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清淺,歲月嫣然,多少往事在風的氣息中悄然流逝。
那場事故至今,整整過去了幾天,李芯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
安正杰那顆愛慕之心,漸漸轉換為怨恨,由愛生狠。
錢也沒,人也沒,他瞬間感到生活全部失去了意義,只能天天與酒相伴。
就這樣,被愛所傷,他混混沌沌,極其禿廢不堪,如同行尸走肉般活著。
身穿白襯衫的安正杰,手握著半瓶啤酒,時不時往嘴里猛灌。
他渾身散發著酒氣,東癲西倒,踉踉蹌蹌的往自家爬行。
「砰「 啷」」的一聲,他隨手把空酒瓶砸到別人家的牆角,惹得隔壁院子中熟睡的土黃狗一陣吠嚷。
「滾,都給我滾,」
三更半夜,人和狗的嘩嚷,讓別人不寒而栗。
不知情況的,還以為誰又被搶劫,不敢喘息貿然出去,紛紛豎起耳朵,打听著屋外的動靜。
安正杰一路嘩然迷糊的爬回自己家中,燈也不開,醉眯著眼楮,慢慢模索」啪一聲,他「安穩倒在木質沙發上。
安富因為擔心兒子安危,一直坐在客廳等著他回來,見到他回來」啪嗒「把燈開了。
瞬間,漆黑不見五指的客廳,一下子明亮起來。
看到醉燻一臉胡渣子,不修邊幅的安正杰,他捂著胸口,心絞痛絞痛。
他老淚縱橫,微微擰緊眉心,兩行熱淚自眼眶奪出。
晶瑩如冰芒的淚水」啪嗒「」啪嗒「隱落在他衣間,瞬間暈開一片濕意。
安富心里發酸,喃喃道︰」孩子,對不起啊「
豎日午時,正午的陽光很是毒辣,熱日炎炎,酷熱難耐。
窗外時不時飄進長長不息,知了哀鳴聲,甚是讓人心煩意亂。
昨晚醉酒還沒清醒的安正杰,安安穩穩躺在沙發上,漸短漸長,有秩序的鼻鼾聲綿綿不息。
他睡的迷迷糊糊之際,就被他老爸抄了起來。
安富輕言輕語叫道︰」快醒醒,幾點啦,還在睡。
安正杰嫌棄老爸太吵,諸事不關己的態度,翻翻身,抱住平安抱枕緊緊捂著耳朵繼續安息著。
看著兒子這麼窩囊,安富氣不打一處來,蹙了蹙眉頭,咬咬牙後根。
他生氣的咆哮︰「你還是不是男人啊,為了一個女人就這麼一蹶不振,你想想你為什麼被女人甩,那還不是沒有錢,沒錢沒勢力,你就是一坨狗屎,任人唾棄,隨意被人踐踏。
安富所言每一句,就像萬顆燙紅的鐵釘,顆顆向他心口扎去,心撕裂般疼。
安正杰臉色奏變,緊緊拽住抱枕的手一松,微微開啟泛白的唇角,一口氣堵在心口萬分不是滋味。
他深邃的眼眸瞬間黯然失神,晶瑩的淚珠,閃爍著如銀白寒冰般冷冽。
家中破產對于他來說,並不是致命的一擊,讓他生不如死那個人就是李芯。
他一心一意的付出,那麼愛她,換來的卻是這麼大的一頂綠帽。
想到這,他嘴角抽蓄,心疼的微微揪緊,眉頭緊緊擰著。
他俊俏臉散發著極深的怨氣,無法泯滅,緊緊眠緊性感的雙唇,他不會原諒這個女人。
就像他老爸說的那樣,有了錢,權,他就是王,一人之上萬人之下,呼風喚雨拈手可來,何止區區一個女人。
安正杰倒吸了一口涼氣,眠眠發干的唇角,微微開啟性感的嘴唇。
他眼光充滿極致自信,雙手握著安富的手︰「爸,安氏不可能就這麼敗落下去,有朝一日,我誓必拿回這一切」。
看到兒子終于不負他願望,安富禁不住眼淚,任由淚水浸濕他的手臂,些許暖意劃過心頭。
他高興一把抱住安正杰,哽咽道︰」嗯,好孩子,爸相信你「。
在陽台晾衣服的肖雲,見到這兩父子煽情的場面,感動的連連抹著眼角的淚水。
因為半個月前那場事故,安正杰洗車那份工作已經辭掉,只能重新找工作。
安正杰拿著應聘工作的資料復印件,快步馳飛的跑出客廳,慌忙的換著鞋襪。
他沖著廳內的安富跟雲姨喊道︰「我出去啦」。
安富看著他,滿意的點點頭笑笑︰「嗯,路上小心,晚上回來早點,跟爸出去吃個飯。
安正杰俊俏的臉微微掛起一絲笑意,有點詫異,問︰」呃,在家煮不就好了,干嘛出去吃吶,多浪費不是麼?」呵呵,是別人請客,一定要去的。「
听到請客兩個字眼,安正杰微微愣了一下,蹙眉不解。
自從他家破產,那些稱兄道弟的倒是消失無影無蹤,對于司徒四壁的安家。
誰都怕安家找他們借錢,平時稱兄道弟的豬朋狗友,全都無聲無息的頓時消失的。
他眉頭一擰,問︰「是誰啊?我認識的嗎?
安富故作深沉,笑笑︰」你不認識,晚上去了就知道啦,這個人對我們重新建立安氏集團會有很大的幫助的。
「既然對我們有幫助,那我就去吧,不說啦,我先出去找工作,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工種。」
安富溫和一臉慈祥,笑笑︰「好,路上小心」
待安正杰走後,肖雲泡了杯參茶,從側屋走出來。
她遞給安富︰「富哥,喝點吧,養氣。
安富雙手握著白瓷水杯,微微搖晃了一下杯子里的茶水,他微微垂眸,眼光霸氣外漏。
他淡淡淺聞了一下參茶的香氣,問︰」這次品參茶味道就是差了些。
語閉,他輕輕眠了幾口,似乎不是很滿意,一下子把茶杯撂在茶幾。
肖雲含情脈脈看了安富一眼,笑而不語。
片刻,肖雲眠了眠嘴,淺笑問道︰「富哥,你確定正杰那孩子會娶何家小姐麼。
安富眼含喜意,緩慢答道︰」你放心,他會的‘.語畢,他緩緩劃著輪椅,隨手拿起撂在茶幾邊的有線電話。
「悉悉索索」」滴答滴答」的按鍵聲自他枯木的指邊傳出,他握著話筒,眉目間十分淡定安然。
「喂,是我老安,你們小心點」
安富放下手中的話筒,神情略帶絲絲喜意,他微微揚起嘴角,淺淡淡淺笑著。
烈日炎炎的陽光,漸漸西下,雖沒有響午般爆曬,刺眼,但是,依舊炎熱不堪。
沸沸揚揚,人潮擁擠的街道喧鬧無比,安正杰在人群中緩緩前行,悶熱的天氣,一下子把他後背染濕。
他去了一家又一家公司應聘,門還沒跨進,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就被人家推轟出去。此刻,他就像無頭的蒼蠅,沒有目的地的瞎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