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我覺得我們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華生一邊四處張望,一邊小聲問旁邊的人。夏洛克的修長的手指在黑莓鍵盤上跳躍,直到「嘀——」的一聲才回頭做了一個歡迎禮,「等到雷斯垂特申請下來搜查令這間房子里可能留下的線索恐怕早就被人清干淨了,請允許我提醒你,你剛剛並沒有制止我,甚至你還幫我望風。所以,從犯先生,開始干活吧。」
一連串的字符從夏洛克的嘴里風一樣掃過整個客廳,最後他扔給華生一副橡膠手套。華生努力控制他翻白眼的沖動,上帝知道為什麼夏洛克身上總是帶著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他甚至隨身沒有一個包!
抱怨歸抱怨,華生的動作還是很快的,兩個人分工檢查了一樓的客廳和餐廳,確定沒有什麼發現之後上了二樓。在臥室和書房之間夏洛克沒有猶豫,華生也便跟著走了進去。
哥特式的書架從木地板一路延伸到天花板,每一層的書架上都被塞得滿滿的,寬大的書桌上沒有電腦,一些紙張散落在其中。華生注意到那些雖然是手寫的論文,但是每一個字母都像是剛從打字機上敲出來的,除了有幾張顏色不一樣之外它們每一個角度都顯示出自己的完美無缺。
「費茨威廉教授確實對古埃及歷史很感興趣。」華生粗粗掃了一眼,書架上的書並不是按照學科和內容進行的分類,而是乍一看有些凌亂。不過當他仔細看的時候他發現那些是根據書名的字母排序,雖然不同內容的書籍混雜在一起,但是就書脊上標注出來的內容來看,基本上古埃及歷史和心理學相關的內容各佔一半。
「約翰。」從另一個房間里傳來夏洛克的聲音,華生這才發現偵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他順著聲音走進另一間小臥室,簡單的一張雙人床,白色基調的田園風格,靠窗的地方有一張小書桌,書桌的樣式看起來屬于上個世紀,華生進來的時候正看到偵探拿著一個放大鏡仔細地在桌面上看著什麼。
「你在看什麼?」華生注意到偵探幾分鐘保持同一個姿勢沒有動。
「羅馬,」偵探的聲音帶著幾分心不在焉,這也代表著他的大腦正在高速旋轉,「這是張有歷史的小書桌,跟整棟房子的其他家具年代不符。上面有一個刻痕,羅馬,當然羅馬也可能不僅僅是羅馬城,也許是羅馬數字、羅馬歷史、教廷、藝術」後面的話越來越快,華生幾乎能看見夏洛克大腦中代表理智的齒輪之間的摩擦著出現淡金色的火花,他沒有開口,陽光從書桌對面的窗戶中射進來,打在偵探的臉上,顯出淡黃色的溫柔。
「那喀索斯」華生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把心里想的說出口了。
「那喀索斯?哦,不,我親愛的醫生,羅馬可跟古希臘神話里的人沒什麼」沒等華生反應過來,他就覺得自己面前的光線好像突然被什麼遮住了,接著一個寬大的懷抱把他整個人包在懷里,力道之大使得他的鼻子都因為撞上了對方的肩部而有些發酸。
「羅馬城,我最最親愛的醫生!」夏洛克使勁抱了抱華生又很快松開,因為猛然獲得了線索他的語調都像是在唱歌,「母狼乳嬰,瓊斯太太不是沒有留下線索,她留下的太多了,哦,我的上帝啊,她絕對是我見過最可愛的老夫人之一,當然比不上赫德森太太。」
華生像是剛剛意識到他跟他的同居人完成了一個擁抱,看在他死去的母親的份上,這個擁抱絕對算得上「不應該跟室友做的事情」名單中的前三項。他的臉不受控制地變紅,套頭毛衣似乎有些太熱了,以至于他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夏」他想問偵探為什麼要這麼做,就算是出于對他的感激停,他沒什麼可讓偵探感激的,就算沒有他的話遲早夏洛克也會自己推斷出來,可是那究竟是為什麼?
茫然地看著夏洛克飛快地把大衣穿好,像是在自己家一樣走下樓,華生幾次張口還是什麼都沒有說。能說什麼呢?難道他還嫌當初「我已經跟工作結婚」了的宣言不夠直白,還是寄希望于一個高功能反社會能明白擁抱在普通人法則中多少代表著些什麼。
其實華生也知道自己不能解釋清楚一個擁抱究竟代表著什麼,尤其他自己還在正常人的生活和夏洛克之間徘徊不定的時候。在掉進兔子洞之前,愛麗絲是完全沒有準備的。可是問題到了華生這里就復雜了,明知道掉進去他本來設計好的人生會再也不見,他還會心甘情願地跳下去麼?
心驚膽戰地看著夏洛克直接拉開大門,無比自然地走到街道旁邊招呼出租車,華生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想些什麼。
「夏洛克,我們去哪兒?」像是在問下一個目的地,也像是在詢問未來的方向,華生整個人的神情都有些飄忽。
「蘇格蘭場,我們該見見那位邁克爾教授了。」遺憾的是夏洛克一向敏|銳的觀察力似乎在華生這里轉了個彎,尤其在他有重大發現的現在,夏洛克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將要跟邁克爾的談話身上,他相信在凶手下一次犯案之前,他一定會抓到他。
等他們的出租車離開以後沒多久,費茨威廉教授氣急敗壞地打開了前門,雖然所有的東西都在原來的位置上,但是門鎖的設置保證了每次開門都會在他的移動終端上出現一個提示,這也是為什麼他非常確定有人進了他的房子。
在檢查了所有的房間之後費茨威廉教授想了幾想還是拿出另一個手機,接著他的手機屏幕閃了閃,提示收到了新信息。將剛剛那個手機直接扔到門口的垃圾車里,費茨威廉教授撥通了報警電話,「喂,我是薩斯.費茨威廉,我的房子被人非法入侵了,對,就是玫瑰街53號那家。」說完之後他掛斷了電話,聲音里滿是陰狠,「媽媽你相信我,我才是你最值得驕傲的男孩。」
不說蘇格蘭場在接到費茨威廉教授的報案之後所采取的一系列措施,被困在倫敦某個不知名地點的威爾頓和莫瑞亞蒂倒是自得其樂。
「你猜他去干什麼了?」事實上胡狼頭離開沒多久威爾頓就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他確實有了個男朋友,但是無時無刻不跟另一個人膩在一起不附和他的行為習慣。
「回家、學校、聚會、蘇格蘭場還能去哪兒?」自從知道胡狼頭的身份,威爾頓就開始嘗試把他所知道的線索都鏈接起來,夏洛克的演繹法確實不是他擅長的,可是當他使用自己熟悉的行為分析去回憶以前的一些場景的時候,有些蛛絲馬跡根本逃不過他的眼楮。
「你知道他是誰?」莫瑞亞蒂掃視整個玻璃盒子的每個角落,在威爾頓注意不到的角度,他按下了腳踝骨凸起下的一小塊皮膚。
「差不多,」威爾頓有些懶洋洋地半合上眼楮,他不擔心對面的男人會傷害他,剛剛四處走的時候他就看到了,除非眼前這個渾身都被他模遍了的男朋友從皮膚下面抽出一把刀或者一把槍,否則就肉搏而言他多少回憶了一下自己離開美國之前拉斯維加斯地下拳擊場的挽留,他真的不擔心,「現在的問題是為什麼,或者說幾個人?」
「同伙?」莫瑞亞蒂很喜歡這種對話的感覺,對方雖然沒有把話說全,但是所有的意思他都明白。當然他有信心當他這樣做的時候也是這樣,「邁克爾?」他想起自己知道的跟威爾頓相關的另一個姓氏,「我以為你只是一位教授。」出于跟威爾頓差不多的目的,莫瑞亞蒂也沒有太過于深入的調查威爾頓。名字、年齡、回到英國之後的基本生活情況就是他知道的全部了,莫瑞亞蒂甚至不知道威爾頓究竟是從哪個大學畢業的!
難得他有心思嘗試一回「普通人的生活」——沒看那個咨詢偵探就是被他的醫生助手用「普通人的生活」死死地拴在另一邊的麼?莫瑞亞蒂也想在合適的時候嘗試一下這樣的生活會給人帶來什麼樣的變化。
不過很明顯,能讓他體驗這樣生活的也不會是一般人,遇上威爾頓只能說莫瑞亞蒂是真的流年不利。
不過這一點他現在是不會意識到的,莫瑞亞蒂現在只覺得他在遇到威爾頓之後決定「普通人式交往」的舉動實在是太正確了,他甚至在想是不是那個偵探就是因為跟醫生在一起也總這麼有趣才願意站在他那邊的?
不,不對,莫瑞亞蒂很快得出了結論,那個醫生明顯沒有他自己的男朋友有趣,看看,他剛跟他確定關系沒多久就被綁架了。上帝知道他有多久沒有被綁架過了,通常想要綁架他的人在還沒有開始實施之前就放棄了,有個太過于忠心的手下有時候也不是什麼好事。
「我當然在事實上也只是一個教授,」威爾頓的語氣一點也沒變,「至于你是不是一般的‘公司職員’」他在「公司職員」的部分加重,鑒于他們已經是戀愛關系了,所以在詢問對方職業的時候莫瑞亞蒂給出了「公司職員」這個答案,「我還真是不知道現在的公司職員已經可以在面對綁架的時候一點都不擔心反而是興奮了。」
莫瑞亞蒂微不可查的愣了一下,他快速回憶自己從醒來之後表現的一切,他說的話、做過的事情,只不過「隨意猜測別人的情緒可不好親愛的,我只是看起來比較鎮定罷了,難道你剛剛沒有听到我劇烈的心跳聲?」表情、動作,莫瑞亞蒂保證即便他是真的面對那個夏洛克.福爾摩斯他也能把人蒙住,哪怕時間不長。
不過很可惜,在他們說話中幾乎消失的距離讓他的情緒在身體忠實分泌的激素中一覽無余,」是不是瞎猜的你自己知道的是不是?」威爾頓的聲音接近耳語,」你不恐懼暴力、你甚至樂在其中,無論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w,,我相信你也沒多少同情心,哪怕是對我,那麼.…如果有可能,你會殺了我麼?"又是一個出乎意料的問題,莫瑞亞蒂發現他的男朋友時時刻刻都在給他驚喜」也許…」他控制不住地用舌頭舌忝了舌忝自己有些發干的嘴唇,」當你不讓我那麼興奮甜日暇卜井士右汁不以南的口汁媛井全茶7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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