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深處,身材嬌俏的女人抱膝坐在長滿青苔的大石頭上,眼神怔怔的落在水面,像是沉思,又似乎什麼都沒想。
靳津就這樣遠遠望著盛雨竹,清晨的林間有些涼,水面升騰的絲絲霧氣圍繞在她身邊,襯得本就美好的不像話的畫面,愈加令人沉醉。
嘩嘩的水流聲掩蓋了愈來愈近的腳步聲,待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女人回神時,來人已經走到她身側不到半米遠的地方。
側頭,一眼撞進靳津晦暗不明的眼神中,盛雨竹表情一僵,她以為追著自己過來的,應該是……
「怎麼,不想看到我嗎?」靳津望著她,唇邊噙著溫潤的笑,修長的腿向前一步,彎身同她一起坐到石頭上,視線卻從她臉上移開了。
經過昨晚的荒唐事,他還沒想好該怎麼面對她——他的未婚妻。
「沒有!」雨竹搖搖頭,「只是有些意外!」
雨竹的心里煩亂不堪,雖然她一直不肯面對這樁婚事,可是再怎麼說靳津也是她名義上的未婚夫,出了這樣的事,她總歸心里是過意不去的。
也許,是時候該攤牌了。
太陽越爬越高,兩人靜靜的望著潺潺溪水,各自想著心事。偶爾有一兩條游魚經過,惹得雨竹月兌了鞋子去逗弄它們,白希的小腳有一下沒一下的撩動水面,靳津痴痴的看著心不在焉的她,越看心里的那個念頭越堅定——
她,今生只能是他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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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並肩回到宿營地時,帳篷都已經被收起來了。
雨竹的腳步很慢,每走一下都很吃力卻硬是撐著不表現出任何異樣,靳津心里疑問,卻也是體貼的放慢步伐,照顧著她的速度。
「你們……」盛堯遠遠看到一早晨不見人影的兩個人,尤其是見到女人身上披著件寬大的男式外套,眉心蹙起,「小雨你大清早跑哪兒去了?不知道山里早晨涼氣重嗎?」
「……」雨竹冷冷看著他,凝著一張小臉兒根本沒打算開口講話。
站在盛堯身旁的虞嫣然臉色蒼白虛弱的仿佛站不住,緊緊靠在盛堯身側,那微垂的眸子卻是不著痕跡看向靳津,眼神里的深意,很是隱晦!
「問你話呢!瞪著我看做什麼?」盛堯本就被早晨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心里煩悶,此刻再看到盛雨竹這突然冷漠的態度,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雨竹想去溪邊走走,我便陪著她過去轉轉!還好,不是很涼。」靳津見這兩個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勢,趕緊溫聲說話打圓場,視線掃過虞嫣然,淡然中卻帶著莫名的幽暗。
「阿堯,時候不早了,我們下山吧!」虞嫣然適時出聲,柔若無骨的小手扯了扯盛堯的衣袖,楚楚可憐的水眸望著身側男人堅毅的下頜,眼神痴迷。
下山的路並不平坦,野營的器具放在原地,盛堯早已交代人過來收。經過剛剛兩個人之間的不愉快,四個人沿著山路默默向山下走,誰都沒有說話。
雨竹忍著腿間撕裂的疼,盡管走的很慢可額頭上還是冷汗直冒。
盛堯扶著虞嫣然走在前方,倒是靳津落在後面陪著她,看出她的異樣,靳津忍不住關心的問,「雨竹,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