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烈烈 第三十四章 平定莎車

作者 ︰ 閑居客

()丘銳在康石陪同下正檢視被銀鈴所殺的昆喇和伊仲的尸體。

昆喇**,額頭太陽正中插著一支鐵簪,早已凝固的血液結成刺目的烏黑色,驚駭的死前面容透露著深深的不可思議。

伊仲頸部一條可怖的豁口,幾乎切斷了頸椎骨,全身滿是污血。

丘銳眉頭緊皺,對康石問詢道:「小康侯,這山度之女銀鈴看來此乃父陰狠,你看她是否會有何種手段來與我軍作對?「

一身勁裝的康石躬身施禮答道:「銀沙部落素與狂沙盜交好,實乃庫麥斯老賊之爪牙,以銀鈴個性,庫麥斯手段,康石以為必會前來襲擾,其部戰力強在沙漠作戰,又兼熟悉地形,不可小視。「

丘銳又招手喚來吉德,問吉德道:「狂沙盜老巢距此地幾許,水源何處,地形如何?「

吉德道:「狂沙老巢距此二百里,以狂沙盜能力,從銀鈴投奔引兵而回需三日,中間只有一處水源,為距此八十里處,距此東面百里處有一古城遺址,座落于石山上,為此方圓最高處。「

丘銳听罷,喜道:「破敵在此也。「

傳令召集軍兵,以吉德,康石為向導,前往古城遺址和水源地。

部下**勸說道:「大人,軍候之命乃是奇襲莎車,斷拜火教退路,一舉甕中捉鱉,現已用時近月,若再于此地耽擱了些時間,平恐有誤軍侯大事,望大人三思而行。「

丘銳一听頓覺有理,沖**施禮道:「胡都尉所言有理,銳貪功,險誤大事,速速上路,直取莎車。「

行前,康石請求丘銳將山度交予自己處置,丘銳準許。

康石將山度拖至父母殞命處,從小深埋的仇恨終于在今日無須掩飾,不顧山度歇斯底里的怒罵,左手緊拽山度束發,右手牛耳尖刀先後用力切下山度左耳,右耳,在山度慘號中,康石怒笑道:「老賊,你也有今日。「說罷又是將其鼻割落,復又切去雙唇,全身淋血的山度哀嚎連連,痛暈過去。

康石一盆涼水澆下,大漠冬日的嚴寒迅速將水凝固成冰,山度又被激醒。

康石獰笑著在山度胸前連刻幾刀,涌出的熱血溶化了胸前寒冰,被仇恨填滿大腦的康石又生又刀切下山度胸前一大塊皮肉,再度昏死過去的山度又被康石剜眼巨痛激醒,這時他己瀕死不遠,嘴里仍含糊不清的不知是哀求,還是咒罵著,十幾名被山度擄掠**的婦女懷著深深怨恨怒火,哭喊著沖上前,嘴咬手撕將復仇怒火渲泄,只到士卒將她們硬生生拉走。

山度早已昏死過去。

康石此時也折磨夠了,用尖刀深深切入山度咽喉,用力切割,生生將山度頭顱斬下。

大仇得報,痛哭失聲,宛如瘋狂的康石仰天大喊道:「父親,母親,兒為你們報仇了,嗚嗚…「

被解救的牧奴又將十幾平日作惡的銀沙部眾斬首分尸,以報血海大仇。

丘銳令牧奴豎立幾十根長矛,矛尖上戳著山度等人的首級,口中尖矛戳露,觀之恐怖駭人。

過後,全軍攜此戰所獲財帛,人口,以急行軍姿態往莎車而去,行前一把大火,將銀沙部落營地,草場付之一炬,熊熊大火夾起漫天黑煙,預示著銀沙部的覆滅。

三日後,三百騎乘駱駝的凶悍狂沙盜在銀鈴帶領下趕到了綠洲。

望著綠洲邊緣兩排長矛上戳立的數十具猙獰首級,其中最前頭的就是山度丑陋的腦袋,銀鈴忍不住大哭,捧著山度無耳,無鼻,無眼,割去雙唇暴露黃牙的血污首級,嚎陶大哭,喊道:「你個老不死的,你怎麼就死了,死的那麼從慘,老不死的,你讓老娘怎麼辦,嗚嗚…「

抹了把眼淚鼻涕,咬牙發誓道:「老不死的,老娘一定替你報仇,一定。「

轉身對身後的狂沙盜首庫麥斯道:「庫麥斯叔叔,你要為我銀沙部報仇啊,將他們碎尸萬段…「

騎乘一頭巨大駱駝,身材高大驃悍,滿面虯須,臉上兩道可怖疤痕的庫麥斯咧開大嘴吼道:「銀鈴佷女不必傷心,銀沙部的事,就是狂沙部的事,兒郎們,跟我去把這些膽大包天,在這萬里沙海敢跟我們狂沙部作對的雜碎殺光,讓他們的狗血染紅黃沙大漠,走…「

三百惡盜齊齊舉兵大喊:吼,吼,吼…。

已出沙漠的丘銳軍正繼續莎車疾行,算路程,三日後可至莎車城下。

力保證此行隱秘,丘銳下令,凡所遇見的部落,村莊,人員皆擄入軍中,逃跑,反抗皆殺。

一路上已擊滅兩支小部落,攻破三處村落,殺人百余,此等血腥手段,讓原來認為漢軍仁義的康石驚詫不已。

身後跟隨的狂沙盜也已快到沙漠邊緣,手下盧巴特建言道:「頭領,快到沙漠邊緣了,平原作戰非我部所長,我部長于沙海游擊,深入平原,山地,乃以己短對敵之長,危險叢生,望首領三思。「

庫麥斯听後皺眉撫額,沉思不語。

銀鈴听盧巴特所言,又見庫麥斯躊躇,忙說道:「庫麥斯叔叔,你可是答應過佷女的啊,何況,佷女的遠房叔叔現正在莎車城拜火教光明聖軍中擔任行軍都尉,我去聯絡他,兩下夾擊,必可大勝。「

庫麥斯點頭稱是,吩咐先駐扎休整,讓銀鈴先抄近路去聯絡她叔叔山魯。

此時,南邊千里外于闐,大軍重又開拔,這次數量更為龐大,劉昶本部經過補充,整合收編的諸部羌騎,達到二千五百人。

又有渠勒部五百軍,精絕三百,且未二百,?s羌五百,鄯善軍二千,合計六千人直屬。

另于闐德南部千人隨行听命,諸部羌騎六千人,嶺外諸國赦免的雜兵六千人,加上奴役僕從,全軍達到二萬余人。

于闐自尉遲蘭公主以下俱都出城相送,遙望漸漸遠去的劉昶背影,那不算偉岸卻硬朗的身軀,說不上英俊卻剛毅的雄性面龐,以及浮現眼前那纏綿之夜的瘋狂,尉遲蘭發覺,自己的心原來早己被漢國小將佔據,現在才明白,愛一個人而又不能相聚在一起,是無法形容的,刻骨銘心的傷痛…遠去的是人,留下的是思念…

北上莎車的大道上,浩浩蕩蕩大軍一眼望不到邊,旌旗掩天,塵沙敝日,拜火教末日已定。

丘銳部大軍終于趕到了莎車城外五十里,據探馬回報,莎車城防備沒有變化,城門依舊開啟,只不過似乎城內出少,局只有進城商旅,過客。

丘銳心細如發,從探馬匯報中敏銳的捕捉到了疑點,按常理,進出城不會如此人數懸殊,必竟采買糧食果蔬,仰或耕作采薪,每日必有百姓為生計出城奔忙,現如此反常,則定是城中守軍己獲知我軍將來,故意如此迷惑我等,意圖偷襲。

此必有人報信,一路上毀村滅族,捕虜路人,不應有失,只有一個可能,銀沙部的銀鈴和狂沙盜己與莎車拜火教聯合,那麼前有莎車拜火教軍,後有狂沙盜,他們想夾擊我軍。

想罷,丘銳喚來康石,令其帶領原百余牧奴化妝成逃難的百姓入城,待大軍攻城,尋機放火,奪取城門。

康石听令帶人而去。

又命令吉德帶三百騎?脅捕虜的莎車百姓,于夜黑時,詐作大軍攻城,以窺探守軍虛實。

吉德當夜帶人驅趕千余百姓至莎車城下,為防止百姓哭喊,吉德命令所有百姓每人嘴蒙布條,人人手舉兩支火把,遠遠望去黑壓壓一片,頓時驚動了莎車拜火教守軍,城上一陣騷動,火光亮起,細心的吉德從城上火光掩映下,估算守軍大致三千余人,從臨戰反應看,戰力素質不高。

裝模做樣一陣後,吉德帶著亂哄哄的百姓回軍。

城上的山魯他也在觀察吉德軍,不禁輕蔑笑道:「如此弱軍,隊型散亂,臨陣而不敢戰,銀鈴佷女,等會叔叔帶人夜襲,你說的人馬可已準備停當。「

身邊勁裝軟甲挎刀的銀鈴身材火辣,曲線畢露,惹得周圍軍兵眼神泛光,垂?癲灰選?p>她朝山魯答道:「山魯叔叔,庫麥斯首領已帶人埋伏好,只等雙方夾擊了。「

山魯連道:「好,事不宜遲,我立刻召集兵馬出城夜襲敵軍大營。「

很快,二千士兵在山魯帶領下,銀鈴隨軍,直奔丘銳五十里外大營。

城外西邊五里處一座土丘上,全身戎裝的丘銳笑著對**道:「胡都尉,不出所料,上鉤了,走,我們去抄他老窩。「

一個時辰後,己至丘銳軍陣營的山魯,見敵軍大營一片安靜,心中大喜,手一揮,二千士卒嗷嗷叫著向前沖殺。

老遠山魯就發覺敵營一片混亂,心中泛喜,很快,南邊也響起了喊殺聲。

銀鈴喜道:「叔叔,定是庫麥斯首領他們。「山魯越發高興,劉昶大勝小斯巴達克斯消息尚未傳到莎車,山魯還幻想著破敵立功,渾不知末日己至。

沖進營內的士兵大肆砍殺敵兵,勇猛異常,敵人不是求饒,就是逃跑,非常順利。

直到山魯軍和庫麥斯軍會合,狡詐的銀鈴發覺了蹊蹺,她抓住一名俘虜詢問,居然是莎車百姓,被漢軍捕虜至此,逼他們換上軍甲詐作士兵。

銀鈴慌了,上當了,這里是百姓,那些軍隊呢?

很快,她就知道答案了,因為莎車城方向火光亮起,戰鼓震天,老遠就能望見,听見。

「快走,中計了。「銀鈴沖山魯和庫麥斯大喊道。

反應過來的兩人急忙帶人往南就跑。哪知前方火光亮起,喊殺震天,有埋伏,只得轉頭向東。

不料跑了不久,前方又是喊殺火把四起,己經慌神的幾人只得又折返往西,一來一去,忽東忽而西浪費個把時辰,二千士卒走失掉隊只剩八百余人,狂沙盜建制不亂。

西邊倒是安靜,山魯等正暗自慶幸,不料突然兩邊傳出無數嗖嗖聲,一蓬蓬箭雨傾覆而下,並雜以大量投矛。

瞬時,倒下大批士兵,騎乘駱駝的狂沙盜尤其倒霉,目標高大吸引了大量攻擊。

隨後,如雷般的喊殺聲四起,鐵蹄動地而來,凶悍的羌騎殺得這些喪魂落魄的教徒,呼天喊地,四散而逃。

只有庫麥斯帶領僅余的二百盜賊合力往南突圍,而山魯早己不見,估計不是戰死,就是被俘了。丘銳見盜賊軍欲逃,命人吹響號角,**帶領八百羌兵當道攔截,一通投矛下大部落馬,又策馬踐踏砍殺,無—漏網,連庫麥斯也被投矛貫胸射死。

很快,戰斗結束,斬首八百,俘虜一千余,並從尸體中找到了山魯,庫麥斯,只有銀鈴不見蹤影。

原來,吉德帶人回營後,只留百姓偽裝軍隊留守,自帶三百兵分別赴東,南面埋伏,多樹火把,齊聲喊殺,迷惑驚慌而來的敵兵。

丘銳趁山魯中計出城,城中防守薄弱時一舉落城,又率軍急赴西面隱匿埋伏,待敵至,一舉全殲。

此戰大勝,莎車平復,丘銳派人急報劉昶。

莎車城外百里,銀鈴怨毒的望著莎車,嘴里咀咒著丘銳所部,心中仇恨郁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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