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段天狼便靜靜的牽著三匹馬站在一間破廟的門前。
「吱呀——」一聲刺耳的聲音響起,卻是破廟大門被打開了,一個身著白色長袍的年輕公子臉色微紅的看著段天狼,正是那女扮男裝的艾知縣之女。
「段——段兄弟,真是不好意思,」艾小姐抱拳訕笑著說道,「中午的時候,在下出去結賬卻是發現沒帶銀兩,這才不得已獨自一人偷偷離開。」
「艾小姐——」段天狼卻是冷笑道,「對于你的為人我已經了解夠了,也不想再次了解,但是現在你必須將我的馬和武器還給我,如若不然,那在下可就對不起了。」
說著話,段天狼便緩緩的靠近艾小姐。
一步一步的踏出,猶如刀子一刀一刀的刺進自己的心髒之中,揪心的恐懼,艾小姐不由的連連退後,想要拉開與段天狼的距離。
段天狼一邊逼近艾小姐,一邊則是在打量著這間破廟的布局。破廟早已荒廢,除了正中靠牆的一座大佛還算是完整,但也是布滿的蛛網。佛像下面的桌案早已翻到在一側,青石板鋪就的地面,在這些石塊的縫隙滿是雜草,
艾小姐早就進入了破廟,她甚至是清理了一片空地,點燃了篝火。篝火的旁邊還有著一堆枯枝,沒想到這艾小姐居然也會找了這麼多的枯枝過來。
只是在這個大殿之內卻沒有看見自己的愛馬,段天狼的臉色再次的冷峻了起來,他死死的盯著艾小姐說道︰「艾小姐,我的馬呢?快將我的馬還給我,否則——否則我便不會理會你這個知縣之女,貴族之後的身份,在此就地斬殺你。反正這里地處荒涼,毫無人煙。怕是你死了,你們艾家翻破了天也不會知道你是死在這里的吧。」
「你想——想要殺我?」艾小姐嚇得臉色慘白,他顫抖的說道,「不——不行,你——你不能殺我,我——我是艾家的後代,我們艾家是整個王朝除了皇族之外最龐大的家族,我的父親是朵縣知縣。你——你不能殺我,對,你不能殺我,只要你殺了我,你就會找到我們艾家的全力打擊。哪怕是你們段家,在艾家的刀鋒之下,也只有破滅一條路可走。」
「你這是反威脅我了?」段天狼怒極反笑,他舌忝了舌忝舌頭,兩眼露出血性的凶芒,「我說了,在這里殺了你,只要將你一埋,或者直接綁塊石頭扔進湘湖,誰也不知道是誰殺了你。這里地處荒涼,而且湘湖上水匪眾多。想必即使聞到了你的死訊,恐怕艾家也會認為是水匪貪圖你美色才對你劫財劫色,最後殺人滅口的吧。」
說著,段天狼便舉起馬槊,槊尖直指艾小姐的喉嚨,距離不過一寸,嚇得艾小姐動也不敢動,深怕一個不注意便踫到槊尖。
「快說,你將我的馬藏到哪里去了,」段天狼微微挺了挺槊尖,「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你不要逼迫我做出不該做的事情。」
「什——什麼事情?」艾小姐一如既往的臉色慘白,「你——想要做什麼?」
「做什麼?」段天狼冷笑道,「其實我也不想做什麼,我想要的不過就是要回我的馬而已。艾小姐,你也是有身份的人,家境頗豐,卻是為何要偷我的馬?」
艾小姐臉色蒼白的站在那里,兩眼迷離,卻是一句話也不說。
段天狼無奈的搖了搖頭,卻是將槊一收,嘆了一口氣,接著便是大喊一聲︰「黑旋風——」
「吁——」嘶鳴聲傳來,卻是在大殿的後方。
段天狼便順著大佛背後的牆壁一看,果然有道門,只是因為年久失修,再加上艾小姐的仔細掩蓋痕跡,這道門卻是不容易發現。
段天狼快步走了過去,一腳踹開這道門,就著星光,果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立在庭院中。
「黑旋風——」段天狼大喜,梁芒奔跑過去,一把抱住愛馬脖子,笑道,「你這死馬,你的靈性呢,怎麼就這麼被一個陌生人給騎走了呢?」
「你——」艾小姐看到這一幕,長了張嘴,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段天狼掉頭瞪了一眼艾小姐,冷冷的說道︰「你還站在這里干什麼,還想要騎走我的馬?」
再接著段天狼在黑旋風的耳邊低聲說道︰「旋風,以後你要乖一點,不要再像今天一樣,被別人隨便騎走,你要知道,沒了你,我可是很是心痛的。」
「吁——」黑旋風再次嘶鳴一聲,脖子微動,掙月兌了段天狼的懷抱,卻又低下馬頭,在段天狼腿邊慢慢廝磨著。
「好了,你暫且休息,明日一早,我們還要趕路呢。」輕輕的模了模黑旋風那光滑烏亮的皮毛,輕輕的說了句,便又回到了大殿之中。
大殿中,艾小姐卻是躺在地上,呈大字狀,雙眼緊閉,身子卻是在不住的顫抖。
段天狼很是不解,他疑惑的對艾小姐說道︰「艾小姐,你這是干嘛?」
「你——你快點,」艾小姐抿著嘴,委屈的說道,「我——我知道今日命不久也,你——你這**,速度完事了就殺死我把。」
「**,完事?」段天狼顯示不解,隨即大笑起來,「哈哈哈,艾小姐,你真有趣,剛才之事我只是嚇唬你罷了。你這刁蠻的小姐,平常被你父親寵壞了,便做出如此偷盜我的馬之事。但是我跟你父親相談甚歡,便代你父親管教你一番,讓你知道,這天下之事有些是能做的,有些是不能做的,希望你以後要牢牢記住,你是一個貴族小姐,知縣之女,不是什麼混跡街頭的騙子小偷。」
「你——你說真的?」艾小姐大喜,她坐了起來,「你真的不對我做——做那事情,真的不會殺了我?」
「難道你就想在這里嘗試一番?」段天狼謝了眼坐在地上的艾小姐,淡淡的說道,「雖然我不是很介意,但是呢,艾小姐,我們做完之後怎麼辦?我可以拍拍走人,可是你呢,以後你怎麼嫁人?」
「我可以嫁給你。」艾小姐月兌口而出,隨機便兩臉通紅,低下頭不敢看段天狼,兩只小手交叉著,不停的微微攪動。
「可是我不能娶你。」段天狼搖了搖頭。
「為什麼?」艾小姐猛的抬起了頭,睜大了兩眼,面色微白的看著段天狼,「你為什麼不能娶我,我們都是貴族之後,完全可以結為夫妻。」
「沒有為什麼,」段天狼搖了搖頭,「先不說你的性格,就說我是義父的義子,我的婚姻也不是我所能做主的,我義父意在整個左川道,為了聯合盟友,必然會給我介紹一個勢力強大的貴族之女結親。而你雖也是一個貴族後代,但是你的父親只是支出,沒有貴族頭餃,甚至官位也只是一個小小的知縣,根本就很難入我義父之眼。」
「算了,不說了,」見艾小姐還待再說,段天狼便搖了搖手,「交談這麼久,我還不知到你的名字呢。」
「女孩的名字怎會隨便告訴別人?」艾小姐微怒道,「不過,我的名字在今天中午吃飯時就告訴了你,只不過不是眉頭的眉,而是一個媚字,撫媚的媚。」
其實艾媚艾小姐也不是很是生氣,先前說是要嫁給段天狼只不過是順著段天狼的話語接口的,但是,真要她嫁給段天狼,她卻是死活也不會同意的。這個段天狼看起來是一個武將毫無書生之氣,沒有滿月復經綸之意,著實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只不過這段天狼在自己隨口說出要嫁給他之後立馬反對,一個貴族後代的高傲之氣使得她不得不生氣。
「艾小姐,我也知道你了名字,那麼今日暫且交談到現在了,天色已經不早了,你暫且休息,我在廟外湊合一晚,就不打擾了。」說完,段天狼便一抱拳,提著自己的那柄重達三十六斤的絕品馬槊走出破廟,順手關起廟門,就坐了下來,倚著廟牆就眯起了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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