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姜長清一個人在花房里,身上穿著粉色的圍裙,一手拿著剪刀,一手拿著水壺。愨鵡曉
精心的給每一朵花修剪殘肢,她好像很久沒有來到它們身邊一樣,又似是即將要和它們告別一樣。
她的眼神里充滿著不舍,縴細的小手一朵朵的撫模著這些花花草草的。
這些花草看似簡單,其實像她的朋友,家人,孩子。
孩子……
她默默的在這個詞上停留了會,是啊,這是她一手栽培起來的,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有機會在下一個來年,繼續看著它們嬌艷。
顧盛霆就這樣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後,看著那一抹倩影穿梭在花花草草中。
她從未對著他笑的這樣肆無忌憚過,從未真心的這樣笑過。
顧盛霆有一瞬間的錯愕,原來三年了,她的笑還像個孩子般。
「姜長清——」
他突兀的在她的身後叫著,竟有些情不自禁的味道來。
她卻是沒有想到他會站在她的身後,隨著聲音慢慢的轉身。
那嘴角的笑容還未來得及隱去,就這樣朝著顧盛霆笑了起來。
可是,笑容卻只是持續了一秒,就消失了。
她看清楚身後的人,嘴角立刻緊閉著,身體也高度緊張著。
顧盛霆就這樣的站在原地,她一身白裙,屹立在花叢里,簡直像個花仙子一般。
那嘴角的笑容等到他想仔細看清楚的時候,卻已經消失了。
他怔怔地看著她,卻只是看到她一臉戒備的樣子。
那抹笑容,像是從來未屬于過他一般。
「你怎麼回來了?」
終是受不了這樣的沉默,姜長清率先的開了口。
「回來接你。」
他看著她手中的噴水壺和見到,略有所思。
「要去什麼地方?」
她知道自己從來都沒有拒絕的權利。
「上樓將這個換上,化個妝。」
他卻是朝著她勾了勾手指,手中的紙袋子向前伸了伸。
她放下手中的水壺和剪刀,小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走了過來。
一臉緊張的接過手中的紙袋子,頭也不回的朝著樓上走去。
他在她的身後,凝視著她縴細的背影,眉頭深鎖著。
他並未後悔,這一切都是她應得的。
畢竟,趙可琳直到現在也沒有醒過來。
姜長清手里拿著衣服,眉頭蹙的更加厲害了。
這是一件幾乎沒有什麼布料的晚禮服,前面很低胸,後面卻是全鏤空的,雖然有那層薄薄的蕾絲遮掩,但是那樣的欲蓋彌彰,卻又更增添魅惑。
他是故意的,什麼樣的宴會要穿這樣的衣服。
屈辱感立刻從腳尖開始往上竄,直達胸口的位置。
可是,她卻還是將這樣的晚禮服給穿在身上了。
飽滿的雙胸露出大半,她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穿著。
于是自作主張的從櫃子里拿了件白色的披肩穿在身上,正好遮擋了胸前和背後的惷光。
顧盛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單手撐著眉頭,一臉等待的樣子。
听見了樓上的聲響,他並未看過去。
他知道是姜長清下來了,因為只有她走路會有這麼輕微的聲響,她的動作很輕,但是,三年來,他卻早已習慣。
她站定在他的面前,沒有說話。
那抹清香襲來,顧盛霆抬起頭來,望了過去。
她低垂著頭,卻並沒有看他。
顧盛霆率先站了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姜長清不禁深深的吸了口氣,還好,他沒有看見她身上的披肩。
顧盛霆前進的腳步輕微的停了一下,笑了笑。
對于姜長清這種小動作,他深知,卻沒有挑破。
因為,現在就挑破,游戲似乎就不好玩了。
今天是顧盛霆自己開的車,姜長清坐在副駕駛位上,雙手放在膝蓋上,卻難掩緊張。
她淺淺的呼吸,他重重的呼吸。
在狹小的車廂里,融為一體。
車子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停了下來,姜長清並未來過這里,但是看起來像是郊區的樣子。
顧盛霆從車上下來,站在下面等著姜長清。
「天鵝湖國際會所」——
閃閃的霓虹燈里亮著幾個字,姜長清忽然感覺有一種不安的情緒,可是卻又說不出來哪里不安。
她對于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所以自然不知道這里是在干什麼的。
會所,或者說只是一種掩飾。
姜長清緊張又凌亂的腳步跟在顧盛霆的後面,呼吸緊緊的,身體緊繃著。
「顧少,您來了?」
經理在看清楚來人的時候,殷勤的向前招呼著。
「恩。」
顧盛霆卻只是點了個頭,徑直朝著樓上的包廂走去。
姜長清看著他熟門熟路的樣子,才了解他是這里的常客。
經過了旋轉樓梯,顧盛霆在一間包廂的門前停了下來。
姜長清看他停住了,立刻站在她的身後也停了下來。
他轉身,看著姜長清。
嘴角慢慢的扯起,然後放大,一抹笑容綻放而出。
姜長清看著目瞪口呆,不知道他此刻唱的是哪一出。
倏地一下,她身上那礙眼的白色披肩呼之欲出。
他的大手猛地一甩,那披肩卻像是拋物線一樣從二樓的旋轉樓梯處傾瀉而下。
她的目光追隨著那披肩,仿佛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人扒了一樣。
她胸前的渾圓就這樣的暴露出來,看得顧盛霆視線一緊。
「走吧,顧太太!」
他本就是俊逸非凡的,此刻在配上那迷人的微笑,姜長清又沒有出息的沉淪在里面了。
他的手向她伸出,她就這樣將發汗的小手放了上去。
卻不知,這一放,將是另一個地獄的開端。
姜長清跟著顧盛霆進入包廂,里面卻已經坐了兩個男人。
同樣的西裝革履,不同樣的是殘忍至極。
「顧少——」
一個男人站了起來,打著招呼。
顧盛霆微微的點了點頭,朝著里面走去。
姜長清不明所以,他不是帶她來參加酒會,宴會什麼的,可是又為什麼讓她穿成這樣呢?
「唐總,抱歉來晚了。」
顧盛霆看著里面翹著二郎腿的男人,低沉的說著。
姜長清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謙卑的顧盛霆,不禁有小小的驚訝,卻忽然忘記了自己的超低胸禮服。
「哪里,是唐某來早了而已。」
男人卻也是站了起身,將手向顧盛霆伸了過來。
顧盛霆適時的伸出手,握住了那只手。
「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顧少名不虛傳啊。」
男人風趣的看著顧盛霆說著,其實目光一直是落在他身邊的姜長清身上的。
江湖傳言,顧少身邊的女人都是極品,今天看來,果然事實勝于雄辯啊。
「江湖傳言,豈可能信?」
顧盛霆微笑著坐在了他的對面,姜長清順應的坐在了的他的旁邊,這樣男人的目光更加肆無忌憚的落在了姜長清的身上。
顧盛霆自是看到了那赤.果.果的目光,只是並未說什麼。
「怎麼樣,那塊地啥時候給我?」
顧盛霆眉峰一轉,直接奔入主題。
「呵呵,顧少果然是雷厲風行啊,果斷,厲害,厲害。」
男人確實樂了,直接拍著自己的大腿,叫呵起來。
「多說話,累,何況你我都是明白人,那塊地早晚是我的。」
顧盛霆優雅的翹起二郎腿,身子慵懶的向後靠著。
「顧少,介紹下。」
唐總卻是看著姜長清,那目光里的欽慕顧盛霆看得清清楚楚。
「哦,這是鼎鼎大名的盛世皇朝的唐總,這是——」
他在介紹到姜長清的時候,故意停頓了下,看著姜長清。
姜長清被他看得頭皮發麻,不知道他會用什麼樣的語言來介紹她。
「她是姜長清。」
顧盛霆終于將話說了出來,卻出乎意料的是前面並未加任何的修飾詞。
「你好,唐總!」
姜長清在他話音落下後,大方的伸出手去。
唐總本就是欽慕了她很久,這下看著眼前的玉手。
口水就差點流了出來,兩只手向前,猛地一把抓住姜長清的手。
「你好,你好。」
他的手更是不願意離開,還就勢吃了姜長清豆腐。
姜長清一陣反感,看著唐總那一臉色色的樣子,心里就來氣,不明白顧盛霆跟這樣的人談生意,為什麼要帶著她來。
「咦,怎麼這樣不小心,這里髒了呢?」
就在姜長清想奮力抽出自己的手時,顧盛霆卻將自己的手敷上她的手腕,然後輕輕的扯動下,唐總松開了姜長清的手。
顧盛霆看著姜長清的手腕處,大手輕輕的摩挲著。
「都說帶你來見唐總,你還將手給弄髒了,真是不懂禮貌?」
他似是責怪姜長清,可是話里卻有著另一層意思。
誰都無法參透出來。
姜長清卻是看向了他,他的視線里充滿著警告。
似是對于她剛才行為的不滿。
「顧少,你起碼得給我點好處吧?」
唐總身子痞痞的靠在沙發上,雙腿交疊著。
「少不了。」
顧盛霆點燃了一根煙,頓時房間里充滿了煙草的味道。
「呵呵——簽字。」
唐總也是個爽快的人,自然也是知道這塊地是顧盛霆不想爭的,只要是他想掙,哪里會有他的份。
他的視線賊溜溜的就落在了姜長清的身上,姜長清卻在此時明白過來了。
這兩人打著的太極,主角卻是她。
她並不知道自己跟這塊地有什麼關系。
顧盛霆的頭忽然壓下,薄唇貼在她的耳側,眾目睽睽之下輕舌忝著她的耳垂,性感的話噴涌而出,「你今天的任務——讓唐總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