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微波蕩漾,湖邊楊柳依依,花爾錦素衣而立。(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
良久,就在她想要放棄轉身離開的時候,原本完整的湖面像是被劈開,湖水快速往兩邊分流,中間顯現出一條路來,而那個男子,就是這樣,腳下踩著水花,衣衫卻沒有一絲被浸濕的樣子,向著她走來。
「盛暮年,是你?」花爾錦睜大眼楮,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那一雙綠眸,在此時變得更加幽深透徹,看著那雙眼楮,就有可能會深陷進去。
「你不是知道我是誰嗎,看來又是一個扮豬吃虎的主兒!」盛暮年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見到花爾錦,就忍不住想要嘲笑她,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嘲笑她太弱呢,還是嘲笑她每次都強裝鎮定的那般淡然?
「不管我知道你是誰與否,你都現身了,不是嗎?」花爾錦驚訝過後,恢復鎮定,她還記得那晚盛暮年將她從屋頂拋下那一刻的狠絕,現在都有點心有余悸,這個男人,很危險!
「既然你說要和我好好談談,我豈能不賞你個面子?」盛暮年眸光微眯,似笑非笑的看著花爾錦,在他的身後,湖水飛速的往中間匯集,很快,和原先的狀態如出一轍,完美無缺。
不知是錯覺還是怎樣,花爾錦感覺盛暮年周身都蔓延著極地的冰寒之氣,他的每一步靠近,都讓花爾錦覺得寒意滲透一分。就在花爾錦往後退的時候,腳下被伸出來的樹根一絆,一個重心不穩,身體順勢往前撲倒。
「謝謝!」花爾錦以為自己會摔倒,本來都不抱希望了,可是隨即而來的一雙手,緊緊的止住了自己下跌的趨勢。「你不用謝我。」隨著寒意滲透耳膜,花爾錦眼睜睜的看著那雙骨節修長的手從自己的身體上移開,臉上不帶一絲表情。
花爾錦回府的時候,下人給她打招呼她理都沒有理會,便徑直走回了花錦閣,其他人也沒有多想,倒是花心靈的丫環阿大踫巧看到了這個異常,回去就告訴了花心靈。
「你說,她行色匆匆的從府外回來就進了自己屋子沒出來?」花心靈有一絲驚訝,自此花爾錦那次回來後,她哪里還看得到她臉上顯現一絲絲的驚慌,不由覺得這里面有貓膩。
「阿大,你明天記得去幫我查一下,她今天的具體行蹤,我就不信常年過河,還有不濕腳的道理。」花心靈吩咐下去,現在父親很是看重花爾錦,她就是要讓她不斷地出狀況才好。
阿大應聲退了下去,沒有一會,外面走進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還狐疑的往四周看了看,肯定沒有其他人之後,這才小心翼翼的從懷里掏出一張紙條,遞給花心靈便準備離開。
「等等,是誰讓你來的?」花心靈將紙條展開,看了男子一眼,冷聲問道。「門前三棵樹,一木分明。」男子沉聲回答,得到花心靈點頭應允後,這才又賊眉鼠目的離開,倒是花心靈攥緊了手中的紙條,眉頭狠狠皺起。
花爾錦端坐于床沿,面前的燭火依稀跳躍,可是她的眼神變得莫名復雜,良久搖搖頭,趴在床上,用薄被將自己的頭包起來,不露一點縫隙。
「怎麼啦怎麼啦?」突然,寂靜的夜空響起稚女敕的聲音,花爾錦不用探頭就知道是誰在說話。興許是思緒煩亂,花爾錦將被子推至一邊,剛好皮球飛到眼皮子底下,撲閃著一雙翅膀,來回舞動。
「你不是回去花溪谷了嗎?」花爾錦凝眉輕問,天澈走時還問皮球要不要留下來陪花錦,結果皮球搖了搖頭,跟著天澈一起走了,那個時候,花爾錦還隱隱失望了好一陣子呢!
「我當然是想回花溪谷,可是我怕你趁著主人不在,去和別的男人約會就不好啦!」皮球像模像樣的說著,還在花爾錦的身邊嗅來嗅去,好一番調皮。
「去去,別瞎說了。」花爾錦揮揮手,將皮球肥碩的身體揮到了一邊,自己走到木桌前,撐起手肘看著空氣發呆。她沒有忘記,娘親的那副錦圖,可是,盛暮年讓她拿去交換的東西居然會是….
皮球似乎感應到了花爾錦的心煩意亂,也不再去叨擾,便落在了床幔之上,一邊蕩起秋千,一邊沉眸思考,最後竟是沉沉睡去,就連什麼時候,花爾錦將她抱著放在床邊,都不自知。
而此時的花溪谷,萬籟俱靜,花靈殿卻是燈火通明,燭火搖曳生姿。
天澈和以往全然不同,以往的的他白衣翩然,而現在,一襲大紅的袍子,蔓延鋪張在地毯上,而整張臉,傾國傾城的妖嬈,卻莫名的讓人心生一股懼意。
「谷主,你…」一名姿色妖嬈的女子自後面的珠簾中走出,手持一把精致的銀盞,卻驀然看到天澈眸色變得深紅,如嗜血的殘肆,不由嚇得後退幾步。
「滾!」天澈回眸,此時,在他的眼底,所有的事物都像是被涂上了一層鮮艷的血色,人是如此,物也如此。女子眼里的驚懼迅速蔓延,手里的銀盞轟然落地,,最後慢慢的退了下去。
「少主,你的眼楮?」由遠及近的聲音,僅是一秒,人影便迅速躍至天澈身前。
「血弧,你回來了,怎麼樣?」天澈不答反問,強忍著胸口處一波強過一波的疼痛。
「血弧有幸不辱少主使命!」血弧雙手抱拳,依稀可見手上還有鮮血的痕跡,只是這個時候,他更加擔心少主的安危,少主的眼眸越是鮮紅,那麼,他承受的痛苦便會急劇增加。
「那就好,我累了,你退下吧!」天澈揮揮手,寬大的袖擺送出一陣微風,顯得綿軟而又無力,血弧眸子里現出抗拒之情,但是又驚懼于天澈的殘肆,只能退下,瞬間,偌大的殿里,便只剩下了天澈一人。
天澈的唇變得鮮艷欲滴,修長有力的手搭在座椅上,蒼白一片,可以清楚的看清每一條經脈和血管。也不知道這樣怪異的變化持續了多久,直到燭火燃盡,直到夜色變涼,身上的疼痛才迅速退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