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合唱指揮
就這樣，會唱歌的林熾盛落選了，而五音不全的我卻當選了！林熾盛憋了三天，想寫封信給金艷蘭，以成功表白︰「特麼那些寫給女生的情書怎麼寫的？我想寫星星，寫月亮寄托情思，可這幾天竟然都是陰天，一點靈感都沒有他抓著額頭上的劉海，用力甩了甩頭︰「三天了，三天熬出了不到五十個字的情書，這不是要讓道士念佛經，驢唇不對馬嘴嗎？」
「情書這玩意兒我倒是會寫，你要是不怕我幫倒忙的話」我悻悻地說道︰「他媽高中的時候，有個貌似如花的靚女，站在我面前，主動示好，我也想交個朋友，便寫了封信。♀結果第二天人家就轉學了……」
「你就別再鬧了，趕緊先把我這三天熬出的情書，代我交到金艷蘭手上」林熾盛苦苦哀求道︰「你好歹和她都在合唱團，能說上話了！她到目前為止，對我說的唯一的一句話便是——嗨！！！」
「不錯了啊！都對你打招呼了！每次面對我的時候，不是挖苦，就是嘲笑，從來沒有正視過我我委屈地說道︰「那小妮子前世是不是道姑啊？如此不識趣？」
「阿嚏」金艷蘭捂著嘴巴，輕聲嘟囔著︰「哪個混蛋罵我呢？」
晚上的時候，參加合唱團的所有成員都在大禮堂集合了。我選了最後一排，因為五音不全，長得又有點對不起觀眾，便想低調點，能完成林熾盛交給我任務就成！當聚光燈從上面照下來時，我才發現了金艷蘭。她身穿白色半袖襯衫，迷你超短裙，非常靚麗，但並不顯眼！！因為參加合唱團的女生都是這個打扮。但她那小短碎還是很明顯呢！這次排練一共站了四排，她在第一排，這不天各一方嗎？怎麼將這封情書送給她啊？我拍了拍前面那合唱成員的肩膀，輕聲說道︰「哥們兒，換個位置不？我有一口好嗓音，絕對可以帶動大家！」
「得了吧！來參加合唱團的都是陪唱，不太會唱歌的！是不是想向前走一排，好離女生近一點？」那小子頭都不回地伸出了手掌。♀
「真夠意思」我上前擊了下掌。
「什麼就夠意思？」那小子悻悻地說道︰「擊掌干嘛？五塊錢，要換位置給我五塊錢！」
「我了個去！！換個位置五塊？想錢想瘋了把？兩塊，換不？」我眨了眨眼楮
「不換拉倒」那小子依舊沒有回頭
「算你狠」我嘴里嘟囔著，拿出五塊錢塞到他手上，就這樣我從第四排換到了第三排哦。我接著拍了拍前面那成員的肩，我還沒有說話，她就說了︰「我都听到了，直接給了我一個v的手勢，二十，換就利索點！」
「我不淡定了，雖說這錢可以找林熾盛報銷，但信還沒有送到，林熾盛就得賣血了」我拿出20，交到剛塞到她手上。舞台側邊的鋼琴師說話了︰「請合唱團指揮出列！」金艷蘭走了出去。
我當場凍僵了！
金艷蘭直接走到合唱團培訓導師旁邊，嘀咕著說了幾句，便回到了合唱隊伍當中！我剛想拍她的肩膀，培訓導師說話了︰「請保琪出列，擔當指揮……」我再次凍僵了！這是在故意整我嗎？參加合唱海選的時候，一首歌的節拍都沒有打在點上，讓我指揮，這不是讓旱鴨子游長江——要命嗎？我趕緊來到導師面前，靦腆的問道︰「導師大哥！是不是搞錯了？我哪里能擔當指揮啊？在人群里充充人數還是可以的！」
「要有自信，听面試員推薦，雖節點掌握的不夠準，但夠激情！夠活躍」導師拍了拍我的肩膀︰「擔當指揮，節點可以通過訓練來矯正，但那份激情與帶動現場的氣氛活躍性卻是無可替代的！面試推薦員的眼光向來不會錯的！」
我木訥地站在合唱團前面的指揮台上，眼角瞥見金艷蘭捂著嘴，偷偷的笑呢！才意識到自己被這小妮子算計的體無完膚了！我干咳了一下，清了清喉嚨，深吸一口氣，大聲大說道︰「兄弟姐妹們，加香型力士洗發水會讓你精神抖擻！今晚用過的不在少數吧！我都快被燻暈了！」全天哄堂大笑，唯有金艷蘭紅著臉，低下頭不敢再看我。♀
兩個小時的演練，我也逐漸找到了節點，進入了狀態，但夸張地動作幅度，時不時會引來眾人的爆笑。臨終培訓導師拍著我的肩膀說︰「面試員眼光獨到，你這個指揮將會是我們合唱團演出的一大亮點！」
我悻悻地說道︰「是尿點吧！看見我會排隊去廁所」
眾人哄倒一片，唯有金艷蘭眯起眼楮，再次瞪著我︰「低俗！」排練結束之後，我趕緊追上金艷蘭，將林熾盛的情書塞到她手上，便眯起眼楮，混入人群，逃離了被目光追殺的現場！
「你可饒了我吧！」我甩開林熾盛的手，悻悻地說道︰「這個禮拜，我已經幫你送了三封情書了，你知道我被她殺成什麼地步了嗎？大卸八塊，五馬分尸好不為過，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
「我的幸福就寄托在你身上了，為什麼就沒有一封回信呢？你確信是你親手交給她的？」林熾盛有點不自然地說道︰「你不會改過署名吧？我可每封信都以一個「勝」字為署名的」
「你的情書是什麼內容啊？」我若有所思地問道︰「不會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類的吧？」
「不是，哪里有你這麼低俗，我寫的都是你就是我的菜這種情有獨鐘的情話。再有就是海誓山盟，異常真摯的啊！」林熾盛模著額頭，略作思考狀。
「一听你倆就是門外漢，我來幫你寫一封吧！」室友曾雲飛笑呵呵地說道︰「哥們曾經是公認的小馬哥，我敢打賭，我的信只要她看了，肯定回信。否則我請你倆吃飯，但若我贏了，你倆請我吃兩天的飯，怎麼樣？」
「不合適，不回信，你請我倆吃兩天」林熾盛有點興奮地說道
「行！但有個條件，我的信不允許你們任何一個人偷看，否則算你們輸，準備請我吃飯吧！」曾雲飛信誓旦旦地說著
「听這意思，你倆達成協議了？不管誰贏我都作陪被？沒有我這信使，你倆再會寫也白搭」我笑著說道
他倆听完，都對我伸出了大拇指，不過指尖都是向下的
傍晚時分，我匆匆吃過晚飯，走在去往大禮堂的竹陰路上。我抬頭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踱著碎步，小碎發隨風起舞，白潔的短袖襯衫，迷你超短裙，隨著步伐節拍，顫抖出動人的波紋——金艷蘭？
一起練歌已經有一周了，我作為合唱團的指揮，也已經練得爐火純青，動作熟練而瀟灑，有時沉浸于音樂之中後，感覺好像是我一個人在跳舞。對音樂響起到結束，我都是閉著眼楮的，因為每次眼光與金艷蘭相撞之後，都沒有感到火花，沒有一絲動情觸動，有的只是游離而散漠的交集，當我想將這個目光踫撞的交集升華到聚光燈下，讓人神游時，我彎起的嘴角，眯起的眼楮，瞎子都能看出是在暗送情波！收到的卻是金艷蘭的眼神幻化的夜幕，上千度的聚光燈驟然失色，神游的魂魄在不見五指的黑中被摔在地上，撞得粉碎。金艷蘭撇起的嘴角，怒目而視的眼神，聾子都能听見她將情波段段斬殺的聲音！從此以後，只要音樂響起，我變自覺地閉上眼楮，全心投入之後，手舞足蹈，也已全然忘記自己在指揮。但音樂結束後的掌聲和嘆息聲，告訴我我還真他媽天生就是指揮的料。
每次幫林熾盛送的情書，仿佛都是我和金艷蘭寒冰關系上結出的厚厚的冰，我在這種絕對零度下，我的頭發，眉毛，還有並未長出的胡須，都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
這次偶遇，我總要做點什麼，以改善彼此的關系。模了模口袋，曾雲飛用時不到5分鐘的情書，能獲得回信？我都有點不自信！我加快腳步，閉著眼楮，拍了拍她的肩膀。
「啥事兒，帥哥」一個陌生而清脆傳來，我汗毛直立，雞皮疙瘩蔓延開來。我睜大眼楮，映入眼簾的是︰干練的短碎，前面頭發如刺蝟一般全部豎起，寬大的額頭，雜亂的掃帚眉，沒有吃干淨的杏仁眼，稱上扁平的虎頭鼻，過季的櫻桃小口，全部瓖嵌在這張冬瓜臉上！最受不了的是煙燻的眼影，滴血的嘴唇，好一個妖姬再世……
我睜大眼楮，用力眨了眨，說道「長得丑是你的錯；出來嚇人更是你的錯；讓我滿心憧憬地看到更是錯上加錯！」一溜煙的跑進了人群里，只有余聲回蕩！！
合唱團演練完之後，我在禮堂門口攔住了金艷蘭，開玩笑似得說道︰「今天在過來這邊的路上，看見了一個恐龍，可惡的時候背影竟然和你一樣，我一起之下就踹了兩腳，逃跑了！」
「哦！」金艷蘭依舊是沒有任何感情的回應一聲，之後依舊是怒目而視，但隱隱從目光中，我讀出了傷感……我不忍直視，匆匆從口袋中掏出曾雲飛代筆的情書，塞到她手上，便揚長而去。金艷蘭看著我匆匆離去的背影，幽怨地嘆息了一聲，打開了那封信之後，破涕而笑，可之後淚水就沒有止住的流了下來……
第二天，我竟然收到了金艷蘭的回信，而且交到我手上的場景是在合唱團演練過程中，眾目睽睽之下，她到舞台中央雙手將這封信交給我，盡管目光依舊，但我能感覺出多了點什麼……回到宿舍，我將信舉過頭頂，高聲喊道︰「林熾盛，準備創可貼吧！」
「得雲南白藥，咱倆宰他，創可貼肯定不夠」曾雲飛接道
林熾盛一個鯉魚打挺沒有打起來，後背重重地摔在了床上，︰「老子今天準備救心丸，任君宰割！」奪過信，一溜煙跑到衛生間了。
兩分鐘後，林熾盛雙眼微紅，神情激動地來到我和曾雲飛面前，伸開雙手，緊緊抱住了我們。之後說道︰「她竟然邀請我們今天下午去食堂吃飯，小馬哥你到底寫的什麼啊？」
「這是秘密」曾雲飛說道！之後緊鎖眉頭，來到窗前，神情恍惚地看著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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