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敏皺著眉頭︰「我說的是可能，但是不敢確定，我不是性病專家。剛才我看了，翠紅的……的下面，有些紅腫，她自己也說了，有瘙癢的感覺。反正李大頭是你治療的，你就連他老婆一起治了吧。該怎麼說，你自己想辦法。」
「喂喂喂，那你有沒有跟翠紅說這是性病？」葉歡趕忙問道。
唐敏搖搖頭︰「怕引起他們的家庭矛盾，沒敢說。」
「那就好那就好，唐醫生真是好人。」葉歡拍了一個馬屁，走進了醫療室。
翠紅正坐在椅子上躊躇，看到葉歡走進來就問道︰「葉歡，唐醫生跟你說什麼，不是你嬸子我得了癌病吧？」
「沒有沒有，一點小病我來給你看看。」葉歡說道。
「可是毛病在褲襠里，你怎麼看？」翠紅皺著眉。雖然說她把葉歡當成自己的孩子，但是就算自己的兒子，也不方便看老媽的那地方吧？
「就看一點點就行了，看看腿丫子，看不到那地方，沒事。」葉歡比劃了一個小拇指。
翠紅這才扭扭捏捏地躺到了單人床上，月兌下了外面的睡褲，但是內褲還留著。葉歡一看，嘿嘿，翠紅嬸子也四十歲了，還蠻有情調的，竟然穿了一條大紅色的三角內褲。難道這是李大頭送給她的結婚二十年禮物？不過這禮物窄了一點，兩邊都有小草冒出頭來。
觸目之處一片通紅，翠紅的兩邊腿丫子上，的確各有一小片紅腫破皮的地方。葉歡用手模了模，似乎還有黏黏的瘡水滲出來。
看了兩分鐘，葉歡已經知道了病情。心里暗笑，這個唐敏的醫術，實在不咋地。翠紅的病，只不過是普通的濕疹，蛋白質過敏引起的。今年大旱，村前月牙河的水位下降很多，這幾天家家都在忙著抓魚吃，翠紅一定是吃魚吃多了。不過她也算倒霉，濕疹剛好發作在那地方。而且這條大紅色的內褲，估計是地攤貨，掉色很厲害，染得那里的皮膚格外發紅。
「還有救嗎，葉歡？」翠紅提上褲子，一臉擔心地問道。
「沒救了。」葉歡沉重地搖搖頭︰「最多，你還能活……五十年。」
「去你媽蛋！」翠紅這才知道葉歡是在跟自己開玩笑，撲哧一笑說道︰「我只要再活二三十年，就心滿意足了。趕緊說說，嬸子的病怎麼治？」
「這個病啊，好治，就怕嬸子忍不住。」葉歡賣了個關子。
「什麼忍住忍不住？是不是要忌嘴？」
葉歡心里嘿嘿一笑，忌嘴是一定的，不過不單上面的嘴要控制，下面的也要控制。他一本正經地說道︰「嬸這個病，說起來是大頭叔的責任，他不講究衛生。從現在開始，嬸子不讓大頭叔沾邊，不吃魚腥不吃雞蛋，我再給你配點藥擦著，一個月保管好。」
一個月？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這一個月還真不容易忍，翠紅嘴里哦哦地答應著，卻忍不住微微皺眉。
「當然，要是嬸子和大頭叔忍不住，那我就給你加點好藥，半個月就差不多了。」葉歡壞笑著。
「那就加點好藥吧！」翠紅月兌口而出，說完了她才反應過來，臉一紅補充道︰「不是……忍不住，是毛病在身上，人不舒服……」
「我是怕大頭叔忍不住，沒說嬸子。」葉歡模著鼻子，忍著笑說道︰「記住了，不管大頭叔怎麼糾纏你，你都不能答應。要不病情加重，吃虧在後頭。」
「知道了，趕緊開藥！」翠紅做賊一樣，心虛地看看門外，催促葉歡開藥。
葉歡隨手拿了兩盒藥膏，把翠紅敷衍走了，心里狂笑不止。李大頭啊李大頭，這一個月的日子，你能忍得住嗎？
看見翠紅走了，唐敏才走進來，問道︰「搞定了？是不是性病？」
「當然是了！院長看過的病，能錯得了？」葉歡恨鐵不成鋼地搖頭︰「李大頭真是胡鬧，自己不正經在外面亂搞就算了，還要連累老婆！」
唐敏搖頭嘆息，突然說道︰「這也怨你，你在一開始給李大頭看病的時候，就應該說清楚，這種病會傳染，不能同房。」
「怨我什麼？」葉歡很無辜地攤開手︰「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翠紅自己忍不住……。」
唐敏臉一紅︰「去去，有你說的這樣難听嗎？」
「等你到了翠紅這個年紀，你……」一眼看見唐敏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葉歡趕緊忍住了下半句。
兩人都不說話。
半晌，唐敏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又擰開杯子喝了一口茶，才緩緩地說道︰「葉歡，我爭取了一個機會，去市里的醫院學習一周。這一周我不能來上班了，所以想辛苦一下你。」
「沒問題啊，反正我在家也閑著，花田村的人身體好，沒幾個生病的。」葉歡無所謂地說道。心里想你走了正好，山中無老虎猴子算大王，我也當家作主混一個星期的正院長。
「不僅僅是花田村，還有平塘村和新莊村。」唐敏笑著說道︰「也順便辛苦你一下，輪流著去上個班。」
我去，三個村子都交給自己，還不把自己的一雙腿跑斷了？葉歡心里叫苦。
唐敏面帶央求的微笑︰「葉歡，我會把我的摩托車丟給你的，你明天去新莊村，後天去平塘村，大後天就在花田村……。反正有摩托車，不會太累是吧？」
「好吧好吧，為了院長，累一點也值得。」葉歡听見有摩托車，當即答應下來。正是夏天，騎著摩托兜風的感覺，太爽了。
「為了表示感謝，我送你一點東西。」唐敏看見葉歡答應下來，喜笑顏開，打開摩托車的後備箱，拿出了一疊光碟。
哇，難道是三級片，二級片，一級片？
「這是什麼？」葉歡問道。
唐敏拿著碟片，說道︰「這是各種內外科手術的臨床錄像教材，你看看有好處。上次柳曉妹公爹的闌尾炎，你就不能開刀，說明還要加強學習，是吧？雖然看看並不能學會開刀，但是總有一個印象。」
葉歡登時泄氣，這些血淋淋的錄像有什麼好看的？突然心里一動，月兌口問道︰「有沒有婦產科的錄像？」
「沒有！」唐敏白了葉歡一眼。
「沒有就算了，其實就算有，我也看不了，我家沒有影碟機……」
唐敏搖搖頭︰「你不會借一個，或者去別人家里看？你們村子里，蔡菊剛結婚不久，她家就有影碟機。」
蔡菊？葉歡心里微微一顫。蔡菊的老公不在家，要是自己和她在一起看錄像，會是怎樣的一個場景？
盛情難卻，葉歡收下了唐敏的錄像帶。回到家里，又侍候吳文娟解了一回手。然後吃了午飯，葉歡騎上摩托車，把唐敏送上了回縣城的班車，這才直奔鎮醫院，買了注射器和青霉素，去給小歐打針。
小歐的病，經過昨天的治療，已經見了起色。身上的皰疹開始結疤，不再流水了，瘙癢也得到了控制。安慰了小歐幾句，葉歡又趕回了花田村。畢竟家里還躺著一個吳文娟，葉歡要處理一下，總不能讓她今晚還睡在自己房間吧？
還好，葉歡回到家的時候，杜祠堂的杜三寶開著拖拉機，帶著王大嫂和崔大嫂已經到了，準備接吳文娟回去。葉歡給吳文娟換了一回藥，又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項，然後讓她回家。
吳文娟還是不能走，兩位大嫂把她抬上了車。
「葉歡……，過兩天我好了，我會來感謝你的。」吳文娟說。
「去吧去吧，過兩天再說。」葉歡擺擺手。心想你一個寡婦，還拖著一個孩子，生活能周全就不錯了，怎麼感謝我？難道欠債……肉償？
拖拉機通通通地開走了，葉歡總算清閑下來。
想到那些碟片，葉歡心里有些癢癢。他倒是不著急看錄像，而是在想，和蔡菊一起看錄像，會不會很浪漫？
蔡菊長得不算漂亮，也不算丑，模樣一般般。但是她的氣質好，很文靜的樣子，加上身材嬌小又年輕，看起來有點我見猶憐。她去年才嫁過來，鬧新房的時候，葉歡以酒壯膽，還趁亂模了她的一把。現在她老公不在家，要是去她家看錄像，她會不會拒絕？
葉歡正在院子門前胡思亂想的時候，一扭頭，卻看到蔡菊風擺楊柳一樣地走了過來。
「葉歡，今天下午閑著哩？」蔡菊恬靜地一笑，說道︰「一直想求你干點事，可是看你太忙了。」
「有事就說唄，求什麼呀？我和大勇，小時候拜過把子，是哥們。」葉歡站起來笑著道︰「他不在家，我照顧你是應該的。」
蔡菊的男人叫張勇，小名大勇。大勇算是孤兒，他二叔把他養大，並給他娶親成家的。不過大勇清明以後，就跟他的光棍二叔一起去了東北做瓦匠，要到中秋以後才能回來。現在也就蔡菊一個人在家里，又沒個孩子，冷冷清清的。
「那我先謝謝你了。」蔡菊似乎沒听出來葉歡的一語雙關，微笑著說道︰「春天下雨的時候，我就發現屋頂上有兩處漏水。後來讓二愣拾掇過一次，可是二愣太胖了，給我換了兩塊破瓦，卻把其他的地方，踩斷了七八塊好瓦。上次下小雨，漏的地方更多了。」
難得的機會啊，給她家換幾塊瓦，把漏子堵上了，借她的影碟機還不是一句話？
「就這事啊？走走走，我現在就給你換瓦。」葉歡大義凜然︰「家里有沒有梯子？有沒有瓦？沒有的話，我家里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