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谷的傍晚很美,晚霞攀爬在山腰上,似是蟄伏的蝶,隨時準備著一場起舞,更像是一場光與影的盛宴。(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
花爾錦終于從顛簸中清醒過來,剛一抬頭,便撞上了天澈的下巴,疼的眉毛都擰在了一起,像是小麻花似得。
「到了。」天澈淺笑,伸手在花爾錦的額頭處撫撫,一瞬間,便覺得所有的經脈都舒張開來,連原本微蹙的眉毛,也松開來。
「那我下來。」花爾錦見天澈已經翻身下馬,便一只腳踩在馬鞍上,另一只腳試圖從後面繞過,身體的重心全部偏于一側。
「嘶」一聲長鳴,馬匹不知為何像是受驚一般,猛然變得暴躁起來,花爾錦本來就不平衡,再被馬一折騰,整個身子便直直往半空中甩去。
「小心!」天澈也沒有想到一向脾性溫和的多多會莫名暴躁,想要去拉花爾錦一把,卻已是來不及了,好在花爾錦反應快,加上以前經常在府外面活動,偷著學了點拳腳功夫,這才沒有摔的很難看。
花爾錦好不容易站定,這才緩過神來,她沒有忽略在她摔下的那一刻,天澈眸子里的擔憂。但是不知道是因為重生後她的感官就變得特別靈敏還是如何,她總覺得,面前的男人,看著她時,眸光背後還有其他未解的玄機。
「你在想什麼?」天澈突然出聲,音質清絕飄逸,他看著花爾錦,有那麼一瞬間,他居然會有一種被她看穿的錯覺。
「沒,沒有,多多跑哪里去了?」花爾錦隨意的將凌亂的發絲綰到而後,看著通往谷內寂靜綿長的小路,轉移著天澈的問題。
「事出有因,或許谷內發生了大事,我們循著多多的足跡跟上去便好。」天澈寒光微眯,看著路上那一連串的凌亂馬蹄,這麼多年了,他們出現在這里,叨擾這一片寧靜,那麼這次?
花溪谷以盛產蠶絲聞名,而谷內其實和外面並沒有什麼大的區別。如果說是區別,便是花溪谷有著成千上萬畝的花田。花爾錦和天澈走過狹長的山谷小道,接著便是進入了谷門,踏上繁華喧囂的街道。
「天澈,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花溪谷的市集。」花爾錦看著街道兩邊林立的客棧茶樓酒肆,滿眼的驚訝,這里簡直就是一個王國,繁華而不失田園的古樸。
「如果喜歡,這以後都是你的,包括你可以用手去擁抱的一切!」天澈微笑,花爾錦聞言,卻是一陣唏噓。
知道他財產多,知道他能力好,可是在這天下,普天之地,莫非王土,若是她想要江山,他是否會奮力一搏?
「把這些人給我帶走,還有那個,統統帶走!」粗獷的聲音從街道邊上傳來,接著便听到了小孩子的哭鬧聲。
「走,過去看看。」花爾錦本來不以為意,可是一听到孩子的哭鬧聲,心里便涌起強烈的感覺,不由分說,便走上前去。天澈搖搖頭,這個花錦,是不是等會搞不定了又讓他出手?
「官爺,你就放過我們這一家子吧,你看奴家一把年紀,還體弱多病,阿牛還小,彩珠也是剛剛成年,你把他們都帶走了,你讓老身可怎麼活呀!」一個年過半百的婦人,跪在地上,一只手還緊緊的抱著官爺的腿。
「滾開!我說帶走就帶走,別跟我廢話!」官爺不管不顧,見自己的腳怎麼也月兌不開,愣是攢足了勁兒,一腳將老婦人踢到一邊。
「娘,疼不?娘!」一個十來歲的男孩子,長的黑黑瘦瘦的,兩顆烏黑的眼楮狠狠的盯著面前的軍爺,手卻是意欲扶起地上的娘親。
「阿牛,娘!」另一個聲音來源于軍爺的身後,一個身穿灰色粗布衣服的女孩,奮力掙扎著,企圖月兌離那些官兵的禁錮,回到親人的身邊。
「小子,你還敢瞪我,信不信我把你扔去喂狗!」官爺看到阿牛眼里的怨恨和凶狠的目光,不禁有些畏懼,這個十歲的孩子,他怎麼可以用那種不屑那種想要吞噬的眼神看著他!
「你是壞人,等我們谷主回來了,我要讓他將你們趕出去,你們這些壞人。」阿牛扶起娘親,指著官爺還有身後的那些官差。要不是因為谷主不在,怎麼會讓他們鑽了空子,偷偷溜進谷中?
「哈哈,你們谷主又如何,他要是真像你們說的那麼神,怎麼你們還穿的破破爛爛,吃些殘渣剩飯!」官爺聞言,仰天大笑,要不是京都的一個大官特別交代,讓他帶些藥童回去,他也不會跑這一趟了!
花爾錦早就想上前了,可是看著又是那麼大一票人,不好輕舉妄動,只能先在一旁觀看著,而其他的圍觀者,也大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意思。
不過花爾錦想不通的是,她早就知道花溪谷入口處大雪不休,迷陣重重,他們這些官兵又是如何進來的,莫說是這花溪谷內,有朝廷之人在此扎根,如果這樣下去,恐怕這個花溪谷的安寧,便是屈指可數了!
「你想的沒錯,花溪谷內,的確有朝廷扎根的探子。」天澈看著花爾錦,便知道她心中所想,這也是他思考過的問題,無奈花溪谷人數眾多,牽連到的又有朝廷等各方勢力,他也不得不暫且按兵不動。
花爾錦點頭,再往人群中看去時,只見官爺已經命人押著阿牛和彩珠準備離開,這哪里還忍得了,大踏步就走上前去。
「這位官爺請留步!」天澈還以為花爾錦追上去就要討個公道來著,沒想到花爾錦倒是讓他吃驚,不僅是禮貌有加,臉上還保持著十足美好的微笑,這下,就連天澈都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了!
「你是?」官爺果然是留步了,一回頭就看到到一個衣著華服的富家小姐,那眼楮都快要掉到地上了。花爾錦看著那毫不掩飾的垂涎之色,眸子里閃過一絲不屑,但很快又掩飾下去。
「官爺最近可是處于一個仕途不順的階段?」花爾錦邊在官爺的周身來回踱步,邊低頭做一副沉思樣,天知道她這時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和面前的人在瞎掰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