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你們看,洞口邊緣上有很多斷裂的痕跡,都是新的,因該是他出來的時候,用內力撞開的。」
「你是說這個洞連著我爹現在被困的那個古墓?」我的聲音都有些輕微的顫抖,忽然就感覺自己跟老爺子的距離很近了。
「里頭吹出來的風尸氣太重了,除了古墓和死人坑,不會有別的原因。」花生說完又沖耗子冷笑,「你想拿走東西,然後再從這兒溜進去對吧,計劃不錯,繼續努力。」拍了拍耗子,花生又松開了頂住他月復背的膝蓋。
我突然心里一抖,就開始往那個洞口爬。
「喂,老袁你干什麼?」老譚從後邊抓住我。
「廢話,當然是進去救我爹。」我轉頭沖他吼,「你放開。」
「我靠,那地方咱怎麼進去啊?難道要我們先把你劈成兩截,然後再把你分批送進去?」
老譚說完,我頓時就泄氣了。
花生揉著自己的脖子,干咳著說︰「不行,那地方就我能進去,幾百米深,我縮骨出來都折騰了半條命。」
「你他娘給我閉嘴!」我隨口就罵,「不知道出來的時候把洞開大一點兒啊。」
「有沒有搞錯啊,在里頭打洞?我就是弄到下輩子也出不來。」
「你他娘還頂嘴?」老譚接著繼續罵。
我這時候也急了,一想到鑽過那個洞就能去救我爹,我恨不得跟耗子交換身體。
耗子悻悻的上了台階,「我不也是沒辦法的嘛,被你們像狗一樣使喚,媽的還不讓說話呢」耗子嘀嘀咕咕的就繼續往前走。
可是,他剛走出兩步,忽然身體一僵,然後背對著我們,顫抖著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腦袋。
「我靠,**還來啊?」老譚這回是真火了,說著就要從我和花生中間擠過去揍他。
然而,還沒等他開動,耗子就直挺挺的從台階上栽倒了下來。他整張臉砸在台階上,鮮血立即飛迸開來,接著,耗子的身體就像一根木棍一樣,順著台階就滾了下來。
我們全都呆了,連花生也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但因為有上次的經驗,三個人還是有所防備,花生一手取下背包,往前一扔,止住了耗子繼續滑落。
三個人緊緊的盯著撲倒在地上的耗子,半天都沒有說一句話。其實大家心里都在防備著這小子,生怕我們一動,他突然就從地上跳起來。但是,我一想到他剛才栽倒下來的樣子,感覺如果他是想騙我們,那也演得太逼真了。
最後,花生慢慢的蹲了下來。他伸出手先摁了摁耗子的後脖子,然後又輕輕的把耗子翻轉了過來。一看到耗子的臉,我心里就是一涼。他的臉被台階刮蹭,皮開肉綻,全都是血,而他那雙眼楮卻暴睜著,凝固的瞳孔里全是痛苦之s 。
花生又用手在他脖子上一摁,呆了兩秒,然後才緩緩的吐出三個字。
「他死了。」
「死了?」我和老譚一起喊道。
「不是,這剛才還好好的,怎麼花生,該不是你剛才掐得太狠了吧?」老譚疑惑而驚恐的看向花生。
沒錯,剛才動過耗子的就只有花生,但是,很明顯花生沒下殺手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希望花生能給我們一個解釋。
但花生一點兒回答我們疑問的心思都沒有,只是蹲在那開始檢查耗子的尸體。老譚沖我使了個眼s ,意思是讓我防著點。眼前的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我根本不知道該做什麼。愣了一會兒,我甚至開始不相信花生的判斷,也把手伸過去查看耗子的心跳跟脈搏。可是,最終的結果證明,耗子的確已經死了。
花生自顧自的思索著,忽然把耗子的腦袋抬起來,然後開始在耗子那髒兮兮的頭發上模索。只見他的手忽然在耗子前額稍微靠後的位置一停,接著說︰「致命傷在這兒。」
我和老譚疑惑的看了花生一眼,猶豫了一會兒,就都用手去模耗子腦袋上的那個地方。
果然,在耗子的腦袋上,我模到他前額上的一塊頭骨不見了,那種軟趴趴的手感令人頭皮發麻。花生撥開耗子的頭發,我又看到那兒有一塊很新的淤青。看完這一切之後,我又想起耗子剛從台階上掉下來的樣子,那時候,他的確是很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一路上都沒見他磕到腦袋啊,而且,這,這也太突然了吧。」我更加困惑的看向花生。
「說不定是這小子以前弄的,現在突然發作罷了。」老譚說道。
花生又淡淡了笑了,搖了搖頭,「那塊頭骨在腦子里直接碎了,但頭皮上卻只有一點淤青,連腫髒都沒有,下手的人,哼,功夫不錯啊。」
「你是說耗子是被人打死的?那」下意識的,我就抬頭看向台階的上端。耗子掉下來的地方是這個彎道的深處,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我頓時就覺得那里y n氣森森,仿佛有個人藏在那後面。我壓低了聲音,「那里難道有人埋伏。」
老譚和花生都往前看去,呼吸都放緩了。如果真是有人埋伏,那我們的情況就大大的不妙了。那個人能在我們都用眼看著的情況下,毫無蹤跡的殺掉耗子,那麼,如果他要對我和老譚,甚至是對花生下手,也絕對不會太困難。
想到這里,我就覺得腦門上發麻。狗r 的,好不容來到這兒,現在,唯一知道那個古墓所在的耗子卻死了。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在這兒耗著?還是返回去找別的去路?
「走吧。」
苦惱之中,花生很淡然的說了這麼一句。
「咱們就不想辦法防著點兒?」老譚心有余悸,似乎對那個拐角的地方害怕到了極點。
花生看向了我,微笑著說︰「山窮水盡,柳暗花明。」
要是之前,我一定會覺得花生又在耍嘴,但現在,我瞬間就領悟到,他說的這八個字是我們眼前最現實的辦法——繼續走。
我是一定要去救我爹的,不管遇到任何困難,我都要去。現在耗子這個向導雖然死了,但只要目標沒變,我們就必須按照他生前指明的道路繼續走。依照那小子之前的所作所為,這條路甚至都可能是一個幌子,走下去的結果,很可能會沒命,而我們又無法在短時間內打探到別的通向那個古墓的去路,這他娘不是山窮水盡是什麼。
但正因為如此,我們必須繼續向前,而且還是加快速度,因為,我們不,是我已經沒有選擇了。
花生拿起背包,第一個沖了過去,我緊緊的跟上他,老譚也無奈的追了上來。心說他娘的,就是有人埋伏,咱們這邊也有三個人,對方又不是西門吹雪,哪兒有那麼容易對付我們。
轉過拐角,我什麼人也沒看到,緊繃的神經也不由得一松。我忽然想謝謝花生,要不是因為他,我可能還在底下猶豫不絕。
「花」
「這條路不知道是不是真通往古墓的入口,如果不是,我們還要花時間尋找古墓的所在,所以,留著力氣趕路吧。」花生頭也沒回,說完就用跟之前完全不同的速度竄上了台階。
「我靠,你等等我們。」老譚在後面喊,催促我趕緊跟上花生,大概他心里還在擔心遇到突襲。
看花生的動作,我就知道他肯定不會像之前那樣等我們了。他是想用最快的速度走完這條窄洞,好判斷古墓的入口是不是真的在前頭。我忽然覺得花生還真可能是我老爹的故人,否則,他怎麼會跟我這當兒子的一樣著急。
「娘的,他該不會是我爹的私生子吧。」我腦子里忽然就竄出這麼個念頭。
幾秒鐘之後,我和老譚就完全被花生甩到後面,很快,連他的腳步聲都听不到了。
「這家伙是不是想開溜啊?」老譚一邊趕一邊問我。
「不會。」我月兌口而出,說完連自己都嚇了一跳。如果沒有什麼理由,對花生來說,開溜倒是他現在最好的做法,所以,我這種肯定的語氣是沒道理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在那一刻,我心里竟然對這個人感到一種信任。
後面的路比之前更陡了,我和老譚都累得氣喘吁吁,說話的力氣都沒了。三個小時之後,我們兩幾乎是用四肢在往上爬。就在我感到體力已經到了極限的時候,突然就看到頭頂上一道陽光照在了臉上。
「是出口!」我頓時興奮了起來,回頭沖老譚喊︰「我們走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