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速的遺失,空氣被尖利的聲音劃破,花爾錦看著那一抹鮮艷的錦字,太陽穴處傳來突突的疼,那副繡品,不正是自己贈送給衛青,而她丟失的那副嗎?
遠處的衛青看到這個繡品的時候,腦海里轟然一聲巨響,猶記得那日自己四處尋覓,可是最終無果,如今驀然出現在死者的身上,而一旦被人知道這幅繡品為花爾錦親手所繡,那麼,她即將背負的…
「這是什麼?」許先平從上面走了下來,而後一步步的接近婦人,目不轉楮的看著她手上的東西。婦人聞言先是一愣,而後將繡品遞給許先平,而自己又恢復了之前的嚎啕大哭。
「大人,你可一定要給民婦做主啊,我家里還有老有小,他就那麼去了,你讓我們孤兒寡母的可怎麼活啊?」民婦一邊哭嚷著,一邊拽住了許先平的衣擺,眼楮則是惡狠狠的看著花爾錦。
天瑞也是有一絲訝異的看著花爾錦,那繡品上的錦字他看的分明,如果沒有猜錯,那必然是花爾錦的物品,不然她也不會突然大驚失色。想到這里,原本凝重的心情變得愈加凝重起來。
許先平將繡品拿在手中,雙眸環顧四周,遠在公堂之外的人也是看著這似是一抹鮮艷的旗幟的東西,不由竊竊私語起來,紛紛猜疑這個與死者究竟有著怎樣的關系。
「父親,你看大人手中的繡品是不是有些眼熟?」花心靈湊至花銘的身邊,輕聲問道,周圍的議論之聲很快將她的話語湮滅。
此時的花銘,心里仿佛被堵上了一塊巨大的石頭,七皇子天瑞的出現,讓他看到了一絲曙光,可是當從死者身上搜出那塊鮮艷絕倫的繡品之後,堅守的唯一希望就那樣分崩離析了。
「父親,你難道不覺得那塊繡品很熟悉嗎?」花心靈見花銘兀自思量著,根本就沒有打算理會自己,不由刻意將聲音拔高,恰巧此時,人們的議論聲嘎然而至,滿堂的人都听到了花心靈的這一句。
花爾錦也是听到了,她眸光清淡的看向這邊。花銘臉色驚變,狠狠的瞪了花心靈一眼,後者狀似委屈不已的模樣,低下了頭,眼里卻是流瀉出一抹微薄的喜悅。
「方才是你說這繡品很是眼熟?」許先平凝眉走出公堂,來到花心靈面前,臉上的凝重之氣讓花心靈不由生出一抹寒意。
微微頷首,花心靈保持著大家閨秀的良好禮儀風範,眼里一絲猶豫不決,還很是不安的看了看依然站立公堂之上的花爾錦。
「你不用怕,盡管說出你知道的就好!」許先平也是瞧出了其中的些許端倪,臉色突然升起一抹笑意,可是下一句出口的話,讓花心靈顯得更加猶豫不決。
「不過,若你所說非真,你應該知道我騰瑾國的律法!」此話一出,不僅是花心靈心間微顫,就連一直淡定的花爾錦心頭也泛起漣漪。
騰瑾國律法,但凡有偽證,污蔑,一經查證屬實,男的則要發配邊疆,駐守疆土五載不許回還,女的則需要削發,以贖自己犯下的錯。
許先平剛剛的一番話,顯然是在給花心靈敲警鐘,同時天平也自是傾向了花爾錦這一側。
「我…我記不大清楚了大人,容我再仔細想想。」花心靈沉吟良久,在心底微微權衡利弊,在此之前,她完全有把握將花爾錦一舉扳倒,可是自從七皇子來後,就連大人的態度也是有所傾斜,恐怕她還不能大意。
「好,這件事情非同小可,還真得仔細想想!」許先平眸中帶笑,七皇子天瑞則是微微頷首示意,算是贊賞他的此番做法,而後,眸光意有所指的看向花爾錦,許先平了然于心,快步走上了公堂之上。
「本案現在做出如下判斷︰因為證據不足,且花家三小姐有了不在場的證據,特許三小姐回府,他日證據確鑿,本官定將全權處理此案。」驚堂木拍下,這件事算是暫時到此為止。
「大人,她是凶手,你怎麼可以放任她繼續逍遙法外啊?」民婦的尖利聲音刺破空氣,花爾錦還不待有所反應,民婦便是再次撲了過來。
天瑞眸色微寒,站起身來長袖一揮,便見一陣凌厲的掌風朝著那婦人而去,在即將接近那婦人身體的時候,瞬間又減弱了不少,因此僅僅是將她掀翻在地,並沒有實質性的傷害。
在場的眾人都沒有想到,七皇子會為了維護花爾錦,公然對民婦出手,花爾錦更是一愣一愣的,這個時候,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居然不是天澈,而是這個已經被自己拒絕過的天瑞,淡然一笑,花爾錦當做是報以感激。
花銘心里的石頭總算是落下地來,他看了身側一動不動的花心靈,只見她目光灼灼的看著花爾錦,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就連花銘叫了她三兩聲,她也沒有回應。
「父親,我…」走在回花府的路上,花銘沒有坐轎,因為是來听審,所以不宜興師動眾,听到花爾錦欲言又止,花銘不由停下了腳步。
「你是不是想說,那件繡品?」花銘眸帶慈祥的問道,花爾錦以前雖和他不親近,可是父女天生間的血緣親情,心靈感應依然存在,他不用想,就知道花爾錦藏在心里的話。
「恩,你是不是已經知道,那繡品就是我的。」花爾錦猶記得當時父親突變的神色,再說了,花家無論是絲綢還是織布都是獨特的,花銘僅是一眼便可看出出處。
「錦兒,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願意一直相信你。或許今天,才只是開始而已,後面的路,你要更加小心。」花銘語重心長的說著,兩個人並肩往家走去,背影和諧而美好。
「出去,要你們都有什麼用,阿大,不是你說萬無一失嗎,怎麼七皇子會去,怎麼主審大人會變成許先平?」花心靈一回到花靈閣便開始發怒,動手將桌子上的茶盞都摔到地上,直到看到它們破碎,心里的怨氣才能消磨一點。
「小姐,那你怎麼就不告訴大人,那繡品就是三小姐的啊,你說了,她不就回不來了嗎?」阿大看著一群丫環畏畏縮縮的低著頭,自己心里也有點埋怨的反問道,不料話剛剛說完,迎面飛來一個蠟燭,直接劈在自己額頭,掉落在地上,斷裂成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