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雁舞輕聲走過去站在他的身後，「雁舞見過王爺。」聲音嬌媚柔轉，如夜鶯在鳴唱。
「嗯。」歐陽離鏡只是淡淡地點點頭。
「姐姐呢？沒有和王爺一起嗎？」慕雁舞沒有看到慕雁歌的身影。她只是在明知故問，就是因為沒有看到慕雁歌才會走上前來。
「在和岳母大人在一塊。」歐陽離鏡眼楮微微眯起，在慕雁舞身上掃過一眼。
慕雁舞站在歐陽離鏡的身前，兩人離有三米左右的距離。「姐姐出嫁這幾天，娘很想念她，也許會拉著姐姐聊久一些。」
「嗯。」歐陽離鏡頷首，他並不介意她們聊多久。
「雁舞冒昧地想問王爺一個問題，不知王爺能否答應？」慕雁舞上前一步，看著歐陽離鏡的眼楮，漂亮的眸子里有著她的倒影，在月光下格外的明媚。
「說吧。」
「王爺覺得姐姐如何？」她壯著膽子問出這個問題。
歐陽離鏡眉毛輕挑，「此話怎講？」
「听市井之言，王爺對姐姐並不好，所以雁舞才斗膽一問。」慕雁舞的聲音帶著點質疑和薄怒，好像是在為姐姐鳴不平。
歐陽離鏡上前一大步，身子側在慕雁舞的右邊，嘴靠近她的耳畔，輕輕呵氣，「是嗎？那你覺得怎樣才算好？」溫熱的氣息瞬間染紅了慕雁舞的雙頰。
心劇烈跳動，一時間她找不到自己的聲音，「王，王爺……」她僵直著不動，一雙每畝不知所措地看著歐陽離鏡，面頰緋紅，不禁讓人產生遐想。
「本王的王妃應該已經回房了。」歐陽離鏡輕甩衣袖離開，背影不帶一絲猶豫。慕雁舞站在原地看著他的遠去的背影，眼中一點點蓄積怨恨。
歐陽離鏡回去房中時，果然看到慕雁歌已經站在房里了，不過房間里似乎多了一樣東西。
「王妃這是在做什麼？」
「王爺回來啦，妾身恭迎王爺。」慕雁歌福身，看著自己的成就微微扯起嘴角。「王爺，妾身知道王爺不願意和妾身同睡，所以準備了地鋪。」看看她多好，想地多周到，其實這次他完全可以不用陪她回來，做戲真累。
歐陽離鏡走近幾步，淡然地反問︰「誰說本王不願意和王妃一起睡？」
誰說的？不就是你自己說的嗎？慕雁歌在心里回答他，一連三天都不進她的房，不是不願意和她睡是什麼啊？她簡直沒想法，不明白歐陽離鏡又想玩什麼花招。「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了！本王怎麼會不願意和美嬌娘一起睡呢？對吧？王妃……」尾音拖長，歐陽離鏡一手摟住慕雁歌的腰，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舉止輕佻，語氣曖昧，十足的登徒浪子。慕雁歌心里那個火啊，真想直接咬死他，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他的無恥每天都在升級，她都快沒辦法招架了。
她輕輕一偏頭，躲開他的手，「王爺是否誤會了？妾身的意思是妾身睡在地鋪上。」
好吧，她承認她本來是想讓歐陽離鏡睡在地鋪上的，畢竟是他不願意和她睡，可是她發現一山還有一山高，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快沒轍了。
嬌若桃花的小臉上噙著淡淡的笑，如春日里落下的漫天花瓣，歐陽離鏡微微閃神，收緊手臂，將她攬入懷中，「本王怎麼舍得讓娘子睡在地鋪上呢，難道是娘子不願意和為夫一起睡？」
慕雁歌在心里抓狂，她好想學馬景濤咆哮歐陽離鏡，他到底要怎麼樣？天殺的，她必須趕快想辦法，否則今晚的清白不保了。
「王爺，妾身想出一道題給您，王爺願意答嗎？」慕雁歌急中生智，想了個辦法，不知道好不好用。
「哦？是嗎？說說看。」歐陽離鏡放開手，手上似乎還殘留著她身上的香味。
「我們先做個規定，如果王爺贏了，可以要求妾身做一件事，不能違背江湖道義，不能有損皇家顏面，不能帶有侮辱性。怎麼樣？」她站起身，走開幾步，準備離歐陽離鏡遠一點。
「行，說說題目。」歐陽離鏡輕扯嘴角，笑容不明意味，他靠在床頭，姿勢慵懶，眼楮微微眯著，好像要睡著一般。
慕雁歌看了他一眼，趕緊轉開視線，她不得不承認，歐陽離鏡無恥歸無恥，但是很有誘惑力，將那張精致的臉發揮得很好，如果她定力不好，很容易被他勾引。「王爺可不能耍賴哦，因為妾身是絕對不會耍賴的。」
歐陽離鏡點頭，表示同意，同時對她的小心思表示忽略。
「題目就是，王爺猜猜今晚誰會睡在地鋪上？有兩個選擇，一是王爺，而是妾身，只有兩個選擇。」慕雁歌伸出手指比劃。
歐陽離鏡听完題目之後，笑而不語，隨即淡淡地說︰「時間不早了，王妃去睡吧。」然後在床上躺下，翻個身便看不到臉了。
慕雁歌沖著他的背做了個大鬼臉，走到一旁將蠟燭吹熄，動動唇角無聲地咒罵歐陽離鏡，沒人性的男人，一點都不會憐香惜玉，自己睡大床，讓她一個小女子睡地鋪，太惡劣了，如果無恥的滿分是一萬分的話，他現在已經到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分了。
在無聲的抱怨中，慕雁歌閉上眼楮沉入夢鄉。
然而，在她睡熟時，一個人影從床上翻起，他穿好靴子下床，看到閉著眼楮呼吸均勻的慕雁歌，嘴角揚起一個弧度，繞過簡陋的地鋪，他從窗戶上翻出去。
「參見主子。」一身黑衣的男人站在屋頂上。
「如何？」冷淡的聲音混進夜風中消失不見。
「沒有找到主子需要的東西。」莫潛回答，他幾乎找了整個幕府都沒有找到王爺說的東西。
「嗯，我知道了，你走吧。」歐陽離鏡擺擺手。
「是。」莫潛一閃身，人就消失不見了。
隨即，歐陽離鏡也離開了屋頂，他回到房中，見慕雁歌依舊睡得安詳，連姿勢都沒有換。他月兌了靴子上床，只是並沒有睡覺，而是在想莫潛的話，他找了整個幕府都沒有找到，那麼慕天會把東西藏到哪里？難道是早已經不在幕府了？寂靜的夜里，溫柔憂傷的聲音幽幽地響起，「老爺，你說離王對我們家歌兒到底好不好？歌兒不肯說實話，我實在是擔心。」楊白玉睡在床上，問慕天。
「歌兒不說，也許是怕你擔心，又或許並沒有市井傳言得那麼厲害，看他陪歌兒回門這件事來看，並沒有很差。」慕天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心里也沒底。不過看他的女兒並沒有瘦，臉色也不錯，至少可以說明在物質上，歐陽離鏡並沒有虧待她。
楊白玉輕輕嘆一口氣，「為什麼會這樣呢？我只希望歌兒和舞兒都可以嫁給一個平凡人，然後幸福地生活，如今嫁給離王，受的苦又不能說，我實在是心疼。」她輕輕地抽泣，想到新婚那天的情景，就忍不住哭起來。
「玉兒，別傷心了，歌兒有歌兒的命運，其實她嫁給離王至少是安全的。」慕天的聲音很低，低得有些听不清楚。
「天，你什麼意思？」楊白玉听清楚了，嚇了一跳，緊張地問。
「沒什麼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別太擔心了，我們歌兒那麼優秀，不會有事的，放心吧。」慕天輕輕拍楊白玉的後背安慰她，黑夜中，他的眼楮幽亮，藏起了所有的憂心。
楊白玉不再說話，也許是她太擔心了，她的歌兒一定會幸福的。
第二天一大早，慕雁歌就醒了，不知道是因為擔心歐陽離鏡會對她亂來，還是因為睡在地板上不太舒服，總之她醒了後，發現歐陽離鏡還睡在床上，她頓時來氣，心里很不平衡，他倒是舒舒服服睡大床，讓她睡地鋪，雖然是她自己出的注意，可是還是要怪他。她將地鋪收拾好之後就坐在椅子上發呆。
她的目光落在掛衣服的架子上，突然計上心頭，眼珠閃亮地一轉。
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將蠟燭點起來，然後把臉盆端過來，里面剛好有水，真是天助她也，她的腳一點點挪過去，把歐陽離鏡的衣服拿過來，將上半部分浸濕，她忍不住瞟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歐陽離鏡，見他沒有醒，更是樂得歡，嘴角翹地老高。將衣服舉得高高的，放在燭火上，兩秒鐘就點燃了，衣服頓時燒了起來。
「啊！著火了著火了！」慕雁歌大喊，手下一松，將衣服甩到了歐陽離鏡的床上，瞬間一冷一熱，歐陽離鏡馬上感覺到不對，睜開眼楮就看到有件衣服在自己身上燒起來。他趕緊甩開衣服，還沒來得及反應，立刻感覺到全身一冷，一盆水從頭澆下，淋了她全身。
而罪魁禍首正一臉無辜地拿著盆站在那里關心地看著他。
「王爺，王爺，您沒事吧？有沒有傷著？」慕雁歌沖上去關切地問，聲音著急緊張。
「你！」歐陽離鏡剛想說點什麼就被慕雁歌打斷了。
「王爺恕罪，妾身，妾身不是故意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慕雁歌咬住嘴唇，楚楚可憐地為自己辯解，聲音梗咽，「妾身想為王爺洗衣服，可是，一不小心踫，踫到了燭火，情急之下就扔掉了衣服，沒想到，沒想到傷了王爺，妾身該死，該死。」慕雁歌跪下去，眼楮倔強地看著他。歐陽離鏡從床上下來，看著狼藉的床上，臉上陰沉不定，他的嘴唇緊抿，遲遲沒有講一句話，身上濕答答的十分難受，剛好這時在外面的下人听到房間里的動靜在外面敲門。
「王爺，王妃，發生什麼事了？」門口被急促地敲響。
歐陽離鏡目光噴火地看著慕雁歌，雙手握拳，轉頭看向門口，壓抑著怒氣說︰「沒事，送一套干淨的衣服進來。」
「起來！」歐陽離鏡命令慕雁歌。
慕雁歌站起來，害怕地站在一旁，等著他的發落。
「本王真是謝謝王妃的貼心，還想到給本王洗衣服，本王很感動。」歐陽離鏡的聲音從齒縫里擠出來，濃厚的嘲諷極度膨脹，接著他話鋒一轉，「不過，王妃是千金之體，這些粗重的活以後還是不要干的好。」歐陽離鏡警告她。再這樣下去，下次不知道會怎麼樣，這次只是淋濕了衣服，下次說不定就沒命了。
「多謝王爺不責罰，妾身記住了。」慕雁歌低垂著頭，嘴角不可遏止地翹起一點，心里樂開了花，終于報仇了，看著歐陽離鏡有苦難言吃癟的樣子特別興奮。
「本王是不準備責怪王妃，但是王妃自己也說過王府要有王府的規矩，所以……」歐陽離鏡的話停頓了，目光冷冷地看著慕雁歌。
心里咯 一下，慕雁歌慌了，歐陽離鏡要懲罰她？而且他怎麼說是她自己說的王府要有王府的規矩，難道他知道那件事？也對，杜芙肯定跟他告狀的。
「王爺是要罰妾身什麼？妾身甘願受罰。」要罰什麼呢？慕雁歌心里緊張，像歐陽離鏡這麼小氣的人肯定不會放過她，她死定了。
「既然王妃毀了本王的衣服，那就賠給本王一件衣服吧。」歐陽離鏡淡淡地說，「這件衣服必須王妃親力親為，而且要讓本王滿意才算過關。」
慕雁歌眼楮瞪大，這算是讓她做衣服嗎？可她哪會做什麼衣服？「王爺？」慕雁歌試探性地叫他，想要弄明白點。
然而，剛好這個時候，門口被敲響︰「王爺，王妃，衣服拿來了。」
「進來。」歐陽離鏡無視慕雁歌困惑的眼神。
巧兒將衣服放好就出去了，因為她看到離王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內襯衣服，臉色不太好，而且房間里還有一股燒焦的味道，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給本王換衣服。」歐陽離鏡站在床邊斜眼看著慕雁歌對她說。
慕雁歌一愣，給歐陽離鏡換衣服？「是，王爺。」她乖巧地答應，她還是安分點比較好，要不然又不知道會有什麼方法懲罰她，不過剛才的那一下已經夠讓她爽了，讓歐陽離鏡吃癟，那說出去絕對是大猛料。
可是，當她要給他換的時候，她才發現難處，歐陽離鏡的衣服全部都濕了，她要換就必須把他的衣服都月兌了，那麼就是說她要看到他的**？一想到這里，她全身一顫，想起新婚當晚的偷窺，頓時羞紅了臉，看來她沒有當偷窺者的潛質。
她的手伸向歐陽離鏡的衣服，將他白色的襯衣月兌下來，白皙卻不失精悍的胸膛呈現在她的眼前，讓她的眼楮瞬間瞪大了一倍，不禁想伸手模模，手感一定不錯。
慕雁歌，別亂來！她在心里控制住自己，要是自己玩火就是自掘墳墓，昨天的地鋪也白睡，絕對不能亂來，色即是空，色即是空。她在心里默念，手腳麻利地將上衣幫他穿好，期間幾次手指劃過他的皮膚，都讓她的手指變得異常火熱。
「啊，王爺，臣妾，臣妾肚子不舒服。」慕雁歌捂住肚子彎下腰，整張臉皺成一團。
「怎麼了？」歐陽離鏡開口，出口的聲音竟是溫柔的帶著關心，他一愣，原本關懷的目光冷下來。
「王爺贖罪，臣妾，不能服侍王爺了。」慕雁歌卡著聲音說話，斷斷續續，「巧兒，巧兒！」
巧兒一听到慕雁歌的聲音立刻推門進來，「小姐，怎麼了？」
「快，扶我。」巧兒急忙過來扶住慕雁歌，在巧兒的攙扶下，慕雁歌走出了門口。走了好一會後，慕雁歌馬上站直身體，得意地笑笑，總算擺月兌了歐陽離鏡。
「小姐，你……」巧兒被弄地莫名其妙，剛才小姐的樣子好像是不舒服，怎麼一下子都恢復了活力。
「巧兒，去準備早膳。」慕雁歌深吸一口氣，空氣很新鮮，感覺到五髒六腑的濁氣都排出了體外。
「好的，小姐，奴婢馬上去。」巧兒雖然還是覺得奇怪，但沒有多問，主子的事情不好過問太多。
慕雁歌在外面溜達了一圈之後往回走，剛好踫見迎面走來的慕雁舞，她正端著一盅什麼東西，旁邊是一碟精致的點心。
「姐姐，起這麼早。」慕雁歌的聲音跟她比起來就顯得嬌媚很多，而她的聲音則是清冷了一點。
「妹妹也很早。」慕雁歌客氣地回道，她不是真正的慕雁歌，和慕雁舞自然沒什麼感情，更何況，她第一眼看到慕雁舞就不太喜歡。
慕雁舞輕輕一笑，鵝黃色的長裙將她的笑容襯得晃眼，「姐姐以後不能常回來，所以妹妹親自下廚給姐姐做了早點，姐姐可要賞臉哦。」她示意了下手里的東西，原來是早點。慕雁歌心里姑疑，但是沒有表現出來，而是親昵地將手覆在慕雁舞的手里，開心地說︰「謝謝妹妹了，我很感動，我已經叫巧兒去準備早膳了，一會妹妹要跟我們一起吃哦。」
「好。」慕雁舞點點頭，「那妹妹先過去了。」
慕雁舞離開後，慕雁歌就回到自己的房里，見歐陽離鏡已經穿好衣服坐在一旁喝茶，修長的手指捏住陶瓷的杯身，緩緩地往嘴邊送，紅潤的薄唇輕輕一抿，姿態優雅。
他換上了白色的長衫，整個人又恢復了清冷，眼角凝著淡淡的冷氣，與熱茶升騰起來的煙霧糾纏在一起。
「王爺，可以用早膳了。」慕雁歌站在他的身旁。
「王妃回來了啊。」他轉頭看著慕雁歌，眼神意味不明，「剛才是怎麼了？大夫看過了嗎？」平淡的語氣里听不出關懷之意。
「妾身給王爺請罪，剛才是葵水來了，才會那麼失禮，請王爺責罰。」慕雁歌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她本來想裝肚子痛，但是似乎葵水這個借口更好。
他放好茶杯站起身，「還真巧。」
「嗯，確實是太巧了，妾身下次會注意。」慕雁歌盡量讓自己的眼神看起來真誠一些，因為他總感覺歐陽離鏡不相信。這個男人不僅無恥還很月復黑，所以必須小心應對。
歐陽離鏡沒有再回話，而是走向門口，慕雁歌趕緊跟上去，走在他的右側，他沒有再走得很快，而是配合她的步伐，讓她受寵若驚。
早飯就他們三個人一起吃，楊白玉和慕天並沒有來，本來是要給她和歐陽離鏡二人世界的，但是多了一個慕雁舞，因為慕雁歌說了那麼一句話，讓她一起吃，然後她就正大光明地坐在他們中間吃飯。
「王爺，這是雁舞親自做的，您嘗嘗看，合不合胃口？」慕雁舞為歐陽離鏡舀起一碗粥放在他面前，嬌羞的臉上浮動著淡淡的紅暈。
慕雁歌斜了她一眼，看到她伸出的半截碧藕，白皙光滑。
她在心里非議，居然當著她的面向歐陽離鏡示好，這算什麼意思？明擺著勾引嗎？也想當王妃了？當初干什麼不嫁過去還要她跳火坑。
「姐姐，你也嘗嘗。」慕雁舞體貼地幫她盛了一碗。
「謝謝妹妹。」我舀了一勺，感覺味道不錯，很鮮但是又有青菜的香味，看來費了很大一番心思，「不錯，很好喝，妹妹好手藝。」慕雁歌不客氣地把一碗都喝光了，一點都沒辜負慕雁舞的心意。照這情形來看，慕雁舞是看上了歐陽離鏡，慕雁歌在心里不贊同，她這個妹妹可真沒眼光，像歐陽離鏡這麼惡劣的人就應該離得遠一點。
歐陽離鏡吃得很安靜，一直沒說話，對于他的表現，慕雁歌懶得去猜測了，累得慌，她自己吃好喝好就好了，要是慕雁舞想要嫁給歐陽離鏡，那她就讓出離王妃這個位置。
吃好早飯後，慕雁歌和歐陽離鏡就要回去離王府了，楊白玉和慕天送他們到門口。
「歌兒，要好好照顧自己。」楊白玉握著她的手，叮囑道，經過昨晚的談心，雖然慕雁歌一直在強調歐陽離鏡對她不錯，可是楊白玉是過來人，她明白女人的無奈。
「會的，娘放心吧，娘也要好好照顧自己照顧爹還有妹妹，等下次歌兒回來看您的時候，您一定還要這麼美。」慕雁歌輕輕地和楊白玉擁抱，在她的臉上噌了噌。
「都嫁人了還沒個正經了，好了，去吧。」楊白玉放開慕雁歌的手。
她朝大家揮揮手，就在歐陽離鏡的幫助下上了馬車。
「看王妃是很舍不得家人啊。」歐陽離鏡慵懶地靠在馬上的墊子上。
「謝謝王爺陪妾身回門。」慕雁歌不想去猜測他的心意，對于回門這件事，她是需要謝謝歐陽離鏡，如果他沒有陪她回門，那她真的無法對楊白玉撒謊說，他對她好。
「王妃客氣了，本王陪王妃回去本就是應當。」他的目光落在左手拇指的扳指上，剔透的玉隱隱可以看出人影。「原先一直听說丞相對兩個女兒都是百般疼愛，這次親眼所見，果然不虛。」
他沒頭沒尾地說了這麼一句，讓慕雁歌不懂，不過她看向他時，竟覺得此時的他充滿了落寂，眉宇間沒有了冷意，反而被壓抑的孤獨包裹著。
最是無情帝王家。慕雁歌在腦海里浮現這句話。
「臣妾相信父母都是疼愛子女的，只要用心去感受就可以感覺到。」受他的情緒影響，慕雁歌忍不住對他說，說完她就後悔了，她干嘛要說，根本沒必要，他孤單是他的事，誰叫他那麼惡劣。
「是嗎？」冷冷的輕哼一聲，歐陽離鏡便不再說話，而是閉上眼楮。眉頭輕攏，臉色略顯蒼白。
馬車壓著路面的聲音持續不斷地響著，慕雁歌收回視線，皇家的事太復雜，都說離王受寵，可是看他的樣子未必是，那她呢？身為離王妃是不是該和他一起負起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