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皇甫琦立即警惕起來了,她手一翻以最快的速度用繁復的華服下擺遮蓋住一切。而就在同時,紫色的紗幔被人撩了開來。見到來人,皇甫琦松了口氣,還好來的不是那雲重霄。
婢女翹兒就如她的名字一樣樣貌生的俏麗,本是在雲重霄身邊服侍的人,卻突然被指派來服侍一個陌生女人,心中自是有怨氣的,而且這個陌生女人還生的一副禍水樣子,所以那種怨氣上升為嫉妒。主子對這個女人態度很特別,女人天生的危機感讓她無法對眼前貌若傾城的女子提起半點的好感。
「主子說了,今夜是非多,怕擾了夫人清夢,所以特請夫人移駕低頭俯視,翹兒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一番話恭敬的話語間,隱含著諷刺和不屑。
皇甫琦听了心中冷笑,說是移駕還不是說得好听點,不過就是連人帶這籠子換個地方囚禁罷了。♀沒一會兒,整個籠子都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黑布,在確保籠內的皇甫琦看不到外面一點半點的光線之後,才有數個壯漢一同發力將籠子抬了起來。
皇甫琦雖然看不見任何東西,但她的听覺靈敏,細心的听著周圍的一切動靜。不知過了多久,外面陸陸續續傳來了馬兒的嘶鳴,她還能夠感覺到一陣的顛簸之感。她心想著,自己應該是被抬上馬車了。馬車緩而慢的行駛著,周圍漸漸的多了一些集市上嘈雜的買賣聲。
已經被送出了汪家主宅了嗎?皇甫琦的心漸漸的不安了,雖然听到了很多,但她實在不知道自己會被送往哪里。想那雲重霄行事謹慎,為避免她逃跑,應該也不容許她知道的太多的。
馬車依舊行駛著,周圍嘈雜的聲音也漸漸的遠去了,皇甫琦心里卻莫名的平靜了下來。♀她知道,不管自己被送往哪里,被關在這個籠中是不會改變的,所以,眼下最應該全力去做的就是破開這龍總。她憑著手指能夠感覺到那絲帶已經嵌入純金欄桿一半的深度了。
周圍很是寂靜了,只能夠听到馬車的車轍碾過的聲音,還有割據欄桿細微的摩擦聲。
「什麼聲音?」
「有嗎?我怎麼沒听到,是錯覺吧
皇甫琦額頭冒汗,她屏住了呼吸,手上也不敢再用力了,生怕外面兩個同坐在馬車中的丫鬟會听到一點半點的異動,她可不想前功盡棄。雙手由于她長時間的用力,已經發酸發痛了,幾近力竭。本來就因被下藥而沒有過多力氣的身體現在早已經透支了,這樣下去不行,自己需要保存體力,要不然即便出了這籠子,也逃不了多遠的。靠著冰冷的籠子,她想著,閉上了雙眸,如潮水一般的疲憊之感侵襲而來,很快她便睡了過去。
「前面的馬車,可否停一下!」
馬車停了下來,車內的皇甫琦卻因沉睡並沒有發覺。如果她能夠看見的話,便可以驚訝的發現,馬車行駛過的路是通往水清居的。而此時馬車停下,並不是因為到達了目的地,而是馬車被人強行攔了下來。
翹兒向身邊的丫鬟蓮兒使了個眼色,要她看好籠子,便自顧自的下車了。她正在氣憤到底是那個不識好歹的東西敢欄汪家的馬車呢。當她下車一看,原本的怒氣像是撞在棉花上,頓時沒底兒了。
攔著馬車的是兩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其中一個老太太正倒在地上,一張皺成菊花的老臉上盡是痛苦之色,她身邊的老頭神情沮喪面色無措,含淚的眸中有了些乞求︰「這位姑娘,我老伴不小心摔瘸了腿,能否請姑娘行個方便,順路載我們出城啊
汪家在泊江向來以仁義受百姓愛戴,面對兩個弱勢的老人,就算翹兒再有脾氣,也只得憋著。也不是所謂的良心在作怪,只是畢竟是高貴世家中的高等侍女,和兩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過不去,說出去都會被人笑話了。
翹兒自然是不會同意這樣的請求的,她也懶得在這小事上多費時間,三言兩語的就拒絕了那兩個老人,便很快的回到馬車里吩咐車夫繼續前進。這不過是一個小插曲,並沒有在她心里留下什麼痕跡,這個小小的插曲會間接將她自己逼上絕路。
馬車遠遠的消失了,而留在原地的兩個老人卻搖身一變,雖然還是那個模樣,周生的風燭殘年的死氣卻消失不見了。
「還看什麼看啊,快走了湛眉,也就是那個老婆婆從地上利落的站起來,不耐煩的催促道。
老頭自然是喬裝過的衛洛了,他此時捋了捋下巴處的假白須,有些失望道︰「原本還想著借著汪家的馬車出城,可惜了
「可惜什麼啊。再想別的辦法啊
「那是自然的。眉兒,咱們來一招聲動擊西,如何?」看著那遠去的馬車,衛洛眸中掠過幾分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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