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雁歌賊賊一笑,「賺銀子不好嗎?」
「不是,只是,只是……」巧兒說不清楚,小臉漲得有些紅,倒是很可愛。慕雁歌不禁仔細看起巧兒,大概年紀小的緣故,皮膚很好,白白女敕女敕的,配上翠綠色的衣裳,梳著俏皮的垂掛髻。
「王爺疼愛杜夫人我們總不能過分地懲罰她吧,所以就以銀子罰之,既起到了懲治的作用,又不會丟了杜夫人的顏面,不是很好嗎?」慕雁歌自認為處理得不錯,不過她可沒表面上說得那麼好,她已經開始打起心里的小九九,計算著怎麼賺更多的錢,好為以後的將來做打算,畢竟王爺不待見她,也許會休了她,所以必須早做準備。
「嗯,小姐做得對!」巧兒笑了,臉頰上露著淺淺的酒窩特別可愛。
巧兒是十歲那年進丞相府,世上沒有親人,所以總是盡心服侍慕雁歌,兩個人的感情挺不錯,雖然保持著主僕的關系,但是沒有那麼嚴格的要求。
「陪我去走走吧,熟悉熟悉王府的環境。」從昨天進府到現在,慕雁歌對王府是一無所知。
「好的。」巧兒乖巧地跟在慕雁歌身後。
杜芙回到自己的住處,越想越氣悶,她本來是想去炫耀一番的,畢竟王爺大婚當晚居然拋下新娘子和她一個青樓女子在一起,並且還納她為妾,這是多麼得意的事情,她還以為新王妃正獨自垂淚,郁郁寡歡,居然還給她擺出王府的規矩,讓她白白被奚落了一回,甚至還被罰了十兩銀子,這口氣讓她非常郁結。
「嘩啦」桌上的茶杯被掃落在地,杜芙一臉怒容地等著地上的碎片。
「夫人,別動怒,氣壞了身體不好。」杜芙的丫鬟翠兒趕緊撫慰。
「閉嘴!」杜芙生氣地大吼。
「夫人,其實您沒必要這麼生氣,王妃那根本就是在虛張聲勢,因為她沒有王爺的寵愛所以才找您麻煩,說不定她現在正躲著偷偷哭呢。」翠兒夸張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她跟著杜芙有些年頭了,知道杜芙的心意。
「對!她一定是嫉妒我得寵!哼,慕雁歌,你等著,會有讓你好看的一天。」杜芙心里發狠,她既然已經成了離王的小妾,那就說明了一個問題,離她真正成為鳳凰的日子不遠了。
慕雁歌在巧兒的陪伴下,大致了解了王府的格局,她住的是王妃的寢殿,怡荷殿,而她的寢殿旁邊就是王爺的寢殿,稱之為正德殿。一看到王爺的寢殿,慕雁歌就很不自然地加快腳步離開,生怕別人知道那晚她的事情,原來她誤闖的是歐陽離鏡的寢殿,還好沒被發現,慕雁歌心里舒一口氣,以後再也不敢了。
而杜芙住的地方是齊芳閣,離他們比較遠。還有其他一些樓閣,不過暫時還沒有人住,再還有的就是丫鬟和管家家丁的住所。
「王妃,奴才是府里的管家,姓丁。」丁管家遠遠的就看到了站在橋上的慕雁歌,她只穿了一件水綠色的長衫,安靜地笑著,高貴而月兌塵。而昨天的她穿著大紅的嫁衣,整個人如鳳凰一般耀眼而明媚。如果王爺能夠看一眼,也許會被她吸引住。「嗯,有什麼事麼?」慕雁歌想起這個人,就是接她下轎的人,原來是王府的管家,怪不得舉止得體,禮數周全。
「王爺在怡荷殿等您。」王爺下朝回來之後就去了怡荷殿,見王妃不在就問他,但是他也不知道,只好到處看看,剛好看到王妃站在拱橋上。
「好的,我這就過去。」慕雁歌輕輕一笑,與丁管家擦肩而過,留下一抹淡香,縈繞在石橋上。
丁管家看著慕雁歌遠去的背影不禁十分同情這個新王妃,昨天他只是因為不想皇上怪罪王爺才不得不對新王妃客氣,只是如今一見,發現她並沒有王妃的架子,為人和氣,而且也沒有因為王爺的冷待而自怨自艾。剛才那一抹笑,是發自內心的淡然,他活了這麼大的歲數,看得出來新王妃不同尋常。
慕雁歌回到自己的寢殿就看到一個男人背對著,他穿著月白色的長衫,直直地站著,整個人散發出攝人的氣勢。
「妾身見過王爺。」慕雁歌盈盈一拜,雖然他背對著,但是慕雁歌覺得這動作要做。
歐陽離鏡轉過身,看到站在面前的人,低眉順眼,謙卑有禮,與市井傳聞一樣。
慕雁歌本是低著頭,但當她一抬頭見到轉過身來的歐陽離鏡,頓時啞然,璀璨如銀河的雙眸正鎖定在她的身上,她終于明白為何會覺得他的聲音那麼熟悉,原來那一晚是他。慕雁歌心里驚駭,他居然可以為了自己能夠不娶慕雁歌而傷她,是否太過無情?她覺得全身冰涼,如站在瑟瑟的寒風中,望著一望無際的白雪,沒有盡頭。
「跟我去見皇上。」歐陽離鏡轉開眼,聲音依舊冷淡,還充滿了不情願。今天早朝結束,皇帝留下了他,讓他帶新王妃面聖。
听到他的聲音,慕雁歌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竟盯著他看了許久,她微微垂首,「是。請王爺稍候,妾身去準備一下。」
「快點。」歐陽離鏡不耐煩地揮袖,剛才他已經等了一會,現在又要等了,心情更是煩躁。
慕雁歌快步回到自己的臥房,巧兒跟在身後,進屋後,她一坐下,倒了水直接喝,越想越生氣,已經沒了剛才的心寒,而是憤怒,歐陽離鏡實在是過分,他不想娶她,可以直接跟皇帝抗衡,可是居然對著一個弱女子使用武力,甚至差點害死了她,真正的慕雁歌已經被他害死了,沒想到他會這麼惡劣,早知道當初不應該嫁過來,就算說自己終身不孕也比死在無情的歐陽離鏡手里好。
「小姐,怎麼了?女婢為你梳妝。」要去面見皇帝要打扮得隆重得體一些,否則有失規矩。
「就這樣吧,不用弄其他了。」慕雁歌心里憋著一口氣,她沒心情做什麼打扮了。她現在很想回去,一點都不想待在這里了,這里的人都很攻于心計,防不勝防。她對局勢不了解,也不想去了解,她想回去,迫切地想,可是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穿越過來,所以更加不知道該怎麼回去,難道只有等到她死了才能再次回去嗎?慕雁歌從臥房里走出來,見歐陽離鏡正坐著喝茶,完美的側臉在騰騰的熱氣中模糊晃動,微微蕩漾著水汽。她不得不承認這個人雖然很可惡加可恥,但是長得實在是誘惑,難怪有無情的資本,光是王爺的身價就可以迷倒很多女人。
「王爺,妾身準備好了。」其實她什麼都沒弄,只是進去平靜了下心情。她決定走一步算一步,順其自然。
歐陽離鏡偏過頭,眼中因茶水的熱氣燻騰而縈繞著氤氳。他見慕雁歌還是剛才的樣子,完全沒有改變,不禁微微皺了下眉頭,不過並沒有說什麼,而是直接走出去,慕雁歌趕緊跟上去,但因為歐陽離鏡走得很快,她幾乎要用小跑才能追上。
該死的,走那麼快干什麼,又不是去奔喪。慕雁歌在心里咒罵,她是越來越討厭歐陽離鏡了,一點都不紳士,根本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大混蛋。
門口停著一輛豪華的馬車,馬車四面絲綢裝裹,瓖金嵌寶得窗牖被一簾淡藍色的縐紗遮擋,整個車身長有四米左右,寬大概有3米。
歐陽離鏡率先上車,絲毫不管慕雁歌能不能自己上去,她站在馬車前,有些躊躇,對她一個現代女性來手這高度不算什麼,但是她現在是王妃,行為舉止不能太夸張。
「王妃。」一旁駕馬車的下人叫了一聲慕雁歌。
慕雁歌回頭,看見車夫正趴在地上,意思讓她踩著他上去,她看著他的背沒有動,但最終,她還是踩在了他的後背上,快速地上馬車。「謝謝。」輕聲對車夫說。雖然她致力要當個壞人,但是壞也要壞得有原則,不能隨便壞,要壞得心安理得。
她一進馬車就看到歐陽離鏡悠閑地靠在車墊上閉著眼楮,就選了個離他最遠的地方坐下,感覺到她上來,歐陽離鏡只是斜斜地瞟了她一眼,繼續閉上眼楮。
「都說王妃識大體,知禮數,但現在看來,傳聞實在是不可信。」低低的聲音里卻是濃濃的嘲諷,說得慕雁歌又是一陣氣悶。
「王爺都說只是傳聞了,又何必放在心上,至于妾身是什麼樣的人,王爺心中肯定有數。」慕雁歌忍不住回擊,他哪里看出她不識大體,不知禮數了?根本就是戴著有色眼鏡看人。
「是嗎?本王可不清楚,就像本王不知道王妃會穿成如此去見皇上。」他睜眼瞥著她水綠色的長衫,沒有一點身為王妃的貴氣。
「今天只是去見自家公公而已,不覺得這樣穿有何不可。」慕雁歌覺得無論她穿成什麼樣,歐陽離鏡總會挑刺。她就奇怪了,既然是皇帝寵愛的兒子,怎麼連選擇妻子的權利都沒有,這寵愛是不是太虛假了。
歐陽離鏡沒有再說話,而是偏過頭,臉色平靜,慕雁歌對于他的沉默,倒是不適應了,她現在越發地不了解這里的人和她現在的丈夫,一個個都古古怪怪,很不正常。
馬車在宮門口停下,歐陽離鏡率先下車,慕雁歌緊跟其後,然後一掀開轎簾,她嚇了一跳。慕雁歌呆呆地看著歐陽離鏡伸出來的手,他居然很紳士地站在馬車下面,她尷尬地不知道怎麼辦,但總不能僵著不動吧。想了想還是把手放到他的手上,涼涼的手掌上幾乎沒有溫度,可是很有力,他只輕輕一帶,她就安全地站在平地上了。
還來不及思考什麼,人已經被歐陽離鏡牽著走了,打手掌包裹著她的手,不緊卻不會松開。她被動地跟著,呆滯的腦袋不明白這突然的狀況,歐陽離鏡是被誰附身了嗎?還是腦子壞掉了?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好心幫她下車又牽著她的手進宮?
不對,一定有貓膩!慕雁歌心里警鈴大作,她覺得歐陽離鏡突然的改變一定是有什麼陰謀,十分詭異,她必須時刻小心,否則很容易掉進他的陷阱里。
走了好一會,他們停在承乾殿門口,他的手依舊握著她,而她的手心都滲出了汗,很想抽出手,只是動了好幾下都抽不出,讓她很郁悶。
「離王爺,您來啦,奴才這就去通報。」皇帝身邊的太監清德諂媚地笑笑,立刻進去通報,沒一會就出來邀請他們進去。
「兒臣(兒媳)拜見父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慕雁歌學歐陽離鏡的樣子跪在明黃的黃袍前,福身叩拜。
「起來吧。」威嚴而略帶滄桑的聲音帶頭頂響起。
慕雁歌心里有點小激動,這可是她第一次見到真人版的活的皇帝,絕對要仔細看一下,否則要是穿越回去了,就虧大了。
「謝父皇。」兩個人站起來。
「鏡兒,歌兒,過來。」慕雁歌大膽地抬起頭,與歐陽離鏡走近幾步,她清楚地看到了皇帝,這個國家的主宰,大概四五十歲的樣子,眉宇間充滿壓迫感,眼楮里更是隱含著銳利的光芒。
「歌兒,告訴父皇,鏡兒對你好不好啊?」皇帝拉住慕雁歌的手,瞪了一眼歐陽離鏡,他听說了大婚那日的荒唐事,堂堂王爺居然拋下新娘子去青樓廝混,甚至還當眾納了青樓女子為妾,簡直就是亂了章法。還好慕家沒有來討公道,否則他還真不好說。
慕雁歌斜睨了歐陽離鏡一眼,淡淡一笑,水綠色的長衫襯得她的笑容明淨,「父皇多慮了,王爺對兒臣很好。」
「是嗎?歌兒可不要替他隱瞞,朕這個兒子可是頑劣得很。」皇帝听到慕雁歌的回答不知道是滿意還是不滿意,笑得意味不明。
「兒媳可不敢,那可是欺君之罪呢。」慕雁歌小小的嬌嗔一了下,說得自己都起了雞皮疙瘩,汗毛全立起來。
「哈哈……」皇帝大笑,笑得十分爽朗,抖得胡子一顫一顫,全身的氣勢瞬間少了許多,變得慈愛了許多。
慕雁歌也只好笑,臉部僵硬,她不知道哪里好笑了,但是皇帝都笑了,她能不笑嗎?只有歐陽離鏡一個人安靜地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偶爾輕輕扯扯嘴角,看不出是笑還是諷刺。她也懶得也研究,反正與她沒有多大的關系,她只想安安穩穩的,或者是直接死個痛快,然後穿越回去。皇帝並沒有留他們多久就放他們回去了,當馬車的簾子一放下,歐陽離鏡的目光便冷了三分,令慕雁歌不寒而栗,頓時覺得馬車里有點冷颼颼。如來時一樣,兩個人做得離最遠,互相不搭理。
慕雁歌偶爾會瞥幾眼歐陽離鏡,見他正閉目養神,而她卻沒這麼好的心思,她算是明白剛才歐陽離鏡為什麼突然變得殷勤了,原來是要做給皇帝看,真是一個小人,她呲之以鼻,把他拉入了她的黑名單。
不過如果能一直這麼相安無事地相處下去那也不錯,她當著掛牌的王妃,有的吃有的住,還有下人可以使喚,那生活也是相當的幸福的。而且要是歐陽離鏡一不小心掛了,她就可以恢復自由身改嫁了,想到這,慕雁歌就忍不住笑起來,瞬間覺得馬車里暖了不少。
接下來的兩天里,歐陽離鏡一直沒有去怡荷殿,而慕雁歌也樂得清閑,每天在王府里散散步,觀賞觀賞花朵,順便勘察府里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地形或死角,以便以後跑路用。
「小姐,今天是回門的日子,王爺不陪您回去嗎?」巧兒難過地問,三天了,自從皇宮回來之後歐陽離鏡一腳都沒有踏進怡荷殿。她真為小姐叫屈,那麼美好的小姐為什麼會沒幸福,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
「應該不陪吧。」慕雁歌站在鏡前看看自己的裝扮,她盡量讓巧兒裝扮得華貴一些,不讓家里人擔心,對于楊白玉,這個時代的娘親,她有莫名的好感和親切,所以不想她傷心。
「奴婢都收拾好了,小姐現在就出發嗎?」
「走吧。你讓阿福準備的馬車準備好沒?」從皇宮回來後,歐陽離鏡給慕雁歌派備了兩個丫鬟和兩個家丁給她使喚。
「已經準備好了。」
「那走吧。」慕雁歌率先走出去,巧兒跟在後側。
然而他們沒走出幾步就遇見到了迎面走來的歐陽離鏡,他今天一身淡藍色的長衫,讓他整個人襯得如和田玉一般潤澤儒雅,少了幾許冷漠和肅殺之氣。而他的身側跟著一個人,與他差不多的身高,只是臉上沒有一點表情,歐陽離鏡可以說是冷漠,而身側的人只能說是面癱。慕雁歌知道這個人就是歐陽離鏡的貼身護衛,莫潛,不僅忠心耿耿,更是武功高強。
「妾身給王爺請安。」慕雁歌乖巧地給歐陽離鏡請安,她不會跟他來硬的,那樣只會是吃虧。
「王妃這是要去哪里?」他看看她,再看看巧兒。
「妾身準備回門,還請王爺允許。」這本就是正常的事情,只是脾氣古怪的歐陽離鏡不知道會不會突然神經病發作,不讓她回門。
「請王妃稍等片刻如何?」歐陽離鏡語氣平靜,不像是要生氣阻止的意思。
「好。」慕雁歌只想快點結束這樣憋屈說話的方式,一點勁都沒有,可是又不得不做,她是大家閨秀,是人人口中稱贊的丞相府千金,所以行為舉止不能放肆。更何況,她是想裝裝大小姐試試看,覺得還是挺好玩,表面越是中規中矩其實內心越是邪惡,這樣的感覺不錯。慕雁歌和巧兒站在原地等著歐陽離鏡,她不知道他讓她等著干什麼,難道要陪著一起去?有這麼好心?她搖搖頭,對他的目的很懷疑,大概又是想變現得夫妻和睦,就是一個小人。
今天她一身紅色的長裙,露出光潔白皙的脖頸,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于地,拖曳在地,三千發絲並沒有綰成端莊的發髻,而是用發帶松松地束起,幾縷柔軟的發垂在胸前,顯得幾分俏皮又不失性感,她本身皮膚就白皙,加上這紅色的襯托,更是如夜明珠一般閃亮。
一會後歐陽離鏡回來了,他站在慕雁歌的身後,紅色裙尾拖曳在地上,裹住玲瓏的身段,看著盈盈不可一握的腰,他突然有點沖動想伸手攬住。
「讓王妃久等了,我們走吧。」歐陽離鏡走到她面前,出聲說道。
「好的。」慕雁歌站的雙腿有些麻。
依然是那天的馬車,同樣的位置,沉默的氣氛並沒有讓彼此感覺到尷尬,可以說是各想各的,慕雁歌是在想回去後該怎麼隨機應變,因為歐陽離鏡總是隨便出招,讓她應接不暇。
下馬車時,在歐陽離鏡的攙扶下,她安全落地,在地上剛站穩就看到站在門口迎接的爹娘,慕雁歌突然感覺眼眶濕濕的,在王府受到冷遇的委屈感涌上心頭。
「參見王爺,王妃。」他們向著她和歐陽離鏡福身。
「岳丈大人客氣了,今天是以女婿的身份帶著妻子回門的,應該是我行禮了。」歐陽離鏡極有風度地福身,很好地體現了一個女婿的身份。
慕雁歌在心里直翻白眼,不僅無恥還很虛偽,不過父母在前,她只好跟著一起配合,「是的,爹娘,你們快別這樣了,折煞女兒了。」她上前扶住楊白玉,幾日不見,娘似乎憔悴了一點,是在為了她擔心嗎?市井一定有關于她的各種說法,可能他們知道了。
慕雁舞一個人跟在他們的身後,似乎在他們的眼中根本沒有看見她,她不禁憤恨,都是因為慕雁歌才會令她沒有存在感,剛才看見歐陽離鏡的一瞬間,她覺得心漲得滿滿的,一直都听聞離王如何的風姿綽約,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他只是穿了一件淡藍色的長衫,腰間系一枚白玉,看不清紋路。而那精致的五官中噙著淡淡的笑,溫和如和煦的春風,拂進她的心里。
如果沒有慕雁歌,是不是離王妃的位置就是她的了?她在心里這麼想,眼楮惡狠狠地瞪著慕雁歌婀娜的背影。
一家人坐在圓桌旁吃飯,菜很豐盛,原先的氣氛並不是很好,但是在慕雁歌的極力調節下,大家變得愉悅很多,臉上都露著笑。慕雁歌的余光看著歐陽離鏡,他的嘴角微微翹起,笑意明顯,只是這一抹笑並沒有到達心里,淺顯得很。
在王府都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吃飯,而現在有這麼多人一起,她覺得很開心,飯都吃得格外的香,所以一不小心就撐到了。
晚飯後,歐陽離鏡一個人站在院子的樹下,月光下如高貴的神邸,散發著柔和的月光,慕雁舞站在不遠處看著他,手緊緊地拽著手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