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瑾眉眼里都是笑意。
取了鑷子,彎腰小心翼翼在心髒處夾出一枚細如牛毛的銀針來。
那銀針因為染毒,全然的變成了黑色。
燕瑾舉起銀針轉向李丞相道︰「這淬了砒霜的銀針,便是致李二公子喪命的暗器。」
蕭天齊淡淡一哼道︰「就算找出了暗器,似乎也不能證明司徒小姐的清白吧?」
燕瑾跟司徒函同時看傻瓜似的看向蕭天齊,二人的動作跟神情幾乎一致,讓蕭天齊很是不舒服,神情訕訕。
燕瑾似乎不願再多看他一眼,從他身上收回視線,將銀針置放于一張白紙上,取回卡在尸體上的圓筒,簡單的擦拭了一下,又褪下手套放到司徒函手中的布包上,動作閑適舒展,任誰看了都覺得優雅至極。
眾人此時才發現,他縱是剖開了尸體,竟是半點血污也沒沾到,仿佛從來沒做過此等血腥的事。
「聖上,不如由你來為太子解惑吧。」燕瑾看向蕭衍。
「剛剛朕看到,牛毛針刺進心髒只余尾端在外,可見那施暗器之人定是功力極好的。」蕭衍點頭總結道︰「但眾所周知,司徒小姐從小沒有內力,她是不可能做到這點的,凶手另有其人!」
從小沒有內力?難道並非是一年前失了內力?
司徒函內心震驚得無以復加,努力的克制自己才不至于在人前表現出來。
難怪會得了個廢物的名聲!本體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什麼一點記憶也沒有?
司徒函暫時拋開困擾自己的問題,問蕭衍道︰「聖上,這下可能證明臣女無罪了?」
「自然無罪!」蕭衍一句話還給了司徒函清白。
「臣女就知道皇上是個明君!臣女謝過皇上。」司徒函笑盈盈的拍了個馬屁。
蕭衍沒好氣的嗔了她一眼道︰「適才還威脅朕來著,這會知道說好話了?」
司徒函嘿嘿一笑道︰「事關臣女性命,臣女不是心急嘛,皇上你大人大量,可別與小女子一般見識。」
蕭衍無奈搖了搖頭,對李丞相道︰「李丞相,李二公子死得冤屈,朕準你半月假期不用上朝,好好將他安葬了吧。至于凶手的事,就交給周大人去查吧。」
李丞相忙跪下謝恩︰「微臣謝過皇上。」
蕭衍擺擺手道︰「你起來吧。」
「是。」
蕭天齊望著司徒函,他突然覺得好似才認識她似的。臉還是那張丟到人堆里便找不出來的普通臉孔,可是好似有哪里不一樣了。到底是哪里不一樣,卻是無從探知。
蕭天齊定定將她打量了一番,幡然醒悟道︰「難怪你在如意賭坊你不提及暗器的事,原來是為了在見了父皇後,好一舉為自己洗月兌罪名。」
「否則殿下你還會同意將尸體搬到皇宮來,讓皇上聖斷嗎?」司徒函淡淡的語氣中難掩輕嘲︰「太子殿下,我突然很想知道,如若這事傳出去,不知殿下你的盛名可會受到影響?」
哼,你若是稍微對司徒函公平公正一點,又何以會鬧出這樣一出鬧劇來?不過由此可以判斷,蕭天齊並非是殺害李敖的凶手。那麼這殿中唯一有動機設計害自己的便只有那一人了!
「你……」
蕭天齊偷偷望了一眼自己的父皇,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