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宮 秦宮 第272章 求情之旅

作者 ︰ 黑小言

雖然心有怨氣,可是他們姊弟畢竟是田田溪的血脈親人,也著實幫了我,他們不願意去爭取的事情,我勸不動、就應該去為她們試一試。

「你不去我去!」

我改變說服她的言說方法,轉為親身去向嬴政求情的行動派處事。

我不知道田田溪在的話她感受到田田魚這般的敵意會怎麼樣,可是因為我不是田田溪本尊、感受不到那種真實的血脈至親敵視的感覺,故而為了免于田田溪的遺憾,我作為外人就該更加替田田溪挽回姐妹情才是。

這樣思維著,我去穹陽宮的步伐雖然走的很零碎,卻一直為我自己鼓氣著、沒有回頭退一步。

到了穹陽宮外,我照例被攔了下來,也照例得到了趙高出來勸退的待遇。

「溪夫人,您進不得的,王上正召見蒙毅將軍,還請您暫且回去吧。」

趙高躬身媚態,攔我攔的結實。

蒙毅?

「王上這時候召見蒙毅做什麼?」我的驚異月兌口而出。

秦國驍勇善戰的將士們都在領軍于秦國四面八方的地盤上連年征戰,留在咸陽城的、最出色的莫過于嬴政器重的、對于我來說也是名催千古的蒙毅將軍了,田榮拒不來秦的這會兒嬴政召見他,難不成,是要讓蒙毅帶兵征伐齊國的會議?

我條件反射般的詢問自然是得不到真實情況的回答的,不管趙高心里知不知曉嬴政要做什麼。

「奴才如何知曉?」他故作卑弱的笑著。

面對趙高的惺惺作態的模樣,我才算是回神確認了我面對的人是趙高的事實。

「本宮不會硬闖的。本宮在此等候王上的恩準召見,趙常侍總不會阻止吧?」

沒有嬴政的點頭,于公于私趙高都不會放我進去,所以我即便是軟磨硬泡也得不到我需要得到的結果,即使如此,我又不得不見到嬴政,那倒不如我索性安靜的等候嬴政的心意下達好了。

嬴政見不見我是嬴政的事情。即使是趙高透亮嬴政不想要見到我的心思,可是這不見的話也要嬴政親口說出來,若是趙高言語對我表明,一則他有逾越之嫌。二則我也不會听他的話,故而他也沒有多言趕我。

「奴才不敢!」

趙高作揖,對我請示一句便回到了穹陽宮內。

我站在穹陽宮外,熾熱的陽光沐浴在身上,我很快便渾身濕透了的難受。

陽光不會懂得人心,它毅然決然的肆意發威,我很快便身子虛晃,進而頭皮發脹、腳沉目眩,但是想到田田魚對我幽怨的目光和她說的田榮為我而與華嬋置氣的話,心里那股被人關照的溫暖竄涌而上。我咬牙握拳,強撐著一秒一分在烈陽下挨著那份微弱的希望。

「參見溪夫人!」

是蒙毅,他出來了,他見我半眩暈的閉目站在穹陽宮外,依著禮節上前參拜。

我睜開眼楮。因為蒙毅的出現而激動︰蒙毅出來了,那趙高一定會稟報了我在等候召見的事情,嬴政會見我嗎?

「將軍請起。」

我待他起身站立好,旁敲側擊著說︰「听聞將軍休養的這半載中武藝精進,若是遠赴沙場,怕是又要令對方聞風喪膽,更快、更強勁的為大秦揚威了吧。」

我是想透過蒙毅的回答、揣測他近期要不要出遠門的。依我所想,若是他這個時候出秦國,嬴政給他的目標一定是淄博!

蒙毅清澈眉目看著我,眼中有股明了我心思的光芒。

「溪夫人放心,若是末將帶兵征戰,定當全力以赴。為王上盡快、盡強勁力道的拔除亂臣賊子的根基!」

他堅定的對我說話,好似在對我說他將會征戰齊國,並且會全力狠烈的拔除掉田榮這個讓嬴政不順意的「釘子」的樣子。

我心頭暗凜,不確定蒙毅的言語是真是假。

蒙毅說罷,察覺到趙高從穹陽宮中走出來靠近這邊。對我抱拳回避了。

「啟稟溪夫人,王上言曰,‘寡人忙于國務,若非是天有異象的重大政務,即刻令溪夫人回齊溪宮去吧’。」

趙高說完,眉眼笑開著等候我的反應。

嬴政果真是邪火未消,不想看見我。

「本宮知道了。」

我眨一下眼楮,垂下眼簾不讓別人看到我的悲傷。

「太陽毒辣,溪夫人還是早些回去避陽吧。」

趙高有「驅趕」走我回去交差之意,我心里明白,可是我就是不想邁開離開的腳步。

「本宮知道了。」

我嘴里重復著我回答趙高的話,可是心里一想到我這一走田榮和齊國就再無緩轉的希望,一想到蒙毅那豪情萬丈的蠢蠢欲動的干勁模樣,一想到嬴政可能要次次都會冰冷的拒絕見我,我就如焚般的心如刀割。

趙高等了一會兒,見我還沒有走開的意思,疑惑著想要開口再次催促;我明白他的言詞和意圖,于是開口先說了。

「本宮知道了,你去服侍王上吧。」

「夫人您——」

趙高怕嬴政問起,拉長了音問我的動作。

「本宮再等等,若是天有異象,便能見到王上了。」

我有賭氣的意思,可也有真心想要見到嬴政的心意。

趙高為難的停留了下來,在得到我強調的「你下去吧」的命令後,丟下不肯離去的我,無奈的退回到了穹陽宮中。

我心里是知道嬴政不想見我的事實的,可是我真的不懂他為什麼不想要見到我。

都說酒後吐真言,他那晚不但吐露了難得外漏的心聲,而且他抱著我走向床榻時跌倒剎那保護我的舉動也是那麼的真實,真實的我現在想起來還心中滿滿的都是甜蜜。

可是,他就是不想要看到我,嬴政就是不想要看到我!

我站在炎炎烈日下,就那麼站著,心頭想著嬴政對我的態度,感受著心中悲涼和身子熱燥的沖突,也覺察不出此時的難受是個什麼樣難受的感覺了。

嬴政終于出來了,盡管我知道他早晚是要踏出穹陽宮的,可是他走出來的時間比我預想的時間要早很多,早到我看到他的身形時絲毫不敢相信我自己的眼楮。

他是走了出來,卻也似乎沒有看到我一樣徑直走過了我。

被太陽灼烤的失去了大量水分的我竟然在望著他走過我的背影時匯聚了大量的淚花出來!

我低下頭,哀傷的舌忝舐著我自己失落的心傷,任由淚水下流了一陣,眨眼想要清晰些視線看路回去、關起門來閉關著大哭一場的,可是我抬頭到一半,竟赫然看到了一只被紗布纏起來的手。

有人站在我身前!

我心頭被身前人的衣袍激的打了一激靈,仰頭看到了我預想中糾葛的那個男人。

「王上——您的手怎麼了?」

我因為嬴政纏著紗布的左手而心生隱隱不安的恐慌。

嬴政站在了我身前——他回轉腳程站在了我身前!

「何事?」

他沒有理會我的問題,只是冷冷的向我問話。

「您的手——」

我還是覺著嬴政的傷有蹊蹺︰一位九五之尊的帝王,身邊無時無刻不存在著大批的高強能手和從人御醫,什麼情況下他能傷到手呢?

或許,我想的沒錯的話,只有他自己或者不要命、又有能力靠近他的人才能傷到他吧!

嬴政對于我一直糾結他手的問題感到非常的不喜。

「你耳朵沒毛病吧,為何每每都要寡人重復同一句話?」他皺緊了眉頭。

我對于嬴政回避我所提問題的現象心有疑慮,可是轉念一想,或許他是真的覺著我不配關心他吧。心頭發涼,故而我安分下欲追問的話,試圖回答他的問題。

「奴妾——」我表述我所求事宜的話又頓了下來。

既然嬴政不想說他的事情,那我還是放棄詢問好了,畢竟,他不要說得話沒人能夠強制他說出來。于是我正準備說田榮的事情,可是腦光一閃,我猛然間醒悟了過來。

「王上所受傷痕莫不是便是手傷?」我驚愕看向嬴政。

都在說受傷的事情,魏嬤嬤、靜夫人——我一直不明白她們的傷訊從何而來,可是由此一想,能夠牽動魏嬤嬤和靜夫人的心的,怕是只有嬴政有這麼大魅力了吧?

或許靜夫人她們說的都是嬴政的手傷?難道那晚嬴政不單單是身子跌撞出了瘀傷,手也受傷了?

與他秉性和身份不符的用以掩手的我的褻衣,難不成就是他不想我看到他受傷的景象——

心口翻涌著一波又一波的漣漪。

「王…」

我大驚失聲,還沒有言語我的激動,嬴政便冷冷阻了我醒悟的興奮。

「何事?」

他的問語嚴厲,好似我再不說我的目的、他就沒有耐心和我處下去一般。

我糾結了個把月的懸疑和矛盾終于初見端倪了,這麼難得的機會,我如何會輕易放棄了去?即便是嬴政不想搭理我,他要責罰我,我也不想錯過這個詢問著能解開困惑的好機會。

「王上生奴妾的氣,是因同枕而眠奴妾卻不曾察覺到王上的傷口嗎?」我自顧自的自責著,急切懇求說︰「是奴妾疏忽了,奴妾只顧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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