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女子一生中那麼美好而重要的一天。竟在異樣的陣仗中幽幽醒轉過來。
吐上血的衣服早被婆子們給換去了,一身粗麻衣服,伴著汗水,本該扎的細女敕的肌膚疼癢難耐。而此時的她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往日鄉里祭祀的平台上早已圍滿了各式各樣的人。而那女子像旗幟一樣被高高綁在祭祀的圓台上,供人觀看。
抬眼看向下面的情景,極目的朝著人群中找去。終于看到前面已經哭的將死的母親,以及托著母親的爹爹。遠遠看不到爹爹附耳對母親說了什麼。母親不舍得又抬頭看了女子一眼。
兩人分開人群向後走去,人群中幾乎沒有不認識女子的爹爹,看見二人走過去,故意的推搡踐踏,那爹爹護著母親就那樣蹣跚著向後走去。
「不要,住手。」看著那些作怪的人群,被高高綁起的女子拼命的聲嘶力竭的吼著。只是這聲音被身下人群中嗡嗡的聲音給完全掩蓋住了。
遠遠地只看見女子掙扎著哭喊著,鮮血順著唇角汩汩的流了出來。楚津安嘴角冷笑一聲。對著宗族中最年長的一位問道︰「三叔公,我們家族中對不守婦德,新婚之日就與人通奸的女子,當作何處罰?」
被稱作三叔公的老頭,頭發胡子一根不剩的全白了。身上帶著一股莫名的死氣。只見他睜開微閉的雙目,陰沉沉的說道︰「家族婦女與人通奸的,一為浸豬籠,一為火燒陰身,一為騎木馬。」說完竟然喋喋的笑了起來,一股陰氣,讓身邊的人在這灼人的六月天里,竟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莫名笑後,陰鷙凶狠的說︰「只有浸豬籠,才能把女子身上的穢氣帶走,不會累及夫家。」
剛艱難的走到這些人身邊的那位女子的爹娘,正好听到浸豬籠三個字。兩人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在這危急的時刻女子的爹爹仍提氣道︰「求列為親家宗親們看在小女年少不懂事的面子上,饒她一次,楚家無論要什麼補償。葉某人即使肝腦涂地也一定辦到。只求親家高抬貴手,饒過小女一次。」
「呸。」站在三叔公後面怒極的楚夫人一口熱痰涂在葉姓人的臉上。「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誰是你親家。你和那個野男人家才是親家。」那老女人喘著氣指著在遠處向這里觀望的人家。那里站定的正是昨夜在洞房里的美家家人。「看見了沒?你的野親家在那里呢!」說完氣喘的越發緊了。
眼見母親在宗親面前一再失態,楚津安趕緊上前扶住︰「母親,不必為那樣的人家動氣。」
跪在地上正為自己丈夫擦拭的婦人猛地抬頭道︰「津安,他也是你的授業師傅,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休要再說這樣的話,若不是念在你們年紀大的緣故,早一頓窩心腳招呼了,看你們的好教養,教養的什麼女兒。還配為師為父嗎?」
听到楚津安冰冷的話,那葉姓人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看向女兒的方向。
而那女子看到一向清高的爹爹和溫順的母親蹣跚的走到楚家的宗親那里,直挺挺的就那樣跪著。胸口一口氣提不上來又是幾欲昏死過去。
「爹爹、母親。」女子張了張干裂的嘴唇喉間早已發不出聲音。無聲對著遠處的爹娘說道「女兒是被陷害。女兒是被陷害的。」
他看到爹爹晶亮異常的眼神對自己笑了笑仿佛在說︰「爹爹知道,我的兒受委屈了。爹一定為你討回公道。」
父女二人就這樣隔空對著話,心卻都如刀割一般。
看著女兒臉上絕望心傷的神色,生身父母恨不得替她承受她即將面臨的一切。
看到爹娘臉上心痛哀傷的表情。女子只盼一切都對著自己來,不要傷害自己的爹娘。
楚津安分開人群走到女子身邊,對著她說出宗家對她的審判結果。
耳邊嗡嗡作響,看見自己的夫婿得哥哥在自己所在圓台上對著自己,嘴唇張張合合,努力的听,卻只听到他恨恨的說出審判結果只听到︰「浸豬籠、浸豬籠、、、、「如魔音一般在自己耳邊循環重復。
「無論什麼處罰都對著自己來吧。只求你們不要傷害我的父母。否則我葉寶珍對天發誓,即使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如若大難不死,必對今日之辱,千倍百倍討還回來。」女子心底無聲的嘶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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