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白非玉順利蕩平江北宛城山賊凱旋歸來,皇上當天就讓他兼任正四品指揮僉事,這標志著白非玉正式踏進軍事領域,更是朝堂里中流砥柱般的大人物。
白非玉回朝後,一邊忙大理寺的事情,一邊忙著禁中警衛部隊,根本沒時間來找容寂,兩個人雖然經常書信來往,卻很少見面。
鳳映竹亦是,那次矛盾過後,容寂對他冷淡下來,他也很識趣,從此沒踏進葉府半步。汝嫣容澤不贊同容寂的偏執,又勸不了她,只自己私下里和鳳映竹走的很近。
如此,以前經常出入葉府的四個人只剩下太子花千葉和東方翎,人家太子殿下地位比較高,不可能有事沒事就往宮外跑,因此後來的兩年多的時間,時常到葉府轉悠的只有東方翎。
江北事後,當今皇上的身體每況愈下,對朝堂繁重的政務愈加力不從心,便慢慢的把朝中的事情交給花千葉處理,一是為了鍛煉花千葉,二是為了穩住公儀家,這種龍鳳對峙的緊張時刻,讓東方家鑽了大空子。
別的不說,單就東方翎身上就不斷有奇跡發生,品均每三個月就升一次官,中書省呀,中央機構里最難進的地方,他竟然只用了兩年時間從中書省正六品員外郎升到了正三品參儀,幾乎和白非玉平起平坐。
京城三大才子,兩個坐上了正三品大員的位置,就連和同東方翎同年進士的榜眼升到了正四品鴻臚寺卿,唯鳳映竹在正六品侍讀這個職位上穩穩當當待了四年。
因此每次听說東方翎或其他同鳳映竹年紀差不多或者踏進官場時間差不多的人升官,容寂都覺得很郁悶,鳳映竹他到底想干什麼?這個時候他不鞏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等當今皇上沒了,他還能有翻身的余地麼?
永衛三十七年九月,是汝嫣家破滅後,容寂和汝嫣容澤進京的第四個年頭,同時這個月的十七日還是汝嫣容澤的十五歲生日,公儀皇後同樣給他安排了及笄禮,只是不在皇宮舉行而是在葉府,全權由白非玉主持。
公儀皇後的這個安排讓東方翎很不高興,容寂姐弟二人卻笑得合不攏嘴。
這次的及笄禮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皇宮那邊沒有提賜婚的事情,于是容寂以十七歲的高齡和汝嫣容澤依然住在葉府,成天無所事事,就打听一些京城里的八卦聊以打發時間。
汝嫣容澤及笄禮成後,就是到了適婚之齡,等了兩三年的東方翎盼了好久終于盼到頭,三年兩頭派人上葉府提親。
以前容寂還是很歡迎他來葉府坐坐,順便講一些朝堂上的事情的,現在姐弟兩一致決定,方圓一百米,只要听到關于東方家人的消息,立即閉門謝客。
這樣的狀態一直保持了永衛三十九年二月十九,珠月國最尊貴的公主花千花的及笄禮,那天容寂和汝嫣容澤本著看熱鬧的目的,一早爬上白非玉特意派過來的馬車進宮。
到端門的時候被等候已久的白非玉攔了下來,許久未見,容寂對白非玉的討厭減少了很多,同時也生疏了很多。
下了馬車,容寂只頷首請安,白非玉就這樣站在原地看著她,一直看著,好像要就這樣把她刻進心里一樣。
容寂被看的不好意思,說了一句。「許久不見,白大人和顧姑娘可還安好?」
站在馬車邊的汝嫣容澤立即白了容寂一眼,不知道誰整天盼白非玉的書信跟盼金子一樣,真正見面的時候倒是擺起譜來了。
「小君去林燁一直沒有回來,應該安好,倒是你們,整天窩在府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覺的悶麼?」白非玉的態度異常的友好,那眼里淺淺的笑意叫容寂渾身冒雞皮疙瘩。「哦,白大人這麼忙還知道我葉府的事情,真是辛苦了!」
白非玉上前兩步抓住容寂的手。「容兒,長公主及笄,你和樂兒的婚事再不能完後推了,待會兒進殿,你什麼也不用管,一切交給我就是。」
容寂和汝嫣容澤同時驚住,汝嫣容澤甚至下意識的往後推了一步撞到了馬車上。「賜婚?」
容寂也愣住,花千花及笄,就是該嫁人的時候了,白非玉向來受公儀皇後看重,如今皇權衰微,他該是駙馬的最佳人選吧?
白非玉點頭。「嫁給我,好不好?」他低聲對容寂說,容寂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只看著他。
白非玉淺笑。「點頭或者搖頭,沒那麼難的,這幾年,你該知道我心意的。」
他的心意,容寂當然知道,四年,很少見面卻從來少不了關心,隨時幫她掃平一切障礙,甚至暗地幫他勘察汝嫣家的命案。
他長著一張和白夜一模一樣的臉,卻比當初的白夜待她好好幾倍,她該怎麼辦?吸取教訓,以白非玉為敵?還是允許自己傻一次?
上一世的白夜對不起她,這輩子也許是來償還的。
她恨極了白夜,更說明了她從來沒有放下過白夜。
她現在還沒辦法分得清在自己心里白夜和白非玉是不是同一個人,或者分清還是分不清有什麼意思?
看到容寂猶豫且憂傷的表情,白非玉動作一頓,接著又含笑拍了拍容寂的肩膀,在她耳邊說︰「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但今後你若後悔了,我會放你走。」
容寂沒有反應,轉身就走,好大的誘惑呀,以她現在的能力根本不怕與白非玉抗衡,可是汝嫣容澤了,她不能不管他。
白非玉看著容寂,嘴角牽著笑意,為了這次見面,他練了多久的笑容,他以為容寂會喜歡的,可她好像沒發現一樣,連個像樣的表情都補給。
汝嫣容澤干咳一聲說︰「白大人敢當面同我姐說這席話顯然是對我姐勢在必得的,可白大人似乎不太清楚,我姐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被別人掌控,知道我姐這些年為何和鳳三大人疏遠嗎?」
白非玉仍然看著汝嫣走開的方向。「為何?」
汝嫣容澤笑笑。「我姐不想鳳三大人因為她,平白無故的被別人置于死地,白大人未達目的不擇手段,適用于朝堂卻不適用于我姐,白大人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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