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軍隊卻分作兩支,大部隊向南而去,卻留有一支小部隊,徘徊在左翼兩三里處不再靠近了。過了很久也沒有看到敵人有主動攻擊的姿態,劉弘就首先忍不住了,他認為這個威脅必須消除,否則就無法安全追上大部隊。部隊立即保持隊形,轉換著方向,慢慢向左翼傾斜過去,但敵軍也同時向左翼偏轉,維持著三五里左右的距離。等柱**停下的時候,則又貼了上來,不即不離地跟在側翼。
劉弘明白這是敵人看上他了,不用說那些大部隊向南去了,魯國平那要吃緊了!他如果貿然過去,這些陰魂不散的敵軍就可以選擇機會了。但劉弘定下心來,他還有次機會,就是他可以召來騎兵——那支用作斥候的騎兵營,足以給這支百把人的騎兵以致命一擊!
高豐驥的騎兵營已經集結完畢,帶了50匹空馬藏在樹林里時刻準備接應劉弘。柱**內除了鷂鷹、信鴿傳遞長途消息外,黃尚龍也煞費苦心地安排了狼煙、旗幟、鑼鼓、響箭等,當然沒忘了煙花!有了煙花,劉弘隨時可以召喚高豐驥的騎兵營。這點石方軍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劉弘施放了一支煙花後,不慌不忙地保持陣形向南靠近,很快西南樹林也響起一支煙花,表示高豐驥收到。劉弘指揮軍陣靠攏過去,當听到石方軍攻擊車營的喊殺聲,軍陣有了一絲慌亂,這時候陰魂不散的敵軍一下殺了過來,一陣夾雜著標槍的箭雨,超過十名來不及防御的士兵永遠地到下了。方陣後列出現了一個缺口,眼看著機會來到,石方軍的騎兵呼嘯著蜂擁而至!
高舉的馬刀閃爍著凌厲的寒光,未待他們從首輪攻擊得手的興奮中緩過來,高豐驥的槍騎兵就從樹林殺出,沖垮了石方軍並不穩固的陣型。在以逸待勞的騎兵們的沖擊下,石方軍哪里還堪一擊?當先的幾個家伙被連枷狠狠得劈開腦袋,橫七豎八地栽下馬來。後面的騎兵用鋒利的戰刀平扯開一個個血糊糊的傷口,不到十分鐘石方軍的戰斗意志就全面瓦解了,一百多騎兵全軍覆沒。
但是危機沒有解除,即使劉弘趕到,面對如此強大對手的車營也將亟亟可危。石方軍的大部隊一定撲向車營!黃尚龍想到這里心急如焚,還是兵力太少。這個時候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騎兵拖住敵人!這就意味著騎兵要承擔很大損失!
石方軍的部隊在得知柱**後勤輜重所在之後,大將方祖均命令全軍轉向,卻在這個時候犯了一個不能犯的錯誤──一萬人經過幾十里路的奔跑,隊形早已散亂不堪,整個隊列被拉成了一條前後長達五公里的長蛇。
不同兵種間的差異已在這幾十里地的長途跋涉中表露無遺。這條長蛇的最前列是由清一色的騎兵部隊組成的;而中軍則是地位低下,戰斗力最弱的長矛兵,這種手持長矛的步兵身上裝甲較薄,沒有過多的負擔,反而跑在了步兵隊伍的最前列;至于殿後的則是弓箭手和身披重鎧的重步兵團,鎧甲的重量讓最精銳的部隊落在了最後面。
面對這種情況,速第毫不猶豫地命令手下的騎兵對敵人的援軍展開了沖鋒。對付騎兵的沖鋒攻擊最好的戰術就是靠持矛步兵和重步兵的掩護,然後集中所有的箭手向高速運動,缺乏保護的敵方騎兵發動大規模的箭雨攻擊。
然而遺憾的是,軍官們被遠遠地拋在了這五里長的隊列的尾巴後面,包括長矛兵的軍官由于傳統,都是在方家自己人中選的,是些頭腦發達,四體不勤的家伙。他們為了自己的生命不遺余力的給自己配備了最好的盔甲,而當時的技術來看,盔甲優劣等同于材料的厚薄,換言之,越重的盔甲越好。聰明的家伙會騎馬,大多數老實人就落在最後面,他們面對瘋狂攻擊著自己部隊的柱國騎兵,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他們只能干瞪眼。
縱使在這種情況下,沖在這條長蛇最前頭的騎兵部隊,以他們的實力應該可以對付敵人騎兵。但他們人數太少,速第指揮騎兵給他們先是一陣箭雨,然後密集突破——直接攻擊戰斗力最弱的長矛兵。
由普通農民組成的長矛兵陣列本來是對付騎兵很好的防御部隊,可是長途的跋涉已令農夫的隊伍散亂不堪,而長矛兵只有排成整齊的密集的方陣才能阻擋住鐵甲騎兵的沖鋒攻擊,但現在的他們只是一條排得松松垮垮的爛蛇。當騎兵踏著死亡的節拍殺到時,這些持矛的農夫還沒有整理好隊形。就在馬蹄轟隆聲中,黑壓壓的騎兵已象一座移動的巍峨大山般,急速地壓到了他們的頭上。沒有隊列的長矛兵在全力奔馳的騎兵面前,連抵擋片刻都做不到,頃刻間就化成了踩在騎兵蹄下的爛泥。
加起來人數不過四百人的騎兵,雖然也零零散散地從側翼對柱國騎兵展開攻擊,但由于人數上相差太大且指揮混亂,根本就起不了多大作用。
「殺!」騎兵震天的吼聲化成了一把鋒利的長劍,一下子扎入了軟肋中,長達五里的蛇身幾乎被他們的這次沖鋒砸成兩截。
在騎兵的沖擊下,長矛兵的陣營就像是被大風襲過的稻浪,成排成排地倒下。單打獨斗本就不是騎兵對手的長矛兵甚至要同時對付二到三個騎兵。在這種不是一個級別的戰斗環境下,成片成片的持矛步兵就這麼殞命倒地。
「跑不過騎兵沒有關系,只要跑得過自己人就行了!」每一個逃跑的士兵心中都是這麼想的,幾乎沒有人想到要停下來抵抗,大家都只想著逃跑。
命令所有的騎兵繼續向前攻擊,咬著已被擊垮的長矛兵的尾巴向前突擊。在騎兵的有意地「引導」下,精神和斗志在剛才的沖擊中早已被摧毀的長矛兵已完全喪失了理智,他們在一片歇斯底里的恐慌中拼命地向後逃竄著,正好與沖過來的重步兵撞在了一塊。幾千名敗兵就趁著這個時機如潮水般地涌進來,撞入了他們的隊列中,緊跟在他們背後的,是揮舞著血刃的柱國騎兵。
原來準備用來對抗騎兵的重步兵陣伍立刻被這股濁流沖了個落花流水。在長矛兵和騎兵的「聯手」沖壓下,很快混亂傳染了的隊伍現在就算不想陣腳大亂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