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夏,你怎麼了?」林蕭的驚呼聲傳來,淺夏這才放慢了腳步,有些無助地撲進了他的懷里。
沒有什麼時候比此刻更需要一個寬厚的肩膀,她倚著他,像是終于找到了一個依靠,可以安心地宣泄她的悲傷。
林蕭直直地站著,可以感受到懷抱里那個柔軟的身軀,此刻顯得如此的柔弱。
他的心跳的厲害,雙手伸到她的身後,一點點慢慢地放在她的背上。
她什麼都不說,只是哭,他也就靜靜地陪著她。
校園里人來人往,很多人投來曖昧的目光。
直到最後,她哭的實在沒了力氣,伏在他的懷里抽噎。
他有些心疼,輕輕地撫著她的背,「淺夏,誰欺負你了?我去幫你報仇。」
她听了這話,從他的懷里掙了出來,後退了兩步。
因為哭過,她的鼻子紅紅的,眼楮微微腫了起來。
「謝謝。」她說話時帶著重重的鼻音,之後堅決地轉身。
林蕭在後面看著她堅強的背影,只覺得這樣的她與前一秒簡直判若兩人。
他無奈地追上她,想說一些話逗笑,卻找不到合適的話題。
最後有些小心翼翼地開口,「淺夏,下周的舞會你坐我的舞伴可以嗎?」
「嗯。」她輕輕應了一聲,並點了點頭。
林蕭沒有想到她會答應的如此利落,他以為這樣的聚會她一定會堅決地推月兌掉。
他愣了一會兒神,大步追上了她,滿面喜色,「淺夏,你不是騙我吧?你真的答應了?」
「真的。」她有些倦,回答時聲音懶懶的。
只是突然覺得她很傻,他都可以娶別的女人,她又何必對他念念不忘?
索性把過去的一切都忘了,一切重新開始吧。
……
她的課並不多,學生們也都很听話,並不讓她費心。
上完課以後,她獨自到了一個空曠的大教室,撿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陽光燦爛,透過窗戶灑在身上的時候卻微涼,像是一件寂寞華裳,將她從頭兜罩。
「顧老師,你怎麼在這里?」寂靜的氛圍被打破,淺夏抬頭,看到唐巧一臉驚愕。
她對于這個乖巧的女孩兒還是喜愛,于是抬頭對她微笑。
有了唐巧的陪伴,淺夏覺得一下午過的很快,天色微暗的時候,兩個人一起離開。
剛剛走出教學樓就遇到了林蕭,他眼神躲閃地看向了這里,卻轉身準備溜走。
「林老師,晚上有時間沒有?」唐巧大聲的招呼聲讓他停了下來。
他微微有些尷尬,走到了淺夏的面前,「對不起,我晚上沒有時間,我要和顧老師一起去練舞。」
他說著抓住了淺夏的手,微微對她眨了眨眼。
淺夏頓時明白過來,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對,我差點忘了,我們要為了下周的舞會練舞。」
林蕭已經拉著淺夏的手往前走,唐巧還在後面緊追不舍,「我可以陪你們一起去嗎?」
「不必了,我不喜歡不熟悉的人陪我。」林蕭走的很快,說話時眼楮直直地盯著前方。
淺夏轉頭,看到身後的唐巧一臉失落。
林蕭越走越快,淺夏最終忍受不了,將手從他寬大的手掌里抽了出來。
「你干嘛這樣欺騙一個小女孩兒?」她第一次看到他這般無奈的表情。
「我對小蘿莉沒興趣的。」他攤了攤手,眼楮對淺夏眨了眨,「我喜歡你這種的……」
「老女人?」她調皮地反問著。
「這可不是我說的,我可沒說你老。」林蕭口上雖然撇的干淨,臉上卻是一副確實如此的表情。
淺夏笑了起來,和他在一起總能感覺特別開心。
「顧淺夏?真的是你嗎?」突然響起的驚呼聲讓淺夏怔了怔。
她看著越來越走近的來人,心里無來由的慌亂了起來。
就像時間又退回到了五年前,就像時光一直沒走,那些年少時的恩恩怨怨突然又涌上了腦海。
「唐……嫣?」她的身子不住的發抖,只希望自己只是看花了眼,認錯了人。
「沒錯,我就是唐嫣。怎麼樣,顧淺夏?我以為當年你走了之後就再也不會回來了。這位先生是誰?你的男朋友,還是丈夫?沒想到你也是這樣的水性楊花,這麼快就把蘇清許給忘了,另結新歡了?」
唐嫣雙手抱在胸前,一副嘲諷的樣子。
「不,不是那樣的,不是那樣的……」听到了唐嫣的話語,淺夏身子猛然一震,像是一瞬間被戳到了傷處,口中只是喃喃說著這一句話。
「喂,你這個女人是誰?你憑什麼要這樣說淺夏。」林蕭一把拉過淺夏,將她護在了身後。
「我是淺夏的好朋友啊,我還知道很多她小時候的事情,你要不要听啊?」唐嫣眼角微微挑了挑。
天氣雖然已經轉涼,她卻一身超短裙,連絲襪都沒穿,露出兩條性感的美腿,身材火爆,面容妖嬈。
「神經病。淺夏別理她,我們走。」林蕭拉著淺夏的準備離開。
「不,我想我還有些事情要問一下她。」淺夏沒有動,眼楮看向唐嫣,神情堅定。
「好啊,算起來我們也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是需要時間好好敘敘舊。」她笑的時候肩膀輕輕抖著,魅惑而又性感。
淺夏看著她,努力了那麼長時間才增長的一點自信心又消失殆盡了。
「淺夏,不用怕她,你比她漂亮多了。」林蕭像是已經看出了她的退縮,悄悄在她耳邊說著。
三個人到了學校旁邊的一個咖啡館,幽靜的環境,很適合講故事。
「你們先聊,我有點事情。」林蕭很識趣地離開了。
「唐嫣,我想問你,當年我離開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清許他遇到什麼事情沒有?」剛剛入座,淺夏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這麼長時間了,她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他,哪怕是打听到一點關于他的消息,她也是滿足的。
即便是他們已經完全不可能重新來過了,她的心里還都是他。
她不奢望再和他又任何的交集,只要他能過的好,只要她能在某個地方默默地祝福著他就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