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抓回來了?」吳奐見衛昶站在窗戶前遲遲不答話,已猜出不妙,依然將眼楮閉上,輕聲問了一句。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是蒲信帶著人出去了。二爺請放心,那趙瑩瑩和她的丫鬟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又沒有車馬助行,量她們也跑不了多遠。」衛昶轉過身,一邊笑著回答一邊走到床前,從惠兒手里抓起搓洗好的帕子,替吳奐擦拭兩只手掌。
「我頭暈得要死,郎中來了嗎?」吳奐有氣無力地問了一句。
「小的早已經派人去請了,估計這會兒已經過來了!」衛昶用帕子把吳奐兩只手擦洗干淨後,又把床沿邊擦拭了一遍,將帕子扔回桶里,命令惠兒道︰「把這地板擦了,再到外面看看去,看郎中來了沒有?」說完,走到竹幾旁,揭起青瓷茶壺蓋往里看了看,又用手踫了踫放在一旁的兩個茶杯,說道︰「茶水已經冷了,你出去時,重新沏一壺熱茶進來!」
惠兒心里憋著一團氣,正巴不得早點離開這里,低低地答應了一聲,將帕子從桶里撈起擰干,把床前地上的那一灘銀耳湯殘汁擦拭掉,然後拎著木桶快速離去。
出了屋子後,惠兒拎著木桶,沿著曲折的花徑穿過位于花園正中的茅草亭,想起衛昶盛氣凌人、無中生有的樣子,干脆把桶里的熱水一股腦地潑灑在亭子一旁的花草叢里,看著地上冒起的熱氣,惠兒心里更是一肚子氣,忍不住回頭「呸」了一口,指著屋子小聲罵道︰「姓衛的,你就是一條狗,再怎麼靠咬人討好主子,也改不了你狗的本性。你在主子面前搖尾乞賞的模樣,就是天生的賤,賤奴才一個。你呲牙咧嘴時象一條狼,你若真是一條天不怕地不怕的狼倒好了,可惜你本性還是一條欺軟怕硬的狗。狗咬人時再怎麼凶,也不可能成為狼種」
「魏郎中,吳老爺就在前面那排屋!」
身後突然傳來說話聲,惠兒嚇了一跳,慌忙回轉身,只見兩個人已經走進花園大門,正沿著曲折的花徑朝亭子走來。其中一人是家里的小廝,叫水生,手里還提著一個小藥箱,跟隨在他身後的是一個須髯飄白、面目慈祥的長者,正是村里有名的魏郎中,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兒。
惠兒擔心自己罵人的話被水生听見了,趕緊提著空木桶側身讓在花徑一旁,笑吟吟地說︰「水生哥,吳老爺已經醒過來了,他說頭還有些暈,正躺在榻上等著你們的呢!」
「老爺不是派你在吳老爺身旁侍候著的嗎?你走開了,他怎麼辦?」水生隨口問了一句。
「我出來倒水,再去廚房端茶。吳老爺身旁有人,是他手下那個叫衛昶的在榻邊上守著他的!」
「原來有人啊!門怎麼關著的?是正中那間屋嗎?」
「水生哥,不是正中的那間,是最右邊上敞開屋門的那間!」惠兒微笑著用手指了一下。
「知道了!」水生領著魏郎中從惠兒身旁走過,穿過茅草亭,朝敞開屋門的房間而去。
見他二人走進屋子去了,惠兒才轉過身來,思忖道︰「看水生剛才的神情,他應該沒有听見我在說什麼!」懸在心上的石頭這才落地。
惠兒拎著木桶走出花園,一眼瞥見蒲季和太太身邊的小廝鄭昌在院子中間邊走邊說話,惠兒見老爺沒有看見自己,趕緊側身躲進花園大門,放下木桶,听他們都在說些什麼。
蒲季對鄭昌說︰「你再辛苦一下,回去告訴太太一聲,就說家里來了貴客,馬車被佔用了。明天不能派馬車去竇家村接她回來,叫她不妨多呆幾天。如果不行,就讓她乘坐她父親的轎子回來,反正也不遠,走小路也不過才十來里路。你現在就從小路回去,天不黑就能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