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惜若卻說︰「我並沒有那般想,只是不想和南國起沖突,事後南宿臻定會追究此事,不管結果如何,南國定會對東國發難
蕭重月搖頭︰「這樣豈不更好?南宿臻睚眥必報,被人如此算計,面上掛不住,他怎會甘心接受東音嫆,更遑論他心中人選是長公主你,介時他對東國發難,東帝別無選擇,公主也只能和親北國說著,他的臉上竟有了微妙的悲憫和冷意,「公主,心有仁慈永遠成不了大事,既然做了,就不能有半點婦人之仁,不能讓敵人有任何機會尋到你的一絲弱點
東惜若凝神靜靜听著,樹下男人急促混亂的喘息聲,女人似痛苦似喜悅的低吟聲,頓時令她雙頰發熱,別開臉再也不去看下面,只微微閉了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夜色已經很深了,冷冷的弦月掛在天幕一角,只留了彎彎的一線。四周寂靜無聲,只有樹下兩人粗重濃郁的喘息低叫聲,激烈興奮之處,聲音越發高昂難抑。
而太極殿的踐行宴上,蘇允和其他眾人一般,悠閑地端著杯盞飲酒欣賞著宮伎門身姿曼妙的舞姿,眼楮的余光卻時不時瞄向朝南宿臻的位上。
他心中冷冷地算計著。
先前他去找蕭重月求盟,不料他心高氣傲覬覦整個滄瀾大陸,妄想君臨整個天下,被當場拒絕。心下抑郁,又遭東惜若算計,鋃鐺入獄,東帝也不如以前那般對他器重和信任。
被逼之下,他只得轉而向南宿臻求盟,料想他在南國的太子之位岌岌可危,定會答應,便借機獻策,替他和東惜若制造見面的機會。
蘇允舉起杯盞默默地飲下了一杯酒,唇角若有似無地勾起,深深地冷笑。
想必這會兒,南宿臻與東惜若正在野地里苟合吧?東惜若心高氣傲,可是東國女子視貞潔如命,她再怎麼清高自詡,也只能忍氣吞聲和親南國。
思及此,蘇允只覺心頭暢快了許多,之前在東惜若面前所受的屈辱以及對她的異樣心思早已被拋遠。不過是個徒有頭餃的長公主,怎抵得上他對東音嫆的愛戀?
他正暗自攢測著,忽然一個守門太監滿臉慌張地奔進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東帝滿心不悅地問︰「可是有事?」
「陛下,不好啦,嫆公主她……她……」那太監慌亂不已,看向三國臣使位置的方向,不敢大聲喧嘩,只哆嗦著說。
蘇允聞言面色突變,心內頓時涌上一股不祥之意,礙于眾人在場,又不敢隨意沖出殿門,只心中焦急不安地看著那太監稟報,卻恨不能奔出殿門。
在座眾人紛紛觀望,也朝那太監看過來。樂師舞姬忙止樂停舞,原本熱鬧的大殿一瞬變得寂靜無聲。
東帝推開了布菜的張公公,沉聲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嫆公主她……她和……」那太監言辭閃爍,不知如何開口說清楚,竟嚇得癱軟在地。
東帝看那太監神色驚慌,有口難言,心下一沉,心知事態有些嚴重,又見宴中西樓玉在場,想著再也不能出丑于他國,讓人看了笑話,只道︰「帶嫆公主先回宜陽殿好生看守著
然而,那太監卻戰戰赫赫地說道︰「陛下,事關……事關南國太……太子……」
此言一出,東帝驚得從座上站起,神色沉郁︰「如今嫆公主在哪里?罷了,帶路!」
一場踐行宴戛然而止,在座朝官未得東帝的允許,不敢隨意踏出殿門,更何況事關南國太子,越加不能妄自隨東帝前去觀望,只盼望著這個屢屢犯錯的嫆公主再也不要出什麼亂子,給東國惹下禍端。
而蘇允的面色早已變得陰沉得可怕,他顧不得準許,隨著東帝匆匆奔往原先和東音嫆約好的地點。
幾人穿過長廊,沿著一路搖曳的宮燈,披著月色匆匆而來,到了那處偏殿外的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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