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情深 歡喜冤家05

作者 ︰ 小外小姐

未央跟著任安尋來到了一個林中的屋邸。♀她剛進屋邸的門,就听到一陣流水聲,卻沒有見到水。似乎還听到了許多鳥叫,還聞到了各種濃郁的花香,卻沒有見到鳥和花。

「世子,你回來了,人家好想你啊!」一名身著半透明粉紅薄紗的女子從房中走出,依偎在任安尋的懷中嬌嗔地說道。

任安尋大笑了兩聲,一把摟住女子的腰,朝女子的嘴吻去,「美人,我也想你啊。」

女子在任安尋的耳邊竊竊私語,逗得任安尋樂個不停。任安尋一邊模著女子的水蛇腰,一邊說著︰「你這小妖精。」

未央在一旁,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以前只听說任安尋,卻沒想到當眾也這樣無所顧忌。未央「咳」了一聲,假裝清清嗓子,實則是提醒任安尋本姑娘還站在這里呢。

任安尋轉頭看了未央一眼,對懷中女子說道︰「你先下去吧。」

女子走後,未央急忙問道︰「程希呢?」

任安尋拿起身邊的一杯酒,遞給未央道︰「累不累,先喝杯酒解解渴。」

未央看了酒一眼,沒接,只是再次問道︰「你說帶我去找程希的,他人呢?」

任安尋翻了個白眼,「你太沒情趣了,你就不能放松一下嗎?」未央听任安尋這麼一說,仿佛感覺到程希根本就不在這里,于是轉身就要走。

「你走吧,你要是能走出去的話。」

任安尋的這句話像是提醒了未央,未央停住了腳步。是啊,這里是任安尋的藍樹林,上次走了幾圈都沒有走出去,這次又如何能走出去。未央此時心里亂作一團,進退兩難,不知如何是好。♀

任安尋看未央停住了腳步,自然明白了未央的遲疑。于是走上前去,扶著未央的肩膀,將未央身子轉過來,「我說過會帶你去見程希,自然會帶你去。現在你要做的就是放松幾天。只有我知道他在哪兒,而你……」說完那個「你」字,任安尋沒有再往下說,只是笑著對未央搖了搖頭。這笑意仿佛帶著戲謔,意思就是說你找不到他的。

未央覺得任安尋說的有道理,也迫于形勢,不得不從。可是在未央的眼中,任安尋是個又又凶狠的人。和他呆上幾天,可以嗎?這讓未央不敢想象。

「那你不能傷害我。」未央看著任安尋說道,帶著堅定,又帶著些許妥協。

任安尋又笑起來,「你不知道我是最憐香惜玉的嗎?」然後上下打量著未央,說道︰「你這樣,不配跟我待上幾天。」說完他就吩咐幾個下女帶未央去梳洗更衣。

未央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此時她就像任由任安尋擺布的玩偶,乖乖地听從任安尋的一切安排。

下女幫未央梳洗沐浴好後,她穿著一身淡粉長裙站在任安尋的面前。她披著一頭烏黑的長發,頭發上未經任何裝飾,像瀑布般散落在身後。她臉上畫著淡淡的眉黛,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修飾。

任安尋被眼前的未央給驚艷到,他沒想到未央稍加梳洗,竟如此的貌美。他從前見慣了濃妝艷抹的女子,也習慣了那些妖嬈的美人個個都對他投懷送抱。突然見到一個不對他投懷送抱的清新雅致的美人,他覺得很新鮮。

這是他對未央感興趣的原因之一。其二也是更重要的原因是未央是程希的女人。與其說他對未央感興趣,不如說他對程希感興趣。♀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將程希視為自己的對手。

未央沒覺察到任安尋眼中的驚艷,只是不耐煩地說道︰「現在可以走了嗎?」

任安尋走到未央身後,用手撫模未央的頭發。未央轉過頭剛想說些什麼,卻只听到一聲︰「別動。」

這一聲輕柔似水,卻像是一道命令。未央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听這聲命令,可是腳卻乖乖地停在原地。

任安尋撩起未央耳邊兩側的頭發,手指不小心輕輕踫到了未央的脖頸。未央感受到任安尋手指的溫度,身體微微顫動了一下。任安尋察覺到未央的顫動,嘴角上揚,露出不可名狀的笑意。他把未央兩側的頭發往後一束,轉手拿出一根粉色絲帶,將這束頭發系在了一起。

「走吧。」任安尋沒有再多說什麼,朝外面走去。

未央轉身,伸手模了模頭發上的發帶,嘴微微撅起,感覺似乎還算滿意,便跟著任安尋出去。

未央和任安尋坐著馬車一路奔波。一路上,未央心事重重,任安尋卻一副輕松的模樣。不知走了多久,馬車突然停下。任安尋對未央說道︰「下車。」未央跟著任安尋走下馬車,眼前的「花舞苑」牌匾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花舞苑一听名字便可分辨出是妓院,但它卻是格外的安靜,門口並不像平常的妓院一樣有各種濃妝艷抹的女子在門口招攬生意。未央不知道這任安尋為什麼帶自己來妓院,難道這任安尋那麼多的妻妾還不能滿足他?

「你這是要進去?」未央看著眼前的「花舞苑」問道。

「豈有路過妓院不進去的道理?」說完任安尋就徑直走進了妓院。

走進妓院,仍然沒有人前來招呼。妓院里面也十分安靜,偶爾見幾名青樓女子和嫖客進進出出,倒是十分的不尋常。青樓女子個個沒有濃妝艷抹,嫖客也沒有一副色眯眯的大老粗樣,反而是個個彬彬有禮。

每間廂房門口都有各自的名字,未央仔細一看,都是花名。未央覺得十分稀奇,竟沒見過這樣的妓院。雖然其他的妓院她也沒去過,但以前總有耳聞妓院的胭脂水粉氣,沒想到這里竟是這樣的別致。

任安尋帶著未央上了妓院二樓,直接走進了一間名為「貫月忍冬」的房間。

「我就知道你今天要來。」房中的紅衣女子看著任安尋笑說道,邊說邊起身迎上前去。

任安尋也笑著走上前,抱著那紅衣女子的腰,就吻了上去。這是長長的一吻,這已經是未央見到的第二次了,似乎應該把這當成任安尋的常態了吧。未央環視整個房間,一張床,一張桌,兩張凳。桌上一端硯,兩支筆,幾張紙。簡單的布置,卻透著房主人的不簡單。

任安尋抱著紅衣女子,「你還是這麼妖嬈。」

那紅衣女子笑了起來。未央仔細看了看紅衣女子,樣貌透著一股子魅,火紅的嘴唇笑起來更添了幾分嫵媚。

紅衣女子笑著,打量了未央一番,問道︰「你是怎麼被他騙到手的?」

未央慌忙擺擺手,「不是,不是,我們不是……」話還沒說完,肩膀已被任安尋摟住,他笑對紅衣女子,反問道︰「你說呢?」

紅衣女子更大聲地笑起來,暗示性地對未央說︰「他可是很有魅力的。」

未央已不想再解釋什麼,越解釋越錯,只好尷尬地笑了兩聲。

任安尋翻了個白眼,「我一直都跟她這麼說,可她總是不信。」

紅衣女子听完笑著對未央說︰「你會相信的,總有一天。」

任安尋邊笑邊點頭看著未央,未央不屑地撇撇嘴。

「都準備好了嗎?」任安尋問道。

「早就準備好了,跟我來。」說完紅衣女子就朝門外走去。

紅衣女子領著未央和任安尋來到了後院一處涼亭,後院內處處開滿了貫月忍冬,艷紅的花十分嬌媚。涼亭中的石桌上擺著一壇酒。任安尋看到酒,眼中流露出一絲異樣。

「今年是最後一年了,這也是最後一壇酒。」紅衣女子邊說便把酒蓋打開,頓時一股清香四溢。這股子清香像是一條蟲,鑽進任安尋的心里。紅衣女子把酒遞給任安尋,接著又從袖中取出一封信,「這也是他留給你的。」紅衣女子說完便離去了。

任安尋一改往日的隨性,眼中透著無法言說的憂傷。未央不解,卻也沒有多問什麼。任安尋將酒倒在碗中,先自顧自地喝上了三大碗,全然不顧一旁的未央。三碗酒下肚,任安尋又倒了滿滿一碗,遞給未央,「這可是陳年佳釀。」

未央猶豫再三,還是接過酒喝了下去。果然是好酒,淨爽優雅,甘中帶苦,回味悠長。任安尋看未央喝的如此爽快,大聲笑了起來。這笑像是苦笑一般,透著心傷。任安尋又接著喝了三四碗,每碗酒都是一吞而下。

不一會兒,任安尋微有醉意,看著未央,問道︰「你知道年年一人來喝這苦酒的滋味嗎?我知道,」任安尋用手拍了拍心,「這里知道。」

未央不解任安尋到底因為何事這樣,她只是愣愣地看著任安尋。任安尋用有些顫抖的手打開信封,從中取出信。這信紙呈金色透明狀,信紙邊緣散發著淡淡的金色的光。信恍若薄紗一般輕盈,帶著朦朧的美。透明的信紙上浮動著隨韻不假雕琢的字︰

「世子︰

世子以國士遇臣,臣故國士報之。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吾所謂為此者,

以明君臣之義。

勿念!

伯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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