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爵門嫡女 第120章

作者 ︰ 玉箏

這舒朗是西北于家麒麟武館出來的學子,平日里甚是寡言,他為人老實忠厚,從不曾針對任何人,唯有這昌明,最善投機取巧,很是入不了他的眼——

于老爵爺壽宴那天,借住于府的麒麟武館的學子和雅軒書院的書生,都曾受邀上席,舒朗雖是麒麟武館的數一數二的佼佼者,可因為入京後水土不服,不僅當日未能上席得識四皇子,在之後的鄉試中,更是吊在了尾巴上,只堪堪得了武舉人的稱呼。他心里煩悶不痛快,自覺愧對師傅,便時常來這酒樓吃酒。

至于昌明,他姓溫,算得上文武全才,在武舉鄉試里,謝昆是當之無愧的第一。而這溫昌明文不如自幼受陳大儒燻陶的于華,比武又缺了于華的狠厲,只能屈居第三。可他小雞肚腸,並不認為自己武功學識不如謝昆、于華,反倒覺得,定是謝昆于華仗著他們爵府繼承人的身份,投機取巧,得了官員的特殊照顧,走了後門。溫昌明心有不甘,加上又有極強的交際手段,便依著自己第三的成績,時常交接京城的貴人。

不論是文舉人還是武舉人,那都是朝堂的棟梁之才,更何況這溫昌明雖然只是第三的成績,但也要看看第一第二是不是官員們結交的上的。所以,矮子里面挑高個,這溫昌明在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員那里還是很吃香的。

也正因為如此,這溫昌明很是自命不凡,他便是提議取消會試,直接去邊關爭軍功的領頭人。他自負聰明,判斷邊關戰事絕對不會持久,少去一天便是少了一天的軍功,所以他對謝昆和于華能先行一步,總是憤憤不平,在酒館里大肆攛掇眾舉子,將邊關戰事說成了舉世無雙的曠古之戰。有些個眼皮子淺的,自是深以為然,信以為真。

舒朗本就心情不爽,他自西北來,自然知道西北的狀況,便是蠻夷之足陰狠狡詐,也就只能踏過雞冠山,若說打到京城,那簡直滑天下之大稽。他本來不想惹是非,不想理會溫昌明,可溫昌明得寸進尺的夸大邊關戰事,弄得人心惶惶。

舒朗受教大義,如何听得下去,一時忍不住,兩人便打了一場。經人調解,得了句‘不打不相識’才揭過這一茬。

可舒朗每次見他鑽營的樣子就覺得反感,眼見好好的一背井離鄉的白淨小少年(四皇子),被溫昌明說的哭了,吃過酒的他就忍不住替四皇子解圍。他倒是沒懷疑四皇子的身份,一來他不認識四皇子,二來,此次武舉選出了三百六十一名武舉子,兩人不曾打過照面實屬正常。

這溫昌明本就對于華有意見,連帶著對麒麟武館出來的人都很不喜,他都能巴結上太子怎會懼怕一個于府旁支出來的名不見經傳的武舉子,是以,每次舒朗開口,他必定拿話堵他。

舒朗是老實,但不是沒脾氣,他是提議有了功名再往邊關去的領頭人,所以,每次兩人拌嘴,結局都是兩幫子人打在一起,不分勝負。

這不,兩人一對上,兩邊的人同時站了起來挽袖子的挽袖子,拿刀劍的拿刀劍。

酒樓的掌櫃的急忙走出來,正色道︰「各位壯士,咱這酒樓小本買賣,可禁不住你們三天兩頭的打鬧。若是非要磨練磨練,還請移步他處……」

「嘁,可有哪次不曾陪你錢財?」溫昌明身後的一個白女敕的小生見酒樓掌櫃一副小家子氣,開口嗤笑道。

「這位小哥,話不能這麼說,蒼天可鑒,小老兒可不曾訛各位壯士一毫一喱。小老兒也只收了器具損壞費,至于因此引起的客流流失,小老兒可曾討過一次?諸位的賠償也不過是能填補缺漏罷了,咱這里這一個月半分收益未進賬。咱都是出門在外的人,小老兒替主家看酒樓,本著與人為善、于己為善,小老兒不曾難為各位壯士,各位壯士也要適可而止……」酒店的掌櫃挺直了腰板,義正言辭的反駁溫昌明身後的白女敕小生。

「你,你哪次不是至少二十兩銀子的進賬,你敢說,都用來買器具了?」小生漲紅了臉,反駁道。

「不敢。」酒樓的老板拿著算盤子啪啪算了幾個來回,才蹦出了兩個字。

那小生自認為搬回一句,正要數落老板幾句,卻見酒店掌櫃臉上愁色愈來愈重,正心覺不妙,就听見那小老兒一邊打著算盤子,一邊一子一句的說道︰「各位壯士一個月的時間在小老兒的地盤上打了七場,桌子共壞了二十六張,長凳損壞四十三個,碗碟三百六十六個,筷子近千,總計白銀三百二十兩……可諸位壯士只賠了小老兒二百九十四兩,可不是不曾用來買器具……」

掌櫃的臉上一臉的疼惜,譴責地看著溫昌明和舒朗兩人。每次他們一說話,就要打架,若不是小姐說這粗獷漢子是自己人,要留情面,他才不會縱容至此,怎的也要叫他們扒層皮再不敢在他的地盤上撒野才解氣。

溫昌明皺了皺眉,一拍桌子,喝問︰「幾個破桌子破椅子能值三百多兩銀子?你騙誰呢!」

掌櫃的也不生氣,拿出了糧價做比較,說道︰「原本不至于的,只是托了你的福,京城的柴米油鹽盡都貴了一倍不止……」

溫昌明一滯,四皇子也皺了眉頭。

舒朗身後的一個少年,站起身才看清四皇子,他臉色微微一變,將舒朗的身子拉低,同時踮起腳尖耳語了幾句。舒朗听罷也不管是真是假,只想離了此地,是以拿出身上所有的銀兩遞與掌櫃的,才說道︰「掌櫃的,對不住了,我身上也只有這些,你看可使得?」

舒朗的聲音如其人一般粗獷,明明是想要認錯,話好听,語調卻生硬。掌櫃的不接錢袋子,笑嘻嘻地說道︰「壯士客氣了,主家有吩咐,萬不可虧待了麒麟武館的人。況且小老兒也有自己的規矩,當日事當日畢,既然已經虧損了,自然是自負,卻不好再拿壯士的銀錢。」

舒朗听罷,微一猶豫,就收了錢袋子。他家里雖不缺銀兩,可並沒有帶很多進京,因為吃住在于府,沒有花費,才將銀兩省了下來,這一個月里架打的多了,倒有大半銀兩花在了賠償上。

「如此多謝了,改日再來給掌櫃的捧場,告辭了。」舒朗話音一落,帶著麒麟武館的學子和站在他一邊的武舉子走出了門。

溫昌明見其他人都等著他的決斷,他嗤笑一聲,掏出錢袋看都不看就摔倒了掌櫃的桌前,然後狠狠撞了一下四皇子,也揚長而去,口里還不停的說著晦氣。

四皇子臉色陰沉,臉上的表情幾乎能滴出水來,從小到大,他還不曾受過這種侮辱!只是現在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的注意力放在了掌櫃的話里。看樣子這些武舉子喜歡聚在這里吃酒,然後這個酒樓就是竟成了京城慌亂的源頭。

想起舒朗和掌櫃的相交,四皇子皺了皺眉頭。他對舒朗身後的少年還有些印象,應該是叫徐帆,于老爵爺壽宴上還曾敬過于珊和于楠酒。想到這里,他靈光一閃,是了,這酒樓必定是于爵府的產業了,不然絕對不會照顧舒朗,也不會任用這般異類的掌櫃。

「掌櫃的,借一步說話。」四皇子眼見眾人離開了,才走到掌櫃的面,落落大方地說。

「四殿下有何吩咐?」那掌櫃的並不見惶恐,四皇子不曾見過他,他卻見過四皇子幾次,從他一進門他就認出了四皇子。

「你主家可是于爵府?」四皇子也不拐彎抹角,單刀直入。

「不錯,小老兒乃是小姐外請的掌櫃。」這掌櫃姓胡,曾經在大西北做生意,干的就是悄無聲息收集情報的活計,所以這酒樓與其說是賺錢的,倒不如說是打探消息的。

胡掌櫃早就得了吩咐,若是朝堂官員來巡,不必隱瞞,據實相告即可,當時他還覺得主子太過謹慎,這地方,說好听了是酒樓,說難听了就是個歇腳的地,一樓二樓什麼三教九流都接,唯有三樓,精致一些。雖說這里地角不錯,可于楠不肯花錢修整外觀,就這麼得過且過,如何能引得官員前來。況且眼下正亂著呢,若是被言官逮到官員酒樓吃酒,只怕被參。

「哦?是于四小姐?」四皇子頗感興趣的問。

「非也,是楠主子,眼下楠主子身不由己,暫由四小姐打理。」胡掌櫃並不覺得這話有什麼異處,只是沒想到這胡掌櫃從頭到尾據實相告。

于楠在于府的排行有些尷尬,她正式過繼于府的時間,比入于府的時間晚了五年,于家的小姐早就排過行了,未避免改動後听起來尷尬,府上都是稱呼準四皇妃楠小姐,並不摻和于府的排行,也好與五小姐于麗區分開來。

四皇子挑了挑眉,于楠已經入宮三個多月了,他倒是沒想到這里竟是于楠的產業。只是看胡掌櫃的模樣,就是個老油條,只怕將他繞到溝里去,他也別想拿到一句實話。

也罷,也該去太後那里慰問一下自己的未婚妻了。想到于楠,他心里有些不自在,自從偷听到于珊的醉言之後,他總覺得錯過了心心相印的于珊有些遺憾,連帶著對智淺所說的身懷鳳命的于楠都沒了當初的勢在必得。

長生殿里,于楠正在給木太後念佛經,于楠聲線很獨特,便是聲音大些也只覺得溫柔,這簡直就是為已經有些耳背的木太後特別準備的,是以太後甚喜于楠,每日必定叫于楠給她讀上一段經文才肯罷休。于楠性子沉穩,便是外間通報四皇子求見,于楠也沒有絲毫動容,仿佛四皇子只是個路人。

木太後皺了皺眉,開口讓于楠停下,于楠卻好似沒有反應過來,抬頭問道︰「祖母,還不曾完……」

「騰兒來了。」木太後一邊說著一邊眯著老花眼打量于楠的神色。

于楠相當適時地紅了臉,她甚至還緊張的捏緊了經書,欲言又止,她深吸一口氣,俯首嬌羞。

木太後這才滿意了,看于楠的眼里添了戲謔,合著不是不在乎,只不過是念經書入了神,沒听見通報。

三個月的時間,足夠于楠了解太後的秉性。太後年過古稀,面容甚是慈悲,全然看不出曾經的美貌和意氣風發,仿佛只是一個將死的老太太。可于楠卻知道,木太後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眼下她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四皇子的身上,對她也不過是愛屋及烏。所以,若是她表現的對四皇子無所謂,只會讓木太後覺得,她不夠真心,那落水求賜婚一事,就只能歸于于楠善算,非是心生愛慕。

于楠雖然演的別捏,卻也必須演下去,她入宮這麼長時間了,見四皇子的次數一個巴掌就夠用了,一來自然是太子被禁足後,四皇子初涉朝堂,力有不逮;二來,于楠也發現四皇子實際是在躲著她。不過,這都是她的猜測,她是絕對不會跟旁人說起的,皇宮里容不下那許多聰明人。

可太後渾不在意四皇子對于楠的冷落,竟有將手中勢力轉交她手的意思,這就很值得玩味了,于楠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太後手里的勢力,為什麼不給她的佷女木皇後?就算木皇後庶女出身,入不得木太後的眼,可四皇子可是將來要娶木穎安做平妻的人,就算太後年紀大了等不到,可若是于楠手上有了勢力,豈非成了木穎蘭的絆腳石?

其實,太後的心思並不難猜。若是于珊知道太後的行事,便可猜個八、九不離十,順便景仰一下木太後的果斷。倒不是說于楠比于珊笨,而是于楠比于珊少學了那麼點現代的文化課。

四皇子的生母與木穎安的生父,那可是同父同母的姐弟,四皇子與木穎安的血緣關系已經近到兩代以內,就算木穎安嫁給四皇子,也別想有自己的孩子,那于楠的子嗣就至關重要了。可若是于楠手上沒有權利,被木皇後和木穎安弄掉孩子的話,木太後就真的對不起慕容氏了,總不能再設計個宮女生下代儲君吧。她這是寧願皇室血脈摻雜上木府的成分,也不願意木府一直畸形發展,成為大盛王朝的另類。

不得不說,木太後是極聰明的。于珊用現代的知識知道皇室木家女難以受孕的內、幕,木太後卻是完全靠著自己的猜測與總結,將賭注全數壓在了于楠身上,這其中需要投機的智力,也需要舍棄的魄力。

這些于楠是不知道的,雖說她是承歡太後膝下,太後對她的教導也極用心,可是真心假意于楠還是分得清的,太後是在培養人才,而不是在疼寵孫媳婦。

四皇子進了長壽殿,就見于楠安安靜靜地站在太後的身後,她微抬著頭,眉目如畫,可還是讓他皺了眉頭,于楠比之早先見面,越來越失了靈性,多了端莊得體,太後樂見其轉變,四皇子卻覺得悵然若失。

四皇子與木府並不是很親,他自小被聖上帶在身邊的,與木太後的關系並沒有聖旨上說的那麼好听,況且木太後老了,耳鳴眼花,四皇子與之交談總要費些功夫,而且他此行的目的也不是討好太後,沒一會就失了耐心。有心主動請辭,又擔心太後覺得他寡情。

「騰兒,哀家知曉你父皇安排給你了差事,事大事小都偷懶不得,不可辜負你父皇的期望……」木太後仿佛看不見四皇子的急切,拉著四皇子的手閑談起來。

其實只要不用一遍遍的重復自己說過的話,四皇子還是很喜歡與木太後交談的,老人家對孩子的要求總是不高的,他只要表現的知禮一些,就能得到木太後的肯定。

「閑暇時候也好多來長壽殿坐坐,哀家年紀大了,指不定哪天就再見不到你了……」木太後撫著四皇子的臉頰,有些傷感的說。

「祖母,您瞧瞧您,說的是什麼話,祖母心懷慈悲一心向佛,佛祖定會保佑您長命百歲的。」卻是于楠從太後的身後走到前面來,握著太後的手寬慰道,她說話的聲音很大,可並不刺耳。

于楠這一開口,倒是把四皇子驚住了,這個聲音,可著實不像如此溫柔細弱的女子發出來的,況且,從什麼時候開始,于楠膽敢稱呼太後為祖母了?而木太後竟然沒有覺得于楠逾矩。

「好好,那你快些長大,哀家還等著你們給我生個曾孫呢。」木太後的的眼楮笑成了一條縫,額頭的皺紋深深的,卻好像心情很好一樣,打趣了兩個小輩。

木太後眼見兩個小輩都有些羞惱,出口趕人︰「楠丫頭你送騰兒回去,他公務繁忙,你多體諒。」

「祖母說的哪里話,為父皇祖母解憂本就是分內之事。」于楠也不覺得受寵若驚,坦然地回道。

木太後滿意的點點頭,落落大方不做作,皇上倒是為騰兒選了個好媳婦,便是身家不夠清白也沒什麼,這教養還是佔了八、九的。直到于楠和四皇子離開了,木太後也不曾收了臉上的笑意,只是著人服侍著,到床上躺了一時半刻。

「四殿下,看你憂心忡忡的樣子,可是有什麼難事?」于楠單刀直入,並不與四皇子客氣。他們本就是相互利用的關系,沒有謝昆和于珊青梅竹馬的感情,在沒有外人在場的時候,鮮少有做戲的時候。

「益豐酒樓是你的產業?」四皇子也不含糊,雖說對于珊有遺憾,可與于楠相處會更舒暢一些,最起碼,于楠不會眼含譏諷,也不會拒他千里之外。而且,于楠一開始就篤定他的要奪取儲君之位,偏她從不說開,只是一副未出嫁先從夫,與他一條心的架勢。

「于珊出的主意,我只是掛頭的。可是益豐出了什麼事?」于楠也不藏頭露尾,合盤拖出。她最不喜干的就是欲蓋彌彰,既然四皇子已經懷疑,那就不要隱瞞。

「不曾,只是今日偶然路過,踫見幾個武舉子在里面鬧事。」四皇子對于楠卻沒有坦誠相告,混跡市井這樣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于楠看了一眼四皇子,心里嗤笑,四皇子著實是撒謊的行家,單看他的表情,于楠幾乎就要相信四皇子只是路過了。可益豐酒樓是于楠一手操辦的,內里什麼狀況她會不知,尊貴的四皇子豈會屈尊前往?八成與聖上交代的任務有關了。

「嗯,于珊前段時間入宮,曾與我說過,這武舉子是從拜訪太子之後才變得這般張狂。」于楠好似漫不經心地說道。

慧妃每個月都要招于珊進宮一次,一來是給于珊講一些西北的風土人情,二來也是為了拉近佳儀與于家的關系。一開始于珊進宮的流程是先去鳳棲宮給皇後請安,然後就待在昭仁宮,慧妃會派人去長生殿,看看于楠是不是在受教育,若是閑著,便到太後那里求個恩典,到昭仁宮與于珊見上一面。

如此幾次下來,先是皇後娘娘煩了,眼見于珊出落的越來越跳月兌,心里慶幸她不曾別指婚四皇子之余,也不喜歡見她,索性放了牌子,往後入宮不必先到鳳棲宮了;而太後雖然不喜于楠遠木府,親于府,可她老了,每每想到當年與謝老太太聯手坑了她外甥女謝天慧,便覺得心里愧疚,索性也給慧妃行了方便,每月給于楠一天假。

「此話當真?」四皇子早在听舒朗說溫昌明曾出入太子府便懷疑了。只是慕容豐禁足,按理是不會接見旁人的,他便只當溫昌明說大話,此刻看來,京城大亂,內里竟有慕容豐的影子,這就不僅僅是一時疏忽了。

「當真。」若于珊不曾弄清楚,也不會告訴她。

四皇子得了準信,也不過問于楠的消息來源,一言不發,調頭疾走。

于楠不覺得意外,也不覺得遺憾,在她心里,四皇子絕非良人,兩人得過且過罷了,她借著他的地位上位,傲視看不起她的人,護佑她想守護的人;他借著她獨特的身份,迷惑他忌憚的人,拉攏他想得到的勢力。就跟一手錢一手貨一樣,誰也別談感情,談感情太好笑。

四皇子離開後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陷害慕容豐,可想到聖上、皇後、太後、楊爵爺就連于老太太都說,今天這局面的前提是慕容豐沒有野心,他的心思隱瞞的那麼深,都不曾瞞過這幾人,沒道理這麼多人都猜錯了慕容豐的心思。他本就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此刻聖上松了口,他才細細分析起了慕容豐,覺得,就算這其中有慕容豐的過失,只怕也是無心之失,那究竟要不要捉住機會落井下石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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