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場被抓放還是殺
京都不遠處的一處草場,錯落有致的木屋環繞著,一條小河從中流過,景色秀麗無邊。(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
一大隊的人馬從木屋里魚貫走出,緊接著來到中間的那片空地,他們穿著整齊劃一的衣裳,進行著相當規格的操練,一時間,帶給整個草場動態的視覺沖擊。
不遠處的一個小土包後面,一個身著普通藍布衫的男子,靜靜的凝視著這里的一舉一動。當風吹起他蒙在臉上的面巾,天瑞那張俊顏展露無遺。
「果真如天尉所說,可是花老爺為何會這樣做,還是他嗅到了什麼?」天瑞不由疑惑,要說是防患于未然,可是他也不應該大練士兵啊!要知道父皇一直對花家,抱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態度,不到萬不得已….
就在天瑞神游遐思之際,身後傳來風吹草木的聲音。天瑞警覺的將身側的匕首握緊,慢慢轉過身去,一張放大的,蒼老的容顏,把他驚得連忙站了起來。
「是你,花伯?」天瑞穩定身形,不遠處操練的隊伍似乎已經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但是向著天瑞身後看了一眼,又繼續埋頭操練起來,仿佛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邊的一舉一動。
「七皇子,你來這里干什麼?」一向溫和的花伯,此時語氣變得凌厲而又生硬,天瑞有瞬間的不適應,撓了撓頭,不知所措。
「我就是不小心來到了這里,然後看到這里住的有人,過來看看。」天瑞眸光閃躲。在花府的時候,自己見過花伯,對待花爾錦不錯,脾性也好,可是。如今眼前的他,有點望而生畏。
「七皇子,你在說謊,如果只是不小心,你根本走不進這里,除非,你根本就是特意潛進來的!」花伯斬釘截鐵的說道,這里的草場,出于謹慎考慮,每個入口處至少都有三名本領過硬的武士把守。沒有道理有人進來,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知道自己說謊是混不過去的,天瑞相信花伯也不會拿自己怎樣,于是閑適的背轉過身去,看著遠方。一望無際的蒼茫。
「你們可知道。你們擅自訓練鐵騎的事情,朝廷都已經知道了?」聲音中帶著一絲擔憂,更多的是不解和無奈。
「是你告的密!」花伯聞言,整個人突然變得激動起來,瞬間幾步上前,掏出腰間的匕首,徑自抵在了天瑞的頸部,似乎只要他一用力,他的脖子便會在銳利的匕首下,生生被切斷。
「如果是我。我還會來這里一探虛實?」天瑞眼角的余光看到花伯眸子里的那一抹堅決和狠厲,不由暗自心驚,花府究竟藏有什麼秘密,為何,有了盛世安詳,他們還想逆天而行?
花伯定定的看著眼前的七皇子,他算是三小姐的朋友,自己本應該手下留情,可是這件事情關系到整個花府的存亡,他不能心慈手軟,想到這里,刀鋒一轉,手上便有了動作。
天瑞感覺到了殺意,眼見匕首在空中劃出凌厲的弧度,他的身影快速往一邊移動,堪堪避開了那驚險的一刀。
「你當真要下殺手?」天瑞的身影退出幾尺開外,看著準備繼續行動的花伯問道。想不到曾經有過幾面之緣,花爾錦的管家,如今卻要和他兵戈相見。
「為保花家百年基業,七皇子,對不住了!」花伯有一絲遲疑,正是這分秒的遲疑,貽誤了他下手的最好時機。兩個人在草場上,刀光劍影,身影糾纏又分開,卻久久沒有一個結果。
「住手,主子有令,你不能殺他!」就在兩個人打的難分難舍,不可開交的時候,遠處傳來一聲大喊,只見一個人騎著一匹黝黑的駿馬朝著這邊急速奔馳而來,帶起身後的陣陣清風。
天瑞順著喊聲看過去,分神的瞬間,那柄冰冷的匕首再度架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只是花伯遲遲沒有動作,似乎是在等遠處的那個人,由遠及近的靠近他們。
「你不能殺他!」駿馬上的人再度重復了一遍,連人帶馬沖到了兩個人面前,他吆喝一聲住韁繩,而後翻身下馬,動作一氣呵成,儼然一個訓練有素的士兵。
「可是他知道了我們的秘密。」花伯抬頭,對著來人說道。即使不能殺他,也要阻止這件事情對花府產生的重要影響。
「主人也吩咐過了,殺了他,只會破壞我們的計劃!」來人說完,眼神示意。花伯心神領會,押著天瑞就往草場邊緣處的小木屋走去。
一間簡單靜謐的房間里,黑暗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唯有那天窗處透露出一絲光線。花伯靜靜的站立著,看著濃縮在黑暗中的身影,微微發愣。
「听說你將七皇子關在了地牢里?」沉凝冰寒的聲音,帶著一種平淡,如水,卻顯得波瀾不驚。
「七皇子秘密潛進草場,我擔心他離開會對花府造成不利,而主人你要求不殺他,我只有將他暫時關押起來。」花伯如實稟告,看著眼前高挺的身影,他便相信老爺的選擇是正確的。
「即使他無法離開,花家也要面臨新一輪的劫難了!」男子幽幽開口,預語氣中有著無可奈何,更多的是,一種隱隱的期待。
「主人,老爺下令于我,要我一切以你為先,我相信你當初既然能保花家渡過劫難,現在也一樣可以!還希望主人,能夠救花家于水火。」花伯一邊說著,竟然是普通一聲跪了下去。
男子沉默不語,良久,他的長袖一揮,一股巨大的浮力,將福伯的身體微微向上托起。而淺薄的光線遺落在男子的身上,蒼涼的落寞之感。
陰暗的地牢里,有老鼠的聲音在地面爬行而過,四周除了天瑞,再沒有其他一個人。看著這空蕩的地牢,天瑞反而覺得輕松自在起來。那個如同大染缸一般的深宮,總是讓他覺得壓抑。
「看來你倒是挺悠閑自在的?」一個清涼的聲音從光線的入口處傳來,天瑞抬眸,便見一個深黑色,高大的身影,轉瞬便到了自己面前。
「人生難得逍遙,在這里,反而能夠找到我想要追尋的東西。」天瑞慵懶的坐在稻草堆上,想當初花爾錦在牢里的時候,想必也是這樣走過來的吧!
「哼,你所追尋的,那恰恰是你得不到的!」男子冷嗤一聲,臉上的面具很好的遮去了他的容顏,依稀可見,眸子里的那些許嘲諷之意。
天瑞並沒有反駁,因為男子說的都是實話,自己追尋平淡的生活,無奈生在皇族,而田園山野,卻只能停留在自己無數次的勾勒中。
「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有什麼來頭,但是花家如果一旦真的謀逆,那就是株連九族的大醉,你不會如此莽撞吧?」天瑞沉默之後再度開口,這個人想必就是下令不殺他的主人,其實將他關在這里,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謀逆?不,我只是拿回屬于我自己的東西!」男子開口否認,于他來說花家是自己實現復仇的一個墊腳石,而她卻成為這一環節中最大的一個意外,他做不到兩全其美,只能放棄她!
「又是一個貪戀權勢的人!」天瑞聞言,眸中一絲不屑,卻全然不知,面前男子,清冷的面具下,掩映的深恨。
「你在這里好好待著吧,等天明我就會放你離開了!」男子不管別人說他貪戀權勢也好,貪慕虛榮也罷,這些都與他無關,而他一心想要做的,就是自己的復仇大業。
天色大亮,果不其然,天瑞睜開惺忪的眼楮,就听到了地牢外面鎖鏈相撞發出的聲音,不一會兒就有兩個人武士打扮的人走了過來,伸手就欲打開關押他的牢門。
「好了,你可以走了!」牢門隨著鐵鏈墜地發出一聲脆響,應聲而開,天瑞揉揉有些發僵的臉,緩步走了出來。
一切都感覺像是一場夢,天瑞昨天還刺探被抓,然後被關在地牢,而今又完好的出現。沒有時間來深層次研究這個問題,天瑞立馬離開了草場去花府尋找花爾錦。
花府的大門緊閉,天瑞吃了個閉門羹,可是他不死心,直到看到花爾錦的丫環,一直在花府前面的巷口里緊緊盯著花心靈,不由有些納悶。
嘎吱一聲,花府的大門被打開,家僕走了出來,分立兩側,花爾錦踏著緩慢的步子,剛走出大門口,天瑞便一下子迎了上去。
「天瑞,是你?」花爾錦最近一直在想縱火案的事情,暗地里翠玉將花心靈的情況一一匯報,發現她的行為並沒有什麼異常,不由為此事更加揪心。
「花錦,我有事情要給你說,很重要!」天瑞看著花爾錦一臉急色匆匆的樣子,連忙說道,順便拉著花爾錦轉身就進了花府。
被這樣的場面唬住了,花府的下人也不知道這場景算是怎麼回事,當今的七皇子拉著自家的三小姐,鬧心的是,這姑爺還沒有在家!
花爾錦看天瑞的神情,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本來就覺得不安的心,變得更加焦急。「到底是什麼事情,你就在這里告訴我吧!」花爾錦突然停下了腳步,對著天瑞喊道。
天瑞行四周環顧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人,抬眸見前面恰好一座涼亭,拉著花爾錦不由分說便走了過去。