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神秘的沖我們一笑,「這座山我們打听過,沒名字,不過里頭的文章可多得很哩。」說完,耗子就往那兒跑去。我們只看到他鑽進草隆,然後整個人就消失了。草隆兩邊和後面的岩壁都找不到他的影子。
「那小子會不會在里面埋伏我們?」老譚說道。
花生好像想到了什麼,臉上忽然又笑開了。「原來是在山里頭。」
「什麼?你,你說那上山的台階在岩壁里頭?」我絕對不相信這種事情,這座山多高?少說也有一千多米,在山里面開一條從上至下的台階,那種工程量絕對是非常巨大的。最主要的是,這樣做沒有任何意義啊,當時的人就想不到
沒等我多想,花生也走過去,鑽進了草叢當中。我跟老譚面面相覷,最後也跟了上去。
鑽進草隆一看,我頓時就傻眼了。
「我還真有條台階誒。」老譚呆呆的說道。
草叢後面是一個凹進山體的洞坑,只有五六米深。然而,在洞坑的左側,竟然有一條向上的台階。那條路很窄,只夠一個人通過,頂端和兩側都有人工打磨過的痕跡,右側甚至還開鑿了很多通風口,光和空氣十分流通,雖然是在山體之內,但根本不需要任何照明。
「這條路有七八百米,雖然陡了點,但絕對比走山路好,你們背著背包,累了就挺起身子往後一靠,絕對摔不下去。」
耗子的聲音傳進山洞一般的台階路里,傳來模模糊糊的回音。我探出腦袋往上看,發現這條路至少有七十度,仔細一看,台階的兩端還各有一道平滑的淺坑,沿著台階一直向上。我感覺就是,這兩邊鑿開的淺坑好像有點畫蛇添足,想不出這種設計的好處在哪兒。
花生也用手模了模那淺坑里面的岩石,然後凝神仰望,似乎有所疑慮。
這時候耗子就催我們趕緊上去。于是,我們又按照先前的順序,讓耗子打頭陣,花生在後面防備著他,我和老譚墊後。
剛走上台階的時候,除了耗子,我們都小心翼翼。走了一百多米之後,我覺得這條路應該沒什麼危險。像耗子說的那樣,因為台階開在很窄的洞坑里,直起腰差不多就能撞倒腦袋,所以休息的時候只需要往兩邊一靠就行了。而且四周光線充足,就更讓人放心了。
「誒,老袁你看,這兒有壁畫。」老譚忽然在後面拽了我一下,並示意讓我看頭頂。
我抬頭一看,立刻就看到洞頂的岩石上出現了一些斑駁的壁畫。那幅壁畫一直漫過我們頭頂,鋪到前面,看樣子還不小。壁畫上主要畫的是一些手里拿著鐮刀和鋤頭的人,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是在追逐什麼東西。
我跟老譚都是頭一回親眼看到這些東西,心里非常好奇,就一邊往上走一邊仰著個腦袋看。這一看不禁讓我和老譚都有些吃驚,因為這幅壁畫上那些手拿農具或者武器的人綿延了十多米,看得我我脖子都快硬了,卻還沒看見他們追逐的東西。後來,我才看到壁畫上綿延的人群越來越少,但緊接著,一群馬車又出現在前方。那些馬車上都裝著一堆箱子,每輛馬車的後面都站著一個人,這些人似乎在向身後sh 箭,而在馬車隊的最前面,是一輛用四匹馬拉動的大車。這輛馬車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乘坐的,但是,馬車兩邊的那些侍從卻顯得非常狼狽,有些人甚至手腳都斷了,是在往前面爬。
我雖然不懂這些,但也看出這是一副描繪某個逃亡場景的壁畫。壁畫到此為止,但我的目光卻被一個很細微的地方給深深的吸引住了。
那輛華麗的馬車上,窗戶微微的被掀開了一截,一只白s 的手在窗沿上搭拉著。本來這沒什麼奇怪的,但是,我看見那只白s 的手背上似乎紋著一個什麼圖案。
我停下來,墊起腳尖想仔細的看清楚,但那一塊所在的地方比較暗,于是我又掏出腰上的手電。借著手電光,我這才看清,那只手的手背上紋著的是一只線條非常清晰,通體暗紅s 的蜘蛛。
整幅壁畫給我的感覺都比較寫意,每個人物都主要是突出肢體的動作,細節上好像不是那麼講究,唯獨這只手背上的蜘蛛畫得非常j ng致,讓人感覺有些別扭。
老譚問我在琢磨什麼,我就把那只蜘蛛和自己想到的說給他听。
老譚听完大笑,「看來你還真是遺傳了你爹的基因啊,正好咱們都畢業了,你干脆就接他的班吧。」
我沒心情跟他說笑,想想又覺得憑自己那些學問,在這兒瞎琢磨也是浪費時間。于是搖了搖頭,繼續趕路。
走了沒多久,忽然就听見前面傳來一聲慘叫。叫聲回蕩在窄洞里面,震耳y 聾,我嚇得差點兒從台階上掉下去。
「是耗子。」反應過來之後,我轉頭對老譚說道。
窄洞並非筆直,沿途中有不少彎曲的地方,耗子和花生已經走到我們前面,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和老譚就快步跑了過去。
很快,我們看到花生正半蹲在台階上,懷里抱著一個人,正是耗子。那小子好像是受傷了,捂著自己的手臂在那嗷嗷的叫喊著。
「怎麼回事?」我上前問道。
「剛才他突然就從台階上掉了下來,我也不知道。」花生一臉的迷茫。
「我的手,啊有東西咬了我的手。」耗子繼續慘叫著。
這時我們就看見,耗子捂住的手臂上在流血。
「難道這兒有蛇?」老譚疑惑道。
我頓時感到後背有點兒發麻。這地方太窄了,如果遇到毒蛇,那肯定是連躲的機會都沒有。想著想著,我左邊臉頰上忽然就感到一絲涼風吹了過來。嘶通風口在右邊啊,左邊扭頭一看,我立刻就拍了拍花生。
「那兒有個洞。」
大家順著我們的手指看去,就都看到了一個出現在我們斜上方的石洞。石洞很小,比我的腦袋也大不了多少,黑漆漆的,就像一只瞳孔,在上頭死死的盯著我們。
「我靠,這種洞里最容易有蛇了。」老譚皺起了眉頭,我心里也是涼颼颼的。
可是,花生原本凝重的目光卻漸漸的散開了,我看見他嘴角突然微微的翹了起來,眼神中閃出一絲冷笑。突然,只見他雙手一轉,懷里的耗子立刻就被他摁倒在台階上,同時,他用一直膝蓋頂住耗子的月復部,左手死死的掐住了他的喉嚨。
我和老譚完全看懵了,不知道花生在搞什麼。但很快我們就發現,耗子的手里,竟然拿著花生放在背包里的三塊「鑰匙」。
「這家伙在裝蒜。」老譚喊道。
非常明顯,耗子的受傷是在演戲,他想利用這個機會靠近花生,然後偷走那三塊「鑰匙」。
我心說這人真是防不勝防,但也奇怪,花生是怎麼突然就看出端倪的?
「啊咳咳,啊,饒命啊,咳咳,三位好漢,我,我再也不敢了。」耗子在哪兒求饒,這下我們看見,他手臂上的傷是給自己抓出來的。不過這小子也真夠狠的,竟然生生的用手指在胳膊上扣出倆洞來。
花生還是像以往那樣笑著,但在他的瞳孔深處,隱隱的露出一絲殺氣。我害怕他真把耗子給掐死,就上前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放心,還沒到地方,我不會殺他。」說完,花生松開手,拿過耗子手里的東西,然後插進了腰間。
「你剛才怎麼突然就反應過來了?」我隨即問道。
花生就看向我們頭上的那個洞口,「這個洞,應該就是這小子當初從古墓里爬出來的地方。」
「什麼?」我驚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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