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爵門嫡女 70第70章︰

作者 ︰ 玉箏

四皇子抓心撓肺地思索著送禮的渠道,怎麼算,他與于珊都只有楊爵府這一點點交集,可從那日的情狀來看,于珊與楊爵府幾個表哥的聯絡並不多,更糟糕的是,兩府之間唯一能聯絡感情的關系紐帶——楊氏還死了。

想到楊氏已死,四皇子的眼楮亮了亮,不如,求父皇給于昭軒再指門跟楊府掛鉤的親事?可是,若是由他提起,不僅不倫不類,更是逾矩了,就算皇上疼寵他,怕也難以應允。此事還要從長計議,最好有個緣由。四皇子想到這里,嘴角微揚,緣由不缺,有方向就好!

另一邊,鳳棲宮剛送走了四皇子,就听外間傳來「皇上駕到……」的通報聲。

皇後听得通報,臉上沒有幾分喜悅,反倒皺了皺眉頭,卻也連忙起身,走到門口,半蹲著恭迎聖上。

「免禮吧。」皇上連攙扶皇後的樣子都不做,冷淡地邊說邊往鳳棲宮走。

因四皇子到鳳棲宮將宮女們都趕了出去,眼下偌大的鳳棲宮,只有一個老嬤嬤隨侍。皇上也不過問,直言︰「皇後,你用你的門路,將朕的意思轉達木公。」

「皇上?」皇後疑惑地看向皇上,今日初三,是百官朝見日子,能有什麼事不能朝堂之上說?

「朕再等五日,若是五日之後的早朝,木公還不呈遞折子,那朕便直接下聖旨,由木府長房襲爵位!」皇上冷冷地說,聲音里帶了幾分急迫。

「皇上為何這麼說?可是大哥……」皇後難以置信地看著慍怒的皇上。

木爵爺一直不遞折子,就是因為吃不準究竟是長房襲爵還是二房襲爵。長房是正經的嫡長子,是木爵爺發妻所出,可木大爺只有一個嫡親妹妹木藍藍,嫁給謝大爺至今守邊關未歸,而且,木大爺膝下只有五個兒子,未得一女。若是由他襲爵,那木府和皇室的姻親就算半斷了。

至于二房,上有貴為皇後的親姐,下有貴為太子妃的親女,尤其重要的是,二房雖然還沒有兒子,但已經有了五個女兒,將來再多送幾個女兒入宮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木二爺的身份有些尷尬,他只是半吊子嫡子,他的生母是現任的木爵夫人,原身為妾,木爵爺發妻死後才被扶正。

「你只管將朕的意思傳達給你父親!謝公、于公的折子朕已經壓了四個年頭,朕為一己之私,著實對不住謝公。」皇上說著說著聲音就有些愧疚。

「哼,他倒是思子心切,只這天下還輪不到他做主!」皇後听得又是謝爵爺提起這事,苦苦相逼,便有些怨恨地挑撥皇上。

皇上听了皇後的話,咽下本來想要規勸的話,很是嚴厲地說︰「皇後,朕看在太後的面子上,不與木公為難,只你們都必須知道,這天下復姓慕容,而不是姓木!能做主的,沒有謝氏,更沒有木氏,只有慕容氏!」

話音未落,皇上已經甩袖離去。

約莫是因為木府與皇室代代近親成婚,皇室木家女極難受孕,所以當今聖上並不是太後親子,直白來說,聖上身上沒有一丁點的木府血脈。只是聖上純孝,顧及太後養育之恩,對木府多有忍耐。世人皆傳,他向先皇求娶木青青是出自本心,其實不然,他立了庶女身份的木青青為後,實是為了安撫太後,不得已而為之。

「臣妾恭送皇上……」

鄒嬤嬤從里間沏好茶水,就見皇上氣勢洶洶的往外走,皇後半蹲著身子恭送。

「娘娘,這是?」

皇後站直身子,揮手打掉了鄒嬤嬤手上的托盤,冷冷的吩咐︰「嬤嬤,命人去查!今日早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謝家那個老不死的不是第一次提到這一茬,不都是次次都被打回去了嗎!怎麼今個竟使得皇上將怨氣轉到了木府?」

鄒嬤嬤忙應了聲,招呼宮女進來收拾,親自出門找人詳查此間干涉。

皇後獨坐宮中,越想越是難堪!她十七歲入宮,因上有太後護著,下有數不盡的忠心的宮女太監,與皇上又算是情義相投,入宮快三十年了,還不曾受過如此的窩囊氣!這是第一次皇上不與她留絲毫情面!便是當初皇上懷疑她毒害二皇子,可因為沒有證據,皇上也只是規勸了幾句,連重話都不曾說。雖說今日這難堪並沒有宮女太監的看到,可她心里還是不忿!

另一邊出了鳳棲宮的皇上漫無目的地走了片刻,突然開口︰「擺架昭仁宮。」

皇上與隨行太監正一前一後的走著,突然從後面追上了一個小太監,也不敢上前打擾皇上,只跟隨行的大太監耳語了幾句,就惶恐地退下了。

大太監看了看皇上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匯報說︰「皇上,皇後那邊已經開始查證朝堂之事!」

「讓她去查!若不弄清楚發生了何事,她如何甘心遞這個消息!這後宮能人倒是不少,連前堂的事都能模到門路!」說完大步往昭仁宮而去。

昭仁宮里慧妃與佳儀小公主玩的正開心,皇上進了院子,听見屋里的玩鬧聲,也不許人通報,只是愣怔了半響,又恍恍惚惚地又折返了御書房。他的心有些疼,慧妃在他面前總是冷冷的,從不曾肆意歡笑。

皇室、木府、謝府世代姻親,一般就是皇室與謝府同娶木家女。比方說,先皇娶的是木爵爺的嫡姐,謝爵爺娶妻木爵爺的嫡妹。

可到了這一朝,情狀便有些難捉模。

當初,還是太子的皇上到了娶妻年齡,木府卻只有一個庶長女木青青適嫁,唯一嫡女木藍藍才四歲;等木藍藍長成了,太子已經繼位立木青青為後了。

謝府謝大爺說親時,木藍藍正是豆蔻年華,于是謝家大爺便定下了木藍藍。只是如此一來,臣妻身份高過君妻,言官寸步不讓,一些文臣痛哭流涕,直言擾亂朝綱,破壞規矩亂世方始。

于是,聰明的謝爵夫人與她身在皇宮的太後長姐,合伙商定了一個萬全之法——將謝府的嫡長女送進皇宮為皇上的妃妾!謝爵爺什麼脾氣,如何肯委屈了自家的閨女,自然是反對這個荒唐之法。

可謝爵夫人出身木府,強勢了一輩子,怎麼可能向謝爵爺妥協,尤其這還是關系到皇室、木府、謝府的制衡問題。于是,謝老太太不顧謝爵爺和女兒謝天慧兩人的意思,在一個雨天,將她十六歲的嫡長女迷暈,一頂小轎偷偷送進了有太後接應的後宮,如此這般,謝府嫡長女屈居木家庶女之下,言官才住了口,不再追究謝府嫡長子狗膽包天定下木府嫡女之事,才使三方重得了平衡。

謝天慧將門虎女,性子跳月兌不羈,生在邊塞,長在邊塞,回京沒兩年,便被親母設計,嫁給了大她十四歲的皇上。若是其他人,怕是心甘情願,只是對謝天慧來說,卻無異于,讓做慣了傲天的雄鷹的她適應小家雀的日子。

謝天慧入了宮,不爭寵也甚少出宮門。她三十二歲那年,才生下了佳儀小公主,因佳儀小公主是皇上的老來女,又是唯一的女兒,頗得皇上寵愛。

母憑女貴,皇上不僅借機晉封謝天慧為從一品慧妃,位列三妃之首,更是免了慧妃的跪拜之禮,也不必去皇後那里請安,而且與了她協理後宮事務。可以說,皇上借著佳儀小公主的名義,把能許給謝天慧的都一次性許了個干淨。只是謝天慧對著名分權利並不在乎,她雖有協理後宮的權利,卻是從來不屑一用的,更不會插手皇後的任何處置。有了皇上的特赦,她也不必去鳳棲宮叩拜皇後,于是越發不肯出昭仁宮的院門,只守著小公主過活。

皇上想到這些,很是無奈的說︰「海雲,朕虧欠謝府良多。」

「皇上,世事哪有萬全之法,您不要多想。智淺大師說過,自今朝,所有事體不由原定論,便是委屈了謝貴妃也是無法。」大太監開解道。

「還是你最懂朕。只是,謝公那里……哎,罷了,還是允了吧,天亮也十五年未回京了……」

謝府書房。

謝昆細細看了看眼楮紅腫的謝爵爺,親自洗了冷帕子,給他敷在眼上,埋怨道︰「祖父,您也太冒險了!萬一被尋到端倪,聖上再治您個欺君之罪……」

謝爵爺爽朗大笑出聲︰「昆哥,你放心,我既然敢這麼做,自然就能確保萬無一失,我試過幾次,都是立即見效的。只是這是什麼脂粉,怎的這麼厲害?」

「祖父,您既然試過多次,就別裝著不知道那是從海外傳進來的辣椒面!」

謝爵爺神色一僵嘿嘿笑著,知道瞞不過謝昆,也不再狡辯。

原來,謝爵爺為了逼迫皇上準他的折子,準許謝大爺回京,走了動之以情這條路。今晨,就在朝堂之上,謝爵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著思子之情,十五年未能見到親子,這一路哭訴過來,連皇上都當了真,難得對著木府動了氣!

「這海外的東西倒是好用!抹一點,眼淚止都止不住,本想著哭訴半個時辰,結果愣是停不下來,只能演下去了。若是聖上再不應允,我便每次早朝都來這麼一出!」

謝昆听了這話,卻有些惱怒。他將濕帕子往水里一扔,說︰「祖父,您不知道,孫兒看到您被扶著駕著回宮,心里有多惶恐。眼下爹爹不在,你若有個三長兩短,我要如何向爹爹交代。我已無法實現對娘親的承諾,您……」

謝昆忍下酸楚,勸道︰「祖父,終有一天皇上會批了折子的。」

謝爵爺本是不發一言,待听了謝昆勸解的話,帶了幾分惱怒︰「終有一天是那一天!木老哥一直不曾上請聖上卸爵位,我與于老弟的折子被擱置,不就是聖上為了照顧木老哥所行的緩兵之策。昆哥,滿京城誰不知你二舅舅與大舅舅爭奪爵位,聖上一直這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長此以往,還不知會鬧出什麼亂子,倒不如快刀斬亂麻。」

「祖父,您又忘了,孫兒只有一個舅舅。」謝昆打斷謝爵爺,堅持說。

謝爵爺要說出口的話一滯,他嘆了口氣,反過來勸解說︰「你又何必如此較真。你外祖母去的時候,你不過剛剛回京一年,很多事並不是一句兩句能說的明白的。事情都過去五年了,你何必如此耿耿于懷。」

「祖父,不是事情說不明白,是外祖父就沒準備說明白。母親送我回京的時候,囑咐孫兒代她盡孝的,這是我第一次鄭重的接過母親的囑托,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可是孫兒還不曾盡孝一年,外祖母就不明不白的去了,而外祖父竟然不聞不問便另立嫡妻,您讓孫兒如何放的下。」

「罷了罷了,只是再過三年,你也成人了,你如此抵觸木府,這婚事卻是個麻煩。」

「祖父,是誰都好,身份地位我也不在乎,但是我絕不會與木家的女子成親,還望祖父成全。」

「可咱們謝府與木府世代姻親,萬沒有到你們這一代斷了的道理。想當初,你姑姑……」

「祖父!」

「罷了罷了,總歸還有時間。照理說,我覺得你姑祖母家的珊丫頭不錯,只是年紀小了你太多,你怕是等不得。」

想到于珊,謝爵爺皺了皺眉,開口問道:「說起來,安哥百歲的那出鬧劇,你可察覺有異?」

謝昆還當是謝爵爺故意轉移話題,不肯應允他的請求,漫不經心地回道︰「那丫頭冒失了,為了個姨娘,竟然大張旗鼓趕到外院請大爺。」

「那如果我告訴你,這姨娘確實有了身孕,只是月份尚小,你可還覺得是那丫頭冒失了?」

謝爵爺自然知道這姨娘確實有了身孕,但照當時情景來看,在于大爺知道的前腳後腳,他妹妹也知道了。他當時勸解的話沒說一句,就隨著客流回府了,是因為他知道自家妹妹的處事,這孩子肯定留不住的,誰勸也沒用。

「嗯?若是果真如此,這丫頭卻是好本事,瞞過了這許多人,怕是不知情的,都當是這丫頭魯莽行事吧。」謝昆思索了片刻,極肯定地說。

這邊兩人正說著話,就听見謝洪邊喊著祖父邊推開了書房的門。

謝洪跑得急,臉紅彤彤的,越發顯得嬌艷。只听他急急地問:「祖父,您無事吧?」

「沒事沒事,不過是想你父親了。朝堂之上,一時有感而發罷了。你不在小書房練字,怎麼跑這里來了?」

謝洪性子單純,看事從來只看表面,這欺詐聖上的事卻是不能與他知曉,只能拿想孩子為借口了。更何況,謝老太太最喜謝洪,時不時便將謝洪叫到壽安堂,萬一他到謝老太太面前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卻是個麻煩。

果然,謝洪听見謝爵爺發問,想也不想,直接答道:「祖母跟孫兒說,您是被宮中侍衛送回的。還說您眼楮睜不開……」

「行了,是你祖母讓你過來的?」

「不是!孫兒擔心祖父!」謝洪被人誤會,面紅耳赤得爭辯說。

這謝洪還真不是謝老太太讓他過來的。謝洪到了壽安堂,听謝老太太說著謝爵爺的情狀,不等謝老太太開口囑咐,他轉頭就跑,倒把準備讓他打探詳情的謝老太太氣了個夠嗆。

謝爵爺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謝洪嘴是沒把門的,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別人問什麼就答什麼,但也連謊都不會撒,倒是有一顆赤城心。

祖孫三個又說了會話,才相協吃罷午飯。

怎知這飯剛吃完,倒是迎來了‘探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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