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的報復 第十三章

作者 ︰ 沫淺淺

這個滿嘴欲加之罪的人叫林敬醇,別看他說的話這樣尖酸刻薄,招人怨恨,可實際上人家長的並不討厭,與佟信一般的個頭,只是佟信已初具小男子漢的堅毅輪廓,他卻還是一副略帶嬰兒肥的小肉臉,白女敕女敕的臉頰,劍眉星目,一張唇紅艷艷的勝過在場的諸多女子,若忽略那夾槍帶棒的話語,光那一腔子悅耳的聲音就能叫滿心對他心存好感。♀

只可惜,滿心不是個以貌取人的,所以林敬醇的第一次出場,且又是心存惡意的挑釁,注定了他收獲了人生第一個白眼,外加滿心不屑的眼神。

在一句「這位姐姐長的好俊俏!」的贊嘆聲中,滿心成功的在繼佟信之後又激怒了一位準同窗同學。

小桃戰戰兢兢的在滿心身後小聲提醒,「女,這位是醇公子。」特意將公子二字咬的極重。

滿心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繼而一捂嘴巴瞪著雙杏眼,「這位哥哥生的委實太漂亮了。」小小聲的樣子似是在跟小桃咬耳朵,可在飯廳中的所有人幾乎都听清楚了。

小桃縮了臂膀,將腦袋死命的垂低,額汗滿布。

女真是太壞了,損人不帶髒字,俺們莊子上夸姑娘用漂亮,夸男子才用俊俏,女這樣不分青白的亂夸一通,端的是好心卻容易辦壞事呢!

她卻不知自家主子這是有意為之,亦存了惡意奚落呢!

你個死小白臉,長的細皮女敕肉,欺負我年紀小怎麼地?我不罵你,我用我阿兄的名言夸死你!

林敬醇雖長的比大多女子都要出眾,但卻一點也不女氣,滿心就算從沒見過這般漂亮的人物,也斷不會認錯性別,而她之所以在一個照面就干出這種得罪人的事,概是因為她自對方眼里及身上感受到了惡意,結合那話中意思,縱是還不大明白事件原由,她也決定來個先發制人。♀

論嘴上機鋒,她在村里可從沒輸過,且與阿兄相比,她的這點伎倆可入不了大人們的眼,這也就是打個出其不意的先機罷了。

果然,那林敬醇沒有想到這個初來乍到的小屁孩居然敢拐著彎的罵他,完了還眯著雙眼楮樂呵呵的看著他,一副討賞的表情。

若說林敬醇平生最恨的是什麼?那麼似這種將其外貌與女子相比的行逕便是其一,只要有人言行稍露出一點比較的意思,他都會想了法子的令其倒霉,進而打擊報復,而滿心,不僅眼神暗示,言語中還明確點了出來,一時只把林敬醇氣的怔在當處。

實在是好久沒有人敢當他面這般言行利落的與女子比較著混夸了,更沒有想到這個小姑娘除了膽子奇大之外,嘴巴還這般伶俐,看來佟信先前領教了她的膽子,換他來領教她的牙尖嘴利了。

一口氣不上不下的悶在心間,林敬醇深吸一口氣將羞惱壓下,雙手背在身後,邁著小方步踱至滿心跟前,微彎下腰,圓肉肉的臉上露出一抹深切的微笑,雙眉舒展,漆黑的眼楮盯著滿心,小桃的腦袋埋的更低了。

「牙尖嘴利、膽大包天,加之昨夜巧言令色的哄了玉板指,今日又心如蛇蠍的使計害人,小小年紀賃般心機,縱是長的玉雪可愛亦是不招人待見,何況現今你還與玉雪搭不上邊,即使穿著一身綾羅綢緞,使金戴銀,呼奴引婢,亦不過是個憑空冒出的小鄉巴佬,與暴發戶無異,毫無尊貴與氣質可言,想做大家閨秀?就憑你?縱是換上金絲銀裳,骨子里也透著種焦土味。」一氣說到這里,林敬醇直起了身子,那雙漆黑如墨的鳳眼四下一瞟,在一側的青衣美婢的托盤里看到了鏤空鎦金盒裝的潤臉膏子。

「一臉焦味的黃臉丫頭,再擦多少胭脂膏子也改變不了你那滿身的泥土味,省省吧!多存點銀錢,免得日後夢醒了再回去玩泥巴,多寒磣吶!」一面說一面還抻手將潤臉膏子全都糊在滿心臉上,完了又狠掐了把滿心的臉頰,「現在有就多涂點吧,日後被打回原型可就沒得便宜討了。♀」

左右兩側侍候的人都已經傻了,包括小桃在內都忘了要將滿心的臉救回來,可憐她進府也不過十來日,那些婢女比她還不如,平日只听人歌頌這些個公子哥們各種美好,也曾夢想著有朝一日或許能飛上枝頭,然她畢竟有個舅舅在府內走動,知曉些外人不清楚的真相,于小桃而言雖然幻滅,卻無疑多了條保命的資本,所以在佟信撞門時她沒有熱血的上前巴結獻殷勤開門放人,而是選擇躲了起來,可是現在,誰能告訴她,這個在舅舅眼里溫潤親和無一絲劣跡的少年是誰?

林敬醇被氣的狠了,失了往日的風度,才一時把持不住當場進行了打擊報復,與他平素喜歡背後陰人的手法略微顯得粗暴了些,但效果卻是極好的。

滿心被嚇住了,忽略了臉頰上傳來的陣陣疼意,一雙杏眼濕漉漉望著面前這個長的過分白皙的少年。

林敬醇將最後一點膏子抹在滿心臉上,看著眼前這個囂張丫頭一臉看不出本來膚色的樣子,心里略覺舒暢,抽了一旁婢女手中的濕巾子擦手,嘴角含笑,「嘖,看看,果然是什麼馬配什麼鞍,什麼人配什麼裳,這麼好的膏子也擦不出傾城雪膚,你也就配頂著張又黃又黑的臉,扎兩根粗糙的小羊角辮,然後滿山遍野的挖草根。」口氣的里鄙夷,眼神中的不屑,臉頰上的嘲笑,無一不在顯示出其高貴的身份,及對滿心的蔑視。

他跟滿心無仇,卻在試圖激怒對方,從而找到對方的弱點進行攻擊,雖然對方還只是一個孩子,可是他從不小看與他擁有同樣出身的人,眼前這個小姑娘出身雖然有些小瑕疵,可是在雍郡府沒有孩子的情況下,她是唯一能被各方承認的,就是他家,也不得不承認她,認可她的存在,雖然她的存在是他祖母及父親心頭的一根刺,可是,現階段卻不得不讓這根刺繼續生長。

滿心會生氣麼?

當然會,她還沒有學會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所以她成功的被激怒了。

試想,滿盒的潤臉膏子,即使是無色的,一坨坨不抹均的堆在巴掌大的小臉上,再怎麼膚色如雪,到時候怕是也瞧不出本來面目了,何況滿心也真不是膚白如雪的姑娘,人家那是野地里瘋跑慣的,捉雞攆狗樣樣來的丫頭,臉頰粗些,皮膚略黑些,加上營養不良略黃些,林林總總加起來,出現在滿心臉上的膚色怎麼看都是正常的,且這還是人家趙存良保護後的效果,更有甚者,村里其他人家的小姑娘臉上都有凍裂的,滲白滲白面無人色的,都大有人在。滿心這樣都算是好的了,再加上她本身面部輪廓較好,來這里幾天又被精心打扮洗漱保養過,不說與以前判若兩人,那也絕對是比從前要光采照人的多了。

先時滿心還為自己的大變樣高興過,轉眼便被這突然冒出來的醇公子奚落成這樣,是個人都受不了,哪怕不找他拼命,也是要大打一場的,可是滿心沒有,她在怒火中燒中出乎意料的咧嘴笑了一聲,然後,便頂著這樣一副尊容出門了。

阿兄說過,最好的報復手段,是還原事件的原始真相,而最好的狡辯手法,是保留事件的真實情況。

所以滿心在保護現場,她不說話,一臉的潤膚膏子和即將顯形的青紫手印就是最好的證明。

滿心非常慶幸,因來的時間短,還沒有人知道她的皮膚是那種稍重些就能留下青紫印跡的易敏膚質,剛剛那下子掐的可不輕,滿心相信這會子臉頰上怕是已經青了一塊。

至于易敏膚質這個詞,自然也是阿兄說的,全稱叫什麼不知道,意思就是容易過敏、極敏感的肌膚質地,屬于一種皮膚病,沒有什麼可根治的法子,只能盡量小心不踫傷、撞疼自己,平日里倒也不防礙,就是真的傷著了,只要不見血,隨便配些消腫膏子擦上一擦,隔天就好。

只是現在,滿心極是高興自己的皮膚這般敏感。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都已經淒慘成這樣了,縱是她的錯,別人想來也不好意思再對她動手動腳了吧?何況,外面的事情還指不定是誰的過錯呢!有錯相互抵、無錯賺同情,反正,她的這副樣子怎麼算來目前都是不吃虧的。

現在換林敬醇傻了,懵了。

滿心的厚臉皮在村里那里出了名的,東家辦喜宴她去蹭酒席,西家生孩子她去吃紅雞蛋,北邊人家殺豬她靠著嘴甜幫閑硬能討一副豬下水,南邊人家有人來走親戚,她最後也能得一把花生,那賺外快的成功率就是趙存良也不得不感嘆其的生不逢時。

就沖滿心這討喜的交際手腕,擱他那年代,好好培養培養,那絕對是一個令大多數男子都望塵莫及的公關女強人。

現在這個公關女強人就這樣頂著一臉潤膚膏子,和被林敬醇惡意拽歪了的發髻出門了。

形象全無。

她不嫌邋遢,不在乎別人眼光,能夠昂首挺胸的走出去,可林敬醇不行,林敬醇是個極要臉面的人,他完全可以想像,滿心這麼一副鬼樣子出門後,不消一盞茶功夫,他的名聲同樣會跟著滿心傳遍家族每一個角落。

本來長的就不如佟信那小子成熟,這要再被人看見他居然特特的跑來欺負一個小女孩,日後再怎麼辯解自己是個大人了的話,怕是誰都不會信了。

只有小孩子才會互相欺負打鬧,大人是不屑亦不會與小孩子計較的。

「你,回來,攔住她,都聾了麼?敢緊把她給我拉回來。」眼看著滿心只差一步就跨出了四昔軒的大門,那些旁邊侍候的僕婦居然還沒有動彈的,林敬醇頗有些氣急敗壞,那刻意模仿大人的灑月兌舉止亦有些維持不住。

滿心回頭齜牙翻了個白眼,那涂了滿臉膏子的臉上居然叫人看出了不屑的神情,「怕了?晚咯∼有膽做沒膽子認哪?是男的麼?或者,你承認自己是個姑娘我就回去洗掉怎麼樣?」

林敬醇活活給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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