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此刻瓏沉穩含笑,乘勝追擊,單手拿劍瀟灑自如,就如揮筆潑墨般游戲人間的狂放大家一般。招招攻向對方要害,帥氣至極,而黑衣青年手中長劍就像一件被隨意擺弄的傀儡擺設般,被隨意撥弄,牽引帶動,被動不已,狼狽不堪。
接連數次都驚險擋開對方招法。當,終于一個慌亂破綻,門戶大開。瓏的劍已經抵在自己喉嚨上了。
「你。」
黑衣青年滿眼驚詫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對方贏了?贏得干淨利落?這,這究竟怎麼回事,自己的劍術怎麼?一時間想到自己如此落敗,驚怒交集,只道對方真是身懷絕技。
一見對方落敗已成定局,瓏便一個淡然一笑收劍︰「兄台承讓了。」
看著眼前笑吟吟的瓏,黑衣青年面皮一陣抽動,額上青筋直暴,眼見這個溫文而笑身形比自己還要單薄的小子竟然可以輕松打敗自己當真不能接受,難道自己在師父坐下數年修為在這小子面前都不值一曬?不,不甘心啊,自己絕不甘心!想著想著,眼前的瓏的笑容在眼中漸漸放大,結果憤懣焦急,噌,的一聲竟然拔劍又上。
「哈!」
藍衣青年一看急聲喊道︰「師弟!」
瓏一驚,沒想對方竟然還會出手,但一番倉促閃躲後隨即穩住了陣腳。
數招之後被怒火沖昏頭的黑衣青年再度落于下風,但這次就不同以往了,黑衣青年招招狠辣視如拼命。饒是瓏劍術高超但遇到了這般莽夫打法還是給嚇了一跳。
「停,等一下!」
瓏數招數擋格,高聲勸止,同時巧妙化解,一個躬身翻轉劍又指到了對方要害。
藍衣青年看得心中又一個暗贊︰「好身手!」
「哈!」
原以為劍指要害,便可以逼對方停手,但對方竟然毫不顧忌,瓏一驚趕緊收劍,沒想到對方此時竟然是存心拼命!完全不理會自己的劍鋒了!她無心取人性命,只得繼續招架。
抬眼再看黑衣青年那凶惡仇恨的神色,驚駭之下,心生愜意,招法竟然變為步步退讓,只望能快些罷斗了。
或許是動靜太大了,已經陸續有其他劍客走來觀看了、
黑衣青年已經紅了眼,見瓏後退,反倒斗志更勝,只盼能立即打到這個小子,全然沒注意到周圍之人已經紛紛出口喝止了。
一時間劍法猛亂,招招要人性命!雖說只要數招之間瓏便可取了他性命,但她自己覺得與眼前這青年無怨無仇,二則心生怯意,一時間竟然坐以待斃,不知所措了。
鐺鐺兩聲,瓏手中長劍被震落彈飛,眼看著黑衣青年手中長劍就要橫切砍到自己眼楮上了。瓏瞠目怔立,腿竟然僵住了!
千鈞一發之際。
「鐺!」
藍衣青年劍鋒橫來將黑衣青年手中長劍奮力震開。
「擋的一聲。」
長劍彈飛,在空中旋繞數米外,直直地插入布滿桃花地上。
藍衣青年橫在瓏面前持劍斥道︰「師弟你在敢什麼。」
這番失手,當真失意之極,再見此刻師兄弟出手相助外人,不禁怒氣更盛
黑衣青年道︰「陳毓,你又在干什麼,今個切磋劍術,你竟然相助外人。」
「切磋?!」藍衣青年反問道,看了看身後驚駭未消仍舊呆立的瓏,一個俊俏少年被嚇得這般可憐,一時不禁心生憐惜。轉身怒斥︰「輸了就輸了,你何必如此性命相博!你不知她是有意相讓嗎,怎麼還這般出手!」
「這句有意相讓?」
這原是勸解之語言,但眾目睽睽落敗之下,另一意味是斥責自個以怨報德了,黑衣青年並非蠻橫無理之人,只是今日落敗心中焦躁,又听了這一通數落拔起長劍再次揮動指著藍衣青年身後的瓏︰「劍客交手又何必相讓,你以為我打不過你嗎!再來!」接著就要再上前拼命。
藍衣青年一看趕緊伸手護住瓏。
「住手!」
正在觀看的眾青年神色一怔,只見一個身材矮胖白須飄揚的棕袍老者走來了。
是師父出來了!
「師父!」「師父!」眾背劍青年紛紛行禮,陳毓也是。
寧靜之下,瓏也終于勉強回過神來了,一看眼前對自己視若仇敵的黑衣青年此刻聲面如死灰低下頭來。心道︰「怎麼回事?」
一回想剛剛自己一對招子(眼楮)差點廢了,不禁一陣寒意,差點站不住了。
藍衣青年趕緊扶住關切道︰「你沒事吧。」
只見瓏頭頭上冷汗直冒,渾身發顫,輕輕搖頭,示意沒事,側目看到其他眾劍客正神色敬畏地看著誰,順著目光一看。
只見一個身形矮胖的小老頭正負手于後向自己慢慢渡步而來。相貌雖是有些滑稽,但眼中卻蘊含著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氣,瓏與之目光一接竟不禁敬畏地趕緊低下頭來。
老者目光向眾人一掃,語氣肅然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威嚴話語更像是一道頗具穿透力的波浪,一時讓眾人更加畏怯低頭。片刻之間竟無人敢應答,而那黑衣青年更是垂首冒汗,似乎是已經冷靜下來知道自己先前是何等沖動了。
不過全場人此刻就數瓏不知他的厲害了,或許是想解開誤會,回神之後立即高聲回應道︰「啊前輩,前輩諸事皆因在下而起。是在下同這位師兄交手」
「嗯?」眾青年不禁擰起眉頭,他們中有不少還是看到了整個經過的。
藍衣青年看瓏這樣子是要攔下罪責,當即開口道︰「師父不是這樣的。是師弟他。」
老者卻抬手示意不要說話。慢慢走上前盯著瓏一陣打量後道︰「哦。你。你是獨孤的徒弟。」
「是。」瓏咽了口口水點頭畢竟還是有些後怕。
老人嘴角一翹頗帶藐視意味道︰「哼哼,看來你一來就給我惹了個麻煩啊。你跟我進來一下。」
說著就開始拂袖轉身進屋了。瓏看了看這架勢短暫躊躇後也跟著進去。進去之時還不忘看看身邊其他劍客。
只見那些富貴英俊的青年們要麼抱著幸災樂禍的眼神要麼無比惋惜,似乎在說看吧你得罪了師父有你好看的了。瓏一時感覺自己要上刑場似的,一陣哆嗦。心道︰「這個陳老劍客不會比師傅還要嚴厲吧。」
進了屋中慢慢坐下。
陳安端坐中央,向審訊犯人的審官一樣看著偏坐一角的瓏。
道︰「你的劍法是那人親自傳授的嗎。」
「是的。」瓏一陣納罕,那人?他怎麼這樣稱呼?師父不是說這人是他摯友嗎?
「你叫什麼名字。」話語還是毫無情感就像是對待生人一般。
「元瓏。」
「元瓏。你來這里干什麼。」
「嗯?」瓏更是奇怪了他不是已經看過舉薦信了嗎?奇怪了,師傅在信里說了什麼?
「他說只要能得到您的認可我就可以回去,」
「我的認可。」陳安一笑。
「你可能不知道我這里都是王族子弟,他們那個不是家財萬貫就是皇親貴冑,這可不是單單劍法好就可以的。」
听到這瓏不禁微微張大嘴了,劍客也這般勢利?
「那還需要什麼。」
陳安盯著瓏的眼楮,一時看得瓏一陣不自在︰「我從你眼中看出你並不適合練劍。」
「啊?」
「你沒有劍客的剛毅。」這下瓏的心一下空了,這可怎麼辦,難道要吃閉門羹了,若是被趕出門那還有什麼臉面去見師父?
「為什麼劍客一定要剛毅那。」瓏自信傲然地道。
「嗯?」
「劍術就是,凡手戰之道,內實精神,外示安儀。見之似好婦,奪之似懼虎,越女劍一個女子尚且可以如此神武,我一個男子又為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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