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洛,答應他,答應他跟他走一趟好不好?亓溪她需要靜養,他不能就這麼死了啊
湛眉手足無措的看著皇甫琦左肩血流如注的傷口,她明明在傷口周圍點穴能夠止血的啊!為什麼這血還是不要錢似的流淌,怎麼也止不住。她又不敢輕易將皇甫琦左肩的鐵箭拔出來,給她包扎,就怕一個不小心,劃破傷口周圍的血管。
如果在這樣下去的話,皇甫琦沒有被喪魂散毒死,也要失血過多而亡啊。
湛眉,一向都是冷面冷心冷情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失態過。衛洛不禁心中一沉,他很痛恨湛眉因為亓溪而露出那樣焦躁無措的表情,亓溪在她心中的地位比他還要重要嗎?
湛眉眼眶微紅,一滴淚順著眼角流淌而下。衛洛的心也隨之一顫,他怔怔的看著那滴淚劃過她柔美的臉頰,在尖細的下顎處留戀不願離去。心里悶悶的抽痛,他伸出拭去她的眼淚,那肌膚絕妙的觸感讓她舍不得收回手了。
他怔怔的望著湛眉的淚眼,良久才听到自己的聲音,蒼白而無力。♀
「汪家主,我們隨你走一趟,只希望你遵守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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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羽泛紅的獵鷹劃過碧藍的天空飛向遠方,天空之下,是一座如雪一般的白色城池,白的聖潔,白的尊貴,同樣也白的冰冷。
這里是哪里?
還未搞清楚什麼?遠處一匹高頭大馬迎面撞擊而來,那速度根本讓皇甫琦無暇躲避,她下意識的蜷縮身體護住額頭,純粹的垂死掙扎。但是過了許久她都沒有感覺到痛處。
試探的睜眼,卻發現那高頭大馬就在眼前,而且竟然迅速穿過了她的身體,完全沒有痛楚,只有清風似的輕顫。
皇甫琦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凌空飄蕩,身體還呈現朦朧的半透明。♀
她這是已經死了嗎?一想至此,心中不禁萬分不甘心,都還沒向那夏侯逸討回一切,怎麼能這般輕易是死掉呢。
「傻瓜。你還活著
誰!皇甫琦確實是听到了有人在說話,那話分明還是說給她听得,她環視一圈卻沒有發現任何的蹤影。
突然眼前的白城景象瞬間扭曲,皇甫琦感覺到自己的靈魂也隨之扭曲進去。當她睜開眼楮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現在身處在一件古雅的書房之中,正對眼的白色牆面上,‘鏡、靜’兩字被書寫的行雲流水淋灕盡致。
「琦兒,過來讓我看看你
听到有人在呼喚自己,皇甫琦循著聲,轉身看去……
暖陽陰影交錯間,一抹白色身影靜立在窗前,那臉上的笑容溫柔而明媚,連著那眸中的煙灰色也隨之輕晃出銀色的碎光,精致華貴的狐領一絲不苟的包裹住他的頸項,他放下手中的畫筆,靜靜的向她伸出手。
郁鏡修?這里便是鏡城嗎?
皇甫琦愣愣的看著他伸出的手,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如玉一般,很美。可她無心欣賞這些,她都還沒有搞清楚現在的狀況,她到底是死是活?靈魂又為何會出現在鏡城?其他人都看不見讓她,為何獨獨郁鏡修能夠看見?
郁鏡修似乎是看穿了她的疑惑,卻並不解釋,只是清淺一笑,行至她身邊將她虛無的靈魂用抱在懷,唇角浮現一抹滿足的笑容。
「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現在是死是活?為什麼你能看得到我……或者你直接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郁鏡修,從這個男人一出現在她皇甫琦的世界中的那一刻開始,她便能感覺到他對她存在著某一種執念。
從最初的三件驚世聘禮,楓葉林中的牽手相攜而走,到婚禮鬧劇上的權力守護,還有離開遙國上京時的贈藥……
他為她做了很多。
但不管從前世晏紫柒的記憶里還是從皇甫琦以前的記憶力,都不能找到半點和郁鏡修有關的線索。
這個男人毫無征兆的出現在她的生活中,是不是懷有一定不可告人的目的的吧。
一想到此,皇甫琦臉色一沉,直接問出口︰「郁鏡修,你到底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麼?財富?權力?還是別的什麼?請你直說好嗎?我實在懶得費心猜測你
「權力?財富?你覺得我會缺嗎?」他指尖輕輕拂過她緊鎖的秀眉,語氣變得有些無可奈何︰「我想要的,一直都只有你可是?琦兒,為什麼要一再的抵觸我呢?
「要我?居然有人會看上我?我是不是應該慶祝一下,終于有人看上我這個一無是處的蛇蠍公主了呢?」皇甫琦笑的不屑,隨即那不屑的笑容漸漸的退去,因為她看到郁鏡修嚴肅的臉龐,那煙灰色的眸中染上幾分無力懊惱……
皇甫琦不敢置信的問︰「你是認真的?」
「琦兒,若想知道一切真相,便早些來鏡城找我。我等著你似是為了表明自己的決心,他正色開口道︰「你一天不來,我就等一天,你一輩子不來。我就等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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