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珊語收到霍阿伊的信後急忙趕回來,原本擔憂的心因為霍阿伊說喀斯麗轉危為安而放松下來。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喀斯麗已經沒事了,大夫說幸好救治及時,不然喀斯麗就危險了。青桐,既然喀斯麗沒有事情,你先歇一會吧,趕了這麼久的路一定累了。喀斯麗還沒有醒,等她醒了我在叫你。」
霍阿伊看姚珊語滿面風塵,掩飾不住的疲憊,遂勸她先休息片刻,吃一點東西補充力氣,等精神好點再去看喀斯麗。
既然喀斯麗沒有醒,姚珊語確實覺得疲累。六天的路程硬是讓她縮成了三天,中間幾乎沒有休息過。現在听說喀斯麗沒了危險,疲倦頓時涌上來,整個身體都覺得不舒服了。
「那等喀斯麗醒了哥哥記得叫我。」
姚珊語囑咐了霍阿伊一句,先去自己的氈帳用了一點東西,躺下便睡了過去。等到喀斯麗醒來,霍阿伊去姚珊語的氈帳,看她睡得熟,緊皺的眉頭已經松開,只是滿臉的疲憊不見消散,便不忍心叫醒她。回頭告訴喀斯麗,姐姐太累了,先讓她休息一下,明天再見罷。
喀斯麗仰躺在毛毯上,身上搭了一層厚厚的錦被,整個人嬌嬌小小縮成一團。听到霍阿伊的話,喀斯麗善解人意地笑道︰「沒關系,姐姐累了就先休息吧,明天再看我也是一樣的。」
霍阿伊模了模喀斯麗的小腦袋,吩咐下人把準備好的吃食給喀斯麗端來。因為大病初愈,喀斯麗的食物很是清淡。
等到看著喀斯麗用完晚飯,乖乖躺下睡覺後,霍阿伊才離開。黑暗漸漸降臨,勞累了一天的人們早早回去休息,熱鬧的草原漸漸安靜下來。
待所有人離開,原本閉著眼楮睡覺的喀斯麗睜開了眼,起身看了一眼帳外,沒有人會再進來,這才安心躺了回去。
模了模自己的手臉,嚴夢確定自己真的穿越了。
雖然沒有接收到這個身體主人的記憶,但是從周圍人的名字和她如今穿越的這個身體的名字可以推斷出,嚴夢她穿越到一本名叫《大漠歌飛》的言情小說里,成了虛偽女配喀斯麗。既然是女配,小言的女配準則第一條,自然是要為了襯托女主無所不用其極。
像所有言情中的女配一樣,喀斯麗外表溫柔美麗,內心聰明狠毒。
看了那麼多年的網文,嚴夢早已經厭倦了千篇一律的敢愛敢恨型女主。女配們一致用她們白蓮花的清純長相襯托女主明艷動人的容貌風華;用她們偽善的行為襯托女主果敢直爽的性格;用她們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笑里藏刀似的虛偽襯托女主一言一行皆出于真心的真摯情感;更加用她們以無比的美貌利用男人來達成野心襯托女主像漢子一樣堅強獨立、絲毫不會出賣美色利用男人的女強性格。
小言的女主幾乎是同一色的敢愛敢恨,做事狠準穩,用明晃晃的攻擊陷害踩著女配上位。年輕的時候看小說沒有覺察出一樣,等到她年紀大些,見識的東西多些,對女主愈加的不喜歡,反倒是那些女配,才是真正的用來讓人愛的。
女主性格張揚跋扈,總是自視甚高看不起人,直腸子不非場合,總喜歡說些尖酸刻薄的話來表現自己的直爽。而女配溫柔小意的都是表象,骨子里發黑,總喜歡裝柔弱菟絲花陷害女主,沒有一點身為女人的尊嚴,總想仗著美色迷惑男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看多了這種類型的網文,嚴夢開始覺得女配也沒那麼討厭。至少在達到目標這一塊上,女主女配沒什麼差別。若是女主出身好,可以利用自己的家世和人脈做成事業;而女配出身弱,只能從自身出發利用美色做小伏低迷惑男人來達成目的。
女主長相明艷,出手果斷,嘴巴毒,下手狠,靠著雷厲風行的手段上位;女配長相白蓮花,笑里藏刀,口蜜月復劍,溫柔小意下掩藏著齷齪骯髒,利用自身**和層出不窮的上眼藥來達成目的。
一樣是利用自己所擁有的東西,誰又比誰高貴了?
等到各大網站女配風流行,白蓮花翻身之時,嚴夢卻穿越了。
她也看過不少女配逆襲文了,只是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穿越的一天,還是穿越到這部著名的小言里。
嚴夢不討厭喀斯麗,喀斯麗容貌清麗絕俗,明艷動人,被認為是回族的聖女,是在父親和族人的疼寵下長大的,怎麼可能長成那個心計黑暗的小白花?
反倒是女主霍青桐,這個口口聲聲說疼寵妹妹最愛妹妹,做事情最是敢愛敢恨不弄虛作假的姐姐,最後卻兩面三刀搶了喀斯麗心愛的男人。
黑暗中,嚴夢哼了兩聲,心道︰我倒要會會這個敢愛敢恨的女主,看她是怎麼搶自己妹妹的心上人,用妹妹的虛偽襯托她的真摯!
第二天早晨,姚珊語在氈帳外眾人的談笑勞動聲中醒了過來。
見霍阿伊居然沒有叫自己,一想喀斯麗醒來听到自己沒有去看她心里一定會失落,急忙起身梳洗畢,掀開帳簾走了出去。早晨的草原空氣清新宜人,一眼望不到邊的連綿草地令人心胸開闊,那種潛意識里自由的感覺隨之而來。
「青桐,你醒了。我正要去叫你,還沒有吃早飯吧,父親有事不在家,等會我也要走。這是你和喀斯麗的早餐,你幫她拿過去吧,你們兩個好久不見,應該有很多話要說,我就不耽誤你了。」
霍阿伊將裝著食物的籃子往姚珊語懷里一放,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姚珊語拿著東西朝喀斯麗的氈帳走去。
不同于姚珊語氈帳內的普通,喀斯麗的氈帳布滿了夢幻的色彩,輕紗飄飄的帷幔紗帳,一層一層掀開,四周用粉紅色裝點著,各項桌椅墊子做工都十分精巧細致,令人眼看著心里頭一陣喜歡。
「喀斯麗,你醒了。今天感覺怎麼樣?好點了嗎?」
姚珊語穿過層層飄飛的紗幔,見喀斯麗仍舊縮在被窩里,小小的一團很是玉雪可愛。如今喀斯麗已經十四歲了,身量漸長,少女的曲線漸漸顯露,傾國傾城的美貌已嶄露頭角,一顰一笑皆牽動人心。
「姐姐,你昨天回來怎麼不來看我,害我以為你不喜歡我了。」
喀斯麗微噘著小嘴向姚珊語撒嬌,大大的眼楮水光粼粼,在室內顯得格外明亮,美麗。
姚珊語笑著將飯盒放下,一邊從里面往外拿東西,一邊回答喀斯麗︰「昨天姐姐回來的時候你還在睡覺,哥哥說等你醒來就叫我,結果我睡過了頭,今天這會才醒過來。」
喀斯麗暗自撇撇嘴,心想這直腸子的嘴巴,也不知道是真的無心還是假的無意,我前腳抱怨你,後腳你就把哥哥扯了進來給自己做替罪,太會說話了吧!
見姚珊語端了東西要過來,嚴夢急忙擺好動作,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單純天真。
「今天早上只有我們兩個,父親和哥哥有事出去了,吃完飯你想玩什麼?」
姚珊語心想著喀斯麗最是憋不住,以後生了病被勒令不準出房間都會偷偷找著自己商量怎麼玩,這次怎麼也憋在屋里呆了四五天了,肯定不耐煩了。
誰料喀斯麗笑眯眯地搖頭︰「我不想玩,就想躺著睡覺。現在我是病人,大夫說病人要好好休息,不能到處亂跑,如果再受了涼生了病又要吃苦藥了。姐姐不想我的病快點好嗎?怎麼還說要帶我出去玩呢。」
喀斯麗略帶抱怨的話沖著姚珊語扔了過來,自己卻仍舊笑的一臉天真,彷佛不食人間煙火。
姚珊語頓覺不是滋味,可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只好笑道︰「以前生病了你都憋不住非要出去玩,怎麼今天卻說這樣的話?我倒覺得很奇怪。」
嚴夢心下一跳,被窩里的手一時握緊了,卻仍維持著笑臉,偏頭看了一眼姚珊語,表情煞是可愛。只听她說道︰「就是因為以前總是不听話,這次生病才會那麼嚴重。病人要好好休養才能保證身體健康,這個道理我不知道,姐姐也不知道嗎?你師父除了教你武功,別的什麼都不說嗎?」
姚珊語心頭的疑惑愈加深了,喀斯麗今天的話很多,跟以往一樣,沒什麼異常。只是話題的內容卻不是喀斯麗感興趣的部分,喀斯麗除了會問姚珊語關于師父之間相處的事情外,武功之類她不感興趣的東西絕不會多問一句,最多姚珊語說著她听。
喀斯麗說的最多的內容也不過是今日在哪里牧羊,明日在哪里洗澡;哪里的草最茂盛枝葉最肥碩,哪里的山坡最適合小羊散步;誰家的姑娘要嫁人了,誰家的男人比賽贏了……等像這些跟草原有關的事情。喀斯麗的性格不像是武俠里刀光劍影的角色,倒有點像種田文里悠閑生活的嬌養千金。
可是,今日喀斯麗的表現太不尋常,雖然說話語氣似乎跟以往沒什麼不同,可是每多跟她接觸一分鐘,多說一句話,姚珊語心里頭也越加的懷疑。
如果她是霍阿伊,不了解所謂的劇情,或許發現不了什麼。可是,她是姚珊語,雖然習慣了這里的生活,心里卻明白自己來自何方,對這里的人也總是保持著清醒的態度。所以喀斯麗的一些轉變她看的很清楚,並能很快的產生懷疑。
「喀斯麗,我覺得你今天很奇怪,都不像平時的你了!」
姚珊語忽然放下手里的東西,抬眼凝視著喀斯麗,眼楮里流露出來的疑惑很是明顯,讓還在得意的嚴夢心里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