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的報復 第十二章

作者 ︰ 沫淺淺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呃其實也沒有什麼起因之說,主要責任自然不在滿心,那完全就是一個自作聰明的奴僕自作主張的一個自認為是表忠心,實則是自尋死路的一種個人行為,然而,雖然沒有明面上的主使者,卻恰巧反映出了某些人內心的真實想法。

當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先說滿心吧!

在經歷了繁瑣的祭祖儀式後,一場夜宴將漫長二字從祭祖儀式那里拉了過去,于是,那場夜宴就變成了一場漫長的、曲折的、跌宕的、千回百轉至波雲詭異的拜師宴。

做為宴會的主辦者那是完全沒有宴會的主導者來的有戰略眼光及明確目的,姜永遠是老的辣,主辦者滿心在吃飽喝足後就被送回了她的住處四昔軒,而主導者雍郡守卻在眨眼間就將此宴的名目給宣揚了出去。

女公子的教育問題不容忽視,前次引見乃私下里的個人感情,今次卻是公之于眾,屬官方通報的公事範疇了,斐、鐵二人許是不在意這些個外務名聲,可秦、盧二人卻是要借此機會正名的,雍郡府有了繼承人,做為長史和衛隊長,那是理所當然的護衛者,親衛。

憑著那枚墨玉板指,他們二人從此之後也算是隸屬于滿心的一股勢力了。

此次各方來賀的人里不乏有真心祈盼女公子有出息的,亦有那投機倒把、待價而估的,但,一切都在可掌握之中,雍郡守有這個自信,他目前所要做的就是穩定人心,給出一個明確的態度,從而不至于人心浮動。

雍郡守做的很好,做為一個從父輩手里接掌了八郡多年的領導者,無論手段機謀都是一等一無人能及的,對人心的揣摩及策略的運用也都是當世人杰,在他前幾十年的生命里幾乎可以算得上是算無遺策、順風順水,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無兒無女的情況下。

無兒無女便無所求,堅持守業,創業免談,安享富貴,游戲于世間紅塵,處處留情卻也可以翻臉無情,看似把柄眾多,實則堅不可破,幾十年來竟也讓他達到了無欲則剛的境界,可這一切都自滿心來了後改變了。

他懂得人心貪婪、權欲燻心,也制裁過這些膽大包天,試圖動搖他權柄的部屬,卻唯獨沒有經歷過後宅女人的陰狠毒辣,不擇手段。

滿心的到來恰似一顆石子,攪亂了他那平靜無波的後宅春水,蕩起的漣漪足夠掀翻他這樣一艘巨輪。

可惜他渾不自知,多年來的說一不二已令他漸往剛愎自用的方向走去,自信于女人這一方面處理的和睦融融,而眾女侍他這一夫亦是她們的福氣,完全不將這些女人的伎倆放進眼里,更不屑于去理會。

而偏偏,有些事情就是壞在他的這群女人身上,他處理了,也警告了,卻依然沒有去警惕,防範這些女人。

所以說,小看女人的男人都會被坑,嚴重者還會死不瞑目。

再說滿心在得到那枚玉板指後並不顯得多麼高興,一天的勞累也令她無暇去找人解惑,帶著對文書的執念,與玉板指的不滿一頭倒進燻的溫香的暖被里呼呼大睡,做夢還在對著自家阿兄告狀,恨恨的在夢里將玉板指當著阿兄的面扔到地上叭唧踩上一腳,尤不解恨之下一口氣還踹了出去。

前面我們說過,自打滿心來了後,那幫子大老爺們給她派發了幾位婢女,其中除了小桃算是在這個府里有些淵源,其他的數人都是臨時采買來的,因自覺尚未j□j好,便只分得了些灑掃之內的活計,近身侍候的這種美差自然就落在了小桃身上。

說來這個小桃也沒有在這個府里呆過,之前十來年的生活一直都是跟著父母在鄉下莊子上打雜,此次因了突然冒出的女公子,她那在采辦處跑腿的舅舅就托人把她給弄了上來。♀

大面上規矩她略微是懂的,可輪到具體細微處她便有些抓瞎了,例如察顏觀色,不懂得及時掌握主子身邊發生的新動向,又例如在面對滿心夢魘時做為僕婢的她該如何做,她都是不知的,既不敢上前搖醒主子,亦不敢離了此處去喚旁人,左右前後躊躇半天還依然拿不定主意,只急的差點沒哭出聲來,正是六神無主之時,滿心扔那玉板指落地的聲音驚醒了她。

對于這枚玉板指的來處及用途,她比她家主子更糊涂,人小位卑,守牧齋這種地方還不是她能進的,也就沒有掌握第一手資料,所以,這會子眼見主子做夢都不待見這枚玉板指,一副恨不得碾碎了的咬牙切齒樣,她便隨她的主子一樣也輕視了這枚板指,非但沒有忙不迭的撿來收好,亦沒有征得自家主子的意向,就這麼隨便的用腳往外屋隔斷屏風紗簾處挪了挪,繼她主子後塵的將玉板指更加的往外踢了出去。

抹地掃塵等基本衛生工作她做為主子的近身婢女是不用做的,這枚玉板指長得這般黑漆漆、暗沉沉的,難怪她家女公子不喜歡,想來也是不值錢的,誰愛撿誰撿吧!

可見一個前途遠大的上位者,身邊必定有一個能見微知著、心細如塵的管事幫手。滿心的前途還沒有被發掘,所以她身邊只有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小丫頭。

什麼也不懂的小丫頭小桃不知道她這一腳踢出了一條人命,她還在為自家主子終于能安靜睡覺感到高興,而放下擔憂的小桃自己也打著哈氣去守夜的榻幾上睡覺了。

阿米豆腐,無知是福!

且說滿心這一覺睡的真是相當之好,不僅將心中的怨氣發泄光了,還見到了想念多日的阿兄,阿兄一如即往的寵愛自己,對自己的要求亦一如即往的給予支持和理解,阿媽永遠那麼的慈祥可親,懷抱還是那麼的溫暖堅實,眼神一貫的是帶著笑的寵溺,手掌雖然粗糙卻安全感十足,握著便不想松開。

早間的陽光帶著濕意,摟著絲絲樹梢上被風吹下的雪粒子飄散在空氣中,小桃攜風裹雪的拎著一個紅木食盒沖進小樓,四昔軒在這一刻開始變得喧鬧。

滿心是被食盒中飄散出來的香氣給引出被窩的,冬日滴水成冰,小動物們挨個去冬眠,山上獵不著什麼東西,于是,往年的這個時候滿心都是這般躲在床榻間捂寒,阿媽會將溫熱的稀飯端到床上來喂她吃,阿兄會將晾的半干的柴禾添加進床前的炭盆里,引出一串嗆人的濕煙,雖會燻的人流眼淚,可她偏愛嗅那股子柴火味,一整天呆在那煙燻火燎的炭盆邊都不嫌膩味。

可是這一切以後都只能在夢里見了,滿心睜著大大的杏眼將自己的新閨又打量了一遍,終于認命的起床洗漱,在小桃的服侍下又換了一身新衣裳,這回是件桃紅色的斜襟短襖,胸前、袖邊及下擺處繡著綠枝柳芽,下著墨綠色的襖褲,卻用桃色線挑著銀絲在外延褲角處圈了幾朵纏花,腳上依然配了雙高至腳踝的鹿皮靴子,上呼下應這麼一搭配,遠遠的看去既顯活潑俏皮,又顯得富貴大氣,在這寒冷的冬日里頗有令人耳目清新之感。

滿心從未這般打扮過,一時竟在銅鏡前看住了,只覺鏡中女孩絲毫不比村長家的桃枝姐差,忽而又想到,自己現在可不就是比桃枝姐強麼,天天有新衣裳穿不說,就看小桃名字中有個桃子不還得侍候自己麼,桃枝姐算什麼,若來此處不得和小桃一般是個侍候人的麼,一時又頗有些得意,恨不得立時蹦到桃枝姐面前去叫她看看,好叫她對阿兄死心,就她那副丑樣子,可配不上阿兄,更不用說還想著叫阿兄入贅了。

好吧,一切想搶阿兄做夫婿的女子都是丑八怪,討厭鬼!

想到桃枝再去看小桃,滿心越發覺得還是小桃好了,這不聲不響的,不僅把飯食弄好了,還幫自己穿衣梳頭,雖然膽子小了點,可誰叫她名字里有個桃字呢?滿心覺得就沖這個名字她也不能虧待了她。

咳,在發現桃字是個婢女名後,滿心那小小的虛榮心特滿足了一回,仿佛侍候她穿衣洗漱的就是那個眼楮長在頭頂上的桃枝姐一樣,有種報復後的小快、感!

小桃不知道就這麼一早上,自己在主子心里的地位就小小升了那麼一格,她在將早食擺好後,一邊替滿心盛粥夾菜,一邊嘴巴不停的報告一早得來的信息,繪聲繪色的描述了那些前來道賀的都有些什麼人,都送了些什麼珍寶,其中竟然還有幾位美人,也不知道這些美人是送給女公子使喚的,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瞄中了郡守大人,林林總總竟是說了一個齊全、周到。

滿心默默的收回之前對小桃的評價,什麼膽小木訥少言吶!人家這是沒遇著感興趣的,瞧這眼前的興奮勁,她大概是忘了前晚被與她差不多大的小子嚇的驚叫的事情了。

早食很豐盛,有了即來之則安之心態的滿心這會子味口全開,不同于前兩天的忐忑、食不知味,滿心不僅吃的用心,連觀察起周圍的僕從來也有了閑心。

因滿心不慣被人包圍著侍候,在眼前晃著的便只得小桃一個,離她三尺遠的地方還站著兩位青衣美婢,一人手中托著一托盤,細一打量竟是擦臉擦手的巾子和一些面脂膏子,門前兩邊廊沿處也立著兩位青衣美婢,一人手腕處搭著一件白狐披風,一人手里攥著把傘和一只鎦金鏤空手爐。

正吃的歡快的滿心這才想起,自今天開始,貌似、好像要去守牧齋上課了,且瞧這陣勢,似乎吃完就得出門。

滿心憂傷了,飯桌上那些花樣新鮮的糕點似乎也不那麼誘人了。

「咦?外頭有人因你就要掉腦袋了,你這丫頭竟然還吃得下去?真是叫人說你什麼好呢?心腸這般惡毒,小地方來的鄉巴佬既沒教養又心如蛇蠍,還妄想什麼文書憑證,也不怕被撐死。」飯廳門前悠悠然進來一人,銀狐毛披風被風刮起,露出里面束玉扣的墨綠色長袍,待看清滿心的著裝時眼里閃過一絲訝色,隨即借著低頭撫順披風的動作掩了過去。

「嘖嘖,我就是來瞧瞧,能面不改色昧下玉板指又丟了的家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果然呢!佟信那小子說的不錯,確實是個凶殘又奸詐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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