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惜若半個身子靠在窗邊,一手枕著腮,一手執著茶杯,懶懶地笑著︰「我怎麼覺得攝政王看著不食人間煙火,連天上謫仙都要黯然失色自愧不如說著她仰頭喝下杯中茶水,又意猶未盡地舌忝了舌忝唇,輕聲喏嚅,「這茶水倒是極好喝,我在宮中都未曾喝過,這是什麼茶?」
見她神情有些迷離古怪,蕭重月皺眉回答︰「這不是茶,這是梅酒,味同茶水,但後勁很烈打量了她半晌,他問,「公主殿下不會喝酒?」
東惜若似是不信,又啜了一口道︰「咦?听你這麼一講,確實和茶水有些不一樣。拿回去給父皇嘗一嘗,他定會喜歡
「別再喝了,這梅酒後勁過烈,喝了容易傷身蕭重月微蹙著眉勸說,「公主殿下再大些或許就能喝了
東惜若不听勸,一連飲了數杯,酒意很快上涌,只見她以肘支面,笑意迷離地看著眼前的男子,哼笑一聲說︰「你這是看不起本宮?本宮已經很大了,都可以嫁人了!」
「哦?」看她那老成的模樣,蕭重月忍不住笑,問她,「那公主殿下幾歲?」
東惜若伸手掰了掰手指,半晌才磕磕巴巴地說︰「十二……不對不對,十八!就是十八!」
蕭重月聞言仰頭而笑,笑罷望著她低聲說︰「公主喝醉了。公主今年應該十二,和在下比起來,還是個小孩呢!」
「我才不是小孩!」東惜若喝得已醺,紅著臉爭辯,「你才是小孩,本宮……本宮今年十八,再過幾月,過了生辰便是十九!」
蕭重月見她醉得神智不清,心內積郁的好奇心乘興而起,俯身湊近她的臉悄聲問︰「十八便十八,那公主殿下能告訴我為何要多年偽裝自己?」
東惜若翻了個白眼,很不客氣地嘟嘴回答︰「本宮怎麼知道!本宮若是知道,就不會和你在這里瞎扯淡了!」
听她如此回答,蕭重月不由得長眉輕擰,不確定她是真醉還是假醉。他取過她手中的酒杯,循循善誘地試探︰「既然不知道,那公主可否摘下面上的人皮讓在下看看
說著便要伸手去踫她的臉,東惜若一把拍開他的手︰「摘不下的,連我都沒摘下過,母後說……說是要成親之後才能見人她忽然呵呵笑了一聲,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向他,誰知腳下一個踉蹌,竟直直朝向他栽去。
蕭重月忙張開雙臂接住了她,誰知她醉得失去了重心,軟軟地癱倒在他的胸膛,雙頰緋紅,眼神迷離,波光瀲灩。他心中不由一動,臉不由朝她低了一低,哪知她果真醉得不知輕重,忽然就湊上唇來,重重貼住他的唇瓣,像頭蠻牛一樣亂啃了一番才罷休。
他怔怔無語,就連被咬破嘴皮都不曾感覺。東惜若抬臉笑眯眯地看著他,很不雅地打了個酒嗝,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你想偷看我!我……我才不給你看呢!李嬤嬤說我……說我長得和妖精似的,能吸人魂魄。呵呵……要是你看了,被吸了魂魄怎麼辦?我可不管啊……」
見她又想湊臉過來,蕭重月忙驚慌地將手指覆在她的唇上,卻被她一把拽開,伸手毫不客氣地捏了捏他的臉頰,眼神更為迷離︰「長得真好看吶!你不是人!你……你是神仙!」
他知她醉意已深,嬌羞不似平常,蕭重月嘴角的笑容漸深,呢喃著說︰「是,我不是一般人,我是神仙,神仙不會被吸魂魄。那你現在可以畫張像給我瞧瞧你長什麼樣?」
「自然是……是……我忘記了……」她還未來得及說完,便倒入他懷中沉沉酣睡。
蕭重月攬著懷中人,看著她那張酡紅的醉顏,劍眉擰起。東惜若今日有些反常,從未見過她這般失態過,也從未在人前這般放松警惕。
「暗玉他朝虛空里喚了一聲,一個黑影從高處梁上落下,他不由問,「今日長公主見了何人?」
暗玉回道︰「回公子,是東帝想了一下,他又說,「回未央殿之前,蘇允曾糾纏過公主
蕭重月眼神變暗,原來如此,她竟對蘇允有情,難怪她處處針對蘇允……
他低頭看著懷中酣睡之人,嘗到了唇上傳來的一股血腥味,忽覺心頭莫名的發賭,內心涌上一股難以名狀的煩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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