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爵門嫡女 第122章

作者 ︰ 玉箏

威德四十三年夏,太子慕容豐因監政期間,屢屢失誤,險至大盛王朝于危難之中,失聖心被廢;同年秋,四皇子慕容騰政績初顯,才華顯著,得聖心被立;同年冬,蠻族低頭,聖上納降書,兩國休戰——

這場持續的三年的戰爭,像一場玩笑,耗盡了兩國的人力物力財力,卻仿佛只是為了給四皇子遞一個上位的跳板,給太子搭一個下台的階梯。只是,誰都知道,這場戰爭遠遠沒有結束,若是將大盛王朝和蠻族人性化,那就是兩個斗毆的人都累了,倦鳥歸巢,休養生息。下一場戰爭並不遠,蠻族正等著大盛王朝的內亂。

「四姐姐,哥哥和藍顏禍水是不是要回來了?」距離謝昆和于華離京已經兩年十個月,于安都七歲了,不胖不瘦,十分的精靈,精氣神兒十足,只是個頭卻小小的,也就一米一的樣子,只比比他小三歲的于誠高半個腦袋,為此,于珊和于通沒少笑話他。

「嗯?沒大沒小的!你又打什麼算盤?」于珊手上啪啪的打著算盤,漫不經心抬頭看了于安一眼,並不曾給他留個好臉。

三年的時間,于華總共遞來一封家書,謝昆倒有三封書信。于珊從不許他看,可這于安倒像是找到能管住于珊的人,不給他,他就去靜安堂賣乖,結果跟以前一樣,他是老爵爺和老太太身邊的大功臣、大紅人,她就成了隱瞞不報的小人。

于珊已經十四歲半了,個頭沒怎麼再長,還是一米七二的樣子,只是,為了健康,她習武不綴,堅持下來,身材倒是圓潤了不少,完全沒有徐姨娘當初說的剛硬。明眸皓齒,肌膚如玉,一雙大大的眼楮長的尤其好,便是說她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都不算夸張。

「明明是你在打算盤,怎麼能說是我呢?」于安仿佛看不到于珊的不耐煩,厚著臉皮往于珊的跟前湊。看看了書案賬本上密密麻麻的阿拉伯數字,很自覺地又退了回去。這于珊用的是借貸法記賬,打眼去看,也就是兩列字,仔細看來,其實很簡單,可于安這小子看了就覺得頭疼。

于珊好似後背長了眼楮,這次連頭都沒有抬,說道︰「你以後定要找個能算賬的娘子,不然咱們全府就等著喝西北風了。」

于安這小子極聰明,四書五經過目不忘,身子骨也一直柔韌有余。年前文武都開了蒙,本來是覺得陳先生和韓師傅年紀大了,怕是不想教導于安。

怎知于安自有打算,蹦蹦噠噠地到兩位師傅面前一轉悠一顯擺,陳師傅和韓師傅如獲至寶,堅決不肯在于府領空響,定要教導于安。這一年下來,兩位師傅,就從沒有說過一句批評于安之語,滿口的夸贊。不過為了于安戒驕戒奢,這兩個師傅從來不當著于安的面夸贊,于安又甚少離府,並不知曉他自己的過人之處。

不過也是金無足赤人無完人,用現代的話說,這小子數學奇差。于珊用的阿拉伯數字連春香都能用的很順當了,可于安還是只會壹貳參肆伍陸柒!

于珊曾經很努力地想將于安當成神童來看,只是在許多許多次被他氣得頭疼心疼肝也疼之後,敬仰神童的情緒怎麼也醞釀不出來,索性就當他是個小屁孩,該打打該罵罵,全然沒有于府眾人對他的照顧之心。

「所以我才討厭藍顏禍水!」于安眼楮都瞪圓了,憤憤地說了一句。然後,他眼珠子突然轉了轉,滿懷期盼的問于珊︰「有哥哥嫂嫂在,用不到我對不對?」

于珊抬起頭,看了看于安,好像心情很好般,非常溫柔的笑了笑。之後不等于安揚起唇角,就潑了他一頭冷水︰「你楠姐姐听太子說,哥哥已經從謝爵爺的親衛隊月兌離了,累積軍功升了百戶,回京後,聖上就會為他與佳儀公主賜婚,以後自立府邸也好,世襲爵府也罷,早些年都要落戶西北的。」

于珊的話其實不適合跟小孩子說,但于珊知道于安听懂了。于安的奇葩之處比比皆是,比如說,他從來不覺得在他七歲的時候,他姐姐就跟他談起他將來的娘子有什麼不對;他也不覺得,正正經經地調侃哥哥姐姐的婚事有什麼不對;更不覺得,世襲罔替的爵位有多麼尊貴,便是于華曾經說爵位給他他都不覺得有多麼榮幸。

「果真?那便找個能敲會算的娘子吧。」于安說著,臉上的神色頓時變的苦哈哈地,無精打采的離開了珊院。

于珊頓覺出了一口氣,能打擊到于安不容易啊。

「小姐,你何必嚇唬五少爺。便是五少女乃女乃不能理財又怕什麼,只要有本事約束的住底下人,諒他們也沒膽子瞞天過海。哪個跟你一樣,事事親力親為……」春香端著一杯子茶水放在書案上,然後一邊給于珊揉著肩膀,一邊心疼的埋怨于珊。

春香已經二十歲了,可她不肯嫁,定要看著于珊出了閣才肯為自己打算。于珊這幾年將自己的丫鬟補足了,一等丫鬟有春香和荷花兩人,春香主內,荷花主外;二等丫鬟有薄荷和海棠兩人;三等丫頭有月季、菊花、茉莉三人。實際上,最得用的還是只有春香一人,這主外的荷花識文斷字,也是春香帶出來的,所以于珊到了年底要干的活計,春香也清楚。

「話不是這麼說的,恩威並施,才能約束好下人。所以只靠恩德是管不好家的,可若什麼都不懂,又怎麼施威?難道隨意呵斥幾句就能達到主子想要的效果?」于珊剛把于安嚇走,心情甚好,見春香袒護于安,就興起了惡作劇的心思。

「小姐說的有理。」春香立即轉變立場,很是狗腿的輕掬一禮。反正她也辯不過于珊,早些認輸,重新站隊才是良策。

「你呀!楠楠離府了,你倒接上了,真不曉得那個小子給你們灌了什麼**湯,就像是驕傲的孔雀,騙你們還上趕著捧著……」于珊刷刷刷地撥著算珠,口里不停地抱怨。

「小姐,再寵也沒有楠小姐寵他。宮里什麼稀罕玩意,只要楠小姐得了,就往府上送,五少爺不過是眼界高了,怎麼就讓你比喻成驕傲的孔雀。五少爺很謙遜的,陳先生和韓師傅否贊不絕口的……」春香很想站在于珊這一隊,可一听于珊批評于安,有忍不住為于安說話。

卻說于珊听完這話,就有些魂不守舍。是呀,最寵于安的不是老太太,不是老爵爺,反倒是宮里的于楠。

春香立在于珊身後,見于珊發呆,有些後悔了。她欲言又止,看于珊這樣子就知道又想起楠小姐了。哎,也不知道楠小姐現在怎麼樣子。她一直想不通,為什麼每次于珊從皇宮里出來,心情都不好,如此下去,她都不想于珊入宮見什麼慧妃見楠小姐了。

只是,春香的祈禱並沒有用,第二天一早,于珊再一次被慧妃宣進了皇宮。

于珊輕車熟路的進了昭仁宮,還是那個老嬤嬤開的門,也不需要通報,就進了大堂。于珊步至里屋,見慧妃正與于楠對弈,于楠雲淡風輕,抱著一個小手爐,而慧妃卻皺著眉毛,舉著一枚黑子搖擺不定。于珊也不打擾,悄悄退出來,自己找了個座位坐下來。

說起來這昭仁宮的規矩比于府還松散,一個守門的老嬤嬤,一個太監,兩個宮女,其余的都不曾留。

「咦,珊妹妹,你來了?」從門外傳來一個清清靈靈的聲音,語調里的歡快仿佛可以感染任何人,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比于珊小五個月的佳儀公主。

佳儀公主這次好歹沒有穿太監服,而是穿了身正經華麗的公主服,她眉眼開朗,配上她輕靈跳月兌的聲音,給人帶來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佳儀說著,也不等于珊行禮,就給了站起身的于珊一個熊抱,她頭上的發飾來回晃動,叮叮作響。因兩人身高相差無幾,擁抱之下,她頭上的步搖就纏上了于珊頭上的玉釵。

佳儀很大大咧咧地抽出步搖,順勢就插在了于珊的頭上,笑著說︰「這步搖也是貪慕美人的,定是見珊妹妹比我漂亮,膩了我了,纏上珊妹妹了。哼,這背主的東西,不要也罷!」

佳儀拉著于珊左瞅瞅,右看看,嬉笑道︰「怪不得纏上你的玉釵,原來它們是一套的。」

「公主怕是忘了,這玉釵是年前娘娘賞的。」于珊也不掙月兌,只輕聲回道。

「是嗎?我都不記得了。母妃就是偏心,給個首飾,都是你主我副,看,我那步搖被你那玉釵纏去了吧,定要讓母妃陪我一整套!」

佳儀笑嘻嘻地埋怨慧妃,見于珊只笑不語,調戲道︰「珊妹妹這般姿色,倒是便宜了謝表哥。」

說著又有些顧影自憐︰「哎,也不知道華哥哥會不會嫌棄我。」

于珊每次听到佳儀稱呼她珊妹妹,總有一種很奇怪的親切感,完全不覺得佳儀不知禮厚臉皮。就算她打趣她與謝昆,佳儀都是大大方方的,不會讓她覺得反感。而時間愈久,于珊就越喜歡佳儀仿佛能說話會傳神的雙眸。她眼見著佳儀自進了門就不停地耍寶,不安慰也不覺絲毫的尷尬,只不自覺的就笑了起來,看這樣子,于華是要回來了,以往可沒見佳儀這麼多話。

春香想不明白于珊為什麼每次從皇宮回去都悶悶不樂,而于珊也想不明白,同樣是在皇宮里,為什麼佳儀的雙眼從沒有失去光彩,而于楠的眼楮卻越來越沉寂。

不是說于楠不好。公平公正毫不夸張的說,于楠一直是于珊所見的人里最漂亮的一個,她有沉魚落雁之貌,閉月羞花之姿,這三年在太後面前養著,氣質越發的高貴典雅,端莊大方。可是,讓于珊最為遺憾的,就是于楠原本晶亮的大眼楮失了靈性。明明只是個十四歲的小姑娘,可從她眼里,只能看到上位者的尊貴,永遠失了同齡人應有的調皮。

于楠的這種變化並不是不好,最起碼,目前只要有點道行的人,都能清楚的看到于楠身上越來越明顯的鳳紋。只是于珊看不到也不在乎這些,她只知道,于楠的成長幾乎的以指數的方式遞增,明明還不曾完婚,就已經是一幅宮妃的做派。

卻說于楠並不知道于珊在為她可惜,為她心疼。她听到佳儀的動靜,毫不客氣地撇下慧妃娘娘,急急地走了出來。只是她壓抑地很好,在離于珊兩步之遙就停下了腳步,她並沒有佳儀的熱情,而是看著于珊輕輕微笑,說︰「于珊,你來了。」

那笑容,不多不少的露出八顆牙齒,即便是疾走,頭上的發飾也不晃動一分半分,一舉一動不差一絲一毫,仿佛是從畫里走出的仙女。

「準太子妃。」于珊很快收斂了情緒,並不將遺憾掛在臉上,很自然的給于楠行禮。于楠不開口說免禮,于珊就一直低著頭微屈著膝。

于楠臉上的表情很快就掛不住了,原本如畫的笑容卸了下來,她好看的眉毛皺成一團,幾次張口都說不出‘免禮’二字,她甚是著急,不一會眼楮里就多了委屈和無措。

于珊也是壞心,她心里很難受,著實看不慣雍容大方的于楠,若是在親近的人面前都不能展露真性情,那也太累了。她不求她如佳儀一般熱情,可也不能兩步開外就止了步子吧。

這戲碼,在四皇子被立為太子後,幾乎每月都在上演。每次都是佳儀解圍,她如以往一樣,好似沒有看到她們兩人的尷尬,一手拉起于珊,一手扶著于楠,左瞅瞅右看看,然後跺跺腳,沖到里屋將慢條斯理的慧妃拉出來,義正言辭地說︰「母妃,您看看,我們三個可有什麼區別?」

慧妃輸了棋也不在意,很是寵溺地模了模佳儀亂亂的頭發,見佳儀瞪著大眼不妥協,果真來回打量三人,說道︰「你最小。」

于珊于楠佳儀都是威德二十九年的生辰,只是于珊是正月的,于楠和佳儀是六月的,于楠比佳儀大十多天,的確是佳儀最小。不過慧妃倒不是在說年齡,而是說為人處世上。佳儀不曾深究,于珊和宇楠卻是听懂了,長不大是福呀,于珊寧願于楠永遠不要長大。明明她不論實際年齡還是心理年齡都是最大的,可現在看來,倒是于楠最老成。

于珊如此一想,又釋懷了,于楠這樣也好,端莊些,少出錯,畢竟身份不同了。若是真像佳儀這般跳月兌,反倒朝不保夕。于珊想明白了,又對前幾個月給于楠引起的尷尬很不好意思,她主動挽起于楠的手,抱歉的笑了笑。

而于楠幾乎立即就看懂了,她如何不知于珊的意思,只是對著于珊的時候,難免就帶出了長生殿的慣性,她知道于珊是介意的,于珊的諒解,算是解了她的心結。

于楠雖然眼里還有淚,卻非常開心地笑了。

于珊數了數,嗯,不錯,這次露出了將近十二顆牙齒。

卻說佳儀听不出好話壞話,哭喪著臉說道︰「母妃,您沒有發現,您閨女最平庸?」

三年的時間,佳儀也徹底張開了,她的眼楮比三年前更有神來。不過,臉型與五官的變化都不大,還是沒有出落成她渴望的大美人,最起碼比于楠和于珊還是差了一些。

「你們三個,都是我閨女。」慧妃見佳儀哭喪著臉,也不出口安慰。真要說起來,慧妃的話也不算錯。于楠也算是慧妃的兒媳婦,半個閨女;于珊需要稱呼慧妃姑母,也算是半個閨女;而佳儀則是一整個閨女。

慧妃比起三年前,眉眼開朗了不少。一來年紀大了,聖上幾乎事事順著她,年輕時候的那點遺憾也消散的差不多了。二來也是每月有了于珊和于楠陪著說說宮里宮外的事,再不是閉門守戶,眼界也放開了不少,知足了。

佳儀當然知道,在母親眼里,自己的女兒永遠是最漂亮的,所以才覺得她能與于珊和于楠她們媲美。

慧妃見佳儀還是一副霜打茄子的樣子,毫不客氣地調笑道︰「等于百戶回來了,讓于百戶評一評吧,你們三個都是我的閨女,我著實看不出來有什麼區別。」

于珊還沒反應過了于百戶是哪個,就見佳儀騰的紅了臉,訥訥地說道︰「這,這還用說,華哥哥一向最誠實的,不是楠嫂子,就是珊妹妹,怎麼都輪不到我的。」

「公主說錯了,俗話說的好,情人眼里出西施……」于珊見佳儀紅彤彤的臉,甚是可愛,一時沒收斂心神,順著慧妃的話也開起了玩笑。

「真,真的嗎?華哥哥說的?」佳儀絲毫不嬌羞,听見于珊的話,滿懷期待地抬起頭,佳儀的眼楮亮亮的,內里流光溢彩,那般的活靈活現,幾乎蠱惑了于珊。

「自然是真的,臣女可是不敢欺瞞公主。」于珊想都沒有想。她絕對不是無的放矢,于華的來信中,確實甚是溫婉地提到了佳儀。只不過太過委婉,若是情商低的,絕對不會將佳儀當成于華的心上人。什麼叫‘托公主多多看顧楠妹妹’?還不是讓她進宮的時候,多看看佳儀。

當然這話于珊是絕對不能直說,佳儀有些粗線條也想不到要追問。反正,佳儀听到于珊肯定,眉眼歡喜,臉上的紅暈慢慢深了。

三人陪著慧妃說了會話,眼看到了午飯的時間,慧妃也不說讓于珊回府、于楠回長壽殿,而是叫了一個小太監去傳飯,才對著于珊和宇楠說道︰「今天就在我這里吃頓便飯。以後咱們娘幾個這樣的日子越發少了。明年是個好年,雙春分佔年頭年尾,我听聖上的意思,你們幾個的好日子,就定在明年了。」

這三個女孩倒是沒有一個紅紅臉的,好像慧妃說的是最平常不過的事情。慧妃也不覺得奇怪,轉過頭對于珊說︰「太子妃下個月就會回于府備嫁,我就不宣你入宮了,這怕是你們在娘家過的最後一個年了。」

于珊和于楠不覺得嬌羞,卻都有些傷感。慧妃沒有經過正規的婚禮,也並非如果給聖上當妻,而是為妾,因她省了這一套程序,所以並不知道,大戶人家備嫁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于珊從三年前就在繡嫁妝了,于珊的嫁妝單子早就寫好了,嫁妝都在庫里放著了。

至于于楠,若是慕容騰仍是四皇子,嫁妝自然是由于府來出,這是之後身為四皇妃的私產。

可是慕容騰升級成了太子,且一直不曾搬離皇宮,只是搬到了東宮,那原本為于楠備下的嫁妝很多就不能用了。畢竟像慕容騰這種情況,是別想有自己的府邸了,太子即位,太子妃被立為皇後後,她的嫁妝就只能入國庫,所以,歷代太子妃的嫁妝都是禮部來備置的,與彩禮一起從國庫里抬到太子妃的娘家,等嫁娶的那天,再將嫁妝的一部分抬回國庫去。

「咦,這個我沒有听父皇說。那,那華哥哥大概什麼時候回來?」佳儀揪著慧妃的袖口問道。

「最快也要年後了,若是昆哥兒和華哥兒單槍匹馬年前說不定還能趕回來,可今年寒冬,我估計邊關應是大雪封山了,只能繞道遠路,更何況大部隊班師回朝總是要慢些。」慧妃畢竟是在邊關待了十五六年,比照著京城的天氣,對邊關的天氣還是分析的大差不離。

不過,慧妃還是猜錯了,便是謝昆和于華單槍匹馬,年前也趕不回京城的。這兩個人可算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當初謝爵爺將蠻族再次拒之雞冠山以北,本是要乘勝追擊,可雞冠山是兩國的分水嶺,本就艱險,大盛王朝的士兵不似蠻族長手長腳,善行山路,所以過山作戰並不適合,況且,軍里糧草空乏,禁不起傷亡,于是便只能守在雞冠山以南,以防止蠻族再次來攻。所以,這戰爭後半年雖一直是捷報,但也只能趁著蠻族出頭才能打一仗,若是蠻族將腦袋縮回烏龜殼,便只能空等,雞冠山為蠻族提供了堅硬的烏龜殼,是蠻族的天然屏障。

夏季酷熱,雞冠山上蚊蠅草蟲瘋長,蠻族士兵又不能與去年一樣,打到雞冠山南邊避暑氣,是以,蠻族士兵突現瘟相。蠻族王恐謝爵爺發現後,甘願以身涉險,徹底擊垮他們,便只能派了來使請求和親。

大盛王朝為和親一事爭論了三月有余,愣是從盛夏拖到了深秋。而此時蠻族王就得到了大盛王朝表面民心一統,但慕容皇身體虛弱,兩子奪嫡的消息。而此時兩國已經開始豐收,士兵有心收糧無心再戰,就在謝爵爺的糧草馬上就有供應的時候,蠻族王毫不遲疑的更換了請求,不再要求和親,而是請降。

聖上出于多番考慮,初冬納了降書,未采納謝爵爺的乘勝追擊的方案。

于華自從知道蠻族請求和親就心神不寧,幾次想提前回京都被謝爵爺和謝昆阻攔了下來。直到朝廷接受了蠻族的降書,他才安穩了下來。為這事,他被謝昆好一番調笑。

可是,謝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等戰爭真的結束了,這兩個人幾乎不謀而合,誰都不肯跟著大部隊,連夜偷跑了。謝爵爺也不生氣,更也不派人找他們,自己帶著家眷帶著大部隊繞遠路往京城走。

每當木藍藍擔憂,他就告訴木藍藍,他們肯定在他們前面,努力追追說不定就趕上了,所以,大部隊雖不是星夜兼程,但也絕不耽擱就是了。

而實際上,他那名名叫白清的機靈親兵,早就告訴他,謝昆和于華兩個小子為了抄近路,走的是山路。只是他並不告訴木藍藍,一來這兩個小子絕對有自保的能力,二來,他們遵旨回京,不能為了兩個可能被堵在山洞里的‘尊貴少爺’抗旨不遵。

謝爵爺甚至還心情很好的想,也該讓這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吃點苦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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