁著小童子上了山。其實她也不想綁著他的,只是看他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如果他中途跑了怎麼辦呢?自己又不識路。沒想到,這小屁孩還挺熟悉地形的,三繞兩繞躲過了士兵。心中不禁暗自慶幸還好自己抓了個人,不然還沒見到褚俊飛就已經變成刺蝟了。

「你可以放了我吧!」

「嗯,好的。」馬上解開小童子的sun子後又立刻綁上。然後賊笑道︰「現在好了,我遵守諾言,放了你。可是你又被我抓住了,所以嘛,你必須跟我走。」小童子一臉震驚的盯著苔伊半天說不出話來,怎麼會有著樣的人啊!嘿嘿,我可不想放了你暴露了行蹤而且還要靠你來找褚俊飛的下落呢。

黑漆漆的山林不時傳來不知名的鳥兒的驚叫聲。「布谷,布谷,布谷」學著布谷鳥叫了好久就是沒有回應。難道他們真的遇害了?如果真的遇害了,那就不會還有這麼多的士兵了,而且以易酷驕傲自大的心態一定會公之于眾的。

繼續學著布谷鳥的叫聲,山林里不斷傳來布谷鳥的叫聲。低低的哀怨與焦急宛如失去同伴的悲傷,一陣陣的回蕩在山谷間。士兵听了如此哀傷的叫聲頓感覺一陣陣陰風從背後襲來,不禁打了個冷戰。唉,誰叫自己倒霉遇上這樣的差事呢?小童子驚訝的死死盯著苔伊,但是聲音里透出的悲傷與彷徨不禁讓他內心泛起陣陣酸處,仿佛自己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暗自打量著她要找的人是誰呢?那個人真幸福,沒想到有這麼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兒。突然,童真清澈的眸子微微的閃過一道寒光,完全不符合他這個年紀。苔伊感覺到一陣陰風從背後襲來,回首望了一眼身後的小童子。只見清澈的眼里可憐巴巴的正望著自己,看來是自己多想了。小童子已經猜到,她要找的人是誰了。沒想到是來找歐陽皓廷的。心里有陣暗暗的失落情緒涌入。

突然面前跳出一個高大的人影擋在眼前,一陣殺氣蔓延在周圍,仿佛萬物死。正當小童子扯著苔伊想要逃走的時候,苔伊卻突然就撲倒面前人的懷里。小童子一驚馬上要去救人時才發現自己還是個小孩子,心里也暗驚到這個小妮子是不想要命了嗎?才發現,那不是自己圍剿多日而不得的褚俊飛嗎?

「你怎麼來了?」面前人驚訝之余忙拉著懷里的人兒就往一隱蔽處走去。不知過了多久,只見褚俊飛用手有節奏的敲了石壁幾下,一個扇石門就緩緩的打開了。經過一狹長的石道後,石扉洞天轟然中開,里面是能容幾百人居住的大穴洞。兵官們井然有條的站在兩側,迎接褚俊飛的到來。暗暗心驚,原來他們藏在這里,怪不得自己派人搜了幾次山又上來打探了好幾次都沒發現。秦國人真狡猾!

就在這時拉著苔伊的手的褚俊飛突然就倒了下去,軍師和軍醫馬上就與眾人扛著進了一間小密室。

「楚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回夫人,四皇子失血過多,剛剛又堅持去接你。剛包好的傷口有咧開了,老朽盡力一試。至于四皇子能不能扛過來,就看他的了。只是現在士兵們離不開四皇子啊!」楚先生皺著眉頭吩咐小廝去熬藥。這里又沒有可以獻血的東西,這怎麼辦呢?對了!

「楚先生,我有一法子不知能不能行。」

「哦,夫人但說無妨。」

「我以前听說過一個法子是把血能夠融合的兩個人,把其中一個人的輸送到另一個人的身體中。不知老先生覺得如何?」

「這?」楚先生驚訝的盯著苔伊。這個方法,可是看一看目前昏迷的人,醒過來的把握只有兩三層。看來只有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好的姑娘,老朽听你的。」

「就從我先開始吧!」血慢慢的在清澈的水中徘徊,輕舞,最終慢慢的融合在了一起。

「看我的能行,先生快點開始吧,我們時間不多。」

「這,夫人,還是在找一下還有沒有其他的人能否適合吧!」楚老先生猶豫道。

「先生,誰的命誰的血都是父母給的,沒有貴賤之分。我的血和別人的血是一樣的,雖然我是一個弱女子。但我知道,人終究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我不能跟你們一樣上陣殺敵,可是,你們能保家衛國。沒有任何時候國家,老百姓必現在更需要你們。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了。」

苔伊堅定的盯著楚老先生,楚老先生再也沒有任何拒絕的借口,只是笑著道︰「丫頭,四皇子有你的陪伴是他的福氣啊!」

感覺到血液慢慢的從身體中流失,以前她最怕的就是打針和抽血。以前那麼細小的針孔她都覺得害怕,可是現在,如此大的鐵針刺在身上卻沒有一點感覺。看著面前那蒼白的臉終于有了一絲血色,好像覺得就算要她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只是覺得頭好暈,好像天旋地轉一般,眼前越來越模糊。卻感覺到大家都忙成了一團,他們都在叫自己的名字,可是自己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和動作回應他們。想告訴他們自己很好,不要擔心,好好看看褚俊飛吧。好像靈魂出竅的感覺,後來就漸漸的什麼也不知道了。

醒來後,就聞到一股安心的茶花味道。心里一陣安詳,他終于沒事了對嗎?肩膀寬寬的好舒服啊!只是,一股血腥味不斷傳來。

感覺到背上的人兒輕微的動了一下,在空隙中叫道︰「伊兒,醒了嗎?醒了就拍拍我的肩膀好嗎?」

「小心。小心左邊。」虛弱的聲音在耳畔微弱飛響起。只見士兵正要往褚俊飛身上刺來,褚俊飛一個回旋便用手中的長槍把人從心髒處刺穿了。以前只知道他的劍舞得好,沒想到長槍也是舞得如此的好。此時褚俊飛正把苔伊綁在身上帶著一兩百人進行著最後的突圍,可是敵人卻黑壓壓的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著。

「看來我們今天一起赴黃泉了,你害怕嗎?」

「不怕,不是還有你陪著我嗎?」

「那好,你閉著眼。看我把他們殺得片甲不留!」說完,便感覺到他的動作更大。伏在背上感覺著那還在跳動的心髒,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漸漸的感覺到他身體的不支,卻是一點害怕的感覺也沒有,自己這也算是戰死沙場了吧!

「住手,你們將領在我手上誰敢輕舉妄動,否則我就要了他的命。」只見軍事用匕首抵著小童子的喉嚨,騎著馬緩緩的出現在激戰的人群中。

「全都給我住手!」只見敵方一首領緩緩的步出包圍著的人群中,深深的看了一眼軍師手中的人兒。好像在確認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是一個誘敵之計。

「易瑞,你還不給本將軍退下,找死嗎?」一個童稚卻威嚴不容抗拒的聲音從易酷口中發出。易瑞身體一僵,馬上下令道︰「全軍听令,退下五米。」苔伊和褚俊飛驚訝的看著軍師手里的那個小女圭女圭,一臉不可相信的表情。怎麼可能,自己隨手抓的一個小女圭女圭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易酷!玩笑也不是這麼開的吧!

「五米就想救他,你們將軍的命也太不值錢了吧!你們馬上退兵放我們走,我們就放了易大將軍。」

「我怎麼相信你們的話,如果你們言而無信呢?」易瑞鷹眼般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軍師,表面上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心里怕極了,如果少爺出了什麼事自己還不完了!

「易瑞,我相信她。」童真的眸子迅速結成一片冰湖,略帶威脅壓迫的掃了一眼易瑞後又童真的望著苔伊。苔伊心里一驚,亂成一團,自己也不知道能否相信自己。感覺到一個溫暖的手覆上冰涼的手,抬頭就對上一個燦爛的笑臉,里面盛滿了理解與安慰。

「我答應你。所以請易,易副將放我們走。」堅定的回答望著易瑞,雖然因為失血過多而氣力不足,可是聲音和眼神里卻是令人信任的光芒。

「全軍听令,馬上退後百米,不得傷害任何一個人。違令者,斬!」

「易副將軍,如果讓他們逃走了後果不堪設想啊!我們決不能退,否則我馬上向皇上休書一封稟報實情。請易副將軍三……」還沒等文官錢逸燁說完,就已被易瑞殺了。

「違命著如此人!」洪亮的聲音卻听得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果然沒人再敢違都乖乖的退下了。

「好了,你們已經安全了。可以放本將軍離開了吧!」童稚的聲音平靜的說道,反而一點也不怕敵軍反悔殺了他。

「慎言放了他吧!」

「可是,四皇子,這可是殺了他的大好時機啊!如若放了他,不吝等于放虎歸山啊!」軍師焦急的看著褚俊飛,不願松掉手。

「慎言,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知道你是一時太激動,失了分寸了。」沉聲對著錢慎言道,眼里有一絲的失望。

「是卑職一時忘了分寸,望主子見諒。」說著就松開了匕首。

「給他一匹馬。」

「歐陽皓廷,你是個君子,我很期待下次與你真正的交戰。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說罷絕塵而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隨手撿的一個女圭女圭怎麼會是大名鼎鼎的易酷呢?」

「等你身體好了再跟你說。」手捏了捏有點漏風的衣袍,把苔伊裹了個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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