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是怎麼了,我最近都在花靈閣里,有時候去商鋪里啊!」花心靈有一絲激動,害怕花銘不信任她,上前走了好幾步。
「心靈,做人可以狠,但是一定不能太絕,你把人逼急了,自己也不會有好結果的。」花銘的話暗含玄機,可是,凝重之色沒有退去,卻是逐步加深。
「爹,你是不是听說了些什麼?」花心靈眸光有了一絲閃躲,花爾錦那晚去她的花靈閣,動靜很大,沒有道理花銘會不知道,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父親此番找她來的意圖便是不言而喻了。
「不是我听說,而是我對你的了解,你的心太強,凡事都要爭個贏,我知道錦兒死里逃生得到重視,你心存不甘,可是我還是高估了你心里的那份良善。」花銘說著,眼里大有失望之色。
「是啊,我是爭強好勝,我是不服,憑什麼她都是死過的人,你還要為她擇選佳婿,你還要將偌大的家產交予她手。可是爹,我絕對沒有做過分的事情,為什麼連你都不肯相信我呢?」花心靈說的聲淚俱下,花銘心有不忍。
「你說的當真?」花銘雖是疑惑,可是看著花心靈哭著的小臉,鼻尖已經泛紅,心最終還是軟了下來。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就算是真的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他又能怎樣呢!
「爹,我說的是真的,你想想,自娘親走後,你和我最親近,你還能不了解我嗎?」花心靈作勢去抹泛出的淚花,眼角余光便看到了從外面走進來的花爾錦。
花爾錦走的有些急,進來的時候,臉色微紅,捻起繡帕略微擦了一下額頭,便看向大廳的兩個人。
「父親大人好。」花爾錦看向花銘,微微福身,看著花心靈,眸子里的火被掩藏起來。
「錦兒,我知道你此來的目的,但是心靈已經跟我保證了,那些事情都不是她所為。」花銘邊說,邊走向大廳坐著。
「可是父親…」花爾錦張口欲言,卻被花銘揮揮手阻止。「錦兒,你何必要如此固執的追求一個答案,我已經給你說過了,不要再去追究,如果你再這樣固執下去…」花銘蒼老的面容有一絲疲憊。
「父親,這不是固執問題,而是公道。翠玉是我的丫環,她的口舌被人割掉,還遭受非人磨難,你要我視而不見嗎?」花爾錦不由反問,說這些話的時候,眸光清冷的看著花心靈。
「錦兒,翠玉的事情我也感到難過,她在花府受傷,我一定會盡全力補償于她,只要你,不再追究這件事情。」花銘是鐵了心想要維護花心靈,怎麼說,都是他的骨肉。
「父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我先行告退。」沉默良久,自知在這里一定是無法討回公道,花爾錦準備回去。花心靈這時也是松了好大一口氣,只要是父親發話了,想必那花爾錦再厲害也是不敢私下動自己的!
花爾錦走後,花心靈上前,在花銘的肩膀上輕輕揉捏起來,力道和緩到位,花銘緊閉著眼楮,疲憊之色顯現。「好了,心靈下去吧,以後不要再這麼恣意妄為,否則到時候我也保不了你了!」揮揮手,花銘起身,回房休息。
回到花錦閣,在庭院里,遠遠便看到天澈在湖邊站立,清風俊骨,一派瀟灑。花爾錦斂眉,眸子里的暗色褪去,慢慢走上前去,于他的身後站立。
「你來了!」天澈回眸,看向花爾錦,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可是當看到花爾錦那一雙疲憊的眼楮,不由眸光一沉。
「天澈,我們去花田吧!」花爾錦的話語輕輕的,像是飄散在空中的羽毛一般。在這個府里,以前並不覺得有那麼多的難捱,可是現在,她竟然是累了,這是她重生以來的第一次,無能為力。
「你喜歡我們就去。」天澈伸出手,修長有力的骨節,一枚渾然天成的黑玉,瓖嵌在手上。花爾錦微微掃過一眼,便是點頭,將自己的小手放在他溫厚的掌心,而後兩個人用了下人端來的茶點,便前往花溪谷。
花新蝶的轎子剛剛落在花府前的時候,便看到了從府內走出的花爾錦和天澈兩人,不由慢步下來。
「姐姐,你回來了。」要是往日,花爾錦一定不會是這般淡然的語氣,花新蝶一听,便知道這丫頭是心里裝了些事情,再看看站立一旁的天澈,便明白,原來這是佳婿要帶著俏媳婦兒出去玩呢!
「錦兒,我從其他的地方,看到很多美麗的發飾,等你玩回來,記得來花蝶閣找我,姐姐送你一些。」花新蝶眼楮微眨,有一絲調皮,一絲開懷,這次和天辰去游玩,收獲倒是不少,可惜他這會進宮去了!
「恩,姐姐,那我這會便走了。」花爾錦也是微笑,而後輕輕頷首,和天澈走下台階。下人這時候剛好把馬匹牽出來,可是當花爾錦看到這匹馬便是那天迎娶之日的白馬時,不由面色有一絲微紅。
花新蝶看著那一抹漸漸遠去的身影,嘴角的笑收攏起來,這個男人,太深不可測,滴水不漏,錦兒嫁給他,究竟是福還是禍呢?
剛剛走入府門,迎面又看到了花心靈,身後跟著下人阿大,火急火燎的往外面趕去。花新蝶本欲喊下問問,後要覺得還是罷了,便沒有很在意,便回到自己的花蝶閣,仔細收拾打理一番。
塵土飛揚,風聲留痕,花爾錦坐在前面,背緊貼著天澈溫暖寬厚的胸膛,閉上眼楮,重生之後的一幕幕畫面,浮現出來。如果不是他,或許,她早已經成為陰間的一抹孤魂野鬼了吧!
「錦兒,你說,以後我們就住在花田里可好?」天澈此時的眸光清淡悠遠,明澈的如那最純的湖水,泛著微微流光,可是身前的人,卻似乎是沒有听到一般,天澈仔細一看,花爾錦居然是以他的肩膀為枕,睡著了!
或許,這就是注定的命運,他說的那一句深情她沒有听見,卻在以後無數的未知里,枉顧了誰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