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黃的燈光下,一具赤.果的女人身體,緊緊的蜷在一起,滿身暴力之後的痕跡,渾身顫抖,那閉著的眼楮卻依然淚流不止。愨鵡曉
睡夢里還是逃月兌不了他的影子,他雙眼猩紅,雙手掐在她的脖子上。
一整個晚上,她就這樣渾渾噩噩的,渾身都在緊鎖著。
他的殘忍,她終于見識到了,想反抗,卻又無力。
想承受,卻又高估了自己,根本承受不起。
痛好痛
即便是睡著了,還是好痛,好痛。
渾身上下都在痛。
她幾乎有那種錯覺,是不是自己快要死了,不然怎麼會那麼痛呢。
或許是太累了吧,她居然這樣也能夠睡著。
只是,身體好像越來越冷,腦袋好像越來越重。
直到,沒有一點意識。
頭很沉,身體輕飄飄的。
夢里,看見了媽媽。
在笑,那麼美好的笑,終于看見了媽媽。
真好,她干裂的嘴角也跟著笑了起來。
———————————————————————————
在顧盛霆的車子開走後,本來躺在地上的韓亦辰突然的睜開了眼楮。
臉部被打的青紫一片,很痛,很痛。
可是卻沒有心痛。
他就這樣的在清兒面前,被一個男人這樣的羞辱,他恨得牙根癢癢。
他知道,自己跟顧盛霆比,那簡直就是雞蛋踫石頭。
不要說,顧盛霆的財富有多雄厚,就是他那出手的狠勁,他都是望塵莫及的。
所以,要打敗顧盛霆,必須要自己強大起來。
而且,越快越好!
他的眸光里突然有一抹亮光,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
托著殘破的雙腿向前走著,繞過了一條又一條的街。
在看到了那幢熟悉的公寓時,韓亦辰嘴角笑了起來。
是嘲諷的笑,但是,他不在乎,只要能夠達到目的,變成什麼樣都不在乎。
他氣憤,甚至是有點邪惡,都無所謂了。
同樣的是人,他憑什麼就那麼的養尊處優,而他又憑什麼從小就自己扛起所有的風雨。
他恨世間的不公平。
他要報復。
更要強大自己。
過程都不是重要的,他顧盛霆又豈敢發誓,今天的成功沒有鮮血。
他此刻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已經來過兩次,對這里還算是有些了解。
直接坐上電梯,朝著那熟悉的樓層去了。
‘叮’一聲,電梯很快停了下來。
他慢慢的從電梯里出來,手指按下了那個小巧的門鈴。
沒有人應聲,不急,反正是自己的總之是會來到的。
他的身子斜斜的靠在門邊,雙眼木然的看著門上的貓眼。
果然,在等了五分鐘後,門里傳來了拖鞋吧嗒吧嗒的聲音。
他微微的曲緊著手指,也許這一步走出,就不會有回頭路了,但是他不會後悔。
他已經承受了太多的社會上層人給的白眼和呵斥。
他不是沒有能力的人,他是美國留學歸來的高材生。
所以,現在的這一切,本不是他該承受的。
為什麼,他那麼努力的想要變得更好,那麼努力的證明自己的能力卻還是輸給了很多人。譬如那個得天獨厚的顧盛霆。
他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手,表示自己的決心。
他此刻的決心,他征服未來的決心,以及他要搶回清兒的決心。
身後的房門在他的思想中打開了。
他看著門前穿著那個性感睡衣的女人,而趙可琳也像是被嚇著了般。
這麼晚了,她本以為是顧盛霆來了,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情況,他經常加班晚了,會到這里來,所以她才會沒有穿外套的就跑來開門了。
只是,沒有想到,看到的人卻不是他。
而是——
「怎麼是你?」趙可琳想要摟緊自己的衣服,可是卻發現沒有辦法摟緊。
因為身上本就是一件單薄的吊帶睡衣,而且很低胸,甚至是很短,這是她穿來給顧盛霆看得,很多次他過來的時候都借口太累而不想要,她就穿成這樣出來,每一次都會成功。
可是,此刻外面的人不是顧盛霆,她不禁有一絲尷尬。
她低著頭,不敢看面前突然出現的韓亦辰。
從而也忽略了他身上的傷口和那些顯而易見的淤青。
下一秒,她只感覺有一股氣味逼近,抬起頭來,還沒有來得及說話。
雙唇就被大力的吻住,很用力的吻。
霸道的氣息襲來,她本能的向後退著。
濃烈的血腥味混合在薄荷味和煙草味中間傳過來,她不悅的皺了皺眉頭,身體開始用力的掙扎起來。
她受不了這樣的味道,太難聞,可是,他的身體卻硬的像堵牆,根本就推不動。
他像是感覺到了她的掙扎,發狠的吻著她。
或許是已經稱之不上為吻了,而是咬。
瘋狂的咬著她的唇,鮮血的味道頓時充斥著兩個人的口腔。
她躲不開,只能承受著。
他的大手禁錮著她的頭,松軟的發里,他黝黑的手緊緊的按著。
他胸腔里所有的憤怒都激發在這個吻上了,他那麼努力卻得不到想要的一切。
他開始報復,嗜血的報復。
就在趙可琳以為她會窒息在這個吻里的時候,身上的韓亦辰卻突然停了下來。
只是身體並未離開,而是更緊的靠在她的身上。
下巴隔在她的頭發上,淡淡的發香傳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趙可琳安靜的在他的懷里靠著,不敢說話,害怕張嘴會換來他更殘忍的對待。
嘴角都是麻的,這輩子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的對待過她。
雖然顧盛霆從來不是溫柔的,但是起碼還是會顧及到她的感受的。
良久後,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的站在敞開的門口。
外面的冷氣吹在兩人的身上,韓亦辰的理智漸漸的回籠。
趙可琳突然感覺到頭頂似有水珠滑過。
雖然她的家是頂樓,但是她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她的家不會漏水,顧盛霆的手下怎麼會愚蠢到這種程度呢。
但是,不是漏水,那是什麼?
她的眼里閃過不可置信,難道是——
是他的眼淚。
都說男人有淚不輕彈,其實是未到傷心時。
她的身子整個繃住,水珠又開始增多起來,她的頭皮在感覺到濕意的時候,有些許的麻。
「我是不是很沒用,我被人趕出了公司」
他語氣淡淡的說著,像是在說著故事一般。
「明明不是我做的,可是卻面對那份故意栽贓的證據時,我啞口無言」
「為什麼社會這麼黑暗,我滿懷著滿腔的熱情回國,就是想大干一番事業的,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明明不是我」
趙可琳在他斷斷續續的話語中,似乎是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可以理解為,他在工作上被人陷害,從而丟了工作。
「我那麼努力,那麼努力的想給我媽媽最好的生活,可是上帝為什麼如此殘忍」
「我去找他理論,可是他居然說我這樣沒有背景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我氣憤,我打他,可是,為什麼,我連打都打不過他呢」
「我是個沒用的男人,我保護不了自己,更別說保護媽媽了」
漸漸地,趙可琳沉醉在他說的故事里了。
她發現他身上的血腥味也不再難聞了,而是靠緊了他。
手更是繞到他的後面,環住他的腰。
小臉側貼著他的胸膛,听著那有力的心跳聲。
如果說上兩次因為有酒的催化,那麼這一次,趙可琳可以很很肯定的是,她很清醒,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她不自覺的沉醉在他的故事里,他的氣息里,甚至是他編的謊言里。
「我沒用我是個沒用的男人,我還不如去死呢」
他還在她的頭頂喃喃自語,趙可琳听得心都揪在了一起。
「不是這樣的,不關你的事」她輕聲的安慰道。
「不是的,是我的錯,是我沒用」他摟緊她縴瘦的身子,將整個臉都埋在她的長發里。
「我沒有辦法找到好的工作,我沒有辦法讓家里人過得更好」他的聲音里全是絕望到底的味道。
「我」他已然是說不出話來了。
「沒關系,你沒有的我可以給你。」
趙可琳情不自禁的開口說著。
她似乎在說完的那一秒才反應過來說的是什麼。
可是,此情此景,她卻真的不受控制的被他牽著走了。
這個僅僅因為沖動,上過兩次床的男人。
此刻,她居然許給了他一個未來。
一個光芒的未來。
一個充滿著鮮花的未來。
「我不需要」他在听到她的話後,眼神里閃爍著奇異的光。
「我不要,我是個男人,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我怎麼可以要女人的錢呢」
「我不能這樣對不起,我不該來打擾你」
「不應該」
他像是在自言自語,但是她卻听得真切。
他一邊說著,一邊松開了她的身體。
身子就要朝後退去,深深的在她的身上看了一眼,轉過身來。
可是,他的腳步還沒有邁出,她的身體就貼上了他的後背。
她柔軟的小手繞到他的胸前,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願意幫你」
「不要你幫我」他堅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