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漸漸遠去,估計老爺和鄭昌走出大院,往前院去了,惠兒又站立了一會兒,琢磨著兩人已經走得遠遠的了,自己才拎起木桶悄然走出花園大門。請使用訪問本站。/來到廚房後,放下木桶,沏了一壺熱茶放在茶盤上,然後端著茶盤慢慢返回花園小屋。
魏郎中此時已經給吳奐診斷完了傷情,在傷口上敷了藥,用藥布包扎好,留下了五小包藥末,又囑托衛昶︰「到了晚上睡覺前,在傷口處再敷一些藥。明天接著敷,一日三次。另外,再服用兩天的湯劑,後天就可痊愈。內服的藥方我就不用寫了,讓水生這會兒跟到我家里去取煎熬的藥!」說完,站起告辭。
衛昶作揖謝過,親自將魏郎中送出小屋,又吩咐蒲家的小廝水生︰「把藥拿回來後,先拿煎好一副端過來。」
水生答應了,拎著藥箱,領著魏郎中沿著曲折的花間小徑朝花園門口走去。
衛昶回到屋內,見惠兒正坐在床榻邊,喂吳奐喝茶水。衛昶走到竹幾旁,瞄了一眼放在茶盤邊上的五小包藥末,又揭開茶壺蓋看了一眼,眉頭一皺,轉過身來對惠兒說道︰「你怎麼搞的,二爺需要調傷養病,只能喝白開水,茶水會影響藥效的,知道不?把茶壺里的茶水倒了,重新去端一壺白開水來!」
惠兒一愣,端著茶杯望著衛昶,心有不甘地說道︰「剛才你讓我去廚房端茶水的。如果要白開水,那我再去端一壺來。」
「不用了,我就喝茶,我再喝一口!」吳奐擺了擺手,掙扎著要從床榻上坐立起來。
「老爺,小心頭暈!」惠兒趕緊伸出一只手扶著吳奐,衛昶也趕緊過來相扶。
惠兒瞄了衛昶一眼,將茶杯遞到吳奐嘴前,小心翼翼地說道︰「老爺,您一會兒覺得好些了,奴婢就侍候您回隔壁屋子里去。這間屋子小,陳設也簡陋,奴婢只怕您住著不舒適。」
吳奐沒有說話,低著頭一連喝了幾口,將杯子里的茶水喝了一大半,然後抬起頭,喘了幾口氣,擺了擺手,惠兒趕緊站起身,將茶杯放到竹幾上。
「二爺,您現在感覺怎麼樣了?」衛昶走到床頭,察言觀色地問道。
「沒有先前那麼暈了,不過腦袋頂上還一陣一陣地痛,哎喲!」吳奐伸手模了一下頭上包扎的藥布,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
衛昶趕緊伸手扶著他的肩膀,「那您就不要坐起來了,先躺下!」
「不!」吳奐搖了搖手,沉吟片刻,突然咬牙切齒地說道︰「想不到,我堂堂刺史大人的二公子,竟然被一個平民女子所傷。傳出去後,還不被人笑話?等那個賤人抓回來後,看我怎麼收拾她?讓她知道本公子可不是好惹的?」
「二爺息怒!千萬不要傷了貴體。等把傷養好了,您想怎麼收拾趙瑩瑩,還不是憑您一句話?就是把人打殘、打死了,也沒有人敢說您半個不字。二爺您還用擔心不能泄憤嗎?」衛昶說完,又轉過頭吩咐惠兒,「你出去打听打听,看看蒲信、童安他們把趙瑩瑩抓住了沒有?」
惠兒「嗯」了一聲,快步走出屋子,心想道︰「蒲公子他們出去也有一些時候了,現在還不見回來,說不定還在分頭四處尋找呢。這王家村雖說不是很大,只有百十戶人家,可周圍的林子、菜地里、田埂下要躲藏一兩個人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眼看紅日就要落坡了。只要天一擦黑,如果還不見蒲公子他們把人抓回來,那今天晚上到明天一早,幾乎不可能再找著人了。趙小姐和她的丫鬟都是溫柔可親的人,一旦被抓回來,後果不堪設想。但願蒲公子他們不要發現她二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