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關明梅回來,一聲令下,兩個斗得跟烏眼雞似的老頭立刻偃旗息鼓了。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許是覺得姚珊語年紀小,有些話說了她也听不懂,關明梅也就沒有將她遣走,直接勸告袁士霄,讓他以後不要再來了。
袁士霄跟陳正德誰也不服誰,可只要關明梅說一句話,就算心里頭不願意,兩人還是要照做。不過袁士霄面上雖然痛苦,卻從未答應過關明梅這件事,只是插科打諢混過去,下次照樣過來。
等到袁士霄離開,陳正德還在生悶氣。關明梅也不理他,自顧自拉了姚珊語去休息。
「把師公丟在那不要緊嗎?」
姚珊語回頭望一望陳正德蹲在那里的背影,孤零零的,好不可憐。
「隨他去吧,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不讓他冷靜冷靜,指不定怎麼鬧騰。」
關明梅自有對付陳正德的法子,不過他們夫妻相處之道實在大出姚珊語的意料。
第二日關明梅收到木卓倫寄來的信,說是臨近大女兒十歲生辰,務必要讓姚珊語回去一趟。
真要離開還有點舍不得,關明梅沒有孩子,這些年都是把姚珊語當做親生女兒教養,這一下子要離開了,心里疼得跟什麼似的。
陳正德臉色也不好看,卻不像關明梅那樣明顯。兩個人東挑挑,西選選,恨不得讓姚珊語把所有好東西都帶著。姚珊語忙阻止他們︰「我爹並沒有說不讓我回來了,再說從這里到部落也就五六日的功夫,師父和師公要是想我了,可以過來看我啊。」
「桐兒,師父不在你身邊可要記得照顧好自己,別任性,也別好強,多疼自己一些。」
關明梅一路上都在囑咐這些話,終于將姚珊語送到木卓倫的部落,兩人連口茶水也沒喝,直接離開了。姚珊語四歲的時候離開,距離現在已經有六年時間,現在回來再看霍青桐的親人,心理上的生疏是難免的。
木卓倫的父愛表現的雖然不明顯,可還是能夠看出對自己這個女兒的疼愛。哥哥霍阿伊如今已經十五歲了,半大的少年皮膚黝黑,長相俊美,一雙眼楮犀利的像草原獵食的野狼。看到姚珊語這個多年未見的大妹妹倒顯得手足無措起來。
姚珊語走的時候霍阿伊早已記事,可以說姚珊語是霍阿伊看著長大的,兩人關系很是不錯,只是後來姚珊語跟隨天山雙鷹離開。後面雖然斷斷續續有信件來往,可畢竟長時間未見,姚珊語倒也覺得拘謹起來。
不和諧的氣氛被天真爛漫的喀斯麗打破了。
喀斯麗上前撲到姚珊語懷里,抬起頭眨巴著眼楮細聲細氣地笑道︰「姐姐!姐姐,我是香香,爹爹說你走了好久的路才回來,是不是很累,姐姐你要吃點東西嗎?」
喀斯麗的眼楮清澈純淨,看不到絲毫雜質。原本還以為會見到一個充滿算計的喀斯麗,結果卻讓姚珊語心里吃了一驚。她當初沒有具體交代喀斯麗是什麼時候,什麼原因變成了一個連親姐姐都要算計的小白花,似乎從一出場,喀斯麗就是那個被黑的性子。
因為柔弱的女人形象現在被很多女性厭惡,小白花心機女型的更是被認定為天生的壞胚子,所以眾人對于喀斯麗為什麼從原著那個單純的不知世事的小女孩變成同人里這個壞心眼的小白花並沒有什麼疑問。
所以現在面臨一個單純的八歲小孩,姚珊語之前的設想全沒了用武之地。
「這是香香,你走的時候她才兩歲。」
霍阿伊為姚珊語作介紹,喀斯麗抱住姚珊語的胳膊,眼楮里流露出親近來︰「姐姐還記得我嗎?」
姚珊語點點頭,喀斯麗頓時笑了起來。她的笑容像草原難得一見的花兒,明艷奪目。才八歲的女孩就已是這樣漂亮,待她成年又該是如何的風華絕代。姚珊語不由得想起原著喀斯麗因為容貌曾令的兩軍作戰的士兵紛紛棄甲,喀斯麗的美貌可見其風華。
離開的太久,姚珊語需要時間慢慢熟悉霍青桐的這些親人。木卓倫每日要忙族人的事情,霍阿伊被他帶在身邊鍛煉。喀斯麗則是和族里的姑娘們一起牧羊,現在姚珊語回來了,牧羊的隊伍里又加了她一個。
「姐姐,你一個人在外面作甚麼呀?」
小喀斯麗手里拿著花瓣往嘴里塞,還不忘遞給姚珊語一瓣。姚珊語瞧著她吃的很開心,試著張開嘴咬了下去。味道甜絲絲,甜味後的余韻卻帶點澀意。
「和師父一起練武功。香香,你經常吃花嗎?不覺得餓?」
對于這一點,姚珊語非常好奇。花瓣可以當做點心,浪漫一下增加點生活趣味。可若是當主餐,天天吃,姚珊語想,她會餓死的,不,確切的說,她會被肉饞死。
「不餓啊,這個很好吃,姐姐喜歡嗎?」
喀斯麗笑眯眯地,眼楮彎成了月牙︰「不過爹爹和哥哥不讓我吃,可是我經常自己出來牧羊,他們看不到的時候我就吃這些花瓣。」
兩個人背靠著背,遠處散落的羊群慢悠悠地啃著地上的青草。有活潑的姑娘放開了嗓子,不同于江南的溫柔,姑娘們的歌聲灑月兌干脆,藍天與白雲糾纏的蒼穹下,日光溫暖和煦,草原盈
滿了笑聲。
姚珊語道︰「這麼說來,你還挺聰明的,知道瞞著爹爹和哥哥。」
「可是香香沒有瞞著姐姐啊,你看我把吃花的事情都告訴你了。姐姐,我們來跳舞吧。每次牧羊,站在草原的中間,周圍廣闊極了,一眼望不到邊的山巒就讓人好想唱歌跳舞。姐姐,我們來跳舞吧。」
喀斯麗不由分說,起身小手拉著姚珊語就要往前跑。
姚珊語跟在她後面,兩人登到高處,迎風而立。
喀斯麗穿著回族的白衣裙,旋轉起跳,風掀起她的裙擺,帽子下的長發隨風飛揚。喀斯麗的笑容就像明珠一樣璀璨,當真是如明珠,似美玉,明艷絕倫。
「姐姐,你也來嘛,和我一起跳。」
喀斯麗像個孩子一樣,跳完了舞又將小羊羔抱在懷里,親了又親,告訴姚珊語︰「這只小羊最喜歡跟我玩,我和阿伊莎她們還討論了一番,因為我們都喜歡它,可是朵哈只有一個,所以我們決定輪流做它的媽媽。它叫朵哈,是不是長得很可愛?姐姐,你什麼時候做它的媽媽?」
姚珊語模了模小羊的腦袋,問道︰「那麼今天你是朵哈的媽媽嘍!」
喀斯麗興奮地點頭,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是啊,我打算把我的花兒讓給小羊吃,它可喜歡吃這個了。姐姐,你來抱抱它。」
「嗨,喀斯麗,青桐,在這兒!」
阿伊莎遠遠地招手,向姚珊語她們這邊跑過來。阿伊莎是個才九歲的小女孩,因為奔跑臉蛋變得紅撲撲的,笑望著姚珊語跟喀斯麗,阿伊莎小手往後面一指︰「我們跑了好一會了,熱得很。我和艾妮塞她們商量好了,輪流去後面的溪水里洗澡。你們倆也一塊來吧。」
一群小女孩洗澡早就習慣了,絲毫不怕會遇到壞人。或許,能將喀斯麗養成不知人間俗事的單純性子,這一帶民俗當真是淳樸厚道。古人雖有愚昧之處,卻比滿身精明自私自利之徒好上百倍。
姚珊語的日子開始固定下來,每日陪著喀斯麗牧羊玩耍,就像真正的十歲孩童一般,偶爾大家還在一起辦個家家酒,誰做母親,說做女兒一一演繹一遍。
等到姚珊語生日這一天,木卓倫將姚珊語推到部落所有人面前正式介紹了她這個多年離家的大女兒。因為有這些天的相處,小孩子早就熟悉了。所謂的生辰也不過是晚上部族所有的人聚在一起進行篝火晚會,沒有生日歌,祝福倒是收了一大堆。
等生日一過,關明梅和陳正德就來接姚珊語回去繼續學武了。
「姐姐,你別走,留在家里和想想一起玩不好嗎?」
喀斯麗紅著眼圈扯住姚珊語的胳膊不讓她走,「姐姐,你讓師父和師公也一塊留下來不好嗎?」
木卓倫讓霍阿伊把喀斯麗抱下去,喀斯麗一臉的不情願,姚珊語只好哄她︰「過兩日我就給你寫信,你可以把想說的話寫在信紙上,然後傳給姐姐。等你把我教你的那首歌學會了,我就回來,好不好?」
喀斯麗立刻就信了姚珊語的話,兩人拉過鉤喀斯麗才破涕為笑,依依不舍地送別了姚珊語。
姚珊語在天山學武期間和喀斯麗聯系不斷,喀斯麗總是囑咐姚珊語要好好照顧自己,說道家里某只小羊得病死了,滿紙都是傷心的字眼,被淚水浸過的信紙皺巴巴的。
在練武,通信交替的過程中,日子慢慢往前走去。因為姚珊語在慢慢長大,關明梅開始放心讓姚珊語單獨行動,後面幾次回家都沒有作陪,全是姚珊語自己出發。想要在大漠中穿梭,認清楚準確的回家之路,姚珊語繞了不少彎。
兩年以後姚珊語開始熟練穿梭于大漠,夜間露宿的本領也見長。雖然關明梅說讓姚珊語單獨行動,可她感覺得到關明梅和陳正德在背後偷偷保護她,以防萬一。
日子過得很平順,就在姚珊語以為會一直平順下去的時候,十六歲回家這一年卻出了問題。喀斯麗因為受涼得了病,整個人發燒滾燙,請了大夫來看,說是不好了,嚇得霍阿伊連忙給姚珊語捎信。等到姚珊語趕回來,喀斯麗已經轉危為安,卻已不再是那個單純善良的香香公主。
作者有話要說︰替換的晚了點,還有人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