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白耘用粉底液遮蓋了自己的濃重的黑眼圈,再次去了醫院。
「白小姐,要去看陳先生嗎?」
「可以嗎?」
護士點點頭,把她帶到icu門口,進了第一道門,她消毒、穿上無菌衣之後,才通過第二道門。
陳智在床上安靜的躺著。頭上包著紗布像個傻兔子,臉上的傷口也涂上了藥,正在慢慢愈合。
「三天兩頭進醫院,真以為這里是你家啊!」
白耘教育他,也不知道她听不听得見。
她握著他沒有輸液的手,突然毫無征兆的撓了撓他的手心。
「呵呵。」
安靜的病房里,只有他們兩個人。陳智的呼吸聲都被听得一清二楚,何況是這麼明顯的笑聲。
「行了行了,睜開眼楮吧!」
她早就懷疑這是他的令一出戲,沒想到還真是真的。
「你缺德不缺德,一次兩次這麼騙我,好玩嗎?」
陳智緊緊閉著眼楮,抵死不承認自己是裝的。♀
「你不是個孩子了,再不醒來,我就走了!」
她把他的手狠狠地摔在床上,真的就頭也不回的走。
陳智還是安靜的躺在床上,手沒有動,眼楮沒有睜開,而走到門口的白耘,回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如同死人的他。
「喂,我說我走了!」她有些生氣,更多的是憂傷。
陳智的手心是他的最弱的地方,剛剛的那一聲幾不可聞的笑聲確實存在過,不是他?白耘幾乎覺得自己是產生幻听了。
「陳智,這樣一點兒都不好玩。」
她像個傻子一樣呆呆的站著,說著說著就哭了。
床上的人還是沒有絲毫動作。
「行了,只要你現在動一動,我就原諒你。我們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我和你好好過日子。」
這已經是她最後的退步了,也是陳智做夢都想實現的事情。
她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他沒有動,沒有動,一直都沒有動!
「你玩夠了,鬧夠了,我已經這麼說了,你到底還要怎麼樣!」
她瘋了似的晃動陳智的雙肩,幾乎要把他從病床上拉起來。
「白小姐,你冷靜。」
護士沖進來把她拉著出去,白耘手附在玻璃上,看著房間里躺著的陳智,「我很冷靜,我已經夠冷靜了!」
護士扶著她的肩膀,「我明白,我見過很多這樣的家屬,都以為床上的人在開玩笑,可是,他們是真的不知道。」
小護士的話讓白耘的手慢慢從玻璃上滑了下來,「你說,他這個時候是不是沉浸在自己幸福的夢里,因為現實太恐怖,他才不想醒過來。」
「有的是這樣的,還有一切純粹只是昏迷,大腦沒有任何運動。」
白耘搖搖頭,他只是輕傷,為什麼會這樣!也許是小路的事情給他太多的打擊了。其實當她听到這件事情的時候,也是傷心得幾乎不能呼吸。
小路,她是認識的,她熱情善良。而她卻偷走了屬于她和陳智的幸福時光,如果他們還在,孩子應該比小隻果小一個多月吧,就是這麼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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