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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
市公安局刑警大隊小會議室
「經過對死者尸體的進一步檢驗,發現在死者胃部存有大量的酒精成分,據酒精濃度推斷,大壯死前,應該是處于醉酒狀態,與最初的推測相符。另外,大壯尸體上沒有發現其他傷痕,頸部的傷口便是唯一的致命傷。」會議室里,法醫柳靜進一步陳述了大壯的尸體特性。
「嗯,」楊毅點點頭後,隨即轉向了陳可光和許瑛,「大光,瑛子,你們調查結果怎麼樣?」
「根據大壯死前有過飲酒跡象的情況,我和大光推測,大壯雖然死于市郊,但很有可能是在醉酒之後,被凶手轉移到市郊殺害的。要想從市區驅車趕到大壯的死亡現場,就只能通過城西那處最大的路口。因此,今天上午,我和大光迅速以城西路口為輻射點,拉網排查周邊的各類酒樓和娛樂場所。事情還算順利,我們很快在城西路口南側兩公里處的凱悅酒樓發現了重要線索!」許瑛有些興奮地說。
「慢慢說,別著急!」見許瑛語速有些加快,楊毅不由提醒道。
「據凱悅酒樓的服務員說,昨晚一撥最晚離開的客人,其中一個就醉得厲害,經過照片辨認,服務員確認,那位客人正是大壯!並且服務員還提到,和大壯一起的,還有三四個與之年齡相仿的男人。酒店監控也準確地記錄了大壯一行人離開的時間,是晚上十點十八分。」許瑛說。
「那幾個男人找到了嗎?」楊毅又問。
「找到了!」陳可光很快接話了,「他們都是大壯的酒肉朋友。據他們說,這兩天來,大壯因心情抑郁,經常約他們到凱悅酒樓喝酒,且總是喝得大醉,有一個人還說,大壯心情不好的原因,似乎是對康建業存有不滿。」
「康建業?」楊毅重復著這個名字,心里也有了些思索。
「是的,」陳可光確認到,「據說,昨晚大壯醉得尤其厲害,幾個人好容易才將他扶下樓。不過,有個人提供的情況值得注意。」
「什麼情況?」楊毅急忙問。
「昨晚,他們一行人是乘著兩輛車前往凱悅酒樓。可酒局結束後,兩輛車的車胎卻全都沒氣了。經檢查,車胎是被人為扎帶了。正因如此,朋友幾個才無奈喊了輛出租車,將大壯送回去,而這輛出租車,正是案發現場那一輛!」陳可光說到。
「哦?!」陳可光的話引起了楊毅的警覺,「繼續說!」
「據一個朋友說,他們發現車胎出狀況後,便試圖攔一輛出租車,正巧有一輛出租車開來,他們自然地就把大壯扶上了車。不過很遺憾,凱悅酒店門口的監控存有盲區,只能隱約看到出租車到達的時間,是在晚上十點二十五分。」陳可光繼續說到,「出租車車主的住所,距離凱悅酒店大約十分鐘的車程。車輛失竊的時間為晚上十點,而到達凱悅酒店的時間,則為晚上十點二十五分,大大超過了正常的行駛時間。由此不難推斷,此次殺害大壯的行為,是凶手早已謀劃好的。從盜車到破壞大壯朋友的車胎,再到順利接上大壯,這一切,都是經過精密計算的!」
「很有可能,大壯開始在凱悅酒店組織酒局的時候,就已經被凶手盯上了,所以凶手才會對周邊的環境以及他們散場的時間模得這麼準。」許瑛補充到。
「還有一個問題,」楊毅又考慮到了一點,「出事當晚,大壯的朋友是否看見他佩戴首飾一類的東西?」
「沒錯,」許瑛很肯定地回答,「幾個朋友都說,大壯平日里就有佩戴首飾的習慣,當晚,大壯就戴著一條金項鏈,一枚金戒指,並且,錢包里也有很多現金。」
「那凶手很有可能是謀財害命了!」許久沒有發表意見的何北開口了。「不過,結合凶手之前的周密計劃,可以排除凶手臨時見財起意的可能性。」
「一定是大壯喜歡穿金戴銀地招搖炫富,被人盯上了,這才丟了性命。」陳可光又接話了。
「可我總感覺,大壯被害,未必這麼簡單。」楊毅若有所思地說。
「楊隊,您覺得案子還有蹊蹺?」許瑛急忙問。
「方才大光說了,大壯之所以會借酒澆愁,是因為對其老板康建業心存不滿,」楊毅給出了自己的理由,「我覺得這個情況值得注意。」
「難道是大壯某些不敬的言辭傳到了康建業的耳朵里,康建業一氣之下派人把他做掉了?」何北猜測到。
「我認為這種可能性很小,」陳可光發表了意見,「大壯的醉語,就那麼巧會傳到康建業耳朵里?即便康建業真的知道了,他也不至于為幾句話就殺人。再退一步講,就算大壯真是康建業所殺,凶手也不可能殺人後還擄去大壯隨身的財物,這不合常理。」
「那有可能是凶手欲蓋彌彰呢?故意制造出殺人劫財的假象,以此掩蓋真正的殺人動機。這樣的案例,我們並不少見。」許瑛給出了更理性的推測,「不過,除去康建業外,我還想到了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大壯的異常情緒,始于6月14日晚,也就是蘇越青遺產第一輪繼承結束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