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野歐石楠 第一百二十四章、死去

作者 ︰ 若離若隱

門外,果真如井維維所說的那樣,站著一位穿著警察制服的中年男人,面目陰沉肅穆,帶給井銘某種不太好的預感。♀警察到他的家里來干嘛?他可不記得自己犯過什麼事……

「請問你是井銘嗎?井鴻博是你的父親?」中年警察開口問道。

井銘木然的點點頭,覺著一個警察站在自家門口實在不是好事情,便將中年警察請到了家中。

落座後,中年警察接著說︰「你的父親失蹤這麼久你怎麼不來你報案?你就是這樣對待家里老人的?」

井銘一頭霧水,到底什麼對什麼?他怎麼什麼都不知道?這個警察為什麼對他說這些?不過,井鴻博是有一些時日沒有回來了,也就一周的樣子……能會出什麼事嗎?

「我不知道您的意思是……」井銘疑惑的問道。

中年警察瞪了井銘一眼,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中掏出一份文件,動作粗魯的甩到井銘身上。井銘十分憋屈,但畢竟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警察,他也不能做些什麼,省的到時候以什麼莫無須有的罪名被整治。

井銘撿起從自己身上滑倒地面上的文件,隨意的看了起來。文件最頂端的那幾個大字卻讓井銘震驚的無法言語。

死亡證明……

死亡證明?這是什麼東西?為什麼將這個證明給他看?井銘拿著文件的雙手不禁發抖,他沉下心情接著往下看,井鴻博的大名赫然在上……

怎麼會?一定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他的父親為什麼會出現在死亡證明上?他的父親不是拋下他和周萋萋的婚禮去參加陳霏芸的婚禮了嗎?他以為他的父親還在坐著徒勞的事,企圖挽回什麼。♀可是,這個中年警察帶來的這份證明又意味著什麼?

「不會的……您是不是弄錯了?我爸他……」井銘語不成調的說。

「銘,怎麼了?」許是听到井銘聲音的異常,葉安在井維維的幫助下拎著婚紗裙擺來到了客廳。

中年警察看著一身白色婚紗的葉安,眼里的嘲諷以為更加濃重了,因而說起話來也更加不留情面。

「原來你們要結婚了啊,真孝順。家里老子死了,後輩還有心思辦婚禮,真是大逆不道!我要是那老子,就算不死也會被你們活活氣死!」

「不可能,我爸只是去參加一場婚禮,他怎麼會……不會的!」井銘不敢相信的握緊拳頭,那份死亡證明在井銘的手上瞬間變形。

忽如其來的消息砸向葉安。葉安提著裙擺的手不自覺的失去力道,裙擺悄悄的滑落,散落到地板上。

「媽媽,那個叔叔真的好恐怖,維維怕,媽媽,我們回房間吧。」井維維搖晃葉安的手。撒嬌道。葉安對井維維的話無動于衷,呆呆的看著沙發上的中年警察。

「沒結婚就有孩子了?真是世風日下,怪不得你們那麼對待家里老人。」中年警察似乎特別憤慨,恨不得將井銘、葉安以及井維維罵得狗血淋頭。

井鴻博死了?葉安的心中五味陳雜,不清楚她現在心里的真實想法是什麼。曾今,她多麼的渴望井鴻博能夠容忍她和井銘在一起,甚至暗地里希望井鴻博忽然死去。可是,當她听到了井鴻博的死訊時,整個人並沒有得到想象中的解月兌,相反。卻有種隱隱的抽痛,仿佛在這個世界上又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我們已經領了結婚證……」井銘神情凝重的說,「請您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情,我爸他怎麼會出事?」

中年警察依舊是滿臉的憤怒,大抵是年齡大了些,對于他認為的那些不孝順的子女自然不會有好臉色。

「醉酒淹死在了湖里,就在市區公園里的那個湖,尸體三天前才被人發現。湖里面堆積的枯葉蓋住了,我們排查了一段時間也沒能查出他的身份,幸好後來在湖里打撈出來的公文包里找到了他的證件,不然。你們做子女的什麼時候才能知道家里老頭子沒了?」中年警察平穩平穩呼吸說,「抽空去認領尸體,我倒要看看你們抽什麼樣的空。」

醉酒淹死?可是爸的酒量一向不好,所以也不喜歡酗酒,怎麼會醉酒淹死呢?井銘打心底還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加上他听出警察言語間的嘲諷意味,當即決定現在就去確認那個人是不是他的父親!

「你和維維待在家里,我很快就回來。」井銘表情沉重的對葉安說,繼而隨中年警察離開了家。

井銘走後,葉安呆愣的坐在沙發上,緊緊的抱著井維維,緊的井維維感到透不過氣來。

媽媽怎麼了?井維維不敢動彈,生怕媽媽會因為他的舉動而生氣。井維維敏感的察覺到,現在的媽媽好像和平常不太一樣,好像很傷心,又好像很在害怕……肯定是那個警察叔叔太壞了,嚇到媽媽了,井維維心想。

葉安雙眼無神,呆滯的目光定定的盯著大門,仿佛想要將那緊閉著的門鑽出一個孔來,好讓她早點看到井銘的歸來。

雖然內心非常不願意承認,但井鴻博確確實實是和她血脈相連的人,縱使他有萬般不是,也抹殺不了他是她的親生爸爸的事實。葉安怨恨過井鴻博,怨恨過井鴻博沒有對她的母親負起責任,怨恨過他阻止自己和井銘在一起……

總之,她討厭他,這是正常不過的情緒。可是,他竟然死了?在他沒來得及得知她回到b市,堂而皇之的破壞了井銘和周萋萋的婚禮之前便死了,沒來得及知道她不僅回來了,還帶來了想必井鴻博最怕發生的事——她和井銘的孩子。

那樣也好,最起碼少了一個知道她和井銘關系的人,至于周萋萋,她不認為井銘會相信周萋萋的話。

然而,交錯的思維並不能緩解葉安心中時時浮現的惶恐,在某種層面上擴充了葉安心中昏暗角落里的那一塊黑洞。

「媽媽,那個警察叔叔肯定是壞人,媽媽不要怕,維維可以保護媽媽。」井維維想要明志似的揮揮小拳頭,這才發現他的雙手根本動彈不得。

葉安的嘴角難得出現一絲笑意,不過很快,那笑意便消散了。倘若以後維維知道他的媽媽是這樣一個自私的人,為了自己的依賴,為了得到自己向往的情感依托,不惜違背所謂了世俗禮法執意和同父異母的哥哥在一起,他還會堅決的說要保護她這樣的媽媽嗎?

她讓自己的孩子,成了「怪物」。如果這件事被捅出去,維維還怎麼活下去?

所以,不管怎麼樣,她都必須守好這個秘密!井鴻博死了不是正好嗎?葉安安慰自己,盡力的讓那些「大逆不道」之類的言論遠離她的思慮範圍。

只是,井銘能接受井鴻博的死嗎?葉安仿佛預感到,井銘傷痛並歉意的對她說,他要給井鴻博辦後事,他們的婚禮不得不延期。至于延期多久,恐怕不是十天半個月能夠解決的了的事。

「維維,你爺爺死了。」葉安輕聲說道,沒有任何情緒。

「爺爺?維維也有爺爺?什麼是死了?」井維維好奇地問。

「維維的爺爺就是維維爸爸的爸爸,死了就是再也看不到了。」

「看不到是不是維維還是沒有爺爺?」

「不,維維有爺爺,只不過維維看不到他罷了。」葉安放松對井維維的束縛,輕柔的撫模井維維粉女敕的臉頰,領口的紅色小領結襯得井維維煞是可愛,小小的模樣已看出長大後必定是個英俊了小伙子。

井維維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兩只手在面前不斷的把玩著葉安的婚紗裙擺。

「維維,將衣服換下來吧,明天媽媽和爸爸的婚禮應該辦不成了,維維明天當不了花童了。」

「為什麼辦不成?維維想當花童。」井維維听到當不了小花童,有些不太開心。畢竟是盼望了幾日的事,說不當就不當還是有點困難。

「听話,媽媽幫你換好不好?維維的爺爺出事了,如果媽媽還是和爸爸辦婚禮,爸爸媽媽會被別人罵的,維維不想爸爸媽媽被別人嘛對不對?」葉安艱難的牽著不情願的井維維,走進了臥房。

井維維雖不情願,但是更不想爸爸媽媽被別人罵,只好配合媽媽的動作換下了小禮服。一結束換衣,井維維便跑到了自己的房間,翻出‘秘密武器’打算向舅舅埋怨,順便匯報一下近日的情況。

葉安知曉井維維想要干什麼,也沒有阻攔,反是淡然的自己換下婚紗。不管最終能不能穿上這件婚紗和井銘走入婚姻的禮堂,她葉安都已經是井銘的妻子了!葉安悄悄的想。

自從上次在幼兒園里葉安下了禁令之後,趙凱還真的沒有和井維維聊過什麼。這一回,井維維的來電讓他數日以來的陰霆都消失了。葉安肯定是和維維和解了,順帶他這個舅舅也受到了維維的待見,知道給他來電話了。」維維,想舅舅了嗎?這幾天開不開心啊?"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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