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祈這一年的盛夏,發生了很多事情。
明明早該在邊疆戰死的李贏將軍的兒子,竟然以昱國使臣的身份出現在京都。
不僅如此,他的胞妹,竟然就是在無塵公子身邊的那個丑少年,京都人盛傳的李神醫。
本該是兄妹相認,大團圓的結果,不想大哥終究是來晚了一步,小妹最終死于大祈馨郡主的刀下。
關于李清婉的死因,京都百姓有多種傳言,有人說是因為祈馨嫉妒李清婉是文遠懷的青梅,所以動了殺手,還有人說是以為祈馨記恨文家改大祈姓氏,殺李清婉陷害文飛揚……
不管是哪一種原因,京都百姓都認識了一點,因為李清婉的死,勢必要引起京都的新一輪動蕩。
果然,就在李清婉傳出死訊的第三天,李清逸昭告天下,當年陷害李贏將軍通敵叛國的真正幕後黑手,正是當今皇上。
他拿出了很多證據,文飛揚與昱國三王爺多年的通信,人證也有,滅口未遂的張茆左……
其中,最讓人震驚的是,前皇帝祈衍的淑妃竟然也站出來作證,證明祈衍的死是文飛揚所謂,他還讓她殺死舞姬,掩蓋他對祈衍下毒的真相。早前京都時疫,竟然也是文飛揚用邊境部落的毒草弄成的……
一樁樁,一件件,淑妃言之嘈嘈,讓人不得不信服。
整個京都,徹底陷入了混亂。
皇宮里,淑妃娘娘盛裝華服,在內侍的攙扶下盈盈走進御書房。
御書房內一片狼藉,地上散落著官員上奏的折子,淑妃隨手撿起一張,打開來看,不出意外,是讓文飛揚退位的折子。
「皇上,妾來給你分憂了。」淑妃語含笑意,盈盈走進文飛揚。
此時文飛揚正伏在案幾上。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在思考。
听了淑妃的話,文飛揚倏然抬起頭來,眼楮里赤紅一片,溫潤的臉上也現出猙獰的神色,「朕倒是一直沒發現,原來最毒的蛇一直在朕身邊!」
對于文飛揚的話里有話,淑妃一點兒也不在意,她早已經做出了選擇,勢必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只是,這些天文飛揚一直對她沒有什麼動作。反而讓她的心更加的忐忑了。莫不如她主動來。就算是給自己一個痛快的了斷了。
「皇上說笑了,妾一直都是最听話的,也是最膽小的。妾怕死,所以這麼多年一直听皇上的……」淑妃走到文飛揚身邊。緊挨著他坐了下來。
文飛揚側著身子看著身邊的女人,猙獰的神色逐漸淡去,繼而嘴角露出了笑意,然後就是開懷大笑。
朗朗的笑聲在御書房里回蕩。
淑妃看得呆了,這樣的文飛揚,這樣肆意張揚的文飛揚,她有多久沒有看到了,不,不對。她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文飛揚,只出現在過她的夢中,她自己編織的美好的夢境里。
而在現實中,他永遠都是工于心計。永遠都是皮笑肉不笑,永遠都是陰騭的對著她……
縴縴素手慢慢攀上他的臉頰,細細地撫著他已經有了歲月痕跡臉,染了丹蔻的指甲輕輕地從他的唇角劃過,那里,剛剛綻開過最美麗的花朵。
「飛揚,我一直想這樣叫你……」心里的話喃喃而出,笑容漸漸地從他的臉上消退。
修長的大手緊緊握住她的小手,真的很緊,緊到她都能听到骨節發出的 聲。
「阿蕤,我正沒想到,最後,竟然是你背叛了我!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不同,我殺了祈衍和祈謙後|宮里的所有女人,獨獨留下了你,你以為是為了什麼?」不等淑妃回答,文飛揚便湊近了她的耳朵,悄聲說道,「我以為,你會陪我走到最後!」
他的聲音是那般的魅惑,是她從來沒有感受到的魅惑,她的心,竟然不受控制地亂顫起來。
「阿蕤,在陪我一晚……」說完,他的唇便落在了她的耳畔。
宮妃的宮裝很是繁瑣,但是文飛揚卻很有耐心,一件一件的剝離,他的手指總是有意無意地挨蹭她的身體,似撩|撥,又似無意。
終于,她的身上只剩下一件緋紅的兜衣和一條素白的褻褲。
而他的身上,卻依然整整齊齊。
她沒有阻止他,這一刻,她也想沉淪。
當他的身體進|入她的時候,一滴晶瑩的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不知是痛苦的,還是幸福的。
他的身體伏在她的身上,他的目光專注地盯視著她的臉頰。
一下一下,不輕不重,沒有太多的旖旎,卻充滿了她的心房。
她的手慢慢地爬上直在她身體兩側的手臂,輕輕地摩挲,「飛揚……」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摩挲的手也停在了那里。
她眼楮睜的大大,有了然,有滿足,卻獨獨沒有不可置信。
這樣的反應,極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的動作突然快了起來,也一下比一下狠厲。
「阿蕤,你已經想到了是嘛?想到了我會這樣對你,所以你一點兒也不驚訝!不,不行,我絕對不能讓你得逞,我要讓你到死也記得我,記得我在你身體里的感覺……」
一個人的話語在空曠的御書房回蕩了好久,明明該是旖旎的春|事,卻不見一點兒旖旎的氣氛。
半晌之後,文飛揚終于釋放出來。
他慢慢地從淑妃的身上爬起來,眼楮直直地看向她的胸口,那里,插著一把匕首,整個帶刃的部分全部沒入到她的身體里,只有匕首的柄,還留在外面。
血液已經染紅了席榻上明黃的錦墊,這一刻,在文飛揚的眼楮里,竟然是那麼的美好。
真的很美好……
第二天一大早,文遠懷就進了宮,內侍直接把他引到了御書房。
即使在御書房門外,也挺夠問道一股濃重地血腥味。
文遠懷在邊疆大大小小也打了不少丈了,對這樣的氣味在熟悉不過。
不等內侍通秉,他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里面的環境讓他一直緊皺的眉皺的更緊了。
「父親……」他目不斜視的跨過淑妃的尸體,走到文飛揚身邊。
此時文飛揚直接坐在地上。背靠著牆壁,手里還拿著一張奏折,雙眼空洞無神地看著前方,好似根本就沒有發現文遠懷來了。
「父親,您還好吧?」文遠懷蹲在文飛揚身邊,復雜地說道。
上次進京,他已經知道了父親和李贏將軍以及祈衍之間的恩恩怨怨。
他的心里,是怨恨父親的。不是因為他通敵叛國,不是因為他陷害李贏將軍,更加不是因為他奪走了祈姓江山。只是因為。他的心里從來都沒有母親……
他不愛母親。卻要在旁人面前擺出一副很深情的樣子,母親那樣溫婉的女人,不應該遭受父親這樣無情的對待。
可是,可是就在祈馨的匕首劃開阿婉的脖頸的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他和他的父親,其實是一種人。
祈馨以前也和他的母親一樣,溫婉、善良,是他的突然出現,改變了她,也扼殺了她。
阿婉的離開,就是他種下的惡果啊。
想到這里,他的心又開始抽痛起來。他真的很後悔,若是當初,他什麼都沒有想起來,記憶里沒有那個叫阿婉的姑娘該有多好。
他娶了祈馨,平平淡淡的過日子。不去打擾阿婉,這樣,她還能在這個世上好好的活著。
「遠兒,你怎地哭了?」文飛揚僵直地轉過脖子,赤紅的眼楮直直地看著文遠懷。
「父親……」所有的話都梗在喉間,他什麼都說不出。
文飛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長嘆一聲,「遠兒,你莫要怪父親。你也愛過,你知道心里有一個女人是什麼樣的感覺,他只陪了我幾個月,而我卻一生也無法忘記她。你與李家的丫頭相處了那麼多年,感情定然深厚,可是,遠兒,你還年輕,你以後的路還有很長,你莫要學我……」
文遠懷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讓他忘記婉兒嗎?怎麼可能,若是可以忘記,當初又怎麼會想起。
興許,這就是命吧。
「父親,兒此次進宮,是有要事要告知父親……」文遠懷不想在听文飛揚勸說的話。
文飛揚擺了擺手,示意文遠懷不要再說。
「遠兒,你走吧!有矛保護你,你定然能夠月兌身的!」文飛揚淡淡地說道。
文遠懷搖了搖頭,「父親,我離開了,能去哪里?我已經沒有牽掛了,幾日死和明日死,又有什麼區別?」
文飛揚還要再勸,一個內侍突然踉踉蹌蹌地沖了進來「皇上,皇上……」
看到躺在地上,渾身赤|果的淑妃,內侍腳下不穩,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灘焦黃的液體從他的胯下流了出來。
文飛揚渾身透出殺氣,但是到底沒有動手,「說,何事?」
內侍瑟縮了好一會兒,才勉強開口說道︰「皇,皇上,不好了……昱國大軍已經來到京都城下了。」
文遠懷進宮要說的,也是這件事。
文飛揚面上神色未變,輕輕地揮了揮手,「下去吧。」
聲音里的無力,任誰都听得出來。
內侍也是聰明的,听懂了文飛揚話里的意思,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外面就要有喧嘩聲傳來,有男有女,很是混亂。
「父親……」
「隨他們去吧。我手里的血已經夠多的了,興許少沾一點兒,到了地底下,還能見到阿蕪……」文飛揚悵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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