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自己正在做一件瘋狂的事情,這種感情並非來得毫無預兆,但還是出乎我的意料。♀txt電子書免費下載全集全本完結.我甚至開始害怕起來,我竟然會去談戀愛。瑞克的出現沒有一點循規蹈矩的跡象,我不受控制地被他吸引,卻從不曾想過要去佔有他。
這是不對的,我告訴自己,他那麼自大暴躁,孤僻陰暗,充滿了負能量還缺少謙虛的美德。跟我理想中的戀愛對象差了十萬八千里,而且他的外貌太出色,我已經在擔心,他是不是個公子。
甚至我會想到以後,我們一定會吵架,有一大堆的矛盾,他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好脾氣的人,而且看起來很專|制,不容別人反駁他的決定。
我是不是瘋了?僅僅過了一天,我就在懷疑自己陷入戀愛里是否正確。
床上丟滿了從衣櫃里扒出來的衣服,我看著那些廉價陳舊的外套,牛仔褲,簡單的t恤,跟男人一樣深色的夾克……誰來告訴我這青春期怎麼了,原來我連一件亮色的衣服或者裙子都沒有。
我都不知道自己已經對衣櫃忽視了那麼久,而且我發現自己沒有半件化妝品或者護膚品,因為那些玩意可能會毀掉我本來就岌岌可危的皮膚。
連一根口紅都沒有,我真的是女人嗎?這是我第一次懷疑這種事。
看了眼時間,我精神頹廢,外面的雨水還沒有停止,我想起昨天跟他確定交往關系後,半天內整個學校都沸騰了。本年度最值得嚼舌根的話題,加利福尼亞的金發帥哥跟福克斯抑郁癥黑暗系丑女的秘密關系——我發誓下次一定要鋸斷艾里克的椅子腿,他是不八卦活不下去是不是。
然後,是卡倫,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當我們全部人都坐在同一張桌子上,我沒有任何笑容,耷拉著腦袋叉著生菜沙拉塞入嘴里,學校的自助餐廳,我們這一桌已經變成超級蒼白人類合集冊,就膚色而言,說是一家人誰都認為是理所當然的。
「我們……談戀愛了有一種實質的壓力讓我想藏到桌子底下去,卡倫家每個人都一臉陰沉看著瑞克。
而瑞克坐在我身邊,高高在上地看著他們。
「哦賈斯帕冷冷地應道。
「哦?」埃美特挑釁一樣地斜眼看著我的新男朋友。
「哼呵呵羅莎莉發出一陣陰森可怕的笑聲。
我手里的叉子一抖,連塊洋蔥都舀不起來了。
「是嗎?真是太好了,克萊爾愛麗絲兩眼空洞,被什麼奪走了靈魂的恐怖。她直愣愣地注視著瑞克,迷茫與空白交錯成她的表情。我不知道她怎麼了,又看到未來的什麼景象。然後她假裝自己很驚喜,立刻活潑起來,「你們真是天生一對,我就知道你會愛上他的
我頓時將剛塞到嘴里的生菜咳出來,愛?不,我期待的是細水長流,天長地久,認真謹慎的感情。對我來說愛情是兩個人攜手一生,互相扶持,最後老了一起看夕陽。
而不是現在,剛交往就可以稱為愛情。頂多……是喜歡。
我偷偷看了他一眼,他金色的頭發與干淨的皮膚,這是一個很美麗的男人。也許在他第一次出現在教室外面時,我就喜歡上這個加利福尼亞的學生。
每個女人都會喜歡上他的,我在為自己輕易被攻陷的無能找借口。
瑞克對于我的遲疑很敏感,他抿著嘴唇,那種妖異的紅色奇怪而過分濃郁,我能感受到他多疑的目光。他在懷疑我對他的感情,因為我表現得一點都不熱情。天知道對于一個從未談過戀愛,內向又壓抑的女人來說,要將感情用語言表達出來是件多麼困難的事。
我只好繼續低頭默默啃午餐,無視所有人那種說不清楚道不明白,古怪得可以的目光。
瑞克在學校跟著我已經成為所有人的共識,搞不好這是一道亮麗的校園風景,當然如果忽視我,那風景確實很亮麗。但是以前我們倆的步伐永遠是我在前他在後,我疾走到哪里他就悠閑跟到哪。而關系確定後,原諒我,實在沒有經驗,不知道男女朋友該以怎麼樣的方式相處,我該立刻給他一個吻,或者抱著他的胳膊嗎?我想我們唯一改變的是,走路一起走了,他還特意放慢了腳步。
我幾乎沒有機會跟卡倫家獨處,哪怕我們可能跟賈斯帕與愛麗絲一個教室,瑞克也只會用那種特別不友善的表情看他們。
放學的時候我上了羅莎莉的車,因為艾思梅邀請我到她那里做客。看到瑞克陰險地看著我,他站在雨中,從不帶雨傘,雨水從他冷硬的臉孔上滑落的時候,你會覺得自己看到的是沒有瑕疵的大理石雕像,因為他幾乎紋絲不動。
我被他表情重重地擊中了內心,一種不安愧疚涌上來。♀
這不應該,現在他也是我重要的人了,不是查理的親情,也不是卡倫家的友情,而是那種注定我們該親密,我該將他放在心上的感情。
可是我實在太過生疏,我跟他在一起竟然會開始臉紅,一點都不完美。而且我不知道怎麼做才是正確的,戀人該做些什麼我腦子里一片空白。
我是個笨蛋嗎?我在羅莎莉的眼皮底下,在她準備開車前,竟然伸手用力地打開車門,羅斯會宰了我的,她最討厭坐她車子的人逃跑了。雨水的溫度滲入骨子的疼痛,我看到瑞克的頭發都被雨水打頹下來,這讓面無表情,氣勢洶洶的他看起來溫柔點——我竟然會用到這個詞,這根本是跟他沒有任何關系的詞語。
「你不介意載我一程吧我沖到他面前,暴雨的嘈雜隔絕了所有人的目光與聲音,我被雨水砸到快要睜不開眼楮,這讓我的上下眼瞼一直顫抖,幾乎看不清楚他。心里很慌亂,但是我強裝鎮定,我從來不是一個好演員,更真實的我其實就是一個連人際關系都處理不好,孤僻沒用的膽小鬼。「我覺得接送任務……是男朋友對沒有車的女朋友的……責任責任這個詞讓我慚愧不安,我從來不會隨便麻煩別人,這種特意要賴著他的感覺很怪異,我急切地又加了一句,「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我想沒有人能給我經驗,別人的交往模式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用處,因為她們的男朋友都不是瑞克多伊爾,他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像是高中生,他甚至來到這里不過幾天,就俘虜了大半女生的眼球與男生的崇拜。
「你才想起來他終于忍無可忍,一點都沒有面對自己女朋友的甜蜜體貼,聲音低沉得讓人發抖。
我怎麼會覺得他溫柔,他簡直就是一只霸王龍,恨不得對誰都露出獠牙。
緊張擒住了我的神經,我在他面前總是過于緊張,不知道為什麼。我抬頭看他,他的臉孔在雨水里像是過度修飾的藝術照,瓷白的臉色,沒有一絲健康人該有的紅暈,我一直懷疑他是否涂了某種唇膏,唇色之艷麗,如玫瑰花最濃的中心。
「你冷嗎?」我想起他的失溫癥,卡萊爾說的,可是我一直不清楚他到底得的是什麼失溫癥,就算依靠谷歌,我也找不到幾條看起來合適他病癥的描述。
我還沒見過哪個穿得很厚,還包著圍巾的失溫癥病人,能沒有任何影響一直站在雨中的。
「不他漆黑明亮的眼楮里滿是濕潤的雨水,我的靠近讓他開始高興起來,就算他沒有任何笑容。然後他牽住我的手,我們在雨中漫步。
福克斯的森林在遠方凝視著我們,跟傻子一樣,我竟然會為了一個男人在冰冷的雨水里散步,只是因為他牽著我的手。可惜男士一點都沒有浪漫的感覺,他拖著我的手只是想快點讓我上車,雖然他容忍我的步伐如此緩慢拖延。
奇怪的是我可以看到男生對他車子渴望的目光,卻沒有一個人敢上來圍觀他的法拉利。上車的時候我扒住車門,一臉嚴肅地看著他說︰「系安全帶,不要超速行駛卡倫家每個人都是快車那是因為他們有本錢快車,出車禍不死身,他可沒有。
他的快車,太嚇人了。
其實我沒想他會真的听我的,我只是試一試而已,因為他看起來很難被人左右,我想起他第一天轉學就跟老師杠上的場景。
「上車,克萊爾看來我落湯雞的樣子惹得他開始不耐煩,他用都是雨水的眼神譴責地看著我,他覺得我不該站在雨中。
不過就是快車,這沒有什麼難的,我可以克服車禍想象後遺癥。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一上車就丟給我一件外套,這個溫暖的舉動他做起來就像是在對著敵人扔炮彈。我被他劈頭蓋臉一蒙,什麼都沒有看清楚,就一只手伸過來,他靈活到不可思議,很快速地幫我系好安全帶。我不敢動,抱著他從後車座拿出來的干外套,他手套上還沾著濕漉的潮濕,那種冰冷的氣息,單薄干淨的味道那麼輕而易舉地讓人著迷。
我想人類是一種狡猾而貪心的動物,對于一切美麗的事物毫無抵抗之心。我一直沒有真正發現,自己所謂的緊張其實是因為靠得太近,而無法控制過快的心跳而產生的戰栗。
我披著男性的外套,看著他很暴躁地扯過自己的安全帶,準確地系好。然後他的車子慢慢開起來,一直慢慢開。
福克斯大道兩旁的綠色高樹,在雨水中靜默不語,我們的車速變成自行車,我以為這車子沒油或者內傷了,連貝拉上個世紀出廠的雪佛蘭都能輕易地超過我們。
「真安全我抱著外套,忍住笑夸贊。
「你滿意嗎?」他跟著我笑起來,溫柔跟這個家伙沒有什麼關系,他的唇形過薄微微勾起的時候跟利刃似,顯得很不懷好意而陰暗。
這是一種危險的預兆,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結果下一秒,車子就加速起來,僅僅三秒就從龜速飆到上百英里,連車頂上的雨水都被這種速度甩飛。♀有心髒病的估計會被他的突然襲擊搞到復發,還沒抗議什麼,瑞克因為生氣而繃直刺耳的聲音響起。「你是打算讓自己滿身雨水,一直凍回去嗎?你從來都不會好好照顧自己
我被他訓斥到滿頭霧水,還沒反駁,他又用泰山壓頂的氣勢對我冷哼,「而且你交友的時候,就不會看一下他們的來歷,卡倫家也是你能湊上去的嗎?」
我心一沉,窗外陰沉的濃雲都要壓碎所有落下來,我輕聲問︰「你認識他們?瑞克
「不認識他直截了當,沒有任何猶豫地否認。
我疑惑起來,「那麼你覺得他們很危險?」
「他們看起來沒有任何正常的地方,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跟這群白化病患者走得太近他的說話方式就像是習慣了一言堂,改都不改的霸道語氣,也不知是誰才慣出他這麼囂張任性的性格。
你看起來比他們還像白化病患者,我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他們是好人,瑞克雖然卡倫家的身份對于人類來說很危險,但哪怕是最危險的賈斯帕,也有足夠的忍耐力,卡倫家的努力與犧牲很高尚,我從不認為他們很危險。
瑞克不以為然冷笑起來,他真是對誰都懷著惡意的揣測,「誰知道他們在干什麼勾當,那群家伙看起來可不值得信任
看來他對卡倫家真是根深蒂固的不友善,我對于他的態度感到生氣,手指用力到發白地相握在一起,我在想交往的第一天就吵起來是不是合適。最後我煩得連視線都模糊了,我低聲要求,「不要這樣看他們,無論如何,愛德華或者愛麗絲包括卡倫家的每一個人,都是我重要的朋友,我需要你的尊重
他抓緊方向盤,那麼用力,我都有錯覺,賈斯帕的悲劇會重新上演,當然他沒有賈斯帕那麼大的力氣。最後他松開了,目光直視,莫名的憤怒讓他嘴角有些扭曲,我以為他的焦躁癥又要發作,他看起來根本沒有正常人的自制力。「我以後不會提起,不過你也要時時刻刻記住,你的生命比任何人都要重要,如果他們敢傷害你……」他沒有說下去,不過壓抑在嘴里的咬牙聲是那麼明顯。
這難道是情話嗎?我捂著嘴,都是雨水的發絲沾到我臉頰上,不想讓他看到我發燙的臉孔。其實他真是多慮到神經質,平常人會一直擔心別人有生命危險嗎?
他的車速注定了我很快就能回家。「你明天有空嗎?」我看到自己的房子出現在視線里,眼珠子不安地轉了一圈,這可真是為難我,我從來沒有約過誰,而瑞克看起來也不像那種熱情如火的人,他生氣的時候不算。
我覺得自己該買本關于男女方面的雜志書籍,也許我還該上一上關于戀愛話題的論壇。
「沒有瑞克的回答沒有任何停頓,他反應能力似乎非常快,往往眼底的情緒還沒跟上,大腦就已經先一步表達清楚。然後才是疑惑,他剛好停車打開車門,無遮無攔地在雨幕下,回頭看了我一眼,他眼底幽暗深濃。金色的頭發無可避免地貼在光滑的臉上,這種畫面很美,可以輕而易舉驚艷了麻木的心靈與時光。
有一種奇異的感情從心里緩緩涌上來,溫柔至極,我愣愣地看著他,覺得他能此時此刻能存在在我眼中,真是太過美好干淨的一件事。
「我們……我們約會吧,瑞克我終于忍不住,拋開羞澀尷尬的一面,想跟他更接近。熟悉的緊張感又擒住了我的身體反應,我現在連解開安全帶的手指都是緊繃而微抖,淡淡的青筋浮上來,像是相思的鎖鏈要困住什麼。
「約會?」他對于這個詞語是那麼陌生,似乎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說起,他迷茫的表情夾雜著凌厲,就算是一時的不懂也不容許自己露餡的反應。
這種青澀的表情讓我頓時放下緊張,至少他不是老手,也不是什麼都能掌握在手里。
「情侶之間,都是要約會的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熟稔,這樣才不會讓人覺得小家子氣。鬼知道我真是打從娘胎到現在,連一個暗戀對象都沒有,更別說交往。
我連與朋友交往,都是一副你不來我不動的死德性,別說是這種更需要技術含量的技巧。
「你喜歡什麼地方?」他已經沒有任何疑惑,淺淡的笑意抑制不住地浮上來,這種溫暖的笑容消融了眉間的黑暗戾氣。他不再有一絲攻擊力,也失去了堅硬的冷漠,就如同河蚌露出潔白的珍珠,上面都是溫順的輝光。
「也許可以到西雅圖,剛好我想買幾本書我說得太順口,才發現自己根本不像是約會,這不是要拉著他一起買東西?
他沒有挑剔我的笨拙,也不拆穿我的緊張的生疏,只是很自然地走到我這邊,打開車門伸出手,在我不知道他想干嘛前,就牽起我的手,手套上的涼意依舊。他抽出被我抱得皺巴巴的外衣,將我拖出去,雨水撲到我臉上。我眯上眼,突然雨水不見了,他將外套一甩,黑暗籠罩了我。我歪下頭,才透過衣服空隙,看到陰天下那微弱的光亮,他將外套蓋到我頭上,然後牽著我慢慢地往前走。
我跟他十指緊扣,他死不松開的強勢。
「我明天過來,你想到哪里去都可以他低垂著眼眸,眼底一片純淨,連嗓音的低語都變成唇舌間的輕喃。
這段距離是那麼短暫,他滿身都是濕漉漉的雨水,我低著頭跟著他走。沉甸甸的外套壓著我,遮雨的外套如同剎那而過的溫柔,讓我忍不住想笑。
所以我們正在交往,然後今天還要去約會。
但是我面對著滿床的中性衣服,糾結得頭發都快被我揪光。我是不是該去向貝拉借條裙子,不,跟她借是找錯人了,她的衣櫃搞不好比我還隨便。連查理的就夾克她都敢搜出來穿,一看就是不擅長往自己衣櫃添置新衣的人。
沒有時間了,我得在瑞克來之前將自己收拾好。實在是不知道這些的衣服哪件更爛,閉眼隨便抓一件t恤衫牛仔褲,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這種衣服。沖出房間來到浴室,我需要洗個澡,這不麻煩,還有我該做些什麼。香水還是漱口水,沒有香水那玩意,我一直奇怪瑞克身上的味道,那種遠了清淡近了類似薄荷的清冷,是怎麼弄成的。
他家的沐浴露很高級,還是他定制了最新款的法國男士香水?
對了,我該洗個頭,頭發長了真麻煩,還是找個機會再去剪一次好了。我終于洗好穿著衣服出來,拿著吹風機使勁抓頭發,希望這個該死的發絲能听話點,水分快點干。外面傳來了停車的聲音,我跑進房間里,透過窗戶看過去,熟悉的紅色車體在雨水里清晰可見。
我著急地跳起腳,我是不是還忘記什麼,我總覺得什麼都沒做去赴人生第一次關于男女關系的約會,真是遜斃了。頭發因為被吹干而蓬松得像只獅子,梳子也救不了我,我彎身到自己的衣櫃里拼命翻,終于翻出帽子,冬季毛線帽,隨便往頭上一戴,企圖讓人看起來我頭發依舊很柔順挺直,可惜發尾還是翹起卷曲。又拖出一件防水長外套,那種一定有兜帽的衣服,這里人手幾件這種衣服,特別是西雅圖那個一年兩百天陰天的地方,穿防水外套等于帶著雨傘出門。
當然我還不忘將自己雨傘拿出來,雖然這種月份西雅圖根本不可能看到陽光,但我已經習慣以防萬一。我都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有一刻我都覺得自己亢奮得跟磕了藥,收拾東西的速度堪拼吸血鬼,將所有衣服亂七八糟地塞入衣櫃里,可憐的櫃子,這可是女士最秘密的地方,誰敢現在想再次打開它,我會發瘋地去阻止。
將自己的小背包抓出來,雨傘跟mp3塞進去,我還抓了些ok繃跟濕紙巾,也不知道有什麼用。我知道瑞克已經停車,他在等我出去,奇怪的是他也不敲門,難道就不怕我沒看到他來嗎?
下樓梯下到一半,突然又想起,我錢包沒帶,匆忙折回去翻被單。好不容易找到,再次跑下樓梯的時候,腳卻絆到東西,差點從樓梯上滾下去。
我驚險地抓住樓梯欄桿,一口氣上不來幾乎噎死自己。我緩緩深呼吸,很好,我不需要那麼緊張,不過就是一次小毛頭的小小約會而已。我那麼緊張干什麼?
不過就是長得帥點而已,他年紀還比你小呢,克萊爾。所以這場戀愛你才是主導,要拿出成熟知性的一面,真正俘虜他。
血都要涌上頭頂,俘虜這個詞讓我害羞得都不敢抬頭,捂著臉努力再次深呼吸,平靜自己的翻涌的心緒,我臉燙得像是發燒。俘虜他——這個想法對我來說實在太邪惡了,我好像變成巫婆。
金發小王子,黑暗的老巫婆。
在童話故事里絕對沒有好下場,我被自己的腦補給惡寒了一把。
終于跳下最後一個階梯,我打開門,一個黑影陰森森地包圍過來。是瑞克,他黑衣紅圍巾,精致的西方臉孔跟面具一樣無動于衷,就是黑色的眼楮很陰沉,比福克斯的雨雲還要壓抑。
我跟老鼠見到貓的反應,沒說話前後背就悚然發寒,懷疑怎麼又惹到他。
「你差點跌倒了?」他懷疑地看著我,從腳到頭頂,從小腿到手指,跟納粹特務檢察官一樣陰狠沒有人性的眼光。
要是我身上多處了個傷口,我都覺得他會朝我發火。
「沒有,你太敏感了,瑞克我拉下沒戴好的帽子,這該死的不听話長發,亂糟糟得讓我看起來跟個不良少女一樣。反觀瑞克,我靠近才發現他身上質感良好的外套上,全是晦澀精致的花紋,一種很簡單優雅的花紋。設計這件衣服的設計師一定很昂貴,這點眼光我還是有的。
我好像還沒問過他的家庭,不過更重要的是他,因為戀愛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
「但願如此他看穿一切,知道我在說謊,因為他的表情是這麼直白地表現出來。
「你的衣服不防水,難道你還不適應福克斯嗎?」要加利福尼亞的人一下就適應這里,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拿出雨傘打開,充沛的雨水是這里一年四季最常有的旋律。
「這里……還行他皺眉,一副很鄙視這里的模樣,還行這話都是很勉強的場面語。
而且他看起來根本不覺得衣服防水,還是不防水有什麼區別。我覺得他太高了,手得伸很直才能遮住他。很快我手里的雨傘就被他奪走,他遮住我頭上的雨水,我們走到車子那里去,打開車門,雨傘收起來後,上車的他被雨水濺上頭發。
我看著他若無其事地上車,衣服干燥,就是頭發有些濕潤,不知道為何一時間我總覺得他哪里有違和感,可是想了想也不知道是哪里奇怪。
其實我一開始是想到天使港的,因為那里離福克斯很近,一個大海港,有我熟悉的小餐廳,還有購物的地方。可是看了看正在開車的司機,又看了看窗外那些飛快往後退去的景色,我想他一定不喜歡天使港,那里實在太小了,既沒有太空針塔的建築物,也沒有比爾蓋茨的家。
「你們為什麼會想到要搬到福克斯呢?」我開始好奇這個問題,而且看起來他並不喜歡這里,福克斯是一個被森林圍繞的偏僻小鎮,深山峽谷里的小地方,除非是想過來發展伐木業,不然還真沒有幾個人能記住這里。而加利福尼亞,那個陽光炙熱的地方,更適合年輕人發展。
對于我的好奇,瑞克首先反問的是,「你們?」
「你父母,或者你的兄弟姐妹一般都是搬家過來,才會首先選擇福克斯高中,我對于他詭異的口氣感到不解。
「我父母都去世了,我有一個哥哥,不過他不在美國他很平靜地說,眼楮望著前方,不知道是在看us-101公路上的景色,還是在沉思什麼。
「我很抱歉問出了最糟糕的結果,一時我有點心慌,這可不是我預期里的答案,從不認為他是孤兒,因為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像。
「為什麼要抱歉,他們的死亡又不是你造成的他對于這個話題真是一點傷感的表情都沒有,讓人懷疑這個懶洋洋的家伙是冷血動物嗎?
「那你兄弟呢?」至少還有親人,我打算以後盡量不要提起他的父母。
「你不會想知道他在哪里,我現在跟他冷戰中他嘲笑一樣地說起自己的兄弟,「那個家伙,不知道又在策劃什麼詭計
這是什麼扭曲的家庭關系?我快被這個家伙打敗了,為什麼一個很正常的話題,也能問出這麼可怕的結果。
「所以你是一個人來福克斯的?」很少見,會有學生獨自進入福克斯高中,那里大多都是本地人,還有一些舉家搬來。
「還有兩個跟班他幾乎有問必答,就是很簡潔,而且很多時候跟照本宣科沒兩樣。
「跟班?」是什麼東西,這話題我接不下去,一般人會帶跟班嗎?我看看他設計費昂貴的衣服,再看看更昂貴的法拉利,突然發現他就算帶跟班也情有可原,一副快來搶劫我的凱子樣。
「也可以說是保鏢,當然我並不需要,不過一些我不方便動手的事情,有他們存在倒是很合適他將車子駕駛進西雅圖街道,雨水稀疏起來,一些西雅圖居民穿著外套戴著兜帽走過去,在雨水中閑庭若步。
不知道為何,他說起那些不方便動手的事情時,怎麼看他的表情都有殺氣。父母去世,有一個在國外的哥哥,他的身世真是神秘,估計再問下去就是龐大的遺產,還有家族財產爭斗戰爭的電影情節。
「我的父母也去世了,有時候會很想念他們對我來說,他們都已經不存在了,我死去的母親,我離開的父親。但是關于他們的一切,還留存在我記憶里,細致地磨碎著我的過多的幼稚無知。
我想,我一直都是愛著他們,無論我身在何處,還是時間帶走了多少東西。
「你沒有必要去懷念失去的東西,克萊爾,因為你已經擁有了最富足的財產瑞克一個急剎車,驚到前面的一輛車子,他精致的臉孔上出現了一種接近刻薄的惱怒表情。「你想要什麼,都能得到,你將變成最高貴的女人,我的愛人
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形容他聲音里的深情,明明他眼里的憤恨那麼明顯,可是這無損于他話語里的情感。
「這太……明明在之前,你還不認識我真的太快了,這種感情,接近最深刻的愛情。我都不敢懷疑他說的是否是謊言,因為他認真到想殺人的地步。
「哦,我對你一見鐘情瑞克說得隨便,跟提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相同。他像是個勝利者那樣看著我,黑暗的眼楮里,冰冷的流光變成暗涌的河流,要沖擊開堅硬的心門那般鋒利。「你永遠不會了解那種感覺,那種第一次見到你,就知道你永遠該屬于我的感情他彎起眼角,眼底的鋒利散開成光點,他露出一個篤定而自信的微笑。
就如同我們會相遇,相愛,最後我們一定會在一起,永遠在一起的自信。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想將約會寫完的,奈何手殘拖沓無救,抱頭蹲牆角,我悲催的時速什麼時候能提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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