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巨大的山洞,高度約3.6米。♀
深度?高澤將耳朵附在岩壁上,用拳頭敲了幾下岩壁,根據響起的回聲估計山洞最少深30米。
山洞里現在沒有人,這是高澤醒來過後做出的第三個推測,靠的是他常年鍛煉下的敏銳嗅覺。此時他的身上還穿著特種兵作戰的作戰服,武器也還在,腦子里留下的最後記憶是為了救隊友撲向了販毒分子,結果巨大的沖力使他和販毒分子一起掉落懸崖。
自己現在還活著,所以是被人救了下來嗎?高澤抹著濃重迷彩的臉上帶了欣喜,慶幸自己活了下來。盡管右腿上傳來的疼痛告訴他受傷不輕,但他還是無比感恩這掉落懸崖後萬中無一的存活機會。
沒有過多的猶豫,高澤扶著岩壁站起來,拖著一條受傷的腿,一步一步艱難地朝著洞口走去。他的右腿骨折了,他需要去外面撿一些樹枝來固定這條受傷的腿,以免傷情加重。要知道干他這一行的,落下病根就注定了要月兌下這身令他引以為豪的軍裝。
他還不想月兌下這身衣服,至少現在還不想。等他終于走到山洞口,發現山洞外面並沒有他想象中的茂密叢林,入目的是濃重的雲霧。他的腳下是萬丈深淵,一眼望去,只有層層疊疊的繚繞雲霧漂浮著。
而在他的對面,在那懸崖峭壁之上有一個矯捷的白色影子正在朝著他迅速移動著。高澤自問以自己多年的作戰經驗,給他一套專業的攀岩裝備他也做不到這樣的速度。不止是他,目測人類根本達不到這樣的速度。
他在思考的過程中已經將自己的武器拿了出來握在手上,隨時準備對抗對面那個不明身份的強大生物。♀只要對方有襲擊他的傾向,他就會立刻用手里的槍打爆對方的頭顱,毫不留情。
等那生物靠近,高澤看到一只高約一米五的銀狼,有一雙迥異于其他銀狼的妖異血紅雙眸。那雙敏銳懾人的紅眸里射出來的目光有著逼人的威脅,但應該不是敵意。高澤不敢怠慢地全神戒備,準備跟對面這只看起來過于強大的銀狼決一勝負。但銀狼似乎沒把他放在眼里,只是把嘴里叼著的樹枝放在高澤骨折的右腿旁邊。放好之後,銀狼昂首闊步地朝著山洞里面走去,不再鳥高澤。
高澤用詫異又震驚的眼神瞧著銀狼的背影,覺得這貨真不像只狼,卻是像極了自己那傲嬌又混蛋的頂頭上司。直到銀狼走遠,威脅消除,高澤才扶著岩壁坐在地上,把地上的樹枝撿起來固定在右腿腳踝處,撕了布條將樹枝綁穩。
做好這一切,高澤並沒有急于回山洞,而是繞著洞口轉了一圈尋找出口。他按照剛剛銀狼飛奔過來的路線看過去,心中的驚疑倍增。這到底是一頭什麼樣的怪物?一百多米的崖距,剛剛他到底是怎麼躍過來的。而且崖壁是陡直的,再鋒利的爪牙也不可能支撐著一頭一米五高,八十公斤左右的銀狼爬過從山頂到山腰的崖壁。
再想起銀狼走進山洞時的擬人姿態,如果高澤不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他肯定第一時間跳腳大喊一聲妖怪。可高澤是個冷靜到近乎冷酷的人,他能夠坦然地接受自己有一個強大得不可戰勝的敵人,卻不肯接受鬼怪之談。他在心里抗拒著這種無稽之談,轉身回山洞,準備去跟那頭銀狼相處一番。
在觀測了山洞周圍的環境之後,高澤已經充分地認識到依靠他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離開這里的。而他的隊友估計以為他已經死了。♀那麼他要想成功離開這個困境,能夠依靠的便只有山洞里那只銀狼。
也許可以靠那頭銀狼帶消息上去,這樣自己就可以得救,高澤這麼想著,已經走到了他剛剛醒過來的地方。他就勢坐下,背靠著岩壁,右腳邊是一塊巨大的岩石,形成一處天然的防御陣地。
銀狼正臥在距離他十米左右的地方閉眼假寐。之所以說是假寐,是因為此時銀狼的耳朵是直直豎起的,呈現出一種耳听八方的狀態。高澤同樣全神貫注,比對待他的每一個對手都要認真。他在心里不斷地告訴自己只要他稍有松懈,對面那頭銀狼就會撲過來一口咬斷他的脖子。
為了活命,高澤不得不時刻保持著戰斗的狀態。他不能殺銀狼,因為銀狼可能是他離開這里的唯一出路。他也不能相信銀狼,因為誰也不知道這畜生會不會突然沖過來咬斷他的脖子,所以,他只能戰斗。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一天一夜,那頭銀狼自始至終沒有睜開過眼楮,而高澤的一雙眼楮已經布滿血絲,與初見銀狼時看到的那雙血紅雙眸竟驚人的相似起來。與此同時,高澤的精神力和體力一起達到衰竭。他本就受了傷,加上山中氣溫太低,這個時候別說是對面那頭銀狼,只要是一個能夠靈活奔跑的人都能夠瞬間擊敗他這個凍僵的人。
為了給自己增加熱量,高澤動作緩慢地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壓縮餅干,撕開包裝咬了兩口,極是艱難地吞咽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對面的銀狼睜開了眼楮。
高澤一怔,手中的餅干落地。他第一時間握緊手中的槍,繃緊的身子呈出弓形的姿態。他這個樣子是在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一旦第一擊無法擊中,他只能采取肉搏的方式來為自己爭取時間。雖然一個人類的跟一頭狼的的強度無法相比,但高澤自信自己能夠用自己的跟這頭狼一撞。
不戰而敗那是懦夫!高澤絕不允許自己做一個懦夫。盯了銀狼一天一夜,高澤現在幾乎是一種草木皆兵的崩潰狀態。這還是他心理承受能力強大,換了一般人早已自己把自己逼瘋了。
銀狼站起來,昂著一顆驕傲的頭顱,用一種王者睥睨的眼神瞟了一眼地上的被高澤啃了一半的壓縮餅干。
這時,高澤覺得自己好像幻听了。他分明听見了一聲不屑的冷哼。但這山洞里除了他,並無其他人。他只好解釋為自己精神壓力太大而產生的幻听。
好在銀狼並沒有攻擊高澤,瞟了他一眼之後便離開了山洞。高澤打心底里松了一口氣,撿起地上啃了一半的壓縮餅干大口大口地嚼吧起來。他要趁著銀狼不在這里的時候補充體力,尋找出路。
把餅干吃完,高澤的體力恢復了一些,身體月兌水仍舊是厲害的。之前在山洞口的探查告訴他想從山洞口出去是不可能的。他站起來,步履緩慢地向著山洞的另一邊走去。就算找不到出口,他也希望能夠找到水源。不然不出三天他肯定會因為月兌水而虛弱淪落到被銀狼撕扯吃掉的地步。
山洞並不深,跟高澤最初的推測並無多大差異。而且另一端是沒有洞口的,更不要說水源。一路走過去,高澤連蜘蛛網都沒有看到,除了石頭還是石頭,這里根本就沒有任何生物存活著。
高澤站在山洞的終點,看著面前那面巨大的石壁,如遭雷擊一般。
真的沒有其他的出路,他必須跟那頭銀狼和平共處,還要試圖讓那只強大到變態的銀狼幫他帶消息出去。這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那頭銀狼對他的態度,說不上友好。確然,銀狼給他帶來了樹枝,但這不是更詭異嗎?一頭銀狼,他不但擁有強大的實力,還擁有人類的智商。
離真相只一步之遙,高澤再一次卡住。他無論如何也不肯承認自己遇上的這頭銀狼並不是一只普通的銀狼,而是一只精怪。
找不到出路,高澤只能再一次退回去,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整個山洞里只有這一處的防御最好,他別無選擇。
高澤坐好沒多久,銀狼便去而復返,他嘴里叼著一只山雞,還是一只活著的山雞,撲騰著翅膀掙扎著。銀狼走向他剛剛臥坐的地方,松開嘴。山雞撲稜著翅膀往前緩緩挪動著它肥碩的身子。
高澤仔細看過去,發現山雞的兩條腿和翅膀都被咬折了,身上卻沒有任何的傷口。他不明白銀狼的用意,因為銀狼已經再次陷入假寐狀態,閉上了他那雙令人從心底生顫的紅色雙眸。而那只山雞撲稜著,迫不及待地要逃離銀狼。
高澤盯著那只肥碩的山雞,吞咽口水的聲音越來越重。在這個連蜘蛛都不屑安家的山洞里,這只山雞可以說是高澤的救命稻草。只要喝了山雞的血,他就能夠為身體補充到水分,活著是逃離的前提條件。
他得活著。
而且,任誰昏迷了兩天,餓了一天,再看到一只肥雞都會把持不住吧。高澤這樣的反應屬于正常的生理反應。只是從一只比自己強大的銀狼的嘴里奪食,高澤還是多有顧忌的,他可不想到時候偷雞不成還把自己的小命給搭進去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那只雞主動過來。vv,,高澤滿目期待地,目不轉楮地看著那只折翼的」小天使」,笑容,朝著對面撒著他吃剩的餅干屑,在心底發出真摯的呼喚,來我這里,我會很溫柔的……」召喚出自己最燦爛的,’寶貝,過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