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洛和湛眉在那里火急火燎的準備逃跑,卻不知他們動靜早就已經驚動了同在汪家主宅的雲重霄。♀
昏暗密室中,雲重霄慵懶而坐,笑語道︰「是打算今夜就要逃出泊江去嗎?」
他揮退了來報的人,俊容上邪肆的笑意卻並未消失。亓溪落在他的手中已經有些日子了,可是不論轉移到任何地方,那個衛洛總能在不久之後那個地方。反復幾次之後,他便開始懷疑是不是亓溪身上有什麼東西是能夠讓那衛洛追蹤到的。果不其然,從亓溪身上搜出來的藥瓶確實可疑。
如今他早已派人拿著那個藥瓶在泊江之內轉悠了幾圈之後,便出了城去,另一邊又暗地里增多了衛洛身邊監視的人,就等他有所動靜了。最然不知衛洛具體在今夜何時又如何逃出泊江,但他雲重霄很有信心逮到衛洛。
「亓溪啊亓溪,衛洛和湛眉都沒怎麼尋找你就這麼放棄了呢,你可知他們打算臉色出城,根本不管你的死活。可想而知啊,你對于他們來說也並不是那麼重要的對吧
雲重霄說完負手起身,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右後側重重曼妙紫色紗幔遮掩著的一抹身影。見那身影的主人不為所動,他也不惱,只是笑笑緩步行至紫色紗幔前站定。
「不要過來!」紗幔之中傳出一聲歷喝,帶著隱忍。
雲重霄听了,剛伸出的手一頓,卻還是撩開了紗幔。入目的是只有半人高的金絲籠子,里面的絕子身著如火紅色華服,卻只能盡量蜷縮身體癱坐著才能適應籠子的大小。她抬起眼,一雙鳳眸盡是屈辱,那猶如實質燃燒著的怒氣將她的眸子裝點如火一般絢爛。
「對,就是這種眼神。♀亓溪,你美的讓我著迷啊雲重霄贊嘆著,忍不住伸手去觸踫那雙眸子。他見她欲側頭躲開,便轉而扣住了她亂動的下顎,逼迫著她正視。
再美,不過是被關在籠中的獵物罷了。皇甫琦心中苦笑,她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淪落到這種地步,這算什麼?像畜生一樣被鎖,被關在這該死的籠子里,毫無自由可言,更別提什麼尊嚴驕傲了。
下頜被掐的生疼,皇甫琦卻絲毫沒有力氣去反抗,束縛她的不僅是這純金的籠子,更還有每日下在飲食之中的致人全身無力的,也就是說,就算她逃得出這籠子,也逃不出雲重霄的手心。
「你對他們拋下你,自顧自的逃離而去,難道沒有任何的表示嗎?」雲重霄問道,聲音漸漸染上了幾分的誘惑性︰「難道心里其實是有怨恨的吧。憑什麼他們可以自由,而你卻不得不被我束縛在這方寸之地的籠中那種被厭棄,被拋下的孤獨彷徨……你不過是多余的
「多余嗎?」皇甫琦口中輕聲重復一遍,她往後一靠,脊背觸及到冰冷的金色籠子,原本紛亂的思緒清醒了幾分。望著那雲重霄幽深不見底的黑眸,她似是抓住了。
皇甫琦唇畔綻放一抹諷笑,話語擲地有聲︰「雲重霄,你這些話其實不是在說我,而是在說你自己吧!」
「你……」
雲重霄听了,臉色頓時一黑。原本的笑容也僵硬了幾分,看著那皇甫琦唇畔的諷笑,他心底油然而生一種想要毀滅的沖動。腦海中隱隱泛起一絲的抽痛,他縮回手,背在身後緊握出鮮血。
那是他最不願意記起,內心最黑暗的記憶,卻日日如浸溺在黑池中的藤蔓一般永無休止的糾纏著他。該死的,自己的夢魘頭風之癥不是早就被衛洛根治了嗎?為什麼到了現在卻又復發了呢。
雲重霄已沒有再多的力氣去想這些了,腦海中陣陣抽痛漸漸的變得漫長而深刻,如潮水般的不堪的記憶侵襲而來,他痛的恨不得將手指刺入金絲籠的欄桿之中。
睜眼,雙眸赤紅,雲重霄嗜血的瞪了皇甫琦一眼,轉而跑了出去,大聲喊道︰「來人!來人!現在立刻就將那衛洛捉到我的面前。我等不到,等不到晚上了!」
見雲重霄腳步凌亂的沖了出去,皇甫琦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了。幸好,幸好之前衛洛給雲重霄下的香梨草在這個時間起了作用了。她趁此掀開了繁復的華服,露出了衣袖之下素白一條柔軟布條,細細打量,便可驚奇的發現,那看齊脆弱的布條有那麼一點點是嵌入了那金絲籠的欄桿之中。
也不知道雲重霄是不是疏忽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利器毒藥都被卸下,換上了雲重霄特意吩咐人制成的華服還有與之相配的發飾。她頭上戴的一朵不起眼的簪花,竟然是用上等的雪絲蜜蠶吐出的絲編織而成。這種材料水火不侵,更是要比金玉來的堅韌。
是要有足夠的時間,她就能夠用這個材料劃破這個籠子,逃出去。只可惜她被下了藥,力氣要比普通人少很多,所以切開這籠子所花費的時間也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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